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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4/09/11 第4762期  訂閱/退訂看歷史報份直接訂閱

今日文選 看樹(下)
遲冷
人文薈萃 感時篇/天啊!這就是汗血寶馬!
慢慢讀,詩/等電梯

  今日文選

看樹(下)
鍾怡雯/聯合報

樹沉默地看我。我也沉默地回看自己。一個離家多年,好不容易有了家,卻又老是渴望離家的人類,像長了根還想四處行走的樹一樣令人難以理解。我也難以想像,如果一輩子杵在同一個地方……

因為樹,我家快成飛禽公園了。

我養成隨時倚窗,且倚窗成癡的習慣。從一樓二樓到三樓,從屋前到屋後,看樹看鳥看天,更遠處的茂密竹林,小規模的野樹叢。晴天看,雨天看,甚至晚上。夜裡的樹影顯得特別寧靜。經過鳥類一整天的疲勞轟炸,樹也終於準備歇息了。

這種放空最容易廢時曠日,該做的事沒做,做到一半的事,也沒興致再做了。杯子、書和手機出現在不該出現的位置,大概是東西拿著,走到窗邊出神,隨手一擱,便把它們遺忘了。

入夏時,竟然來了一隻松鼠。簡直發現新物種似的歡騰,喔,松鼠,哪來的松鼠。牠攀在野桑椹的主幹上,專注觀察四周的環境。大概是初來。我屏息凝神,直到牠轉身躍上構樹,迅速消失在視線之外。

那幾天,松鼠一直在我腦海忽隱忽現。

從前我確實很愛看樹。與其說看樹,不如說對著樹發呆。紅毛丹、紅毛榴槤、芒果、土番石榴,連綿的望不盡的油棕。認識與不認識的,軌道與公路旁,無論坐火車、巴士或汽車,或者在家裡,那些丰姿迷人的赤道之樹,被雨水驕陽滋養得多麼出色。看樹時,其實內心充滿對現實的迷惑,對未來茫然,一點也不詩意,只想藉著外物移轉情緒,讓跑不停的腦袋喘一喘息。

有樹,便有鳥;有果樹呢,肯定少不了松鼠。松鼠在客家話裡叫「大尾鼠」,非常形象化,母親喊「大尾鼠」時很開心很有喜感,好像松鼠拎了一條大尾巴來娛樂她似的。印象最深刻的,是油棕園塵土滿布的候車亭旁,攀附著錢榆和野蕨的老樹。上學的日子,我從斜坡沿著一排扁柏走下來,遠遠望見老樹佇立在尚未破曉的天色中。樹形跟天色之間仍然是界線清楚的,它的粗壯枝椏集中在高處,落落幾筆,線條遒勁有力。樹葉在枝幹中間或末梢成團蓬開,像朵朵暗綠色的雲錯落有致的掛著,很適合入畫。

因為松鼠,突然電光火石,那麼久遠的畫面清晰的穿越時空而來。突然明白,旅行時,為何樹常常是眼睛和鏡頭下讓我著迷的風景。溫帶的樹。赤道的樹。冷與熱的強烈對照,內斂與外放,兩者都讓我凝神。

幾年前,深冬在亞維儂。染坊街清澈的溪水旁,有一株傲岸的樹,不高,樹形是個傾斜的「乙」字,凌空掠過溪水,往天空斜斜飛上去。溪水裡長著它的倒影,一樹生二相。跟張揚茂盛的赤道之樹比起來,松針科植物的葉片和枝椏相對稀疏,有種極簡的俐落風格。不過,它吸引我的不只是外形,而是一種乾淨純粹的氣質,像個真正的修行者。這樹好像連皮相都不要了,部分樹皮跟樹幹分離,呈半附著狀,樹身因此顯得特別斑剝。用手指輕撫樹皮,感受到它的剛毅。稍用力一扳,乾硬的樹皮立刻成塊剝落,我吃了一驚,那麼容易就掉了啊?

無所謂,你要,拿走吧。彷彿它的回應是這樣。分明是它身上的東西,卻有身外之物的瀟灑。堤邊翠綠的青苔上,撒落幾顆暗褐色果實。我很好奇這樣一棵樹究竟結出什麼果?於是撿了一顆,使盡力氣想掰開它。沒辦法,太硬太堅固了。

這「做壞事」的畫面,被兩張照片留了下來。人與樹,人與樹子。照片最大的意義不是好奇可以留痕,而是揭露了連我自己都沒發現的,我跟樹的微妙關係。

最奇特的是黑森林。從上山纜車俯瞰,墨綠的松林那麼高聳,那麼清冷。人只能低頭向歲月向古老的樹林致敬。春天已到,松葉頂端猶盛著未融的殘雪,柏樹卻迫不及待長出稚嫩的黃綠,然而那小小的點綴,畢竟化不開黑森林的墨色。

下了纜車入山,山中已起霧。微雨的山上寒氣透骨,隨處可見苔蘚,滿山遍野遊走的霧,幾乎是沿著上山的路流下來的,一波一波,濕了的頭髮冷冷的貼到臉頰。行走在霧氣縹緲的山林中,整個人變得跟苔蘚一樣低跟枯葉一樣沉默。那些深濃厚實的綠沉沉的彷彿有重量,走著走著,巨大的壓迫感從四面八方包圍過來。

何況空無一人的山,沒有鳥鳴沒有風動,除了霧,一切都是靜止的。龐大的寂靜有種懾人的氣勢。從前我常在熱帶的樹林裡行走,熱林子蒸騰鼓譟,野草野蕨在生長,蟲在土地裡孵化,從不停歇的蟲聲鳥鳴,偶有溪水歡快的流,水牛在洗澡。溫帶的樹林卻嚴肅深沉。冷的地方總是適合省視內心,思考形而上存在的吧?長長的冬天,德國哲學史上長長一串擲地有聲的哲學家。那懾人的哲學厚度和深度,也跟黑森林一樣讓人沉默。

樹沉默地看我。我也沉默地回看自己。一個離家多年,好不容易有了家,卻又老是渴望離家的人類,像長了根還想四處行走的樹一樣令人難以理解。我也難以想像,如果一輩子杵在同一個地方……

如果不是離家,我是指中壢的家,黑森林給我的提問,全都將埋沒在日常生活的瑣碎裡,隨著如水的時間流走。如今這些問號像那棵倔強的小構樹,怎麼砍怎麼剪都處理不掉,我只好帶著問號,每天看樹。

樹什麼都沒說。

然而我很確定,有樹就有鳥,還有松鼠,以及蟬。雖然我從沒喜歡過蟬。新村時期在柴房裡捉過,用線繫在人參果樹上,聽牠們絕望的怒號。油棕園裡沒有蟬,我對蟬聲特別沒轍,樹又那麼近。太吵了,我常對牠們說,饒了我吧。

蟬跟鳥們一樣喜歡構樹和野桑椹,夏天從清晨五點吵到入夜,七點多天都黑了還不肯放過我。有時快十點社區都睡了,竟然還有稀落的蟬聲,一度我還以為是幻覺。盛夏倚窗看樹時,蟬東一隻西一隻黏在樹枝上,不必多,只要三四隻,巨大的聲浪便足以將我吞沒。

這是油棕園記憶沒有行旅沒有屬於我家的夏之聲。

油棕園太遠,行旅中的相遇是偶然,我終究要回家。每天看樹讓我安穩,彷彿腳下生根,有了重生的力量。或許,當一株移植的樹,帶著原生土地的記憶和祝福,接受新土地的滋養。如果,蟬可以不那麼吵,就更好了。(下)

(本文選自近日由九歌出版《麻雀樹》)


遲冷
關雅丹/聯合報
去年冬天,我和母親回國後,父親說我姥爺去世了。他們兩個一起哭泣,我拉開窗簾,看見下雪了,樹木和小池塘都被玉屑般的雪輕輕埋葬。我並沒有哭,甚至沒有露出痛苦的表情,姥爺的死訊也只是輕輕地落在我的心上。面對父母略帶質疑的目光,我也不太理解自己為何這樣,對親人的逝世不疼不癢。

過了幾天,我和阿姨、嬸嬸、父母一起去祭拜姥爺的墳。出門之前,母親對我說:「要記得哭。」我以為到了姥爺的墳前,我一定能哭得聲淚俱下,結果,當我看著那茫茫蒼蒼的一片雪布下蓋著的那數不清的墳頭時,我不知該如何調動自己的感情,我覺得很怪異。就像一個歌手失了聲,因為我向來是很愛哭的。

回家的路上,雪已漸漸融化了。「融化」,多麼溫暖的詞語,彷彿春暖花開,又似冰釋前嫌,但是,下雪不冷,化雪最冷。站在家門口,我周圍的雪在散發著冷香,它們在鬆動,頹落,我的心緒卻那麼平靜,比雪更甚。

這雪的「冷」,來得太遲了些,我想。

今年五月,我走在放學回家的路上,從巴士站到我家要步行十分鐘。路邊是翠密的樹林,陽光被葉子剪碎了散落在地,地上有青黃的小果子,那些果子被行人踩爛了,果肉被點點斑斑的陽光烤得發出一股迷醉的氣味。那味道橫衝直撞,儘管我屏住呼吸,也難以抵禦。走了一陣,我竟覺得那味道有點熟悉。

十年前,我在姥爺家吃飯,曾因口渴,誤喝了一口姥爺杯中的白酒。那味道又辣又烈,那年我才八、九歲。

一股難以自禁的情感襲擊了我,讓我一步也動彈不得。我就站在林間小路中,在幾堆小小的果子旁,重拾起那些回憶,是關於姥爺的。斷斷續續,我將他的音容笑貌一縷一縷收起。眼淚一行一行溢出,就像倒茶的人沒有注意到已經滿了的茶杯。

這場祭念,我遲了五個月。

本該在去年冬天就流的淚,在我心裡不聲不響地藏了五個月。

本該在去年冬天就化盡的那場雪,直到那天,我才真正觸到自己內心深處的冷意。

其實,我一直有種情感延遲,就連這一點,我也過了很久才發現。

小學畢業、初中畢業時,同學們有的熱情地互相交換聯繫方式,有的相擁而泣,我像一個看電影的觀眾一樣,而且還是那種心不在焉的觀眾。然而,在幾個月或幾年後,他們的面孔一張張浮上我的心頭。連我自己都不知道,我也很在乎那段同窗時光。那種分離的惆悵,會在某段時間後, 緊緊黏在我的心上。

又如《紅樓夢》,幼時讀它,只覺得寶玉淫浪,黛玉有種無法言說的憂傷,寶釵八面玲瓏。大觀園繁華無比,最終落得荒涼。十幾年後,才恍然知道,寶玉骨子裡是情癡,黛玉早已勘破紅塵卻還願意陪著怡紅公子,寶釵笑容背後是比男兒更強的堅強。大觀園縱使日久破敗,昔日良人的歡聲笑語卻隱於瓊林花陰之間,縈繞不去。我對它的感悟,來得又是那麼遲。讀來讀去,只覺錦字珠璣,似碎雪片片紛落,在很多手中沒有《紅樓夢》的日子裡,那些書中的語段卻在心裡慢慢沉澱,它們會在某些時刻浸入我的心坎,或愁、或喜,或只是淡淡的情念。

遲來的「雪化」,於我來說也許是一種成全。


  人文薈萃

感時篇/天啊!這就是汗血寶馬!
張作錦/聯合報
2014年5月12日晚上,在北京人民大會堂,大陸國家主席習近平會見土庫曼總統比爾德穆哈梅多夫。這樣的場合,向例都是政治人物是主角。但當晚主角是一匹馬──土庫曼送給大陸的一匹汗血馬。

汗血馬是世界上最古老的馬種,也是最好的馬。全球僅存4000匹,土庫曼就有3000匹,市場價格最貴賣1000萬美元。土庫曼視汗血馬為國寶,只送重要國賓,送出的都是公馬,土庫曼要把汗血馬的純粹血統留在自家。

汗血馬在中國的歷史上,占有重要的一頁。漢初白登之戰,高祖劉邦率30萬大軍為匈奴所困,匈奴騎兵所馭就是汗血馬,所以漢人對汗血馬印象深刻。

迨張騫出使西域,在大宛國貳師城(今之土庫曼境內)發現強健俊美的大宛馬,也就是汗血馬,因其奔跑時頸部出汗如血,故得名。前方上報朝廷,漢武帝鑄了一匹金馬,派使者送到大宛,想換一匹汗血馬,為大宛國王拒絕。漢使在歸途中遇害,金馬被劫。武帝大怒,派大將李廣利率軍兩次遠征大宛,前後歷時三年,終於攻下貳師城,得到約3000匹良馬。但運回中原長途跋涉,到達玉門關時僅剩不足千匹。

李廣利所率的軍隊,是中國第一次遠征軍,震動西域與國際。漢武帝素性愛馬,但這次行動有更深遠的國家戰略意義:中國必須建立慓悍的騎兵,才能與連年為患邊境的匈奴對抗;打敗匈奴,始足鎮服西域。

早先,外國曾進獻烏孫馬,漢武帝見其神俊挺拔,賜名「天馬」。等汗血馬來歸,較烏孫馬更勝一籌,乃將烏孫馬更名「西極馬」,稱汗血馬為「天馬」。因其稀有貴重,多稱汗血寶馬。

汗血馬自漢朝引進直到元朝,興盛上千年,但中國的地方馬在數量上占絕對優勢,任何引入馬種,都進入以下模式:引種─雜交─改良─回交─消失。汗血寶馬也未逃過此一輪迴命運。目前大陸已無汗血馬,僅有一兩處繁殖中心。但我們這次旅行絲路,竟然在烏魯木齊瞻仰到心儀已久的汗血寶馬。

烏市「新疆古生態園區」,2008年成立,占地200畝,有大量的矽化木材、鐵鎳隕石群及古胡楊林等罕見的古生態珍寶,而最受人注目的,它還「收藏」有汗血馬。

當兩位哈薩克青年騎著兩匹汗血馬走進馬場時,參觀者既激動又凜然。汗血馬通常高1.5米左右,頭細頸高,四肢修長,體型飽滿優美,加以目光澄明,毛澤光潤如絲,巍然而立,令人目為之眩。

兩馬先向來賓以前腿行跪拜禮。成年的汗血馬智力等同人類七歲兒童,學習能力甚強。牠們開始在場內慢行,步伐輕靈優雅,進退有序。馬忽然加快速度,瞬間疾如閃電,果然是「天馬」行空。汗血馬跑1000米僅需1分7秒,最速紀錄曾以84天跑完4300公里。

30分鐘表演在來賓掌聲中結束。汗血馬再行跪拜禮而退。

古代詩人多有吟詠天馬者,如唐之李白和宋之司馬光都有〈天馬歌〉。

李白:「天馬來出月支窟,背為虎文龍翼骨。嘶青雲,振綠髮,蘭筋權奇走滅沒。」

司馬光:「大宛汗血古共知,青海龍種骨更奇,網絲舊畫昔嘗見,不意人間今見之。」

汗血寶馬自元朝才在中國消失,宋代的司馬光見到牠已覺不易。又過了一千年,我們在絲路上竟也能與汗血寶馬相遇,親眼看到這一天之寵物。

(「二進絲路隨想」之五)


慢慢讀,詩/等電梯
陳克華/聯合報
為了上到人類最高
大腦的樓層
鳥瞰思想與夢的廣大平疇

我耐心等著身體內的下一班電梯

總是一班又一班
超載著食物,購物,紀念物……
溢滿的肥腸……

而情緒和記憶凌空而降
如一部失速墜落的電梯

如一條大屎墜入馬桶
濺出

藏身屎尿的條條大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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