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名:《戈巴契夫冷戰回憶錄:蜕變中的世界,從舊冷戰到新世紀的危機》
內容簡介:戈巴契夫冷戰回憶錄中文版,關於冷戰,我們聽西方敘述太久了。現在這個時代,我們該聽聽另一個方向,關於冷戰的另一種詮釋。舊蘇聯終結者、冷戰中終結者、又或是,新世代的開創者?
米哈伊爾•謝爾蓋耶維奇•戈巴契夫(Mikhail Sergeyevich Gorbachev)──眾所皆知,如果不是他的決斷,冷戰不會在一九九一年劃下句點。而若是如此,舊蘇聯勢力或者將可以留存得更久,我們所熟悉的俄羅斯,或許會是更具威攝力、更有力、仍足以與美國分庭抗禮的另一強權?
然而,是什麼讓這一個強國的國家領導者下定決心,徹底中止象徵二戰結束後勢力分布的大國對立狀態?又是什麼原因,讓他願意支持兩德統一、讓舊蘇聯與新世界接軌?歷來對戈巴契夫的改革開放多有爭議,但在那樣的時代、站在蘇聯政局高點,主導整個舊蘇聯動向的他,又是基於什麼樣的想法與西方國家和談、甚至合作,並重新修好中蘇關係,讓世界往前邁步?
事實上,除了舊蘇聯的改革開放,與冷戰結束外,二戰以來歐洲的重大變局,幾乎都與戈巴契夫有關。
不管是決策由東德撤軍,推動兩德統一;或是參與放棄以武力干涉東歐諸國內政、促進大多數的政權和平轉移;又或是在蘇聯內部進行選舉、擔任唯一一任蘇聯總統;以及修好中蘇關係、與鄧小平及趙紫陽會面;以及議定歐盟雛形,裁減武力的各項協定。
上述現代國際關係的形成,可說皆與戈巴契夫卅年前的諸多決策有關。但戈巴契夫視角的詮釋論述,卻在主流世界缺席卅年。
本書由戈巴契夫本人親自執筆,回憶結束冷戰的動機、過程,遭遇的困厄,諸多考量,以及他對當代政治人物的看法。
透過本書,我們不再需要透過下一個世代的筆觸或詮釋,而是可以透過當事人的視線與角度,重新檢視冷戰下的事件與政治人物的權謀與決策。從老羅斯福、雷根、老布希到小布希等美國總統,到柴契爾夫人、梅傑等英國首相,何內克、魏查克、柯爾等兩德總理,以及葉爾辛、普丁等蘇聯/俄羅斯領袖(或政敵)皆在內。透過本書,我們將接觸到的,不會只是後人的評論或對資料的判讀。而是從歷史中走出的見證,帶給我們未來的線索,或許也是現今世界所需要的解答。
作者介紹:米哈伊爾.謝爾蓋耶維.戈巴契夫,一九三一年三月二日至今。前蘇聯政治領袖、一九九○年諾貝爾和平獎得主。
歷任蘇聯最高領導人──蘇聯共產黨中央委員會總書記,與唯一一任民選總統。在職期間推行蘇聯民主化與市場經濟,並與西方領袖諸如:前美國總統雷根(Ronald Reagan)、老布希(George H. W. Bush)、英國前首相柴契爾夫人(Margaret Thatcher)、梅傑(John Major)以及法國前總理密特朗
(François Mitterrand)等西方重要人物一同推動結束冷戰,且退出東歐勢力範圍,默許兩德統一;蘇聯與中共交惡長達卅年的緊張關係,亦於其任內趨緩。
戈巴契夫擔任總書記伊始,即在蘇聯內部大力推動各項開放改革政策,但蘇聯卻也於其在職的六年的九個多月中,隨改革深化而弱化,經冷戰終結而解體,十五個加盟國先後獨立,戈巴契夫無力回天黯然下野。
儘管如此,戈巴契夫為蘇聯所播下的和平種籽,在多年後仍持續在歐洲、甚至世界政局上發揮其正面影響力。卸下總統職務後,創辦戈巴契夫基金會及國際綠十字會,致力世界和平及環保工作。著有《戈巴契夫冷戰回憶錄──蜕變中的世界,從舊冷戰到新世紀的危機》《廿世紀的精神教訓》(與池田大作對談錄)《新俄羅斯》等書。戈巴契夫亦為現今為數不多,仍在世的冷戰時期國家級領導人。
搶先試閱:〈一定要先從美國著手〉
(摘錄)
外交政策要能執行,既不能缺乏宏觀思想,也不能不具備對於世界和地區形勢的完整認識。
要應對這個需求就必須擁有「新思維」。但是外交政策——是份一分一秒都不能間斷的細緻工作。對我個人而言,作為蘇共中央總書記,這項日常工作始於與契爾年科國葬時與國家領導人的會晤。而這已是三年多來的第三場葬禮。但所有人還是趕來—— 美國副總統布希與國務卿舒茲連袂(我們日後確認許多從對立到合作的項目);而我與柴契爾夫人相識於造訪英國的一九八四年,還有法國總統密特朗,西德總理柯爾……與他們討論的時間雖然匆促,但絕非流於簽署備忘錄的形式主義。
至少,我希望他們能感覺到我方在排除國際關係僵局上的態度。只是,最值得注意的,也許是與華沙公約組織成員國的領袖會晤。我告訴他們:
我打算用蘇共中央總書記的身分在此聲明,我們十分信任各位,今後不會再提出監督與指揮你們的要求。
諸位所提出的政策,由國家利益角度出發,需要對貴國人民和政黨負起全部責任。至於貴我雙方的共同利益,我們即將安排會晤,擬定好路線並開始採取行動。
其實,這算是直接公開宣布「布里茲涅夫主義」終結。
在我看來,與會者都能領會這有別於總書記常態性的例行聲明。儘管有人要求我們干預他國內政,我們卻一次也不曾動搖。即便是西奧賽古這樣努力為獨立自主而奮鬥的人,也立即質疑,提出「一定要捍衛社會主義」的要求。我想,大家都能明白這位羅馬尼亞領袖所指為何── 就是要求動武。
我們致力於結合社會主義與民主自由,從而改變社會主義的形象,使「改革重組」得以發展。過去曾認為這種想法不可能被接受,也不可能被認同,因此必須改以其他辦法行事。而在這次會晤中,我們將確定在未來的日子裡,與各個社會主義國家的關係。
此外,我們也排列好優先順序:停止軍備競賽,尤其是核武方面;與西方各國關係正常化、在合理的期間從阿富汗撤軍、尋求調解地區衝突、結束與中國的對立。我們一致認為,這些改變,一定要先從美國著手。美國是超級強權,以及西方世界的領頭羊,假使美國不點頭,任何改變東西方關係的嘗試都是徒勞無功。
一九八○年代初期,蘇聯與美國關係有兩個主要特徵:幾乎完全不存在互信;以及軍國主義在議程上佔據主導地位。而這兩個特徵在談判過程中所帶來的後果,只能勉強控制軍備競賽和談判各種武器的發展設立上限── 儘管這個上限高到不可思議。
蘇美兩國無法互信而加劇軍備競賽,軍備競賽又讓互信變得更低。想要擺脫在一九七○年至一九八○年兩國陷入的惡性循環簡直是難如登天。因此,在「改革重組」後,雙方有很長一段時間都以限武和裁武為首要核心議題。這些議題關乎到能否改善蘇美關係。
當時,我們希望在與美國總統的第一次峰會中,把我們主要議程上的所有問題「放到檯面上」。畢竟,兩國領袖已經六年不見了!雙方不知不覺已經累積太多問題與矛盾,有時僅僅是點小誤會,但若不當面會晤是不可能化解的。
會見雷根總統的必要性,對我和所有蘇聯領導人來說,都無庸置疑。我們也知道,雷根同樣期待這次峰會。但在美國的政權體制和其國內環境之下,有一些人千方百計阻撓蘇美峰會,甚至不惜在媒體上發布假新聞、或是恫嚇性的言詞。例如美國國防部長溫伯格──在阻撓蘇美峰會這一點上,他簡直可以說是熱心過頭。
即便我們已經議定峰會的日期和地點—— 日內瓦—— 但反對派人士仍不打算罷手。所幸雷根總統未被他們說服或挑撥成功,光就這點來說就是一個好兆頭。
不過細節是這樣:美國人透過外交渠道轉達,他們認為沒必要在談判有結果後,特別發表聯合聲明。據他們所說,聯合聲明基本上只是種表面修辭或善意說法,談判結果終歸需要簽署具體協議。如果協議簽不成,那麼兩國領袖相約碰面,相互了解也不失為美事一樁。
我們對此並無異議。為了峰會我們認真地準備,全盤研究要提出的立場與措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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