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這是最後一次了,你選擇直接了當的方式,我的意思是,你選擇了一個沒有退路的方向。DL。
我很清楚你是怎麼走出我的生命的,我也很清楚你是怎麼走進我的生命的。我不是一個宿命論者,卻悲觀至極,你是一個宿命論者,卻極其樂觀,可是怎麼還是不能說服我為什麼你會走向這樣的宿命。原來的一切不是都好好的嗎?這是我亟欲提出的問題,然而你已經不能給我什麼答案了。
男孩子們走進廚房,那是一個簡單的宴會。而我只是一個意外的幫手,你那時也走了進來,你是三個男孩中的一個,你略微欠身打了一個招呼,你們便出去了,之後他們跟我說你是DL,是那一名叫ken的前b。「分得很難看,」說話的是N,我那時候還不知道他正在追你,當然,他也不知道我對你一見鍾情。
晚宴進行的很平淡,你不太多話,大概是ken也在的關係,他那時候一直拉著我說話,你不太加入我們的話題,我卻一直在注意你。這些事情你大概都不會知道吧?晚宴結束了的後來,我走向機車的時候,我看見你向我走來。這一切都像是排演過的戲劇。
叫小丑們上來吧
還有什麼比自我嘲諷
更悲傷的
還有什麼比演出自我更悲傷的
還有什麼
這一切都像是排演過的戲劇一樣。DL我跟你,我跟ken,我們都像是一個盡職的演員一樣。演出著連自己都覺得好笑的劇碼。我哭著跟你說我好寂寞,我愛你的下一刻,下一場戲,是我讓ken進入我的身體。我在報復你。我在處罰自己的心靈。他勾引我,我勾引他,一切再簡單不過。
再下一場戲。你到我的住處。
「你都知道了吧?」我說。你沒有說話,只有看著我。「你都知道了吧?」這是我這場戲裡的唯一台辭。你沒有說話,走過來抱我。給了我你第一個吻。連排練都沒排練過的吻。這又算什麼呢?你解開我的扣子,你解開我的褲腰帶。我被你推到牆上。這又算什麼呢?
DL,那像是一個騙局一樣,你說,「你不是喜歡我嗎?跟我在一起。」
無論如何,我都照著劇本演下去了。
那一陣子我憂鬱症犯了不想也不敢跟任何人說,白天該活的還是死命地去活,該見的該交際的該說話的,到了夜裡像是什麼一樣開始讓我像個壞了底的桶子流出一大堆淚水。這個圈子太小,人太複雜又太單純。DL死了以後我接到幾個聽起來都覺得莫名其妙的電話。許久沒見過連聯絡都少的人打電話來說是慰問,連我自己都沒有理由地打電話給ken。
我應該是要恨他的,他也是如此。後來他打電話找了我幾次我沒有答應。那陣子見的人太少,不願意見,老把自己往家裡躲。後來他來敲我家的門,禮拜六半夜我才剛哭完,開了門見到是他。「我以為你死了。」他開了一個老笑話想要打開話題,我沒怎麼回應。那個夜裡他睡在我的床上。我幾乎是沒有睡,閉著眼睛在他旁邊裝睡,感覺到他抱著我,感覺到勃起的陰莖跟沈重的呼吸。
然後就該發生什麼?
然後什麼也沒有發生,第二天他窩在我房間窩了一天,他想把我拉去哪裡晃晃,哪裡都好。我卻一點興致都沒有。我沒有出去。我們最後在房間裡面待了一天,他看書,然後我坐在電腦前面打不出一個句子,寫了又刪刪了又寫。晚上他又想留下來。我拒絕。
他沒有說什麼話,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