萊豬進口是蔡總統拍板，無論蘇貞昌當不當行政院長，政策都不會變。若今天蘇貞昌是新北市長，當下只有兩個結果：一是「配合中央」，自治條例過不了關；二即使市議會通過自治條例，中央一聲令下，蘇貞昌就舉白旗投降，不會異議，更不會聲請釋憲。

相同的問題，也可以問交通部長林佳龍。台中市的食安自治條例是林佳龍任內制訂，甚至被他拿來當成政績。若此時林佳龍仍是市長，昨非今是、廢止自己訂的自治條例是必然結果。

桃園市長鄭文燦、高雄市長陳其邁都說會「尊重中央對自治條例的處理」，即可見若蘇、林當市長會是什麼光景。反萊豬怨氣直沖雲霄，但上至蘇貞昌，下至民進黨立委及縣市長都是「黨意高於民意」。市長選了誰，真的差很大。

對業者表示不進口萊豬，蘇貞昌說「樂觀其成」；但對非民進黨執政縣市的反制，卻說要「統一標準」。只能說，幸好九合一大勝的不是民進黨，否則民意只能任民進黨宰制了。

這項法律訴訟是德州檢察長所提出，意圖推翻拜登在喬治亞、密西根、賓州和威斯康辛四州的勝選結果。這項訴訟提出時，獲得十八個州檢察長和一○六名共和黨議員支持，希望此案交由最高法院定奪。但最高法院僅以簡短的意見書答稱，憲法保障德州的司法權，至於其他州要如何進行選舉，德州無權置喙。

根據最高法院的規定，由最高法院審理的案件，九名大法官中須有四人同意才行。但這項訴訟，最後僅有兩名大法官同意，因而遭到駁回。同意受理的大法官為托馬斯和阿利托，兩人都是保守派，前者為老布希在一九九一年任命，後者為小布希在二○○六年任命。至於川普任內任命的三名大法官戈蘇奇、卡瓦諾、巴雷特，無一人支持德州這項提案。即使同意受理的兩人，只是認為沒有理由拒絕，但也聲明「不會授予救濟行動」。亦即，即使審理，也不會要求被告四州更改選舉結果。

美國大選揭曉已經一個多月，川普千方百計想要翻盤，卻無法撼動拜登勝出的事實。也因此，這次由德州檢察長提出訴訟，直接訴諸聯邦最高法院，就是看準九名大法官有六名是共和黨籍總統所提名，居絕對優勢。川普陣營認為，此舉除可以拉長戰線，拖延拜登的就任時程，甚至能一舉翻盤。誰料，最後連川普自己提名的三位大法官都未支持，可見德州這項訴訟案之缺乏正當性。畢竟，一個州的檢察長去指控另四州的選舉不公，不僅無的放矢，也嚴重破壞民主體制。如果大法官真的受理，恐將留下「助川普為虐」的臭名；也因此，他們以簡約的意見書駁回訴訟，為這場選舉爭擾敲下定音止紛的一錘。試想，以川普總統親自施壓，加上州檢察長和民意代表聯名，是何等的政治壓力。但九名大法官只用一句話，便維持了司法的獨立權，和三權分立的穩定與抗壓性。

由此可見，美國大法官雖因提名任命者的政黨屬性不同，而有「自由」與「保守」之分野；但這分野，主要是指他們面對法律時代意義的價值衡量。如果面對的是司法核心的正義問題時，多數大法官仍會選擇聽從自己的法律良知，作出符合自己法律教養的選擇，而不會屈從黨派或政治的暗示。美國大法官雖在不同時期會有不同價值的拉鋸，但甚少出現背棄自己法律良心的判決或釋憲，這是美國司法制度獨立以及民主能維持良好制衡的關鍵。

反觀台灣，這兩年在蔡政府一言堂化的趨勢中，司法體系竟也隨之披靡，一再出現附和行政部門狹隘或濫權見解的判決。今年八月，大法官就《不當黨產條例》的諸多爭議作出「全部合憲」的解釋，對於黨產會以二級行政機構而具剝奪他人財產的司法權之爭議，卻裝作視而不見。這樣的釋憲，不僅是向任命者獻媚，也是屈從政治權勢，縱容行政權侵犯司法權，坐視國家的憲政制衡崩□。

從美國大法官的堅守立場，回看台灣大法官之曲意阿附，令人感慨。獨立的司法權，是民主國家確保「依法而治」的支柱；以川普之好勇鬥狠喜怒無常，他任命的大法官仍自有一把尺，連州級法官都能阻止他濫權。然而，台灣的大小法官卻爭相觀望上級臉色，把自己變成權力的奴僕，豈不可悲；又如何能讓民眾期待真正三權分立的民主政治！

這波美股屢創新高的主要原因有三：一是有兩款保護效力超過90%的新冠肺炎疫苗可望問世；二是政府擴張性政策持續支撐市場，如聯準會宣示量化寬鬆政策不變，維持每月購債1,200億美元；三是美國準總統拜登宣布將提名前聯準會主席葉倫擔任新政府的財政部長，讓市場對政府推出新一輪紓困政策的預期轉向樂觀，共同帶動金融市場持續走高。

然而， 10月美國永久性失業人口達368萬人；消費者信心指數96.1，低於過去五年平均的113.5；工業生產及產能利用率亦遠低於疫情前水準，加以10月份儲蓄率仍達13.6%，為長期平均近兩倍水準，影響消費動能。即便10月零售銷售年增率5.7%，回到疫情前水準，但其主要源於大量的紓困計畫，民眾移轉性收入大增所帶來的短暫激勵效果，在在顯示美股與實體經濟持續出現背離情況。

何以如此？主要是過去每逢經濟危機來臨，以聯準會為首的各國央行總會出手相救，加上總統川普將股市創新高當作政績，讓投資市場將聯準會進場護盤視為理所當然，導致投資人熱衷於從央行賣權中攫取利益。在這樣的心理下，「害怕錯過行情」的投資人遂奮不顧身的投入股市，而接近零的利率更推波助瀾，使美股居高不下。

不過，由於金融市場與實體經濟持續背離，金融資產泡沫化的風險將不斷地積累，釀出新一波危機。因此，若疫苗能在明年順利地大規模施打，各國政府逐漸解封，人們慢慢回歸日常經濟活動後，便是聯準會理應著手讓貨幣政策走向正常化之時。

麻煩的是，實體經濟一時間恐難以脫離對政府紓困及寬鬆貨幣特效藥的依賴，只因在各國央行接近零利率及無限量量化寬鬆政策（QE），造成資金成本極低下，掀起政府、企業、民眾的舉債熱潮，令各國政府及民間債務負擔雙雙激增。彭博巴克萊A級公司債數據顯示，該指數涵蓋的發債公司槓桿率在今年第2季升至3.53，為1998年以來最高，高收益債發行公司的槓桿率更來到創紀錄的5.42。家計單位也不遑多讓，今年第3季美國家庭債務達到14.35兆美元，同樣創歷史新高。也就是說，在疫情肆虐下，實體經濟表現之所以沒有失控下墜，就是依靠債務槓桿持續拉升，支撐政府、企業、家庭度過難關，使經濟體系中的經濟活動及金流不致斷裂，避免掉可能的系統性危機。只是，在當前極低利環境下，政府及民間的高槓桿問題或許不致太大，但當2021年全球疫情趨緩後，若聯準會降低無限量QE的力道，致推升市場利率，恐造成企業現金流的斷鏈並引爆違約潮，甚至主權債務危機。

要言之，在後疫情時代，聯準會推動貨幣政策正常化雖有必要，但前提是必須要確保實體經濟有足夠的自發性成長動能，以及市場總需求回升到足以支持政府、企業、民眾現金流正常運作的程度。因此，在難以百分之百地確定實體經濟已有足夠韌性接受緩步升高的市場利率下，較可行的做法是增加基礎建設、擴大公共支出，藉由激勵性財政政策增加總產出。如此一來，一方面可減緩去槓桿化所帶來的壓力，並成為推動短期經濟成長的主力；另一方面擴大供給潛能，提升長期經濟成長動能，兼收緩和景氣復甦帶來的「再通膨」之效。

至於目前仍沉浸在市場流動性派對樂音的投資人，則不宜再一廂情願地認定當前全球央行的超寬鬆政策會持續不變，亦應體認到疫情已改變全球經濟風貌，並提早為後疫情時代做好準備。

拜登新政府逐漸浮出了外交準備，不乏以前總統的退休回憶錄為藍本。但拜登早已以副總統身分，與習近平交手八次，達廿五小時，曾一度說放棄習近平，就等於「燒燬自我需要的全部橋梁」。故此時除了□讀歐巴馬剛出版的回憶錄外，相關人士恐少不了一讀，就在四十二年前十二月十五日宣布美國與台灣斷交的前總統卡特的回憶錄。

卡特回憶錄雖然出在一九八二年，但以卸任總統「三度」訪問過台灣的，實在無第二人，而其對大陸的了解，就美國對華政策的掌握，對大陸當時新任領導人鄧小平的交誼與重視等，都值得我們一讀，以了解現今拜登政策可能的不同。

當時在外交部擔任北美司長的我，拿了一本卡特回憶錄「Keeping Faith」（長保信心）請他親簽。卡特除在上面書寫我名字及問候外，仍有日期是一九九九年四月二日。卡特業餘喜歡做房舍木製家具，當時正帶領美國一團業餘協會人士到馬尼拉助建窮人住宅。飛機先經過台北，在機場休息二小時轉飛菲律賓數日，之後再來台正式訪問三天，接著飛雅加達觀察印尼大選後，再飛台北，待機二小時再飛回美國。

在他與夫人蘿薩琳三次出入台北之時，僅第二次直接入境時受到我政府派高官接機，另第一、三次只派我一個司長及屬下官員在機場招呼，也顯見當時政府對卡特與我斷交的不悅。

卡特訪台時還做了一場演講，場中一位立法委員問到，是否後悔他做與台灣斷交的決定？卡特回答，任何人做當時的美國總統，都會做同樣的決定，但他也注意到保護台灣人民的利益。這樣的答覆當然引起我們媒體重大的不滿評論。

在卡特「第三次」於我機場貴賓室休息時，我與他就為這段起了些爭議。卡特一再□明他就整個事件的完成都送給尼克森總統提意見，尼氏對於白宮向國會提出的報告也極其小心，因為有高華德等極力助台的參議員。我即提出白宮原向國會提交的「台灣關係法」草案，文字僅三條，與後來通過的十八條大有出入，也沒有對台灣提供繼續軍備的條款等等。卡特隨即稍稍比較二版本後，明快地□，如果不是後一版本，他絕不會簽字，此一混淆，也許是來自最初的誤會。

在卡特回憶錄當中，「中國」是做一章節標題的，細寫他與鄧小平交涉的經過。這對於現在拜登政府想要與習近平方面打交道的人，恐怕是一助益。

卡特以當時美國已有尼克森及福特兩總統訪問過大陸，中方若不再有元首級的人士來訪，很難相稱。沒想到鄧小平一口答應且在建交當月下旬就來。

卡特回憶錄中細寫與鄧小平在白宮三次交涉的經過。台灣問題倒不是主要議題，「反蘇聯」及「懲越南」卻是。鄧花了許多時間稱越南即是「東方的古巴」，大陸雖不願發動大戰，但定有所行動。卡特稱聯合國對越南已有懲責決議，盼中共不再動手。鄧氏不同意，態度甚堅決，甚導致國宴遲起也不在乎。卡特對鄧氏甚為敬重，國宴時請了二位前總統坐陪，福特與尼克森，更是禮遇。

卡特回憶錄中錄有他十二月十四日的日記，表示對與中共建交成功的興奮，並將於明天通知「蘇聯、台灣、日本與歐洲盟邦」，沒想到這正是我們當時的震驚，且反應時間只有七小時的無奈痛處。

面對拜登建立的完整新團隊，我們對美工作，除一般任務之外，要做的恐怕還不只熟悉民主黨總統回憶錄，他們的「台灣經驗」也很重要呢。

（作者曾任駐美代表）

但其實台鐵邊坡坍方跟北宜高鐵應是兩回事，現在緊急要做的是加強極端氣候所有運輸系統的風險管理，全力強化台鐵四千多處邊坡的穩定度，首先要用適當工程方法改善邊坡穩定，盡快將高風險區域優先改善，其次要透過科技自動檢測系統，包括無人機巡查等，加強較不穩定邊坡的即時監測預警。

但更重要的是在氣候變遷下必須調整交通建設之思維，應該優先檢討改善既有運輸系統的交通維護管理，避免過度建設造成難以負荷之環境衝擊及未來營運風險。因此北宜高鐵及爭議甚久近日可行性評估經行政院通過的高鐵南延屏東，都應更審慎評估。

改善宜花東地區之交通，目前有改善公路運輸及改善台鐵等以交通管理為主建設為輔的方案。檢視這次台鐵宜蘭線營運中斷期間，二個周末假日宜花東地區民眾原搭乘台鐵，就必須在羅東、宜蘭及礁溪等地轉搭客運或改而開車，加上原本開車民眾，這些匯流之交通在民眾調整出行計畫後，在客運全力機動增班下，並未造成國五、雪隧、台二及台九嚴重塞車，表示北宜間公路交通系統之承載力足夠容納台鐵營運中斷後的旅運需求，因此增加了未來運用交通管理之減量與分流，並配合公共運輸之台鐵與客運增班改善北宜間塞車之可行性。如此就可審慎評估不須耗費鉅資興建直鐵或高鐵，避免開發施工對山區地質之過度擾動及沿線環境衝擊。

至於高鐵南延屏東計畫，雖然可行性評估已被核定，並保留從屏東六塊厝延伸至潮州的空間，建議在綜合規畫方案評估中，其中因與北宜高鐵有相同之興建成本高、環境衝擊大、路廊利用率低、平日運量低、工程困難度高、工程期程長及轉乘時間長之劣勢，仍應與台鐵屏東線之高雄至潮州路段卅六點一公里的改善升級為快鐵方案，詳細比較分析並審慎評估其永續營運的價值。

當然宜蘭及屏東的地方政府及民眾大都希望有高鐵，但適當的減少建設與環境保護，絕對會減緩極端氣候對環境的衝擊，進而降低所有運輸系統之永續營運風險，建議政府與民意代表均能調整交通建設優先之思維，與民眾宣導溝通形成共識，共同為台灣永續的未來努力。

吳澤成表示，目前規畫中的高鐵延伸或北宜直鐵等軌道運輸，完成後僅能轉移或舒緩部分旅運量，政府應正視公路運輸容量不足的問題，尋找另一路廊有其必要性與急迫性，並配合整體性路網規畫，才能徹底解決台北往返宜花東旅運問題。

筆者認為，北宜高鐵或北宜直鐵都無法紓解國五塞車，只有將國六延伸到花蓮，才能根本解決國五塞車問題。雪山隧道之所以會塞車，是來往台北到宜蘭和台北到花蓮的車輛只有國五這條國道可以走，別無他條國道可以走，當然要塞車。如果只有來往台北到宜蘭的車輛走國五，台北到花蓮的車輛可以走國六，雪隧就不會塞車。

國道六號是橫貫中央山脈的高速公路，從台中市霧峰經南投縣到花蓮縣，目前霧峰到南投縣埔里段已完工通車，埔里到花蓮縣的廿多公里路段，因有地熱、斷層、岩爆、湧水等不確定因素，還未動工興建。這些因素真的無法克服嗎？筆者認為，只要政府有決心要將國六延伸到花蓮，一定可以克服。

從北部、中部開車到花蓮，目前只有走國五這條高速公路，國五當然會塞車。如果國六延伸到花蓮縣，從北部、中部、南部開車到花蓮，可以走國六，不必走國五，自然就分散了國五的車流量，國五自然不會塞車，國五不塞車，雪隧自然不塞車。

吳澤成說，經協調後，已請交通部以「一日生活圈」為考量，針對台北到宜花東地區的公路系統，著手評估新路廊方案，在減少環境衝擊的前提下，選擇適當路廊興建快速道路，藉以分攤國五車流。

筆者建議吳澤成主委，請交通部以花蓮、南投、台中、苗栗、彰化、雲林、嘉義等縣市「一日生活圈」為考量，將國六延伸到花蓮為解決國五塞車的新路廊，並請交通部早日完成埔里到花蓮段的國六高速公路。

蔡英文當然急，肯定要在中國大陸進入前，搶先進ＣＰＴＰＰ，否則變數太多。因此，在謝長廷報告，加上日方邀約，顧立雄率王美花親赴日本官邸說明溝通，是極正常。不過座車出了日本代表官邸，即發生車禍，讓整齣日本施壓台灣鬧劇也曝了光。

至於這飯局王美花說早在半年前即開始邀約，因公務繁忙抽不出時間，這太好笑，台灣真的如法國《Le Point》雜誌封面「誰將主宰世界？」，以漫畫合成列出美國準總統拜登與德國總理梅克爾、法國總統馬克宏、中國國家主席習近平及蔡英文總統，進入世界前五強，超過日本？而可對日本代表邀約，推託達半年？

我認為該是日本聞香而來，看見美國可以堂而皇之將萊豬硬塞到台灣人肚子裡，有為者核食亦可。日本也是台獨分子的大後台，美國能，為何日本不能？這顯然是出自日本邀約，那怕明知這是鴻門宴，台灣也不得不去。

十九世紀末葉，西方列強攫取中國利益，因與西班牙爭奪菲律賓，美國起步晚，但在打敗西班牙占領菲律賓之後，注意力轉向中國，見到同為亞洲又是被美國炮艦打開幕府鎖國的日本，都能對中國展開蠶食鯨吞，提出列強各國在華利益共享，即是當時著名的「門戶開放」政策。

今天台灣亦面臨十九世紀中國人同樣處境，所不同的是美國換成日本，要求蔡政府農產品「門戶開放」，雨露均霑。如果蔡英文答應，一百多年前腐敗的滿清幽靈再度還魂，台灣人的身體必將浸泡在萊豬、核食的毒缸中。

我們確實擔心這波來自日本的壓力，明知陽明山的餐敘是鴻門宴，去不得，還是去了！接下來就是吃人的嘴軟，台灣人民繼吃萊豬，吃核食吃定了！

退守「國際標準」以及「貿易報復」又被左右打臉。蘇貞昌院長連續兩天表示，「如果全世界一百多個國家進口萊豬都沒標示，唯獨台灣這樣標示，這些國家一定會對台灣貿易報復，這樣不好。」「萊劑強制標示會被認為歧視，恐引貿易報復」。

攤開現有的國際作法，蔡政府一直掛在嘴邊的聯合國食品法典委員會（Codex）標準，目前全球僅美國、加拿大、墨西哥等約卅國家接受此標準，而且這卅國絕大多數都是豬肉產品生產出口國，美國前三大豬肉商市占率達到八十％，二○一八年就宣布不再使用萊劑飼養豬隻，最大的目的就是「打入中國大陸市場」；其餘一六○個國家仍堅持禁止任何含瘦肉精豬肉，其中包括歐盟、俄羅斯及中國大陸。

蘇貞昌所說，全世界一百多個國家進口萊豬並非事實。一六○餘國萊豬不得進口，當然也就沒有標示的問題。

萊豬標示真的會引發「貿易報復」？真實的情況是，美國食藥署早就已經要求豬肉必須標示是否使用萊劑，台灣與美國同步，卻遭到貿易報復，不知邏輯何在？

事實上，二○一四年國民黨執政時期，食安問題頻傳，當時政府欲修改「食品安全衛生管理法」，衛福部以「可能造成貿易障礙」為由，提出再修正版本，移除基因改造食品標示之規定，引發軒然大波。最終，朝野達成共識，在「食管法」第廿二條與廿四條，規範基因改造食品必須詳細標示。

而後，衛福部公布「包裝食品、食品添加物及散裝食品含基因改造食品原料標示應遵行事項」等三項修正草案。將基改標示擴及至所有包裝食品、食品添加物及散裝食品，而且不論食品含基改原料之多寡，都必須標示「基因改造」或是「含基因改造」標示。

而且罰則甚重，標示不完整可處三百萬元以下罰鍰，宣傳與廣告不實可處四百萬元以下罰鍰，情節重大者，還可以廢止公司、商業、工廠之全部或部分登記事項，或食品業者之登錄。

難不成，民進黨政府準備告訴人民，基改標示可能受到貿易報復，必須要廢止？

「一個謊言，就要用一百個謊言來圓，」誠實是最好的對策。「押錯寶」政治上常有的事，但是不設停損點持續拗下去，終有傾家蕩產的一刻。

發表會讓在場者收穫滿滿，更給企圖發展品牌的中小企業注入強心針。但是大家卻忽略了，明年起將面對國際市場更險峻及台灣將沒有主流國際貿易協定的會員資格，未來從台灣出口的產品到Ｇ20與歐美市場；都要面臨課徵四十至五十％的高額關稅，這個可怕的玻璃天花板，才是國內產業的無盡夢魘。只是涉及外交與國際貿易協定的議題，豈是在成功品牌的發表會中能討論及解決的。可是，閉上眼睛或迴避不討論，它就不會發生嗎？當然不是，今天不談，明天同樣要面對。

我們必須正視問題。不管是ＲＣＥＰ與ＣＰＴＰＰ，台灣二○二一年前想加入或近期納入準會員國都是「不可能的任務」，因此筆者建議如下：

一、經貿主管機關應盡快擬定對策：若沒有貿易協定的優惠會員國待遇時，台灣出口業者該如何妥善因應。

二、夾縫中求生存：關稅稅率是貿協組織大國的「必殺技」，我們必須找出能有效轉進的策略管道，避免高關稅之下被更邊緣化與完全封殺。

三、蒐集整合遍布全球台商的產業與地緣資訊，運用大數據系統分析，提供重整有利台灣產業發展的最新訊息，透過善用既有資源與結合資訊利基，讓台廠能在衝擊來臨前，避開正面撞擊與減少損失。

台灣產業近半世紀來，開發製造了數以萬計優良產品，但是能夠自創品牌行銷世界，是近卅年才陸續遍地開花，台灣產業從ＯＥＭ、ＯＤＭ好不容易走到今日的光明前景：ＯＢＭ（自有品牌生產，也作原創品牌設計）。可是，倘若產品做好了卻因為自己的原產地（輸出國）被貿易協定排擠，無法享有買方（輸入國）的優惠或平等關稅待遇，有再多的優良產品或精品品牌也形同虛幻，因為高額關稅沒幾家生產企業承受得了，更別說做賠本生意。

即便已有自創品牌的台廠台企，目前七八成以上的業者毛利率仍偏低，僅能餬口維持產業運轉，尚等待品牌附加價值出現，倘若他們將戰死在這波國際貿協的關稅下，也許只能說「一切都是天意」，但我們更期盼二○二一的台灣品牌研討會上，官方經貿代表致詞時能驕傲地說：「我們國家突破障礙，協助廣大台廠持續行銷全世界，還能再創外匯存底新高…」。

從一九九九到二○一九，我們已六度參加ＴＩＭＳＳ調查，這廿年間正是我國課程與升學制度改革高峰期。課程改革由課程標準到課程綱要、從九年一貫課綱到一○八課綱，也用核心素養取代能力本位教學；升學制度改革從聯考、基測進展到會考，也用考招分離和適性入學取代考招合一。這麼多的改革，都無法提升學生數理學習動機和學習力，其中一定有政策盲點。

盲點一：矯枉過正，重社會人文、輕數學自然。無可否認我國上世紀的課程標準或教科書，存在威權時代的遺緒，因此歷次的課程改革，各界無不將焦點放在有關社會與語言（文）學科的論辯。有關史觀轉軌、文白比例調整、本土語文必選修等爭議，總是比數理學科獲得更多的關注。新的課審會運作在即，期待矯枉過正或失去衡平性的課程改革主軸，能及時修正。

盲點二：以不變應萬變，重時數調整、輕教學創新。歷次課綱數理學科教學時數變化不大，差異在必選修調整及數學分組課綱（教材）分流。課程要能達到預期目標，首重有效教學、多元評量及差異化教學。我們在數理領域，不管課程綱要如何調整，幾乎沿用傳統教學法，奢談提升學習興趣與能力（素養）。當初移植美國建構式數學教學法以失敗告終，在於溝通不良、訓練不足、效能不佳。此次新增探究與實作科目，其教學創新模式為何？能否改變教學現場以不變應萬變的心態，將是成功關鍵。

盲點三：安逸必將走向安眠，重認知表現、輕情意培養。歷次ＴＩＭＳＳ調查，我國八年級學生在數理學科自信心、興趣及評價等指標幾乎都是倒數幾名，平均分數也比四年級更低，年級越高學習態度越差。從學習心理學而言，沒有強烈動機或興趣的學習活動，無法長久。這說明我國青少年學生能在國際數理競賽名列前茅，進入大學或研究所階段，競爭力優勢就不再的原因。自滿於學科成就表現，忽略學習熱情的培養，未來恐被迎頭趕上，因為安逸是組織最佳的安眠藥。

我在科技部任職政務次長時，曾推動人文藝術的計畫。政府計畫的成敗都要有量化指標，「人文藝術」如何以量化指標衡量，實在傷透腦筋。在電信領域，我們定義了電話語音的品質指標ＭＯＳ（Mean Opinion Score）。該指標考慮設備及損傷（Impairment）參數，能由人的耳朵來感知，主觀的量化語音傳輸的品質。ＭＯＳ值可經由演算法來模擬人耳的聽覺，自動算出語音線路的通話品質。那麼在藝術領域中的詩、畫，以及音樂有沒有品質的指標？

美感品質判斷具備了多重特性（Multiple Characteristics），其特徵包括了獨創性、完整性、統一性與快感性，相當複雜主觀。如何具體實行？伯克霍夫（George David Birkhoff；一八八四｜一九四四）以純藝術的角度對美學加以量化計算，稱為「美的衡量」（Aesthetic Measure）。伯克霍夫是美國數學家，主要研究領域包括數學分析和分析學在動力學中的應用。他證明了龐加萊最後定理（Poincar□'s Last Geometric Theory），轟動一時。他在引力理論、美學的數學理論等方面有創造性的貢獻。

梁實秋（一九○三｜一九八七）在其著作《論文學》提到如何以伯克霍夫的公式估量一首詩的音樂成分，並將柯勒律治（Samuel Taylor Coleridge；一七七二｜一八三四）的一首夢幻詩《忽必烈汗》（Kubla Khan），套入公式，算出這首詩有八十三％的音樂含量。這首夢幻詩的創作過程相當有趣。某天柯勒律治抽完鴉片後，昏昏沉沉，竟然文思泉湧，想出二、三百行的詩句，趕緊提筆記錄。但寫到一半，被人打岔，後半段的詩句都忘光了（大概鴉片的作用已過）。即使僅記錄下這首詩的片段，已足以令人驚艷不已，讓讀者感受到富於節奏的音樂美。此一創作的獨創性，開拓了西方詩歌的新視野，為西方文學評論家所稱道，將之與《古舟子詠》（The Rime of the Ancient Mariner）並列為英國文學的瑰寶。

伯克霍夫有雄心壯志，定義出美的衡量，以下面的數學式子一網打盡不同藝術呈現的優劣：Ｍ=Ｏ／Ｃ，當中Ｍ（Aesthetic Measure）是美的衡量，Ｏ（Order）是指秩序、對稱，以及調和，Ｃ（Complexity）是複雜度。這個公式的量測項目包括垂直對稱值、水平對稱值、旋轉對稱值、垂直水平交叉關係值、平衡值與形之不滿意值。常有人問我如何制定量化指標（ＫＰＩ）管考創意相關計畫。苦思半天，創意似乎無法直接套用伯克霍夫公式，直接量化。主要原因是，其Ｏ及Ｃ這兩個參數仍然很抽象、主觀。柯勒律治說：「美感是很直觀的。」試圖定義美的衡量，或許是庸人自擾。（作者為交大資工系終身講座教授、科技部前代理部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