憶起兒時,舞蹈於我有不可抗拒的魅力,但母親對子女的教育採順其自然學習法,從沒有額外的才藝課程,在多次的祈求甚至是吵鬧下,才擁有上跳舞課的機會。每次進到舞蹈教室,旋轉時腳底的熱度總讓我迷戀不已,然而這樣的醉心只維持了幾個月,腳骨裂傷的意外中斷了這段學習。不知不覺間,我把夢想轉嫁到女兒身上,時不時就問女兒要不要學專業舞蹈,她總是斬釘截鐵地說No。經觀察發現:女兒似乎只願意跟隨哥哥的腳步學習,直排輪、游泳、羽球、打電動……只要是哥哥玩過的她都樂在其中,我開始把主意打到哥哥身上:「哥哥,你來學芭蕾好不好?」哥哥大笑,好像是笑我太癡。
後來,我嘗試引導女兒,希望她可以勇敢選擇她自己喜歡的課程:「妹妹,可以學自己喜歡的,不用都跟著哥哥哦!」
「之前我說想學鋼琴,妳說太貴了。」
「除了鋼琴還有別的嗎?」
「我說要學小提琴,結果妳要我去學烏克麗麗。」好吧!我承認,我只是在引頸翹望,希望女兒會說出那個我想要的答案。
女兒上了小學,測了五十公尺的短跑,據說是全班最慢的那一個,回來之後女兒很沮喪,我用了自己的例子鼓勵女兒:「國中以前我都是全班跑最慢的,國三一百公尺還超過二十秒,比哥哥現在還慢。後來我又開始練舞,大學被指派參加一百公尺比賽,結果分組第一,決賽拿到銀牌,好像練舞會讓腳變得有力氣。」
「腳有力氣就會跑得快嗎?」
「是哦,我們兩個一起來練芭蕾吧!」
「不要。」女兒一如往常,鼓勵有成但誘導無效。
哥哥加入口琴隊後,女兒也延續著她一貫的學習軌跡,開始口琴的學習。練琴之後,女兒洗澡會哼著練習的曲子,晚餐桌上會分享口琴課上課的有趣及練琴的辛苦,因為做著自己喜歡的事,即使說著辛苦也是神采奕奕,那樣幸福的表情動搖了我,像是看到兒時的自己穿上舞鞋扶著把桿的模樣。我,放下了一切期盼,衷心祝福女兒可以找到一件事,擁有像我跳舞時的開心,而不只是做一件讓她的媽咪覺得開心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