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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0/04/27 第4682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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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情札記 【腦科先生說古今】汪漢澄/酒與癮
【青春名人堂】編輯小姐Yuli/尊嚴
 
 
 
心情札記
 
【腦科先生說古今】汪漢澄/酒與癮
汪漢澄/聯合報

愛酒的古人

在畜牧與農耕還沒有出現之前,遠古時代的人類是以狩獵者與收集者的形式生活著的。他們從大自然中收集的物質,包括果子、根莖、種子等等,最主要當然是作為食物之用。而在食物的供應大體有了保障之後,食物在果腹以外的用途,就漸漸地浮現出來。考古學發現,從西元前七千年左右開始,在中國就已經有了用米、蜂蜜、葡萄、山楂等物品來釀酒飲用的證據,後來在世界其他地區,也陸陸續續出現了類似的技術。

從歷史的種種跡象看來,酒精打從一出現開始,人類就跟它一拍即合,愛不釋手。治病也要用酒,祭祀也要用酒,國家大典也要用酒,婚喪喜慶、私人歡會當然更要用酒,中外皆然。在古代,一場沒有酒的聚會,可能就像一場沒有錢的賭局一樣奇怪。

古代的希臘,最風行的聚會方式就是大家飽餐一頓之後,一邊喝酒,一邊討論些愉快的哲學問題,人生奧祕,有時還有歌舞助興,十分的開心。古字根「syn-」是「一同」,而「-posis」是「喝酒」,因此古希臘人的愉悅酒會,為我們留下一個字「symposium」(研討會或座談會),直接翻譯就該是「一起喝酒」、「共飲」的意思。所以呢,我們今天舉辦任何的研討會或座談會,若是沒有準備酒喝,就是背離了古希臘先賢的傳統。

在中國更不用說了。李白的〈春夜宴桃李園序〉:「開瓊筵以坐花,飛羽觴而醉月。不有佳作,何伸雅懷?如詩不成,罰依金谷酒數。」大家賞花賞月,喝酒助興不算,誰做不出詩來,還得喝更多的酒。王羲之的〈蘭亭集序〉:「又有清流激湍,映帶左右。引以為流觴曲水,列坐其次,雖無絲竹管弦之盛,一觴一詠,亦足以暢敘幽情。」這更酷,顯然是個喝酒的流水席,酒杯漂到誰身前誰就喝,搞不好是「迴轉壽司」的濫觴。

喝酒樂則樂矣,但古人對酒的評價,實則持有正反兩端。對酒的負面看法,大多不來自於酒的本身,而來自於人對酒的濫用。兩千多年前的《尚書》中有篇〈酒誥〉,裡面就說(白話):「上天旨意,咱們的臣民只可以在大祭時飲酒,上天若是降下懲罰,若是我們的臣民犯上作亂,喪失道德,都是因為酗酒造成的。那些諸侯國的滅亡,沒有哪個不是由於飲酒過度而導致的。」古希臘哲人也相信,喝酒過量會引來某些惡靈控制人的身體,讓他做出種種離譜的行徑。而各個宗教的教條,不論是佛教、《聖經》還是《可蘭經》,也都諄諄告誡飲酒之害。

飲酒之害,不在於酒本身,而在於人對酒產生的依賴,也就是「酒癮」。上癮的症狀之一,就是因應渴求的增強,而去尋求更快速滿足的方法。蒸餾酒的技術,就是這樣產生的。

傳統天然釀造的酒類,例如啤酒與葡萄酒,酒精成分只有百分之幾到百分之十幾,要喝很多才醉得了。「李白斗酒詩百篇」,一斗是十升,古代的升比較小,打個折,就算它一斗只有今天的三、四升好了,要是金門高粱或威士忌那等烈酒,李白一次喝一斗,當場暴斃比較有可能,哪還能做得出詩來?還好,唐朝還不會做蒸餾酒,李白只喝得到淡酒。北宋好漢武松所造訪的景陽崗小飯館,標榜「三碗不過崗」,這顯然是吹牛,因為照理說彼時蒸餾酒還沒有出現,哪兒來的三碗就能放倒大漢的烈酒?果不其然,武松喝了十八碗都還沒事。

酒的蒸餾技術,在中國約莫出現在南宋,可能是從西方傳入的。蒸餾酒的酒精含量高得多,可到達百分之好幾十。酒精成分遠高於天然發酵酒,唯一的好處就是醉得快。這證明酒徒喝酒的目標,已經慢慢地由開心享受轉向了快速解癮。

酒癮的腦科學

中西古人都把酒精的成癮濫用,以及它所伴隨的身體傷害與社會困擾,視為一種個人的道德缺陷,是由於意志不堅而造成的,這不免隔靴搔癢。比方說晉代的酒鬼劉伶,他老婆把酒丟掉,把酒器毀了,哭哭啼啼地懇求他:「君酒太過,非攝生之道,必宜斷之。」結果非但沒效,還換來劉伶如此回應:「天生劉伶,以酒為名。一飲一斛,五斗解酲。婦人之言,慎不可聽。」這就表示劉伶夫人以及其他古人都太天真了,又沒有學過腦科學,所以不了解酒癮的本質。

西方大約從十七世紀開始,就有醫師用醫學的角度來理解酒癮的問題。例如鼎鼎大名的荷蘭醫師尼古拉斯·杜爾(Nicolaes Tulp,1593-1674)就是其中一位,此人就是大師林布蘭(Rembrandt Harmenszoon van Rijn,1606-1669)的名畫〈尼古拉斯·杜爾醫師的解剖課〉上的男主角。杜爾主張,一個人會逐漸沉迷於酒精而不可自拔,其實是一種疾病,而非前人所認為的罪惡或道德缺陷,為它提出了醫學的解釋。

十九世紀後半到二十世紀初的德國精神科醫師埃米爾·克雷佩林(Emil Kraepelin,1856-1926),被認為是現代的科學化精神醫學的奠基者。他特別強調生物以及基因因素在精神疾病中所扮演的角色,他對酒癮的看法,也是把它視為一種身體的疾病,而非心理的扭曲,必須要從生理的角度來尋求它的成因與解決之道。

這幾位先驅固然真知灼見,但是在他們的時代,並沒有足夠的研究工具來證實自己的理論。然而從他們有這個想法到現在,腦科學已經有了長足的進步,使用的動物實驗方法以及腦影像技術也是一日千里。今天我們對於包括酒癮在內的物質成癮現象,已經有了相當程度的了解。

人類與其他動物的腦中,有一個所謂的「獎賞迴路」,學名叫「中腦皮質多巴胺神經徑路」(mesocortical dopamine system),它的功能是趨利,就是讓生物體在嘗到「甜頭」(比方說美食、性、賭博贏錢、喝酒帶來的愉悅等等)時產生「爽」的感覺。與這個獎賞迴路相抗衡的,有另一個「懲罰迴路」,它的功用則是避害,會在某些外界的刺激或行為導致對這個生物體有害的後果時,壓低獎賞迴路的「爽感」,提升這個生物體的警覺,減少牠對於上述刺激或行為的需求。這種「獎賞迴路」與「懲罰迴路」的協作,成功地讓我們尋求利益,遠離禍患,物種得以長治久安,綿延不絕。

問題在於,對這個獎賞迴路反覆過度的刺激,會從根本上打破我們腦內那個微妙的平衡。比方毒品或酒精,剛開始接觸一次兩次時,它們只激發起大腦短暫的快感,談不上成癮。但若是反覆刺激並且一直提高劑量的話,這些物質就會修改,扭曲我們原本的腦內迴路,大大地提高「獎賞迴路」對這些物質的渴望,同時大大地壓低「懲罰迴路」對其後果的警覺。只要暴露的時間夠長、量夠大,這個人就會變得不斷地渴求此物,無所不用其極,卻對它帶來的任何負面影響視而不見。換句話說,酒癮或其他的各種癮,並非一種想改就能改的行為模式,而是一種自己無法控制的大腦質變。

美酒是大自然的恩賜,整體來說對人類利大於弊,它的危害從「癮」開始。癮的發生,往往是逐步漸進,隱而不顯的。從看似正常的樂在其中,演變成小小的行為偏差,再進而轉化為積重難返的大腦改變。在酒以及其他娛樂用物質盛行並且容易取得的當代,我們了解物質成癮的原理,牢記趨利而避害,無疑才是放心享樂前的先決條件。

【青春名人堂】編輯小姐Yuli/尊嚴
編輯小姐Yuli/聯合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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