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名卅多歲蘇丹難民阿赫默德-歐斯曼四日在法國東南部伊澤爾河畔羅曼鎮持刀亂砍，造成二死五傷，當局已將此一事件視為恐怖攻擊。警方接獲報案趕抵現場後，嫌犯跪在人行道上用阿拉伯語祈禱，並未抵抗即束手就擒。

警方後來在阿赫默德-歐斯曼的家中逮捕第二名蘇丹男子，是嫌犯的熟人，四日晚間又逮捕一名年輕蘇丹男子。

法國為對抗新冠肺炎疫情正在全國封城之際，嫌犯在光天化日之下持刀攻擊，法國總統馬克宏表示，這實在是「人神共憤」。

反恐檢察官表示，歹徒在人口約三萬五千人的伊澤爾河畔羅曼鎮多間商店大開殺戒，這是「與恐怖組織有關的殺人行動」，已展開調查。

持刀殺人的阿赫默德-歐斯曼年約卅多歲，是住在當地的蘇丹難民，警方趕抵現場後，他並未抵抗即束手就擒。

檢方表示：「他被找到時跪在人行道上，用阿拉伯語祈禱。」

法國地方電台引述證人說法報導，阿赫默德-歐斯曼行凶時，用阿拉伯語高喊「真主至大！」

伊澤爾河畔羅曼鎮鎮長杜瑞樂告訴法新社：「倒楣撞見他的人都遭到攻擊。」

杜瑞樂表示，阿赫默德-歐斯曼先進入一家菸草店攻擊老闆和老闆娘，接著前往肉鋪，搶走鋪子裡的刀之後前往市中心，攻擊一間麵包店外的民眾。

內政部長卡斯塔納前來現場視察時表示，有兩人遇害，五人受傷。

法國全國反恐小組則說，初步調查顯示，這是一起「透過恐嚇或恐怖手段、可能嚴重破壞公共秩序、意志堅決的殺人過程」。

全國反恐小組表示，搜索阿赫默德-歐斯曼住處時，發現「帶有宗教意涵的手寫文件，抄寫者對他住在一個沒有信仰的國家特別有意見」。

新冠肺炎疫情導致某些產業的活動停擺，其他產業的人力需求卻激增，促使企業與各國政府正在動員閒置勞力，投入迫切需要的新活動，讓全球勞動市場的人力配置，正以二戰以來的最快速度改變。

隨著封城、封市等遏止疫情擴散的措施，加上必要的商品和服務吃緊，以前的旅館、餐廳及航空公司從業人員，正改行在生鮮超市、線上零售商和醫院工作。人力資源機構萬寶華集團北美公司總裁法蘭基薇琪說，這可能是該公司自一九四八年成立以來，所見過規模最大的勞動市場轉變。

這種轉變還包括一些政府呼籲無薪假的勞工與學生，加入種植和採收水果蔬菜的行列。在德國，麥當勞也把員工借給兩家迫切需要勞工的大型生鮮超市。

德國已通過一項法律，對適用短時工作制（企業讓員工留在家中並給三分之二薪水，其餘由政府補貼）的勞工提供獎勵，鼓勵從事醫療照護與農業等副業。法國農業部長季佑表示，由於季節性移工今年無法入境，法國農場三月需要四點五萬名工人，四月還需要八萬人，五月則需再增八萬名勞工。

在人力需求孔急下，德國的北奧樂齊（Aldi Nord）、南奧樂齊（Aldi Sud）兩家平價連鎖超市與麥當勞達成協議，使麥當勞員工轉為兩家超市的短期合約工，這些員工可在危機結束後選擇重返麥當勞。

美國過去兩周首度申領失業救濟金人數接近一千萬人，意味著有非常龐大的潛在閒置人力。但與此同時，沃爾瑪、連鎖藥房ＣＶＳ等美國大型企業的人力需求激增，未來幾周需要近五十萬名新血加入。

川普四日在白宮記者會上表示，「如果我必須對外來的石油課徵關稅，或如果我要做些事來保護我們數萬名能源業勞工，以及我們創造出這些就業機會的偉大企業，我將做一切必要的事」。

由於沙烏地阿拉伯與俄羅斯爆發「油價戰」，國際油價暴跌，使許多負債沉重的美國能源公司瀕臨破產，員工也面臨被裁員的風險。川普三日曾與石油業界主管會談後，曾表示他眼前還不考慮加徵關稅，但「如果我們未受到公平對待」，這可能是會使用的工具之一。

川普四日重申，沙國已經告知他，表示沙烏地阿拉伯與俄羅斯兩國同意聯手減產，減產量達到空前的每天一千萬桶或更多，激勵國際油價強勁回升。但之後沙、俄兩國只表示將會討論穩定油市的作法，卻未證實川普所說的減產計畫。

消息人士表示，油國組織與俄羅斯等夥伴國（ＯＰＥＣ+）將於六日到九日召開會議，討論減產事宜。

美國石油業界對是否加徵關稅意見分歧；一些獨立的頁岩石油業者支持關稅，但煉油業及大型綜合石油公司普遍反對。

美國石油協會及美國燃料與石化製造業者協會之前致函川普，表示如果對進口石油徵稅，將會傷害國內煉油業，因為一些煉油廠依賴進口原油。二○一九年美國平均每天從沙、俄兩國共進口逾一百萬桶原油。

美國與加拿大官員正在討論對進口沙、俄兩國原油加徵關稅，如果ＯＰＥＣ+未能很快就協議減產以結束油價戰，加國主要石油產區亞伯達省省長甘迺迪暗示，加國對加入ＯＰＥＣ+的減產協議持開放態度；亞伯達省能源署長將會透過網路參與ＯＰＥＣ+會議。

受到新冠肺炎疫情在美國擴散，加上沙、俄兩大產油國持續削價增產，國際原油價格持續走跌。

報紙被政府列「基本必需品」

義大利是全球新冠肺炎疫情最嚴重的國家之一，至五日已有超過十二萬人確診，僅次於美國和西班牙。義大利政府祭出嚴格的防疫禁令，要求民眾盡量不要外出，非必要的商家和行業一律停業，近來義國街頭幾乎都是空蕩蕩的。不過，義大利政府特別將報紙列為「基本必需品」，讓記者得以出外採訪報導新聞，報紙的印製和發行也不受影響，書報攤獲准繼續開門營業，羨煞許多被迫關門的店家。

記者不受禁令限制 可出門採訪

義大利政府上月剛頒布形同封城的禁令時，許多記者感到很忐忑，不曉得自己是否也受到禁令規範。三月中旬，包括經濟學人、金融時報的駐羅馬特派員都在觀望，揣測貿然上街是否會被警察開單，希望政府能夠有明確的規範。

書報攤比照藥房、超市 獲准營業

三月下旬，情勢豁然開朗，報紙被明列為「基本必需品」，販賣報紙的書報攤跟藥房和超市一樣，成為少數獲准繼續營業的店家。

旗下在重災區隆巴底區和威尼斯擁有三家報紙的Athesis集團技術總監達喬，日前在「世界報業協會」網路論壇上發言時表示，雖然該區遭到封城，三家報紙在書報攤的零售量反而小幅上揚。

達喬表示，旗下報紙的銷售量，其中八成來自書報攤：一成來自透過書報攤的訂閱，最後一成才是送到家的訂戶報。報紙也有發行數位版。

達喬說，雖然廣告收益受到新冠肺炎疫情影響有所滑落，但是報紙一定會繼續印下去：「我們禁不起失去紙本報紙。來自報紙的廣告是我們最重要的廣告收入，所以報紙是我們必須要保護的最重要資產。」

受到疫情衝擊，廣告營收不如以往，達喬說，報紙以減張來因應廣告減少：「沒甚麼道理繼續出那麼多張報，因為更多版面代表更多問題或者更多的準備動作。」

不過達喬說，報紙的發行量在最近幾周有增加：「雖然增加的量不多，卻代表有重要新聞的時候，人們會去書報攤買報紙。」他還說，報紙的網路用戶和瀏覽量在這段期間都曾到達高峰。

香港南華早報面臨類似的問題，決定繼續印報也是相同的理由：報紙廣告占比高，不容放棄。

南華早報的紙本訂戶還增加，雖然內容都上網，而且南華早報從二○一六年起就不再設付費牆，讀者依舊很願意看實體報紙。

路透對34位全球基金經理人的調查顯示，經理人的債券部位（投資人謹慎的重要衡量指標）占投資組合的比重已增至43.1%，攀抵至七年最高。3月的比重為41.4%。

疫情衝擊加上油價暴跌導致金融市場崩跌，包括全球股市市值蒸發約15兆美元、自沙俄油價戰開打以來至3月底止油價暴跌近60%，以及巴西、南非及墨西哥等新興市場貨幣兌美元貶逾20%。儘管Fed將基準利率降至接近零，並且注入市場數兆美元，但超安全的美國公債今年迄今仍有13%的報酬率。

美股上季也重挫約20%，但分析師大多認為還沒觸底。彭博資訊分析師指出，投資人低估了獲利不確定性與消費者支出的疲弱程度，企業停發股利、暫停實施庫藏股，也將進一步衝擊市場信心。短期而言，本周陸續公布的數字將顯示新冠肺炎疫情衝擊的最壞時刻還沒到。

悲觀的經濟前景在短期內，也將有助於美元維持今年來的漲勢。西班牙外換銀行（BBVA）的策略師賈西亞說：「由於新冠肺炎，全球經濟正走入衰退，美元的表現應會繼續優於受全球貿易影響最大的貨幣。」

投資人爭搶美元已傷害大多數新興市場貨幣，包括巴西里爾、南非蘭德及俄羅斯盧布在內。這項調查並顯示，大多數受訪者認為，這三種貨幣4月對美元的貶幅將最大。

疫情引發金融市場劇烈動盪，全球經濟幾乎確定已陷入衰退，促使投資人爭搶美元資金，進而在籌資市場推高美元的借貸成本。3個月期的外匯交換利差在3月飆升至2008年金融危機時期的水準。對避險資產的需求推升美元，帶動美元指數今年迄今漲約4.34%，締造2015年以來的最佳首季表現。

根據IHS Markit，阿拉伯聯合大公國3月非石油部門採購經理人指數（PMI）降至45.2，為歷來最低，顯示3月商業環境的惡化速度為歷來之最。

沙烏地阿拉伯3月非石油部門採購經理人指數（PMI）跌至42.4，低於象徵景氣枯榮線的50，為2009年8月開始這項調查以來首見，景氣下滑速度為逾十年來最快。埃及同期非石油民間部門PMI也降至44.2，連續第八個月下滑，萎縮幅度為逾三年來最深。

這些波灣國家的非石油經濟在今年可能萎縮，在油價崩跌逾三分之二以及新冠肺炎造成的公衛緊急狀況，沙國的非石油經濟可能出現逾30年來首度萎縮。

IHS Markit指出，阿聯3月的新訂單次指標下滑速度為歷來最快，顯示「非石油企業的新業務將大幅滑落」；該國企業連續第三個月就業下滑，且3月的減幅為歷來最大。

埃及3月的出口量下滑，降幅為逾七年來最大，非石油業的就業則為第五個月下滑。沙國3月新業務量和出口銷售下滑，減幅為歷來最大。

摩根大通、富國銀行等銀行業者將於14日公布上季財報，揭開美股財報季序幕，也將顯現新冠肺炎疫情對企業獲利的實際衝擊。

分析師預估，標普500指數成分企業第1季獲利將較去年同期下滑6%。肺炎疫情2月下旬開始在美國擴散，時值第1季中期；到了3月中旬，美國多數非必要商業活動均停擺，旅遊、活動被取消，上百萬名勞工不是在家上班、就是面臨失業。這些狀況將導致第1季財報紊亂。許多企業已撤回上季財測。

除了上季獲利數據，投資人也將緊盯企業上季的現金流與流動性。許多分析師也準備根據真實數據，以修改獲利預測。一些分析師已提前調整，多數的展望都不理想。

由於全球資金以美元作為安全天堂，使MSCI新興貨幣指數於3月23日跌到三年多低點；其中巴西里爾、南非蘭德與印度盧比對美元匯率都貶到歷史低點，今年來分別貶值30%、33%及7%。

路透調查指出，由於肺炎疫情才剛開始向新興市場擴散，因此新興貨幣貶勢不太可能在短期內消褪；但幾乎所有專家都預測，多數受到重創的新興貨幣在未來一年內都將對美元回升，其中部分貨幣還會在六個月內就回升。

新興市場資金從3月開始湧入美元，一方面是基於恐慌性買氣，同時也因為新興企業需求資金孔急；預料未來幾周這種勢頭仍將持續，對各國金融當局帶來嚴峻挑戰。

川普4日說：「我正在考慮這件事。」。他稍早也推文支持由小布希總統前新聞秘書裴里諾（Dana Perino）所提出的一項計畫。裴里諾建議召集「一個由各產業專家組成的非黨派／跨黨派小組」，為總統提供建議，以解決聯邦政府提出的社會區隔措施所造成的經濟困難。

裴里諾說，這個小組將可彌補副總統潘斯領導團隊的不足，「我們需要一個由美國總統領導的第二個工作小組，以著眼於美國經濟的重新開放。這個由各產業專家組成的黨派／跨黨派小組，提供我們建議和計畫─讓第一工作小組專注於目前的危機。」

潘斯領導的團隊包括衛生、國安和應急準備官員，以及首席經濟顧問庫德洛及財長米努勤等人。

美國眾議院議長裴洛西也在快馬加鞭提出下一個經濟刺激法案，「我希望我們將擬定立法，並在本月稍後送交國會。」 她說，下一個方案「必須進一步協助包括農民的小企業，擴大並加強失業救濟 ，以及直接多給家庭一些錢。 」

摩根士丹利、美國銀行、高盛以及德意志銀行等業者的經濟學家都預估，美國第2季GDP將萎縮至少30%，摩根大通則預估將萎縮25%。

白宮也發表聲明說，川普計劃任命總統特別助理米勒（Brian Miller）擔任新成立疫情復甦特別監察長，以督導大企業的紓困案。

新冠疫情疫情已重創第1季的新興市場表現，但華爾街專家擔心，最壞的情況可能還沒到來。高盛與摩根大通（小摩）等華爾街業者都建議客戶，先別急著撿便宜，因為新興亞洲與拉丁美洲等開發中經濟體的肺炎疫情可能還沒到高峰，真正的衝擊還沒完全浮現。

彭博資訊報導，MSCI新興市場指數第1季暴跌23.9%，為2008年金融危機以來最差單季表現，第2季更出師不利，本月來又跌2%，印度、南韓和哥倫比亞股市均下跌，匯率走貶，債券風險溢價上升。

華爾街人士擔心，肺炎疫情對開發中國家造成的衝擊還沒完全浮現，印度、南非、巴西等疫情正在升溫的國家經濟可能崩潰。哈佛大學經濟學家豪斯曼說，「市場低估了伴隨著大規模違約而來的災難性衰退；開發中國家的狀況可能比先進經濟體嚴重」。

原油和金屬等商品需求下滑、供應鏈受擾、以及貨幣貶值導致美元債務負擔加重，都正在重創新興經濟體，小摩的一個模型顯示，流出新興市場的資金未來幾季可能激增。小摩策略師歐加尼斯指出，隨著肺炎疫情危機從急性轉向慢性，這場危機近期不太可能結束，「由於資金外流可能演變為（經濟活動）驟停，未來幾個月市場焦點將轉向新興市場的脆弱性」。

高盛策略師崔維迪認為，新興債券目前處境比2008年金融海嘯還要更脆弱，「我們認為整體新興市場資產面臨進一步的下行風險，因為全球經濟展望依然脆弱」。

彭博資訊報導，農業顧問業者RR Consultoria Rural董事阿爾維斯（Regis Ricco Alves）表示，咖啡豆農雖可採用機械採收多數咖啡豆，但至少33%的阿拉比卡咖啡豆（Arabica）和所有羅巴斯塔咖啡豆（Robusta），仍仰賴人工採收，原因是這些作物種在山坡，難以運用機械採收，或機械仍無法處理特定品種的咖啡樹。巴西是世界最大咖啡豆生產和出口國。

咖啡豆合作社Cooabriel總經理卡萊加里表示，在羅巴斯塔咖啡豆生產重鎮聖靈州，通常4月中旬就開始採收咖啡豆，且對臨時工的需求量達到5萬人左右。他說：「今年我們要咖啡豆農等久一點，直到政府想出解決辦法」。

阿拉比卡咖啡豆價格已較3月中的低點大漲約12%，原因之一就是巴西的供應量出現疑慮。若咖啡豆農延後採收，導致咖啡豆的品質下降，也可能推升咖啡豆的價格。

荷蘭合作銀行（Rabobank International）分析師梅拉4日表示，巴西的移工短缺是咖啡豆供給的重大風險。

農作預測機構巴西國家商品供應公司（Conab）的數據則顯示，預估巴西將生產4,460萬袋阿拉比卡咖啡豆，以及1,500萬袋羅巴斯塔咖啡豆。巴西大約會出口三分之二的咖啡豆。

川普威脅要對進口石油加徵關稅，是在講外行話。在肺炎疫情前，美原油供需表面上大致平衡，但卻須出口輕原油、進口中級與重級原油，因此實施關稅對生產者助力有限，煉油業及消費者卻將受損。先別說效果如何，能否實施都是問題。

上周油市雖出現「川普一推，油價飆飛」的好景，但很可能只是一波「短命反彈」。就算川普真能「喬」出一項全球減產協議，由於規模太小、時間又太晚，除非肺炎疫情能迅速緩解，否則國際油價短期內將再度下跌。

在中期間，基於肺炎疫情遲早會消退，原油需求將恢復正常；同時高成本的生產者已被趕出市場，供給因而下降，國際油價仍將以生產成本為基準，回歸到每桶45-55美元的區間。

國際油價3月初暴跌，緣自於供需兩面的重大利空。在需求面，新冠肺炎疫情擴散造成全球經濟活動「驟停」，導致原油需求劇減；在供給面，沙、俄兩國3月初減產會談破局後分別宣布將大量增產，又引爆「油價戰」，國際油價隨即暴跌到「2字頭」。

當前油價已遠低於美國產油業者的成本，業者停產、勞工失業已開始擴散，川普心急當然能理解；既然需求劇降，就應設法降低供給，這套思維亦屬合理。問題在於減產規模能否跟上需求萎縮？

高盛估計，目前全球原油日需求量已劇減2,600萬桶。川普力推各國減產，如此龐大的數量要由誰來承擔？川普顯然不願美國承擔太多；若由沙、俄承擔，兩國須完全停產，豈能同意？要其他國家減產，誰又能吃得下？需求減少太多，減產能量太小，如何能阻止供過於求，讓油價不跌？

市場供給過剩時，另一個辦法是維持生產，並增加庫存。但目前全球貯油能量已接近滿載，就算川普提議的減產數量能落實，估計第2季每天仍將供給過剩約900萬桶，全球貯存能量很快就會被「塞爆」。美國油管業者已要求產油者停止出貨，現在要擴大貯油能量，已經太遲。

第1季結束時，全球許多主要股市都比今年初大跌20%-30%，一些精明的市場人士卻抓住季底投資組合會自動調整、資金大量流入股市的機會，搶先布局，不但先平掉空單，且立即做多，使上周美股出現1930年代以來最大的單周漲幅，並促使一些人士宣稱市場已經觸底。

市場此種反應，與許多人士仍一味抗拒四項不確定性的心態相一致，而這些不確定因素都攸關經濟、社會、企業與市場福祉。

這四項不確定性包括：

●肺炎疫情造成經濟「驟停」的時間與嚴重性，事實上將由醫療進展來決定，並不是經濟及金融問題。

●各國採取擴張政策，對困難的企業與家庭注入現金，以防止流動性問題不致造成更嚴重的破產，這究竟能持續多久？一些財務風險更嚴重的國家，包括新興市場在內，將如何負擔政策性支出？

●當相互緊密連結的國家、區域與全球經濟「驟停」之後，要重新啟動絕非易事。

●全球經濟格局在金融海嘯後已改變，包括更重視金融穩健而輕忽效率；許多企業營收展望惡化，卻又債台高築；贏家與輸家的差距更加擴大；政府更加介入民間經濟活動，及「去全球化」的趨勢等，族繁不及備載。

市場人士不願內化及反映這些重大的不確定性，其實也不令人意外，因為只有在體質脆弱的國家、或深受全國災難的社會，才會深切體認到經濟「驟停」的壓力，而一些大型經濟體、乃至於全球經濟，從來沒有這種意識。沒有任何經濟模型或企業評價模型曾經涵蓋如此多的不確定因素。

由於有著諸多當下與長期的不確定因素，經濟學者與市場人士不該自我麻痺。這些人士不該提出精確的經濟預測，也不該指出市場底部的明確位置，反而更該提出趨勢、波動區間及各種原則。面對顛簸不平的前路，專家們最多只能提供較佳的指引，而非提出一些必然出錯的精確預測。

（作者Mohamed A. El-Erian是安聯集團首席經濟顧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