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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4/11/22 第4834期  訂閱/退訂看歷史報份直接訂閱

今日文選 閱讀散文/劉靜娟的三篇散文
書評(文學評論)/在重述中浮現的心法
書評(新詩)/因為生命的力量 詩就有了風格
人文薈萃 書評(生活)/獨裁者的黃昏

  今日文選

閱讀散文/劉靜娟的三篇散文
隱地/聯合報
原來,任何一個人,真的都是一座礦山,只要自己肯開採,每一天的「我」,都會成為更有智慧的「新人」──劉靜娟就是一位「永遠的新人」……

劉靜娟自十八歲,在《中央日報》副刊發表第一篇作品,至民國55年,在文星書店和張曉風、康芸薇等九位青年作家一起出書,當時被稱為「一派耀眼的新綠」。

劉靜娟第一本散文集,書名《載走和載不走的》,出版至今已有四十八年,這四十八年中,劉靜娟一直未放下手中的筆,散文集一本接一本,平均兩年一冊,加起來已有三十種書,最近寫得更勤,去年剛出《散步去》,今年十月,又有新書《樂齡,今日關鍵字》問世。

而且,更令人羨慕的是,握在她手上的已不僅是鋼筆、鉛筆和原子筆,她也握起了毛筆,她說:「毛筆是中國人最了不起的發明,可畫、可寫,筆觸可粗、可細,而且道具不必多,有墨、有紙即可。」

因為毛筆,她不但練字,也成了畫家,我在她的兩本新書裡,重新認識了老朋友,這位年輕時候就相識的文友,如今必須對她另眼相看,原來,任何一個人,真的都是一座礦山,只要自己肯開採,每一天的「我」,都會成為更有智慧的「新人」──劉靜娟就是一位「永遠的新人」,試從她的三篇散文,來讀她的靈慧之心。

先談〈美麗的機緣〉。這篇散文寫她接到文友康芸薇的一通電話,發展出一段人性光輝的人間喜劇。

電話的內容是,康芸薇對劉靜娟說,她接到《文訊》社長封德屏的一封信,內容是《文訊雜誌》為了辦公室和「文藝資料中心」兩年半後所需場地的問題,正在舉辦「作家珍藏書畫募款及拍賣會的活動,希望藉由作家的支援,可以籌措到足夠運用的資金」。

康芸薇知道劉靜娟在學粉彩繪畫,她想出了一個辦法,要劉靜娟捐出一幅畫,由她到拍賣會場買下來,「這樣,我們兩人都幫了好朋友,也算是文壇一樁佳話。」

真的是文壇佳話。劉靜娟的畫,後來被文壇俠女汪其楣以高價搶標,康芸薇只好私下再買劉靜娟另一幅畫。

結果,《文訊》因此同時得到了兩筆錢。

劉靜娟將自己接到康芸薇電話由高興,將信將疑又轉換到壓力,甚至後來還氣惱她「無端擾亂了我的平靜」,文字在抒放之間,也讓讀者隨著她起伏的情緒波動,尤其結尾,當四位當事人──封德屏、汪其楣、康芸薇和劉靜娟──買主和賣方,以及贈者和受者一起吃飯時,康芸薇將買畫的錢放在一個紅封袋中交給封德屏,且在封袋寫下三句引自《聖經》上的話:

她像一棵樹,栽在溪水旁按時結果子,葉子也不枯乾凡她做的盡都順利

真是「美麗的機緣」,這四位女子增添了大地多少美麗,也溫暖了整體讀者的心。

以《散步去》為書名的〈散步去〉,文章雖短,內涵卻深長無比,真所謂言有盡而意無窮。

這篇小品,表面寫散步,實則告訴我們,當人遇到不知如何是好的境況,有時可以設法「脫離現場」──譬如,夫妻偶爾遇到一方「發火」,選擇「頂嘴」或「罵回去」,不如暫時離開一下,等到「散步」回來,一方「運動」過了,一方火氣已消,雙方摩擦在無形中消失,不就是一種夫婦相處之道嗎?

還有,當一桌子人熱烈談論政治,如能悄悄離開現場,秋天這麼美,出去散個步,「何苦血脈賁張的談那些在自家電視上早看煩了的新聞?」

人,難道一直要在針鋒相對的氛圍裡過日子?

這種場面有時移到餐廳裡,一時逃不開,劉靜娟卻仍然有她的方法,她說這時可以自己先將心靜下來,轉移焦點,不妨觀看鄰桌客人的長相衣著,揣想他們的身分,總之,此時「我的心靈出去散步了」。

劉靜娟曾經是台灣第一大報──《新生報》副刊主編,她和這家報紙關係深遠,從最初向「新生副刊」投稿,不久得到副刊主編童尚經先生賞識,進入報社,從助理編輯做起,直到後來主掌編務,前後三十五年,所以她對鉛字有特別的感情,〈鉛字的重量〉一文,寫的正是她退休離開《新生報》若干年後,去了一趟「日星鑄字行」,引發她許許多多回憶,特別是,她腦海裡永遠記得1993年八月某日的一個畫面,那天,由於報紙全面電腦化,二樓的排字工廠真的是人去樓空了,只看到兩張大工作檯上以鉛字排了大大的四個字──珍重再見……

連惜別晚會也來不及開辦,因為大家都忙著尋找新工作,有些所謂國寶級檢字工人,最後只落得到萬華公園賣蚵仔麵線。

「日星鑄字行」創辦於1969年,七○年代,活版印刷的市場需求大,「日星」主人──父子倆輪流趕工,每日必須鑄十萬個鉛字,而現在,鉛字像翻轉的書頁,已被時代淘汰,僅能用來印帖子或賀卡,「日星」一個月花在鑄字上的時間不到八小時,平均一天只能賣出幾個鉛字,坐在櫃台的老闆娘想裝笑也笑不出來,倒是眼淚,有時不請自來……

一篇懷舊的文章,劉靜娟寫來讓我們讀得迴腸盪氣,時代的火輪永遠向前滾進,所有好的不好的,我們全要接受,時代不懂悲憫,也不等人,唯有適者生存。


書評(文學評論)/在重述中浮現的心法
朱宥勳/聯合報

今年有兩個有趣的現象,提高了小說論述在文學出版的能見度。一是小說家以其創作經驗為底,結合一定程度的學術訓練,投入了「點評」小說經典作品的書寫;二是以雲夢千里為首的出版社,大量翻譯了國外的小說寫作技術論。伊格言的《幻事錄》當放在前者的脈絡下,不過相比於同輩小說家童偉格《童話故事》濃重的思想與文字風格,《幻事錄》顯然是一更平易近人的「文學品味養成教材」。

是的,是「品味養成」,不是思想打磨,也不是技術訓練。如果真要說,《幻事錄》所呈現給讀者的或可概括為小說創作者思考的「心法」。因此,這本書並不像嚴肅的學術論著,將所談的小說分解歸類,安置於特定的流派脈絡之中;也不是在教你「超棒小說這樣寫」。套用武俠小說的比喻,前者注重的是「師承」,後者關心的是「招式」,而《幻事錄》則是旁觀一場熱鬥的高人對門外漢如我們絮絮解說「招意」──你看,這一行就是村上春樹的「沙漠」,那一段就是艾莉絲˙孟若的「偶然」,這幾頁都是駱以軍的「不可知」……

《幻事錄》因而必須大量呈現文本中的細節;總得先讓看客看到了「招」,才好解說「意」。所以相較於後學流行以來的理論名詞多寶閣,《幻事錄》的敘述形式有兩個非常樸素的特徵:它每一篇評析必定附上大段的原著引文,且必然會詳細地重述故事。這兩種敘述各有其危機,如果解釋的觀點不夠精采,就會被引文搶了鋒頭而失色;如果重述得不夠精要,文章就容易笨重繁冗。而伊格言在本書中輕快且還有餘力搞笑的文字風格,避開了這些危險,顯現出作家高段的散文功力。

在閱讀的過程中,我不斷想起中國古典書籍排印「註釋」的特殊方式。在那些線裝書裡,通常會以比較大的字體排印書本的正文,然後每一行後面夾註兩行只有一半尺寸的小字,彷彿註釋者逐句逐句告訴讀者此文的妙處所在。那應該是最徹底以「重述」形式來進行的評論了吧,一個字都沒有漏掉。以此觀之,《幻事錄》或許展現了「重述」這一傳統評說方式的真正威力:評論者陪著我們一行一行讀過去,並且隨時指出行間空隙的精微心法。這樣練習十六次之後,當我們自己面對其他作品時,也許就能開始邊讀邊重述、邊讀邊評說給自己聽了。


書評(新詩)/因為生命的力量 詩就有了風格
李進文/聯合報

在《他還年輕》,讀到這樣的詩句:「每一道長廊、每一扇拱門、每一塊磚/都在尋找/獨立自主的定位」,這首詩是吳晟對古蹟歷史的探問及思索,我卻聯想到詩的風格,吳晟的風格定位。

我們這世代,寫詩者經常要討論風格,寫詩幾年即開始焦慮風格的影響與形成,有時未免操之過急。詩的風格形成不易,需要種種條件的總和,也需要更長的時間積累。吳晟是個例子。七十歲的吳晟不是多產的作家,連同這本被他稱為也許是「最後一本」的詩集,共出版五本詩集,加上四本散文,就形成「吳晟風格(或影響力)」,這值得我輩深思。風格,分為兩個層次。第一個層次,吳晟的所有詩文,圍繞著一個純粹的核心:「人所扎根的土地」。所謂世界,在吳晟的定義裡,世界就是由一處一處的在地(土地)所組成的,不尊重自己腳下的土地,何來關心世界?他指向一個大命題,然後以關懷、以自然哲思寫之,就像蛛網一圈一圈慢慢織出「台灣人、台灣事、台灣景、台灣情」。

而題材的底蘊,吳晟始終如一的「有心用世」,以及永不違「樸素美學」,使得他的詩作面目清楚。

第二個層次,人格即風格。所謂「詩人」,有「詩」也要有「人」,吳晟的人格與詩格趨向統一。我想起有人請問已逝的詩人木心,「作為一個作家最重要的條件是什麼?」他答曰:「誠。」誠是忠實,誠是熱誠。誠是吳晟的人格品質,他的詩文都忠實於人生經歷,少見浮誇游詞。素直,是可敬的一種傳統手工技藝,所以他寫得很慢,總是反覆斟酌,這是他對文字與詩人這行業的敬意。

近十年來,吳晟常被述及他的環保運動、提倡種樹及森林墓園、籌建圖書館供鄉人孩子閱讀,他以詩涉世,身體力行,涉世本身就是一首詩。讀他散文《守護母親之河──筆記濁水溪》中對土地的諍言,讀他抵抗國光石化的《溼地.石化.島嶼想像》、讀他反對中科四期搶農用水源,這些都符合他本真的人格,新作《他還年輕》總結他的行動與文學,詩的風格更加清晰。

讀一位詩人,要讀他的整體。從人生命題,到人格、到風格,於是發現吳晟的詩,一言以蔽之,是生活的詩,他跨出嚴肅文學的領域,「吳晟」兩字成為一般大眾或媒體也知道的名字。可見風格是經年的付出才能形塑的。

如果把《他還年輕》簡單看作只是「一本詩集」,就可惜了,它是吳晟十餘年修煉而成的「行動文學」。以一本新詩集啟動詩人的整體,展現生命的力量,不止是文字而已。什麼是生命的力量?──悲憫、樸素,以及真誠!

我們讀到他對己、對人、對詩,待之以「誠」,他說出他的堅強與軟弱,說出他作為詩人的平凡與無奈,也展現一個詩人對抗不公不義的尊嚴。

全詩五卷中,「晚年冥想」就占了二卷,格外深情,讀他寫給陳映真的〈景平路〉令人泫然欲泣,「想起上次與你一別/也許成永訣/而我仍然不甘願/將地址刪除」,吳晟到這年紀仍在學習面對告別,「如果還有什麼堅持/我只確知/我雖已老,世界仍年輕」。

是的,世界仍年輕,最後一卷「四時歌詠」隱喻春夏秋冬生生不息,不論任何一個詩人在或不在,只要有人間,就會有詩繼續前進。


  人文薈萃

書評(生活)/獨裁者的黃昏
陳英哲/聯合報

跟身上背著相機的朋友談攝影,都會提起蘇珊.桑塔格《旁觀他人之痛苦》。書中總歸攝影於二個矛盾的面向:一派認為這個影像媒體的時代,有照為憑等同於眼見為憑,已經是訊息傳播的基本配備;另一派則憂心,就是因為影像過度氾濫,造成接受資訊者,對影像傳播失去敏感度。這種無感可能進一步演變成對於現實事件的冷感。

自己拿起相機的慾望,讀過桑塔格後,已不存在,因為記錄影像,沒有經過認知的細節與思維,並不具任何價值,還不如經過思考寫下的感想記錄。手機相機隨手即拍,影像似乎只有更多假性視角,缺乏溫度與理解。照片的客觀,如觀光客訪名勝,看過就算;對於被記錄事物的觀點與歷程,投入參與程度疏離陌生。

作家出席的場合,總會看到攝影家陳文發默默出現拍照,活動結束前慣例作家幫讀者簽書,他在拍下幾張實況照後,也排進等待簽名的隊伍,從包包中拿起早已準備好的書。他總是畢恭畢敬,不止對作家,還有對手上拿著的書。在他所拍攝、著寫的《作家的書房》裡,說明了這個習慣,可見對於文學與作家的敬重,並非只是現場一雙觀眾眼睛,而是出於理解而記錄下有意義的事件。

每個書封上烙下名字的作者,是這本書的獨裁者。許多作家如此說過,包括辭世的馬奎斯。他們的子民不止限於他們筆下作品,從《作家的書房》發現,作家的藏書可能是他們獨裁國度中,更難馴服的一群。陳文發書中收錄作家,大多都有因為書滿為患而起的抗爭革命,與親人因為書而反目,因為天災蟲患與過多的藏書,生活空間對外人來說,甚至荒謬。獨裁者無論如何還是會捍衛自己子民,因為一直不輟的寫,卻沒有藏書,似乎失去作品能夠一較高下的朋友與對手?包括陳文發自己,藏書、護書,是場意義明確的長期戰爭——為了求知與文學。

書中有意識攝影整理二十四位台灣作家的手、稿、書桌、藏書與書房;文字記錄則包括了他自己,二十五則藏書的故事。

一手撐起台灣推理小說世界的傅博,把拍攝難度說白:「你要求還真多,要拍人頭、要拍作家的手,還要簽名……」每篇開場的作家之手與寫作狀態,重要也許超過面容,因為那才是真正的戰場。在藏書與作品之間,以至於影像中留下紀錄的作家,被他們逼視,我們也看進他們的眼,是否也看進他們為了寫而必須的意念?陳文發的鏡頭下,沒人停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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