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書名:劍橋插圖中國史
作者:伊佩霞Patricia Buckley Ebrey
譯者:趙世瑜、趙世玲、張宏艷
出版:果實
價格:特價499元
頁數:340頁
購書資訊:博客來
簡介:
本書由美國著名的漢學家伊佩霞 ( Patricia Buckley Ebrey ) 撰寫,闡釋了八千年以來的中國文明史──從史前時代到儒學、佛教的興起,從王朝帝國到現代共產主義國家。其中探討了中華文明形成的諸多基本問題,涵蓋了中國歷史上的藝術、文化、經濟、社會、對婦女的態度等各個方面。尤其側重考察社會和文化的發展及其對普通人民生活的影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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系列十二之九
滿族與帝國主義:一六四四年至一九○○年的清朝
人口增長與民眾生計
自羅馬帝國崩潰之日起,中國就是世界上人口最多的國家,別國無法與之匹敵。的確,中國人通常比整個歐洲人口的總數還多。直到一七○○年,世界各地的人口增長十分緩慢,在任何一個長時期內,年增長率不會超過百分之○•五。此後,歐亞大陸大部分地區的人口開始以較快的速度增長,在十八世紀增長了百分之五十以上,這大概是全球氣候變暖延長了生長季、新的作物增加了糧食供應、因全球來往增多導致新疾病傳播的減少,以及國家組織改善了救災物資發放等各方面的綜合結果。在世界的一個小部分──西歐──增長率的提高很快為家庭實踐所緩和,主要是晚婚和日益增長的獨身率。在英國和荷蘭甚至更為有限的地區,十八世紀的人口增加與工業革命同步,使得生活標準與人口增長同時提高。但是其他地方的人口增長可就沒有什麼實惠了。一八○○年,中國人口大約有三億,俄國有四千萬,日本三千萬,英國一千一百萬。從一八○○年到一八五○年,中國至少增加了一億人,達到四億。
中國的人口爆炸對中國人生活的各個方面產生了巨大影響。生活在一六五○年的中國人是一個,到一八五○年就變成了三個,城市和鄉村都變得更擁擠,土地變得更小,森林遭到砍伐後被開墾為農田,到處是剩餘勞動力,工資收入降低,日常生活中的競爭加劇。直到十八世紀末,這些過程的正面效果與負面效果一樣大,因為它們促進了區域發展和商業化。但到十九世紀初,負面作用受到注意。十九世紀中葉的大規模造反、改革派與企業家在發展近代工業中遇到的困難,在很大程度上是由於人口增加的經濟後果所致。
隨著人口壓力加大,農民擴大了對灌溉和肥料的利用,把以前認為是邊荒的不毛之地開墾出來(有時種植了新大陸的作物,如紅薯和玉米)。但一旦所有可利用傳統方法開發的土地被開墾完畢,食品供應的任何增長都只得來自報酬率遞減的勞動或邊荒之地。這不僅降低了農業生產率,而且也對各地生態產生長期影響。砍掉山上的森林種植新作物,對河流的下游地區造成危害,因為森林砍伐加劇了土壤的侵蝕,導致河流淤塞,洪水泛濫。當可墾殖的土地因圍湖造田和修築堤壩而擴展的時候,湖泊也消失或縮小了,其蓄水規模縮小得如此厲害,以致於失去了蓄洪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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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著西方在中國事務中日益凸顯,中國人開始顯示出對西方風俗的好奇,這與幾個世紀前歐洲人對中國風俗的好奇沒有什麼不同。十九世紀一份流行雜誌上的這幅圖的文字開始就說:「域異方殊禮」,注意到像握手和親吻這樣的西方禮俗應該像中國的磕頭和鞠躬。如此處所繪,法國的兒媳婦可以吻別公公和大伯小叔,這是法國上流社會的家庭禮儀,但對於中國人來說,這樣的做法無異於恬不知恥。 |
人口的持續增長也使製造工業複雜化。隨著農業規模縮小,農家的勞動力就出現了剩餘,守著無錢可賺的土地的農家走到了窮途末路,只好讓男人出去打工,或是在家中從事副業生產。副業生產多數是由婦女和女孩做一些紡紗織布類的工作。但這些副業又為紡織工廠的建立製造了障礙,因為農民的妻女會為一定的報酬紡紗織布,而這點報酬對於一個全日制工人來說又是不夠的,城裡的工廠因此失去了競爭力。
太多的人要靠太少的資源生活,這也自然加劇了社會的緊張關係。由於人滿為患和膏腴之地盡皆有主,在控制水的權力和租佃權方面,衝突的可能性就增大了。農民在族群、宗族和村落之間的不和變得日益普遍,困難時期的溺女嬰現象增加,因為他們無力撫養兩三個以上的孩子,但卻認為男孩是必需的。不可避免的後果是婚齡女性相對不足,年輕男子因此也就不大願意呆在自己的家庭附近按老一輩的人教他們去從事某種職業。那些不願意加入土匪或遠徙的人流入城市,在那裡他們可以找到船夫、腳夫、轎夫這樣的工作,到二十世紀末,還可以做黃包車夫。
十九世紀,中國被迫加入的國際新秩序,並沒有為緩和這些經濟緊張做什麼貢獻,通商口岸的某些商人和企業家財源滾滾,但沒有哪個地方真正繁榮起來。隨著鴉片進口的猛增,中國的對外貿易平衡被打破,這反過來又導致了長期的通貨緊縮和經濟蕭條。從一八一五年到一八五○年,物價降了一半,但由於白銀和銅錢納稅比例的變化,在一八○○年要交一百個銅錢的稅款,到一八五○年就要交二百個銅錢了。
以機器為動力的製造業的緩慢引進也導致了錯位。遲至一八七五年,中國地方上所用的棉紗幾乎都是本地手紡的,但到一九○五年,只有一半是這樣了。機紡肯定比手紡的效率高,長期來講有助於中國經濟,但直到機紡在中國應用的時候(這在一九二五年比較普遍了),並且直到那些靠手紡掙外快的人找到其他工作的時候(比如用機紡的紗織布),數以萬計的農村家庭的經濟狀況已因此而受損。
(本電子報內容摘自伊佩霞Patricia
Buckley Ebrey著《劍橋插圖中國史》一書,果實出版,每週三出刊,共分12期刊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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