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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5/10/22 第8616期  訂閱/退訂看歷史報份直接訂閱

人文薈萃 【前進馬太鞍】蕭宇翔/赫恪:還在呼吸就好──專訪馬太鞍溪堰塞湖溢流受災作家赫恪□魯瑪林
【極短篇】鍾玲/學習密法:有修有證的如智尼師4-2

  人文薈萃

【前進馬太鞍】蕭宇翔/赫恪:還在呼吸就好──專訪馬太鞍溪堰塞湖溢流受災作家赫恪□魯瑪林
蕭宇翔/採訪/聯合報
作家赫恪□魯瑪林回到家中,在書架之間整頓泡水書籍。(圖/ 邱□文攝影)

▋莫言的車,無言的勞動者

當我和作家赫恪相約,在泥流沖刷、黑水掩覆過後的家屋前會面時,地上仍堆滿碎石、泥濘與土墩。這已是受災後的第十二天,此刻清潔工作仍未及一半,但在大家的努力下,屋內已露出乾淨的地面。赫恪的藏書有三萬冊泡入泥水,此前,我只知道義大利作家安伯托□艾可擁有此等數量的藏書,但艾可,恐怕無緣知道失去萬冊藏書,是何等滋味。

「赫爺,先卸下來再慢慢講。」屋主劉柳書琴教授原先蹲靠牆角傳訊,忙於打點現場,見我們站著說話,也忍不住抬頭關心。我放眼望去,看見清潔工作有條不紊地展開,動線明確,人員各司其職,原來是有賴於林新銀大哥的協調。身為萬榮鄉民代表、曾任代理鄉長的他,熟悉各種工程現場,自第一天起便投入救災。大家都喊他「表哥」。 

而背著後背包,腳踩雨鞋,剛點燃香菸的赫恪,也是甫才抵達這裡。十多天來,他都暫住在大進國小的收容所,距離此地其實還有一段路程。他指向一台舊摩托車:「這是莫言借我的,我今天第一次騎來。」莫言?赫恪笑著補充,不是大陸小說家,是一個很棒的阿美族歌手。「不然我本來都要等公車,或請別人接送才來得了。」七十七歲的赫恪非常健朗,隨時面掛笑容,向志工們行舉手禮致意:「所以這是莫言的車,無言的勞動者。」他大笑。

赫恪已經接受過諸多採訪了,但令我特別掛心的是,究竟他與這些書的關係是什麼?不只是黑水所帶來的得與失,我更在意的,是赫恪身為作家、導演,作為一個記憶的保管者、代理人、收藏家,當記憶的硬體,一夕從全有到全無,是否就等同於「失憶」?或者說,是轉換為另一種記憶的方式?當然,書琴教授在訪前,就曾提點過我,在赫恪那一代知識人的觀念裡,「談論自己」這件事,是足令他感到羞恥的。他大概不喜歡談起自身。

當我與赫恪展開談話時,也發現,一開始確實如此。或許因為面對災難,他的達觀與灑脫使然,他總是絕對專注,然而相對從容,清淡地聊著,並不觸及自己作為一名受災者的心境。唯當我和他談起創作、書本、藝術時,他的興致也盎然起來。

▋山洪襲來,第一個反應是抓起攝影機

說起自己受訪時常講的那句名言「還在呼吸就好」,他說:「情緒太過敏感也不好。這不是中庸之道,而是歷練──要有經驗,也要有一點幽默感。」像是聊起沖毀的書時,他便說:「殘骸書,都變成殘骸書了,可以這樣說吧?」拿陳列的《殘骸書》開玩笑,是他將災難轉化為幽默的方式。「有次碰到陳列,我請他不要只是簽名,簽一段話吧,他就寫:殘骸之間,仍有光線。有沒有符合現在的心境?」

也就順著他語調的鬆弛,我提起他的劇本《長跑者》,試著開他老人家的玩笑:原住民族裡面有許多賽跑的傳說,和太陽賽跑,和雲賽跑,和溪流賽跑,您也是這樣的傳說嗎?

幾年前,大富村連續遭颱風侵襲,嚴重淤積,赫恪就住在當地,碰上與這次相似的大水溢流災害。「我跑出門,站在堤防邊拍攝,看到工程車把消波塊丟下去,又沖走。做工的大喊,阿伯啊!你掉下去,沒人要救你喔!」這次馬太鞍溪溢流,他本來在電腦桌前寫作,發現洪水襲來,眼鏡也沒戴,沾了一身泥巴跑上二樓,便拿起攝影機往下拍。冰箱已經浮起來,門被擋死,再後來,汽車也漂過來了,從兩條街外的棒球場到這裡,全部淹沒。他說:我的手很抖,不是因為害怕,而是隔著窗戶拍攝,空間小,不好施力。

遇上大水時,有長跑者,也有不跑的人。身為作家、導演的赫恪,似乎剛好是那個來不及跑、跑不動的,索性就留在原地,記錄起這一切。至於那三萬冊的書,也是跑不動、來不及跑的,原地記錄了泥巴的痕跡。「我的DVD有好幾百張,經典的,也沒了。書頁有的翹起來,要拗回去很費力,鐵門也變形了。你要不要進去看看?」

走近生鏽的白漆鐵製書架,成排的書因泡水的緣故,發脹了,擠在一塊卡死,再也挪不動、取不出,但仍維持著當時的排列。有些書架則已空空如也,但赫恪仍清晰記得所放的書目:古典的,現代的,拉美的,對岸的,精裝的,影印的。一整套的魯迅、沈從文、陳寅恪、錢鍾書。還有從國外背回來的,莎士比亞、馬克思、艾略特、昆德拉、漢娜□鄂蘭,都在架上原封不動,彷彿如舊,卻再也無法打開翻閱。

「這套是當時朋友從海外帶回來的,是古籍。」「這套是我去日本的時候買的,以前是禁書。」「林文月和鄭清茂是老同學,我就把他們擺在這裡,湊做一塊,昨天剛丟掉。」許多絕版的詩冊、攝影集、方志則早已泡爛丟棄,面對四、五十年來的藏書如此,他只說:「丟掉的時候我去看了,跟它們說──謝謝你們陪我。」

▋不是還活著,而是還在呼吸

「至於這些全是糖業的書,我以前寫《甘蔗的名字》讀大量資料,發現佛經裡也有提到甘蔗,釋迦牟尼佛是甘蔗的苗裔,祖先被弓箭射死所流下的血,才長成了甘蔗,這是晉朝的記載。詩僧拾得也寫過甘蔗渣……」赫恪看過的書太多,就算筆記畫滿,也難免遺忘,但深切的知識與記憶,仍然在他活絡的心中埋伏,呼吸,奔流──有時作為玩笑話,自口中溢出,有時,則以人生哲學的口吻出現,更有時則不明所以,既像是玩笑,也像是哲學。「我十二歲時讀《紅樓夢》,發現原來這就是人生。」他說的人生是指什麼呢?悲喜,聚散,事故,破敗?「後來我讀到劉以鬯寫曹雪芹,說他晚上很冷,就把原稿燒掉了。沒有東西可以燒,只好燒紙來取暖。我很喜歡。可以這樣說嗎?」這是赫恪。 

「反正呢,還在呼吸就好。」他又講出了這句,我則下意識地回了他:Uninang。只見他眼睛一亮,歡快地回答:「你是我遇過的第二個,知道Uninang的意思。」這是布農族語,意思是「我還在呼吸」,許多人以為這句話只在打招呼時作為「謝謝」回應,然而,背後的原始意義是,古時的人們住在山裡,因打獵長久在外,多日不見,深怕錯認彼此為鬼魂,所以要先確認對方還活著。「嗯,你還在呼吸呀!」他說,翻譯起來不太好聽,但確實是很好的意思,用於報平安。「不是還活著,而是還在呼吸。活著還有目的可言,呼吸沒有目的,這樣更好,可以這樣說嗎?」在失去和呼吸之間,他更關注呼吸。

「對了,我那部《長跑者》的副標題是:路,會愈跑愈美麗起來。你覺得呢?可以這樣說吧?」

「是的,」我說:「可以這樣說。」儘管長跑者的腳有時會踢到石頭。

我在島嶼遍地尋找

尋找 那一顆我黎明前入夜後行踏踢疼的石頭

我得彎腰輕聲對伊道歉

我踢疼了你哪 我的腳拇指淌著血唷的

那一顆石頭不見了……

天。空。無語乎

山。林。無語乎

水自天上來兮

水自山林來兮

我踢疼的那顆石頭哪兒去啦……

──赫恪□魯瑪林〈那一顆我滑倒踢疼的石頭〉


【極短篇】鍾玲/學習密法:有修有證的如智尼師4-2
鍾玲/聯合報
如智知道自己落後太多,連早晚課課誦本上的文字,也只認得小部分。她就整本背誦下來,後來竟能擔任早晚課的主唱!出坡勞務方面,她搶在大家前面做,搶先做完,手腳很快,都因為老和尚說過,護持勞務就是護持僧伽。2025年,如智的師兄,一百零三歲的如本回憶在碧雲寺的歲月:「比如說,種一片花生田,要三個人才能種完,如智一個人就能做完。她脾氣不好,看到有人偷懶,做事不認真,就會罵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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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Just”不是在客氣,而是在削弱你說話的份量
在跨國職場、科技業、或金融圈的信件來往中,有一個詞常被過度使用——"Just"。我們有時是想要禮貌、客氣,但在真正高效的商業溝通中,"Just" 很可能正在悄悄稀釋我們專業立場與決策角色。如 “Just checking in to see if you had a chance to review.” 這些話語聽起來輕柔,但本質上,都帶有一種語氣上的道歉或退讓:彷彿我們傳遞的資訊不夠重要,不值得佔用對方時間。

《捏造:史上最惡殺人教師》多數人認定的就算真相?
《捏造:史上最惡殺人教師》,把日本二十年前的捏造事件搬上大銀幕,在網路發達假消息滿天飛的現代,看起來會更有感。這是部還蠻有警示作用的電影,尤其是在新聞要快速產生、為了點閱而刻意寫得很煽動、讀者/觀眾也沒時間細細了解、網路又會放大同溫層聲音等等的條件下,《捏造:史上最惡殺人教師》真的是很用力在提醒我們,很多看似全面的資訊都實際上只是片面的觀點,我們有沒有自己思辨和判斷的能力,這才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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