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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0/03/12 第1122期 | 訂閱/退訂 | 看歷史報份
新書鮮讀 求孕,是一個人的戰場/十四年,只為等一個你
雖然想死,但卻成為醫生的我/徘徊在生死邊界的急診故事
女人要堅強而不逞強/不需要因為別人而掩飾自我,那才是真正的做自己
閱讀筆記 我沒有談的那場戀愛/女詩人的語言穿牆術

新書鮮讀
求孕,是一個人的戰場/十四年,只為等一個你
文、圖節錄自寶瓶文化
圖/寶瓶文化提供
汪用和掏心傾訴14年求孕歷程,擁抱同在求孕路上努力的妳。 那期盼、失落、焦急、忐忑、擔憂、自責、羨與妒、試了再試、別人的眼光……那孤獨,我懂,我都懂。

內容簡介:「我想成為母親」──

如此單純的心願,要實現,就那麼難嗎?女人勇敢挺身,化為求孕戰士,然而一路上是最煎熬的寂寞,那些「這次有可能」、「是不是我生不出來」、失敗感、妒意……另一半的體貼無法撫慰,家人的體諒無法消除,唯有同樣上戰場的人,能真正體會。翻開這本書──妳的孤單,終於有人懂。

作者介紹:汪用和 ,知名新聞主播、電視及廣播主持人,並擔任永達社福基金會執行長。主持POP radio電台「用心過生活」、YAHOO! TV「爸媽有事嗎」親子教養直播等節目,風格親切自然、觀點專業深入,清朗的嗓音、笑起來似彎月般的美麗眼睛,充滿親和力。

  但是在這些璀璨光環之外,為了求孕,她和丈夫走了十四年的漫漫長路,光中醫師就至少看了二十位,而各種聽說過、沒聽說過的方法,他們都抱著半信半疑的心情,姑且一試,因為多麼期待有自己的小孩,實在無法放棄任何一絲可能的希望。

十四年。

  雖然最終沒成,但她把那段歷程寫成這本書,讓所有不足為外人道的酸楚,有了寬慰。

  夫妻倆如今有兩個親愛的女兒──因對生命的諒解而放下,生命以領養的豐盛,賜予了圓滿。

搶先試閱:〈「三個月」是多久?〉

一個聚餐的場合,有朋友講起發生在他身上的一件糗事。

有一天,在他忙得頭昏腦脹時,祕書向他報告,下週她想要請三天休假。他邊做事、邊回應說:「好啊,請三天喔,那妳是要請多久?」

「哈哈哈哈!」大家笑開了。

我也笑了,但是對我來說,「三天是多久」這個問題其實沒有那麼荒謬可笑,因為我也很想問問:「三個月」,到底是多久?

●怎麼辦怎麼辦怎麼辦?

每次去看醫生,只要是初診,都一定需填初診單。單上有姓名、地址、電話、身分證字號、藥物過敏史等資料,還有──年齡。

我真的很不想填這個欄位。除了因為年齡是女人的祕密,更重要的是,我怕看到醫師沉吟的表情,更怕聽到他們沉默之後,終於開口說的話。

「嗯……嗯……妳怎麼拖到現在才來看我?」

嗯……嗯……我真的很想這麼回:醫師,你看不出來嗎?答案很明顯啊──

因為我是個白痴!(才會覺得生孩子有什麼難的。)

因為我是個傻蛋!(才會以為這麼多人都生得出孩子,我怎麼可能會生不出。)

因為我是個呆子!(才會以為科技發達,人類都可以上太空了,還有什麼做不到的。)

因為我是個蠢人!(才會覺得早看醫師、晚看醫師,不過就是早生孩子、晚生孩子的差別嘛。)

這樣的以為,醫師,你理解嗎?

***

但是,我除了真的是好傻、好天真之外,其實也真的被弄迷糊了。

每次看西醫,西醫就要我,「趕快做試管,趕快做試管。妳都幾歲了,再不趕快做就來不及了!」

中醫卻是一聽到我要做試管嬰兒,就都說:「別去做,別去做,一定要先調養好身體再做。否則妳現在去做,不但不會成功,更只是徒然讓那些西藥針劑更傷害妳的身體,讓妳更難懷孕、又多花錢罷了!」

聽起來都好有道理啊!所以我常常在西醫、中醫、西醫、中醫之間,猶疑擺盪,而時間就像鐘擺般左右左右、滴答滴答地滑走,於是我更心急了:怎麼辦怎麼辦怎麼辦?

怎麼辦怎麼辦怎麼辦?這樣的疑問讓我發慌。

在第一次嘗試做試管嬰兒失敗之後,我因為終於知道了自己的身體遠遠不如自以為的好,也覺得每天打針做試管療程的日子太痛苦,所以決定先嘗試看中醫,調養身體。

●媽媽

之所以會選擇看中醫,其實與我母親的經驗有關係。

在我剛升小學五年級時,母親發現罹患了肝癌。當時我還懵懵懂懂的,只記得有一陣子,陪媽媽頻繁地去醫院看了好幾次,而有一次,醫師把母親叫進診間,我陪著進去後,醫師對她說了一些話,媽媽就握著我的手走出診間,走出了醫院。

雖然是溽暑的夏天,但在熱鬧的大街上,母親握著我的手是冷的。

回到家後,媽媽打了幾通電話,然後原本在歐洲出差的父親匆匆趕回。

我聽到大人在說:「這個醫師怎麼可以直接就對病人講這些話呢?!」「再多找兩家醫院檢查看看吧?」「台大、榮總……」大人們的這些交談,對一個初讀小學五年級的孩子來說其實沒有什麼意義,只是聽多了,我大概知道──媽媽得了肝癌。

除了原診察醫院之外,媽媽也把片子拿給了台大等大醫院的醫師們看,西醫的結論都是「沒救了」,媽媽「大概只有三個月的時間了」!

***

說來慚愧,「媽媽即將死亡」這麼重大的事情,在一個十一歲孩子的心中卻沒有任何重量,我還是照常過我的生活,只知道有一天,媽媽去高雄的大舅家休養,也方便她去屏東看人家介紹的一位老中醫。

一個星期後,母親回來了。她的肚子腫脹到像懷胎好幾個月。

我不知道為什麼媽媽肚子那麼大,卻不是要生小baby,但是,母親開始告誡我,「如果有一天媽媽不在了,妳要好好照顧妹妹。妹妹還那麼小,妳到小學四年級,媽媽都還幫妳洗澡,妹妹現在才小學一年級就要自己洗澡了……」常常話還沒講完,媽媽的聲音就已經不一樣,眼睛也變得水亮水亮的。

媽媽說,她要為了我們活下去,所以她特別注意自己吃什麼,與不吃什麼。

她吃什麼?她吃中藥,一天三次,每次一碗。

她不吃什麼?屏東的老醫師給了媽媽一張單子,上頭列了芒果、鴨肉……等等好多食物,對於那些絕對禁止的,媽媽真的一口都不碰。

一口都不碰啊!能夠吃的東西相對少了好多,可以想見,生活當中也少了許多來自於美食的愉悅。

***

在我國一要升國二的夏天,媽媽喜歡上蓮子的美味,尤其難得的是,蓮子竟然沒有在屏東老醫師的禁制食物之列,媽媽終於可以稍稍滿足口腹之欲了。

於是,她每天都吃上一些蓮子湯,家裡除了飄著濃濃的苦藥味之外,也開始有了煮蓮子湯的淡淡清香味。

我猜想,那段時間應該是媽媽生病以來少有的、比較寬心的日子吧:終於可以嘗一點自己喜歡吃的東西了;住家也從會有蟑螂、老鼠、白蟻的老舊日式住宅,搬到了一棟新大樓;更重要的是,西醫口中的「三個月」,已經在屏東老中醫手中變成了「三年」……

不過,也許是每天吃蓮子太過溫補(有大人如此認為),也可能是命中注定(有命理老師如此說),或是可能,媽媽當時吃的是被漂白過的劣質蓮子(我現在猜想),總而言之,媽媽突然開始狀況不好,常常肚子痛到睡不著覺,半夜醒來坐在床沿,手摩挲著腹肚,口喘著大氣。

才一個月左右吧,媽媽走了。

我開始了解死亡是怎麼一回事。

那就是當妳在學校莫名被老師罵了感到委屈,想要媽媽惜惜時,沒有了,媽媽不在了。

當妳碰到一件有趣的事情,妳覺得媽媽聽了一定也會覺得很好笑時,沒有了,妳話到嘴邊說:「媽,我跟妳說……」卻發現無處可說,無人在聽了。

但是至少,還好啊,還好媽媽撐了三年──哥哥從「國中生」變成了「高中生」,妹妹則從小學的「低年級」要念「中年級」了,我也從「國小生」變成了「國中生」。雖然還都是不夠解事的年紀,但至少沒有那麼完全不懂事了,而這也是促使媽媽撐下去的動力:她的孩子都還小,她要能拉拔一天算一天啊!

因為媽媽三個月生命變三年時光的經驗,我雖然認為西醫絕對有西醫的長處,卻也感到西醫恐怕還是有其侷限,且西醫在醫療上的一些限制,可能也還是要靠中國老祖宗的智慧去突破。而且我年紀大、無排卵,在西醫眼中,應該差不多也就是無藥可救的意思了吧?……

於是,在我的尋醫記中,「中學為體,西學為用」就成了指導方針。

●標準答案:三個月

中醫很有意思,不會要妳挨針抽血,也不必做易讓人感覺有些尷尬的內診,更不需注射顯影劑,受又痠又痛的輸卵管檢查之苦。

來,只需要伸出手指往妳的手上脈搏跳動處一搭,號脈厲害的中醫往往就能夠把妳的症狀講得八九不離十:婦科太寒,腸胃功能太差,腎水不足,肝火旺盛,肺氣耗損,脾氣虛弱,思慮過細,睡眠品質不佳……

一連串的症狀說下來,我只好自我解嘲,「看來我全身上下,大概只有『心』還不錯了喔?」

這樣外強中乾的身體,再加上不等人的時間,我往往都會心急地問醫師,「請問我這樣大概需要調多久?」

是中醫教育都這樣教嗎?還是中藥的道理就是如此?幾乎每個中醫師都回說:「大概至少三個月吧。」

三個月,三個月,一年不過只有四個「三個月」,但我的「三個月」卻好像永遠過不完似的。

***

每當我吃一位中醫師的藥差不多半年,卻似乎沒有好轉跡象時(例如:月經來時還是痛得要命,每天起床還是覺得十分疲累),我就想:「先生緣,主人福」,既然持續了半年都不見什麼效果,也許就是我與他的緣分稍淺,那就換一個醫師試試好了(好在許多朋友熱心提供他們心目中的好醫師,所以聲譽卓著的醫師名單一直不缺)。

於是,我仍然像頭一次看中醫般,驚奇於眼前這位中醫把脈之準確(怎麼能只是摸摸脈搏,就講出一堆西醫需要借助儀器檢查才能說出的症頭啊?),同時,仍然再次滿懷希望地問:「請問這樣我大概需要調多久?」

答案不意外,「大概至少三個月吧。」

接著,又是大約半年過去了,又是覺得該勇敢地與緣淺的醫師說「拜拜」,努力去尋找「下一個」良醫了。

嗯,下一個醫師一定會更好,一定的!(振臂!握拳!)

然後,我又再次讚嘆中國老祖宗的醫道智慧真是博大精深(因為一把脈,又把我的症狀說得準準準),並且再次問出我那千篇一律的問題,「請問這樣我需要調多久呢?」以及,又再次得到「大概至少三個月」的答案。

看出來了嗎?如果我看了二十位中醫師(是的,我確實看了至少二十名中醫師),這樣的過程、對話與回答,就重複出現了二十次!

所以每當聽到又一位中醫師對我說:「大概至少調三個月吧。」我都很想罵人,也很想哭。不是罵醫師,因為我知道那不是醫師的錯;但是正因為沒有可罵的對象,所以也很想哭──我連借題發揮的對象都沒有,而無從發洩情緒啊!

***

三個月三個月,都跟我說「三個月」,但是已經這麼多「三個月」過去了,難道之前的那些三個月都是白調的嗎?

假如我總共需要十個月的時間調理,那麼至少,第四個醫師應該可以跟我說:「大概再兩個月,或甚至大概再一個月吧。」不是嗎?這數學不是一點都不難嗎?怎麼我卻好像一直在原地踏步,三個月永遠走不到變成兩個月、一個月呢?

到底是怎麼樣呢?

三個月到底是多久呢?! ▶▶ 閱讀更多 汪用和《求孕,是一個人的戰場:十四年,只為等一個你》

 
雖然想死,但卻成為醫生的我/徘徊在生死邊界的急診故事
文、圖節錄自時報出版
圖/時報出版提供
想自殺的人,

可以成為醫生嗎?送走一個又一個的生命之後,有憂鬱症的我,還能繼續救人嗎?將深沉的憂鬱化為緊急救命的熱血,韓國媒體常客、知名醫師南宮仁的第一部急診室見聞,三十八篇在死亡現場奔走的告白

內容簡介:在故事的背後、在生死交關的當下,急診醫師無法有道德判斷,只能找到出血點、止血、進行手術,面對家屬悲切的哀傷,醫師同感沉痛。這些比戲劇更荒誕的真實故事,也僅能在每日殘餘的休息空檔,一點一滴記錄下來。南宮仁將自己的急診見聞發表在網路上後,引起龐大讀者迴響,本書出版後,更湧入上千篇讀者迴響,一年內再刷十五次。在本書裡,南宮仁寫下急診室的生死邊界故事與那些形形色色的人們,死亡的故事一如踏入醫院能感受的那般沉重穆肅,而關於生者的故事卻又荒謬好笑,讓人手不釋卷。

作者介紹:南宮仁 남궁인 ,一九八三年七月十二日生於首爾。畢業於韓國高麗大學醫學院,畢業後在高麗大學醫學院附設醫院安岩醫院、九老醫院、安山醫院等急診醫學科當實習醫生。現任韓國梨花女子大學醫學院附設醫院木洞醫院急診醫學科。學生時代就對寫作有興趣,曾患有憂鬱症,靠著寫文章來抒發。從二○一三年開始將急診室患者的事例與醫療團隊的醫治過程等寫成文章,透過網路發表受到廣大的迴響。曾獲「韓美隨筆文化獎」大獎、醫生隨筆文學金獎等。

搶先試閱:〈關於死亡〉

「只剩下一個月的時間,不太可能更長了。」

他是膽道癌末期患者。因癌症病逝的人,依他們抗癌的過程大致可以分成兩種類型,第一種類型是一直沒什麼大毛病過得不錯,突然有一天癌症發病,緊接著進行一連串的積極治療之後,還是過世;另一種則是在癌症初期就發現了,幾年下來把肚子打開又縫合,在「或許還有希望」以及「果然是這樣」的挫折中交錯,吞下去的抗癌藥物、止吐藥以及其他必須要吃的噁心的藥量比起吃下去的飯還多,結果在醫院裡費盡力氣,最後在癌症中逐漸凋零。

這個病患的情況是後者,常年抗癌的結果,年紀已高屆七十的他,肚子上有一條已經癒合的長長開刀疤痕,以及非常乾癟、瘦到只剩皮包骨的身軀,幾年下來看起來都沒整理、一頭凌亂的蒼蒼白髮,泛黃的肌膚正說明了這人的健康狀況,癌細胞在他身體裡不斷恣意成長,又成長。施打抗癌劑幾年下來,也只覺得噁心反胃,打了抗癌劑回到家後,他不斷嘔吐也沒辦法做任何事情,只能久臥在床。嘔吐稍微停歇,就沉浸在再這樣下去自己好像就快要死的感覺裡,果然還是什麼事都沒辦法做。「現在已經沒剩任何部位可以割除了,沒辦法再幫他開刀,看狀況只能再活六個月了。」接下來的六個月他就只能抱著肚子,和他人生後期的同伴──抗癌劑──一起攜手度過人生最後的時光,為了掌控生命,癌細胞擴散所引發的痛症,身體也漸漸習以為常了。撐過原本被宣判只剩六個月生命期限的他,得到的只有從肚子擴散到全身的疼痛,就只有這個而已。雖然多活了六個月,沒有任何人可以告訴他該視那疼痛為一種祝福,還是看做是另一種不幸。在治療癌症的過程,身邊的人全都離他而去,只是在等待著他的訃聞罷了。他獨自一人,也許只有疼痛和癌細胞可以說是他的同伴,但因為全身籠罩在劇烈疼痛之下,似乎連思考這個問題都不需要,他拖著那沒剩多久時間的身體來到我的眼前。我不知道這個讓人痛不欲生的疼痛究竟是如何,也完全沒辦法猜測,只是一直反覆地說,「只剩一個月了。」即使他被告知死亡即將到來,苦痛即將結束,依舊面無表情地,完全沒有顯露出一絲絲失望的神情回答:

「我也知道,我也以為只要過了六個月我就會輕易地死去了,現在開始真的是賺到的人生啊,雖然目前為止都像活在地獄,但是我還是想把這段日子認為是多賺的。醫生啊,你說我剩下一個月,但你其實也不知道,不是嗎?我可能明天就會立刻死掉,因為我現在實在是痛得受不了啊,我也很清楚你現在沒什麼能幫我的,因為如果有一百位醫生,一百位都會這麼說。其實,就算說還有很多治療方法這類的話,我也不喜歡,但實際聽到沒辦法幫我做任何治療時,感覺也不是很好。反正,痛得要死的我又能怎麼辦呢?真的覺得快要死了,我又沒有家人,除了癌症,什麼都沒有,除了來醫院,我還能做些什麼呢?」

『我也知道你的痛症是無法治癒的,說來有些慚愧,我只能幫你減去一點點疼痛而已。已經撐過六個月了,希望你別只看到地獄,試著轉換念頭,把它想成這些日子是天上掉下來的祝福吧。有很多人連你現在經歷的痛症都沒辦法感受就死去了,諷刺的是,那些人所期盼的正是你現在擁有的生活啊,就當自己只是一個平凡的人繼續生活下去如何呢?我也只能跟你說這些了,如果覺得太孤單、太辛苦的話,我可以幫你申請住院。」

「我不要住院,一直以來我都是自己一個人,如果我又覺得好像快死的話會再來醫院,之後再見吧。」

他的身體瘦弱得令人吃驚,那看起來根本就爬不起來的身體坐了起來,從病床上爬下來站好都花了幾分鐘的時間,一步、一步,慎重又小心地踏著每一步走了出去,就像骷顱頭在走路般,朝急診室外面走去,急診室的門打開,逆光照耀,那副骨頭的邊緣因為光線顯得模糊,隱約的殘影落入我的眼底,那模樣看起來就恰似死亡已經找到屬於自己的位置了。

第二天急診室接收了一位失去意識的交通意外患者,是位還滿年輕五十多歲的女性。急診室的自動門打開,從遠處,穿著橘色制服的一一九救護人員就開始緊急幫她一邊做心肺復甦術、一邊推進復甦室。意識與呼吸全無的這名女子被放在復甦室的中央,我看著她已瞳孔放大的眼睛,做出如同以往相同的判斷,只要我稍有拖延或是猶豫,這個人就可能會死,必須果斷、完全沒有任何失誤才行。

她開著小型車與迎面而來的車相撞之後,再次衝撞護欄。表面沒有開放性傷口,我下了心肺復甦術的指令,按壓她胸部有喀嚓喀嚓的聲音,並且有塌陷的現象,沒有一根肋骨完好,雖然頭部前方嚴重腫脹,但幸好四肢看來沒事。現在要做的事情相當明確,必須插氣管、繼續維持心肺復甦術、胸腔插管,還有繼續祈禱病患能夠清醒。

即使接下來醫療人員的急救如此熟練與迅速,病患仍舊一點反應也沒有,心臟按壓也只是心臟被壓而已,一點都沒有恢復自主心跳的跡象。兩邊的肺因血胸積滿了血,粗大的胸管一直有大量的血不停地流出,因為心肺復甦術壓力的關係一直不斷有血噴出,我整個人就像被倒了一整桶血一樣,噴得全身都是。患者的血不僅濺溼了醫療人員的衣服,甚至滴落到鞋子,流到地板上積聚了一大灘的血。她的肋骨斷了,肺部破裂,心臟也破裂,這名女性病患全身支離破碎沒一處完好,因為束手無策的外傷,完美又壓倒性的立即死亡,就這樣,很快就死了。

正打算放棄救治那名女性患者轉身而去的時候,復甦室的另一邊湧進了一陣吵雜聲,我為了挽救這名女性患者專注精神全力以赴,但是我同時要照顧的患者超過二十人。

『那邊是什麼事情?』「醫生,現在跟復甦室患者對撞的對向車輛駕駛被送到了。」

我咬緊牙關,他媽的!如果再有這麼嚴重傷勢的病患被送到的話,整個急診室就要被癱瘓了,全部的人都有可能陷入危險。快點!我要直接掌握這名病患的狀況。我趕緊將復甦室剩下的工作交代完畢,用力推開那群人跑了過去。

那是我見過的人,昨天我送回去的那位膽道癌末期男子。

***

對於生命與偶然,我們必須要好好地去思考才行。

在生命燭火即將熄滅之前,只是想要享受最後的一點點小小平凡日常生活的他,又有誰能夠對他大聲斥責呢?難道要責備他想要好好享受最後一天的那稍稍的貪婪嗎?這個地方,對他來說,只不過就是個他即將離開的世界罷了,死去了之後,對於這個留在身後的活人世界,死去的亡者是一點都不在乎的。這世界因為自己的關係,而多了幾個亡者的世界,對他來說,他完全沒有想要這樣啊,就不過只是最後的貪婪啊。自己努力與癌症對抗所獲得的生命,只是稍微想要享受一下,不過就是想要過一個非常、極度平凡的一天,任誰都可能擁有的一天,如此的小小貪念罷了。反正就算嚴厲地斥責他,我們也得不到什麼。

一個是冤枉的死亡,另一個則是正在等待其他的死亡,不管怎說都完全無法斥責,這是鮮血淋漓且殘酷的死亡。 我們必須要了解,生命就是這樣錯綜複雜危險地糾纏在一起,由許許多多的偶然所組成。

就算我們了解這些道理,但事實上關於死亡我們還是一無所知。

也因此,關於死亡如果有人輕易地說三道四,真的會令人抓狂。不論是他人的問題,還是自身的問題,不管哪一個,都不能輕易被拿來說嘴。苦惱與苦痛跨越死亡與偶然共存的戲劇性,在浩瀚的世界裡不過輕嘗了一口,就大聲嚷嚷著感同身受,或是某種死亡必定發生的話,都太瘋狂了。二十四根肋骨與肺部全都碎裂的死亡,以及因自己惡性腫瘤而籠罩在陰影之下的死亡,對於這樣悲慘世界只能在旁邊袖手旁觀的我們,無論說什麼都是不被允許的。

對於未來究竟會如何,我們一無所知,也許直到死亡來臨那刻到來仍舊如此。 ▶▶ 閱讀更多 南宮仁《雖然想死,但卻成為醫生的我:徘徊在生死邊界的急診故事》

 
女人要堅強而不逞強/不需要因為別人而掩飾自我,那才是真正的做自己
文、圖節錄自商周出版
圖/商周出版提供
現在過的生活,是妳自己想要的嗎?妳勇於追求愛情,還是害怕愛情?妳活在別人的期待下,還是為自己而活呢?我想告訴妳,如果妳想更有自信,把日子過得更好,請告訴自己:「姐,無所畏!」

內容簡介:現在的我,過得比以往任何時候都更加快樂且自在。走過了這麼一遭,對人生也有諸多體悟,我發現,女人要能夠過得快樂,最重要的一件事,就是找到自我。簡單來說,就是我們常聽到的「做自己」。而所謂的做自己,就是清楚知道自己的喜好與價值觀,且能夠真正的做著自己想做的事、過上自己想要的生活,不需要因為別人而掩飾自我,那才是真正的做自己。

作者介紹:周品均 ,東京著衣 / Wstyle 品牌創辦人。

2004年創立「東京著衣」,以平價時尚的訴求,成為網購流行女裝領導品牌,年營業額達20億,稱霸台灣網購女裝市場十年,寫下台灣電商創業的一頁傳奇。

2014年離開「東京著衣」。

2016年創立新品牌「Wstyle」,以「自信態度,美好生活」為品牌理念,期許女性活出自我、擁有優雅從容的生活態度。

搶先試閱:〈自我成長與生活的熱情〉

我發現越來越常被問到以下問題:

「是如何對事業保持活力的?」

「為何不會對生活感到倦怠?」

「應該怎麼保持自己的熱情?」

這些問題,在事業、家庭或自我等不同的面向裡,

我可能會有不一樣的答案。

先來聊聊事業。

首先我選擇了一項我很喜歡的事情作為事業,

所以本身就充滿了熱情,

但是只有熱情就足夠嗎?這可能是很多人的迷思。

或許熱情是一開始的動力,但是只有熱情是不夠的!

熱情其實是很容易就消耗殆盡的東西。

當你無法從事業中獲得足夠的自我成長,

很快的,

你會感到索然無味,無論原本你有多麼喜歡它。

由於我的重點在「自我成長」,

所以即便是挫敗,對我也是養分,因為我又學到了更多,

也因此我並不容易被挫折擊垮。

如果你只在乎「成就感」或「有沒有賺更多的錢」,

便很容易因為沒有被稱讚或升職加薪,

甚至是因為出點小包被責怪,

就陷入挫敗感,而感到懷疑自我。

如果你跟我一樣,把重點放在「自我成長」,

把遇到的所有考驗都當作是養分,

即便犯了錯、挨了罵,你都會覺得自己得到更多。

說也奇怪,當你是這樣的正面態度,

你反而很容易往上爬,也更容易把事做好,

升職加薪就隨之而來。

試著練習看看,你只是需要把目標稍做改變而已!

至於家庭,

我承認,當邁入中年,

上有老、下有小,典型的三明治族,真的很辛苦。

會不會感到倦怠?

當然會呀!

或許我會因為壓力與疲憊而消沉一個晚上,

但是隔天起床我便會振作起來,迎接新的一天。

所以,你知道嗎?那些看起來充滿活力的人,

並不是不會感到壓力或倦怠,

他們只是恢復期比較短,不會放任自己一直耍廢下去!

我是怎麼做到的呢?

分享一個小小的秘訣,真的非常簡單又好用。

我發現大家經常都是這樣的思考邏輯:

「好累、好痛苦,到底要怎樣才能振作起來?」

偏偏就是找不到方法也找不到動力,所以一直頹喪下去。

但是我卻經常是相反的思維,你也試試看。

我會問自己:

「如果一直這樣耍廢下去,一切會改善嗎?」

根本就不會!而且情況還只會更糟!

再問自己:「那你想一直這樣糟糕下去嗎?」

答案是不想啊!於是我便振作了。

就是這麼簡單!

給自己十秒鐘做點反向的思考,

我就想透了。

選擇不去做對自己只有壞處、卻沒好處的事,

不是很基本的嗎?

最後是對生活的熱情。

我覺得培養各種興趣,並懂得在生活中找出樂趣,

是很重要的。

怎麼說呢?

我發現,即便是去同一個地方旅行,

有些人覺得無趣,有些人卻覺得處處是驚喜。

當你的興趣越廣泛,當你對周遭環境的感受力越強,

你能夠得到的就越多!

去年夏季,我去了一趟希臘,除了大家熟悉的藍白小房子,

我也對當地的手工編織地毯、抱枕,

以及南歐風的家居擺設充滿興趣,

再加上地中海氣候特有的樹木與花卉植栽,

以及觀察當地是如何包裝自己的特色,

並運用天然資源發展觀光事業,

每天光是欣賞跟研究這些事物,我就覺得心靈很滿足。

更別說當地著名的愛琴海日落,

每天的雲彩變化都不一樣,

還有地中海的美味料理、美酒以及當地人的熱情!

每看到一件新鮮或不懂的事物,

我就立刻上網查詢或開口詢問,

又讓自己學到更多!

因為好奇的事情很多,

喜歡的事物也很廣泛,

所以我獲得的知識與樂趣也變得越來越多!

這個正向的循環,

讓我成為一個豐富、好聊,甚至有趣的人。

如何不把生活過得很無趣?

或許你自己得先是個有趣的人!

學會自我成長,讓自己不無聊,

那麼,生活便會是由我們選擇怎麼去過! ▶▶ 閱讀更多 周品均《女人要堅強而不逞強》

 
閱讀筆記
我沒有談的那場戀愛/女詩人的語言穿牆術
李欣倫聯合報
《我沒有談的那場戀愛》書影。(圖/尖端提供)
推薦書:林婉瑜《我沒有談的那場戀愛》(尖端出版)

林婉瑜的首部文集《我沒有談的那場戀愛》,包含她對情感、日常的淡筆彩墨與深度透視,以及她對創作的思考,文字如清晰閃電,指向我,指向現世,溫柔點亮渴盼詩的角落。

談情感與生活,但並不輕如羽如煙,我從中讀到女詩人認真的寫作態度和創作觀。她提到:「要拆除多少固著的語言磚塊,要運送多少意義的泥沙俱下」,看來文學確然是艱難勞動,但文中流露的從容與俏皮,彷若「穿牆」技藝——〈穿牆而過〉這篇談「性愛最好發生在清醒的時候」,否則就卡在牆中——在此,我想挪用(誤用?)並延伸「穿牆」意象,試圖詮釋此書。

若將現實中的人我關係、社會階層和情感形式的定義和標準視為牆(上面倒插玻璃碎片無數),能自在跨越已屬高超特技,何況從中穿越?但讀此書,往往被流動的語言所帶領,隨著作者的凝睇與訴說——女詩人貼緊我的耳畔私語,「那種柔和幾乎折斷我的驕傲」——高牆與肉身都改變了固有的結構,月朗,風清,適合完美穿牆。

穿現實之牆,林婉瑜用的不是虛無仙技,而是反覆琢磨、鍛鑄,令其鋒利的文字功力,如〈我沒有談的那場戀愛〉從「無」切入情感,語言上懸著某種奇詭——大多數人所謂的「談戀愛」多屬正在進行式,或「曾戀愛」的過去式,作者卻從過去完成式「沒有談」的角度進入,於是「所有原本會經歷的感受都事先遁入空門」,是與風為伴的心靈鞦韆,瀟灑度越情感深潭。

不禁想及禪門「瓶中養鵝」公案:如何讓鵝從瓶中順利出來而不破壞瓶身?禪師喚大夫:「出也」。當心成為自由本身,遂能穿越物理格局和名稱定義,這是獨特的「穿牆術」:情愛本具黏著質地,方能形構「非你莫屬」的關係,但林婉瑜的語言和邏輯,始終保持高度彈性,兼具穿透力和包容性,既是「有意義的遊戲」,又達致「一種清醒和反作用力」。

這可對讀林婉瑜的詩觀和近年的創作實踐,她詮釋自己部分的詩「帶有跨界的特質」,若要為「寫詩的必要條件是什麼?」給出答案,她以為「動人」是關鍵:「動人不僅僅是情緒的動人,一首有能量的詩可以推動閱讀者原有的、固著的想法,讓固定的思考方式再次流動,鈍化的感覺新鮮銳利。」

讀《我沒有談的那場戀愛》,我一再被其文字推動,「沒有對事物的成見,沒有對語詞的定見,離開刻板印象,回到原點」,回到最好的時刻與棲身之所,女詩人的穿牆術。 ▶▶ 閱讀更多 林婉瑜《我沒有談的那場戀愛》

 
臉部辨識系統 有種族性別「偏見」
國家標準及科技研究所指出,比起白人臉孔,商用臉部辨識系統錯誤辨識非裔美國人和亞洲臉孔的機率高出10至100倍。研究發現,在美國執法單位使用的照片資料庫中,辨識美國原住民的錯誤率最高。

《雨天.紐約》年輕的題材,老式的味道
《雨天.紐約》的男主角雖然是大學生,卻是很文青的路線,不喜歡隨波逐流,有自己的想法和自己的好惡,電影是從他的角度出發,所以即使是講大學生愛情的愛情片,仍帶著很多老式情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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