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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1/18 第7650期  訂閱/退訂看歷史報份直接訂閱

人文薈萃 【當代散文】周志文/鼓掌
陳蒼多/他的心歸何處?
司童/一小時前的生活
幾米/空氣朋友

  人文薈萃

【當代散文】周志文/鼓掌
周志文/聯合報
1987年海汀克指揮荷蘭皇家大會堂管弦樂團演奏馬勒第九號交響曲,將指揮棒掉落地上,以示曲終。 (圖/取自Youtube)

鼓掌即拍手,又叫擊掌。音樂會常碰到鼓掌問題。

不是人類獨有的,我們看猿猴歡樂時,常有拍手跳躍的動作,才知道這大約是靈長類動物的特性吧,高興時會鼓掌以示。

中文音樂與快樂,都用了「樂」這字,雖然讀音不同,而含意是相通的,證明音樂本該為人帶來歡樂。歡樂的層次或有差異,有的淺、有的深,過程也有短長之分,不可一概而論,但人有了歡樂,就自然會現示出來,《詩□大序》說:「詩者,志之所之也。在心為志,發言為詩,情動於中而形於言,言之不足故嗟嘆之,嗟嘆之不足故永歌之,永歌之不足,不知手之舞之足之蹈之也。」這段文字說的雖是人面對詩的歡樂表情,其實也可用來描述音樂,「手舞足蹈」包括鼓掌。中國人看戲,聽到主角唱到激昂處,便跟著鼓掌叫好,唱者聽了更為賣命,接著唱聲掌聲再加打賞聲不斷,形成劇場高潮,雖然嘈雜了點,但俗語說:「懂的看門道,不懂的看熱鬧。」就這麼回事兒嘛,要是戲場不熱鬧,還得叫它是戲場嗎?

在西方也一樣的,尤其在演出歌劇的時候,歌劇表演人間悲喜故事,故事進行到高潮,男女主角賣弄技巧唱詠嘆調(用花腔方式唱,所以也叫花腔)時,台下聽(觀)眾起身叫好,歡聲雷動,往往造成劇壇勝事,要是演員賣弄了半天,卻沒人高聲呼叫Bravo(帥啊),那就表示冷場,冷場連連的歌劇還有人來看嗎?所以西方演歌劇,到今天仍不禁止場中叫好鼓掌的,只是有涵養的觀眾會等主角把花腔唱完,樂團也暫停演奏,好讓觀眾擊掌或起立歡呼個痛快,這時主角也會適時的向台下鞠躬道謝,這是一般的規矩。

談起歌劇花腔,就是歌劇主角在唱到一段高潮樂段時,樂團見機停下演奏,刻意讓演唱者單獨表演,通常主角會把前面唱過的一兩個旋律,用另一種方式重新唱一次,有點像器樂曲中的變奏曲(variations),完全是賣弄歌唱的技巧,所以叫「花腔」,也叫「花唱」。這種表演方式是極自由的,主角與樂團有默契在,伴奏的如是小型樂隊,可隨時配合,但大型樂團就有點不宜了,因為這動作有點「隨興」,不好掌握,所以十九世紀中葉之後的歌劇作曲家,往往在總譜中為主角預留了一些個別表演的空間,等主角特殊的表現結束,樂團再加入,唱歌的人看情況,可以把這段表演任意拉長的,樂團怎麼配合呢,其實是有默契在的,演唱的人會用一個高又長的華麗顫音來表示他的獨立表演行將結束,樂團隨即加入最後的合奏,到整個樂段停止的時候,全場觀眾便可起立鼓掌與歡呼了。

後來歌劇上的這習慣也帶進純樂器演奏的音樂會了,尤其在協奏曲上。協奏曲有項主奏樂器,主奏樂器是小提琴,就叫小提琴協奏曲,主奏是鋼琴就叫鋼琴協奏曲,演奏這主要樂器的人很像歌劇中唱高音的主角,作曲家也幫他們安排了在演奏時有展開「花腔」式演奏的機會,就是在行板或快板樂章行將結束前,擔任協奏的樂團會暫停下來,讓獨奏者有馳騁他們獨門技巧的機會,在西方古典音樂中有一專有名詞叫它Cadenza(之前有人譯作「即興奏」或「花奏」,現在多以義大利原文來叫它)。

在十九世紀之前,歐洲的樂壇對音樂會鼓掌的事並沒有嚴格規定。中古時代以前的音樂分兩種,一種是宗教音樂,一種是通俗音樂,宗教音樂通常在教堂演出,有神聖性,表演的多是有關《聖經》的故事,演員虔誠演出,聽眾虔敬聆聽,演出時是不太能叫好的,至於通俗音樂,就比較自由了。但通俗音樂也分正式與非正式,正式音樂會王公貴族才辦得起,在海頓與莫札特時代,樂師一個個還得戴著有辮子的假髮,其實是侍者的角色,要他們以音樂來侍候王侯罷了,主人要談話了,會朝下人示意,下人就指揮樂團停止演奏,演奏者或音樂家雖很有名聲,但在貴人面前永遠是附庸,要你奏就得奏,不要你奏時,就得靜悄悄在旁侍候,要你退下,你也得欠身且無聲的退下,在宴會中音樂如小菜一碟,可有可無,這一點在中國也一樣。

大約到了貝多芬的時候,就改變了,創作的藝術家逐漸受到尊重,大規模的音樂會也多了起來,交響曲與協奏曲體制都變得比之前要龐大許多,演奏起來也不是你想停就停得了的,音樂也不僅是用來幫襯熱鬧,演奏逐漸成為一群專家在做的事,而越來越帶有嚴肅的藝術風格了。再加上傳統社會也逐漸解體,王公貴族仍在,而庶民大眾參與藝術活動的機會大增,各地紛紛蓋了一般民眾可進的歌劇院與音樂廳,聆賞是一種高雅的生活形式,隨之而來,聆樂的規矩也變多了。

鼓掌歡呼是其一,譬如規定全曲演奏完畢才可以鼓掌,樂章結束時不可鼓掌,理由是怕干擾演奏者的情緒,這些規定並不見得是明文,而是音樂廳在長期經營之後形成的「常例」。

現代演奏廳往往在正式開演前用廣播提示觀眾,全曲結束之前請不要鼓掌,但人是情緒動物,有時很難控制得住的,假如音樂在快板之前的連續強音,很容易把人帶入極亢奮的狀況,交響曲與協奏曲的第一樂章之後往往是快板作結,很多人聽了後會掩不住情緒的鼓掌起來。碰到這種尷尬的場面,知趣的指揮或演奏家也許暫停動作,不作反應,等掌聲過了再繼續既定的「行程」,但也有少數的指揮與演奏者會流出失望或厭惡的眼神,對之後的演出就可能造成影響了,另一方面,少數的鼓掌者往往遭同在台下觀眾的噓聲與「白眼」,對他們而言,也不很好受。

最有名的是柴可夫斯基的D大調小提琴協奏曲,第一樂章結尾極為亢奮,演奏完畢常引起觀眾歡呼,完全是情不自禁式的,怨不得觀眾,誰要柴可夫斯基把這段音樂寫得這麼煽情又高亢呢?一次小提琴家帕爾曼演奏此曲,第一樂章結束,觀眾歡聲雷動,帕爾曼只得停下,一直以高雅的點頭微笑作回報,耐心等觀眾熱情平息,等全場重歸寧靜後,才繼續演出第二樂章,我覺得這是比較好的處理方式。

要是第一樂章結束時不那麼高亢,觀眾是很少會用鼓掌打斷的,同樣是D大調的小提琴協奏曲有貝多芬與布拉姆斯寫的,也非常有名,但很少會被人打斷,主要是樂章終了時不如柴可夫斯基的激情。另外孟德爾頌的e小調小提琴協奏曲第一樂章結束時十分華麗,但從來不會發生鼓掌歡呼的事,原因是此曲的第一與第二樂章是相連的,中間不作停止,觀眾就是想見縫插針,也比較無機會。

有關音樂會鼓掌的規定,是慢慢形成的,到十九世紀之前不算很嚴,但二十世紀中葉之後,就約定俗成到人人遵守了。而前面說的這些規定通常是用在一般的音樂會,關於歌劇不見得要全曲結束才可鼓掌,前面說過男女主角在劇中吟唱詠嘆調後往往是可以鼓掌的,還有歌劇會分幕,每當一幕演完,布幕放下時,觀眾可以鼓掌叫好的。

演出馬勒第九號交響曲時,演奏廳通常會事先通知觀眾要切守鼓掌的規則,原因是馬勒這首曲子結束的第四樂章的最後十分鐘,是用極小極細的聲音來呈現的,觀眾必須屏氣凝神才能「稍稍」聽到。這首被許多樂評者視為「浩大的死亡之舞」的曲子,是馬勒寫完的最後一首交響曲(馬勒有第十號交響曲,但只寫完第一樂章就死了,並未完成),所以這首曲子等於是馬勒向世界告別之作。最終的一長段,演奏廳也會配合極細微的樂聲,把燈光捻熄到只能看到指揮手勢的地步,耳尖的人可以聽到馬勒《悼亡兒之歌》(Kindertotenlieder)中第四首〈我以為孩子只是出去一下!〉(Oft denk' ich, sie sind nur ausgangen!)的絕望歌聲在細細且不斷重複,稍遠的觀眾根本聽不出樂團那麼細小到幾乎全無的聲音,只能沉醉在馬勒創造的特殊幽靜與黑暗之中,直到指揮把高舉了一刻的手頹然放下,才知道樂曲已結束,這時演奏廳的燈光也慢慢放亮了,觀眾便可盡情鼓掌了,但由於氣氛太過凝固,掌聲不會很亢奮。

馬勒交響曲大多由自己指揮首演,只是這首曲子完成不久馬勒就死了,所以首演是1912年6月12日由他的學生華爾特指揮在維也納演出的。這首曲子在馬勒言是極重要的作品,但愛聽的人不算多,主要是全曲太晦暗了。海汀克曾指揮阿姆斯特丹皇家大會堂管弦樂團演出馬勒九號,他怕觀眾不知何時結束,便在演奏了十分鐘幾近「無聲」之後,手仍高揚了十多秒,突然間他右手一鬆,手上的指揮棒自然落地,觀眾會意,停了一兩秒鐘,幽幽的掌聲便在四周連綿響起,但為了尊重馬勒寫這首交響曲的心意,只有掌聲,沒有歡呼,此曲演出之後也沒有安可曲。


陳蒼多/他的心歸何處?
陳蒼多/聯合報
英國詩人以及因《瘋狂傳人》、《嘉德橋市長》等小說而出名的小說家湯瑪斯.哈代,在三十歲那年前往英國的康沃爾地方,為他所服務的建築公司勘查靠近波斯卡索地方的聖朱利奧教堂(這間教堂很有名,哈代的妻子去世後,他曾以此地為背景寫了一首詩)。

在哈代到達教堂的第一天,有一個叫愛瑪.吉福德的女孩在那兒迎接他。愛瑪個性外向,受過很好的教育,又長得很漂亮,有著一雙明亮的眼睛,留著一頭濃密的金棕色頭髮。

以後的四年,只要工作需要,哈代都會前往康沃爾,與愛瑪共度美好時光。愛瑪算是一個野丫頭,什麼都不怕,擅長騎馬。她會跟哈代一起漫遊康沃爾的鄉村。他們對彼此太傾心,有一次玩得太投入,結果被困在一座城堡中,只好揮動手帕,引起下面草地上的人的注意。

顯然,哈代被愛瑪深深吸引,曾在日記中寫道,他最喜歡的事是跟這個女人雲遊世界。「哦,那蜿蜒的西邊之海像乳白石和藍寶石,/這個女人高高騎在馬上,明亮的秀髮自由地飄動──/這個我所愛也衷愛我的女人。」哈代此時寫了第三本小說《一對藍眼睛》,正是以他們的戀情為藍本。我讀了太多黑眼睛,很為哈代這本小說的書名所迷,想把它譯成中文,無奈篇幅太長。一對藍眼睛竟可以寫到四百頁,我唯恐譯完,整個人陷入藍色憂鬱中。

《一對藍眼睛》主要是描述一個女孩面臨在兩個男人中選擇一個的情境。在現實生活中,愛瑪確實還有一個非常親密的男友威廉。哈代有一首詩描寫哈代和愛瑪要去拜訪重病的威廉。這對情侶騎馬離開時,哈代看到威廉的臉孔出現在他家的窗口,注視著他們離開,但愛瑪沒注意到,於是哈代攬起愛瑪的腰,做出保護的姿態,讓威廉看出他已真正失去了愛瑪。

愛瑪和哈代最後當然是結婚了。韶光易逝,到了結婚的第三十八年,兩人開始出現齟齬,習慣康沃爾自由自在生活的愛瑪不喜歡倫敦的生活,何況兩人又沒有生小孩,愛瑪開始心情沮喪,哈代甚至開始有外遇。

愛瑪去世後,哈代娶了一個比愛瑪年輕很多的女人,但他一直覺得自己虧欠愛瑪,在最後一次造訪康沃爾時,曾在他們第一次見面的聖朱利奧教堂立了一個金屬匾牌作為紀念,還寫了一首詩,讚美愛瑪「美麗的眼睛、皙白的肩、寬廣的額、棕色的髮」。

諾貝爾文學獎得主奚尼(Seamus Heaney)在提到哈代另一首悼念愛瑪的詩〈聲音〉時說,他讀到此詩最後四行時不禁落淚:「就這樣我;在行進中顛簸,/四周的樹葉飄落著,/北風稀疏滲過荊棘,/這個女人在呼喚著。」

哈代去世後,他的骨灰埋在西敏寺詩人的角落,但他的心卻跟愛瑪一起葬在故鄉教堂的墓地中。


司童/一小時前的生活
司童/聯合報
一小時前的下午失去了信仰

一小時前的空氣缺了氧

到處都是雜草瘋長

生活的每一個細節

被堆滿了呵欠

總是形容憔悴

軟軟綿綿

柔軟的石頭準備就此了卻殘生

最安靜的孩子變得焦慮

連我也開始多疑

我的熱情還會不會

在我的體內游泳

如今它只會抱著樹幹

捶胸頓足,號啕大哭

總有什麼會讓我獲得頓悟

在一瞬之間

一聲呼嘯 □或一聲尖叫

伴著夕光,截斷面前的空氣

我的思想開始呼吸

焦慮和軟弱只在一小時前

左右翻騰

這是一個星期三的下午

我又獲得了一小時後的生活

每一個細節都在等待

再一次呼喚出聲


幾米/空氣朋友
幾米/聯合報
空氣朋友。(圖/幾米)
空氣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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