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共總書記習近平5月23日召集企業家座談,當場提問中國「獨角獸企業新增數下降的主因是什麼?」消息傳出後,有初創企業投資人直指「提出這個問題就是最大的問題」,獲得眾多網友共鳴,習近平想藉座談為民企打氣的結果適得其反。華爾街日報今天以「習近平問了個關於獨角獸的問題,企業家們直撓頭(為難、費解)」為題報導,直指習近平親自提出的這個問題,讓人對他治理中國經濟的方式更加困惑。
報導指出,習近平當天召集了一批經過挑選的企業家舉行座談會,希望為受其政策重創的民企打氣,結果卻適得其反。當天他在聽到與會企業家關於創新和投資的發言後,當場問道:「我們的獨角獸企業新增數下降的主因是什麼?」但中國官媒的報導中,並沒有提到與會企業家們如何回答。
依中國定義,「獨角獸企業」是指市場估值達10億美元(新台幣約322億元)的民營初創公司。
報導指出,在這場座談會後,中國網路上立刻湧現了大量分享和評論,有些回答及觀點非常地直截了當。在新浪微博上,有人回答「難道不是因為你?」;有人則說「早晚要被國有化,誰願意投資和擴張?」;一名初創企業投資人則說,「(最高領導人)提出這個問題就是最大的問題」,引起許多人共鳴。
報導提到,在上述投資人和他的同業看來,這個問題代表領導人認為自己的政策沒有任何問題。因此,進行任何實質性政策糾正的可能性都很小。
報導直指,習近平常被認為是一個世代以來意識形態最強的中國領導人。他不信任資本力量,多年來一直在竭力確保民營企業遵循共產黨設定的時程和目標。對他來說,這種做法無可厚非,畢竟中國的制度一直由國家行為而非私人行為主導,且長期以來中國企業家都聽命於中共指揮。
儘管如此,中國幾十年來一直讓民營企業在經濟中發揮更大的作用,但習近平卻背離了這一路線,強調黨的控制高於一切。這意味著,中共將加強對資金流動的引導,對企業家和投資者及其獲利能力設定更嚴格的界限。
報導並提到,在某些情況下,中共甚至試圖接管當局認為失控的企業或部門,將其納入國家控制;中國政府最近處理房地產危機的方式,就是一個很好的例子。
在國際貨幣基金(IMF)和一些經濟學家看來,中國政府最緊迫的任務應該是制定全面計劃,幫助陷入財務困境的房地產開發商債務重組,並讓銀行和其他利益相關方承擔損失。這些舉措雖然痛苦,但能恢復社會大眾對市場的信心。
但以習近平為首的中共領導層,卻希望復興「社會主義住房觀」,讓國家重新掌管房市。官方日前已宣布計劃,由國家收購陷入困境的民營建案,將其改作廉租房或在某些情況下出售。有「經濟沙皇」之稱的中國國務院副總理何立峰日前在一場會議上特別強調,必須認識到房地產工作的「人民性、政治性」。
報導指出,習近平的做法可能帶來的問題是,現有屋主的房產權益可能會受到威脅。對任何政府來說,尤其是對強調房地產「人民性」的政府來說,這都是一個棘手的難題。
更有甚者,一些中國高級官員還暗示,當局將加大力度打擊助長開發商高風險行為的力量,例如銀行家和金融機構等。
這篇報導最後說,這種獵巫行動,以及最高領導人向企業家拋出的上述問題,似乎很難成為解決民營企業信心下滑的良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