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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6/07/23 第5419期  訂閱/退訂看歷史報份直接訂閱

人文薈萃 【書評】120個小劇場
【書評】心之寓言

  人文薈萃

【書評】120個小劇場
聯合報 川貝母/

《四季》書影。 圖/大塊文化提供

推薦書:幾米《四季》(大塊文化出版)

是否曾經有這樣的經驗:在美術館的一個四方形潔白空間裡,對著一個普通的生活用品(如吹風機)著迷不已。它靜靜地擺設在展示台上,彷彿它擁有某種透徹人生道理的祕密等著自己去拆解挖掘。一台吹風機擺設在美術館一定有它的道理,轉身看作品名稱,取為「對話」。原有對於作品的第一印象又被打散,開始被名稱影響,轉而將自己的生活經驗與情感投射在作品上,思考它存在的意義,對它的認識不再只是表象上的功能而已。

這是美術館的魅力,透過空間使人暫時脫離現實,重新塑造一個新的意象,而劇場也有類似的效果。劇場設計是一種取捨,思考如何在有限的空間裡把場景表現出來,摒除掉周遭與主題不相干的雜物,留下精粹後的物件擺設在舞台上,使人能夠更專注於眼前的人事物,也因此稍微一點動作的增減挪移都可能成為某種暗喻。

畫家或作家最幸運的事之一就是能夠憑藉著紙筆就可以建構一個世界。受到黎煥雄導演的劇作啟發,幾米將感動轉換成紙上劇場。沒有故事內文,幾個角色在開始依序露面之後就各自出場表演,默劇似的流轉於相似又各自不同的場景,讓讀者自行心神領會其中的意義。

創作者一定會有想要表達的東西,但這個「一定」,並非得直白的跟觀眾交代清楚,這代表什麼意義,為何這樣畫,持續出現的物件是指涉什麼。有時說出來之後某種東西就消失了,不說反而能持續的把情感鑲嵌在裡頭。《四季》的魔法就藏在這種微妙關係上。

《四季》像是某種心理治療的圖卡,每個出現在舞台上的東西,既可以單純的略過,也可以投射成任何隱喻。一座漆滿紅色顏料完整的橋與退色截斷一半的橋有何差別?噴泉淹水之後裡頭的魚是否就因此連結了大海而使得世界更加寬廣?在火車月台上把自己裝進行李箱裡,是期望有人將自己帶走嗎?還是對未知的旅途感到恐慌而躲在裡頭?看似平靜沒有衝突的插畫隱隱約約透露著這些疑問。

書裡最特別的是那一張「紙」,讓我想起日本娛樂節目中參賽者必須用筷子夾住空中飄落的紙張,只要成功夾住就能夠獲勝。在幾米的劇場裡沒有參賽者也沒有觀眾,只是一張紙落下,看似沒有什麼,卻也柔軟的劃破了舞台背景,讓平凡的紙張成了不可忽視的主角。另一個則是七位穿著黃色雨衣的小朋友,他們一起穿越馬路、下樓梯,或者手拉著手守護噴泉,如安哲羅普洛斯電影《永遠的一天》穿著黃色雨衣騎腳踏車穿梭而過的畫面,是視覺的一瞬,卻在印象中留下永恆。

沒有文字的圖像每次翻閱都有不同的感受,也許並不是每一張圖都能夠適時引起共鳴,但隨著時間流動,情感也落在各種不同的地方。無論如何,這一百二十個小劇場會持續的等待觀眾,在讀者隨意翻閱而停留在某一幅畫的時候,開始新的演出。


【書評】心之寓言
聯合報 吳億偉/

作家的社會責任是否存在?小說家態度是自省的:缺乏對現實複雜性的了解,文學變得無所適從,塑造出的美好是無法應證的幻象,超越不了世俗,甚至在現實面前不堪一擊……

《心》書影。 圖/聯經提供

對寫作者來說,為什麼寫作?有時也許是不能觸碰的問題。這疑問就像白色瓷盤上的黑點,不留意還好,一旦意識到了,那點就不斷放大,直到眼裡只剩一片黑。寫作成為一種內在矛盾,寫作同時感受寫作的無力,而這無力感往往卻又只能靠寫作解決。我其實佩服董啟章,《心》是一本面對並解剖寫作者內在衝突的小說。對董啟章來說,如此幽微心境或許就像男女關係,小說藉由「我」與三個女人的來往,點出「我」當下的生命困境。董啟章設計了一個情境,妻出國短期研究,與熱中政治運動的學生安賽漸行漸遠,「我」回到了一個人的狀態,神祕女人こころ(心)在此時闖入家中,一步步成為「我」的生活重心。為了醫治並陪伴虛弱多病的こころ,「我」帶著她四處求醫,參與各種文學活動。整部小說就是「我」與こころ的相處過程。

這是一本長篇寓言小說,角色名為こころ,其意不言而喻。董啟章塑造了一個虛虛實實的世界,小說中的「我」與小說家背景高度相似,故事環節皆能與現實對照;こころ是一個女子,也是「我」周遭女子的化身,全知的具體虛像。讀完小說其實仍不能確定她是否存在,自始至終也許只有「我」一人分飾多角。這本書透露了小說家五年來的心情轉折,書中神祕氣氛驅動著「我」審視內心,對社會情勢感到不安,人際關係的退縮,以及對自我與寫作的懷疑,こころ一邊替「我」解惑卻也一邊增其困惑。我特別喜歡書中描繪風景的片段,主角們討論到「風景的發現往往先於風景本身」,因為「人是帶著風景的概念去描繪風景」,而董啟章「發現」的風景充滿時間細節,靜謐又急變的香港,こころ融在景色之中,是小說的詩意。

值得一提的是,「心」讓人看到一位香港作家,如何面對這些年高漲的政治運動風潮。藉著討論時代框架、政治態度的差異,誠實寫出那種無法向哪一邊靠攏的懸宕感。這些運動形成了「細路」與「成人」的對立,女學生安賽與「我」曖昧又敵對的狀態,隱喻了作家在這股風潮中所處的位置。安賽的形象從滿口論述的鬥士到穿著整齊套裝的求職女子,或是「我」與兒子之間日漸生疏的關係,小說家摸索著怎麼敘說「細路」。作家的社會責任是否存在?小說家態度是自省的:缺乏對現實複雜性的了解,文學變得無所適從,塑造出的美好是無法應證的幻象,超越不了世俗,甚至在現實面前不堪一擊。書末「我」的長段自白,解釋了こころ(心)出現的意義,她對「我」說:「我和你,原為一體。」小說家凸顯了這「一體」的內在矛盾。隨著こころ(心)越來越健康,「我」卻漸漸失去行動的能力,最後跌坐地上,而こころ消失了。我很好奇,「心」的故事結束了,但小說家會不會讓「我」再站起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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