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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5/11/18 第 222 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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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次主題：會贏才通拼、家後、老父的苦情意象分析 ˙遙光絮語：無預警收掉預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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會贏才通拼、家後、老父的苦情意象分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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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台語歌向來是台灣歌壇的一項附屬品，這雖然是國語教育的歷史結果，演變至今，流行歌壇的瞬息萬變，也因為將賣點建構在一昧的標新立異上，使得許多流行一時、叫座暢銷的歌曲，在人心思變的盲目求索中，又迅速銷聲匿跡，而那些曾經風光一時，而今卻如斷爛朝報的詞曲譜，所揮發出來的劣質氣味，在金錢的掩飾下，幾曾何時能讓人重新反省創作的品質與價值。
反觀台語歌壇，在七○年代開創作之濫觴後，許多紅極一時的經典作品，其半衰期往往長達十年左右，如〈西北雨〉、〈勸回頭〉、〈飼鴨姑娘〉、〈送君珠淚滴〉，以及較晚期的〈心事誰人知〉、〈一支小雨傘〉、〈針線情〉、〈愛拼才會贏〉等，這些我們尚能哼哼唱唱的歌，都曾走過風光歲月，而餘韻卻歷久彌新，這是台語歌壇以屈居之地位，產出較大比例之經典歌曲的例證。 由此可知，台語歌因禍得福，避掉了惡性的商業競爭，一路撥動著樸實的樂章，恪守情動於中而形於言，進而嗟嘆詠歌的原始需求，直接撫慰到人們悲苦的心靈深處，既然生活的苦水不請自來，又豈獨上下或古今。因此，台語老歌得以傳唱不絕，跨越瘋狂主流的追逐，堅持本味的創作原則，是它不致被斷代鴻溝所切割遺棄的護盾。 這當中，原始需求與創作原則是值得進一步被聽眾理解的，所以，我們試著以聽眾的立場來分析台語歌，希望藉由深入淺出的探討，幫助聽眾更清楚了解在直觀的印象中，哪些評分的要素是暗中作用卻不為人知的，解開好惡之謎，便是為自己提昇鑑賞的能力，達到知其所以然，感性與理性兼具的聽歌愉悅。茲就近人所熟悉的〈會贏才通拼〉、〈家後〉、〈老父〉三首台語新歌作為分析範例。 〈會贏才通拼〉由新人李濠所演唱，為該專輯主打歌，李濠灌錄此張唱片，號稱是台灣歌壇新聲音，其新意是否十足，取決於該首歌能否從舊有的腐弊窠臼中超脫出來。就歌名來說，這首歌的名稱關乎整張專輯給人的印象，以〈會贏才通拼〉命名，就歌詞脈絡可知，是要挑戰七○年代初期，由陳百潭作詞作曲的〈愛拼才會贏〉中「七分靠打拼」的主訴精神，強調成功在資訊社會的計劃要件，吐露主唱人從自幼貧苦中所體會到的苦情結論，整首歌以小見大，具有當代意識的新意，整體氣氛也勝過〈愛拼才會贏〉的打氣作用，達到振奮人心的標準，但就其它觀點來檢視，未免有沿襲與不及之處。 就韻腳來說，這首歌中，壁、定、汗、痛、拼、贏、驚、行、我、子，以台語發音是押ㄚ韻，演唱者因此系列韻腳由喉部發音，有黑暗憂鬱的情緒，唯其音又會呈現歡樂開朗的氣氛，對引發聽眾共鳴較為不利。在樂曲與歌詞的結合上，筆者以為此首歌的前兩句甚為經典，藉「出世」、「四片壁」、「八字」等鮮明的意象，在四片壁曲調最強，天註定又沉弱的運用，充分烘托出無奈的情緒，短短兩句便完成起嘆步驟而蓄勢待發。至於往後的歌詞，直述句太多，例如「嘸通驚」、「歹命子」、「向前行」，因為無法勾起直觀的意象，較之開頭已缺乏後勁，使這首歌「豹頭」足觀，而失之「豬肚」的風采與「鳳尾」的餘韻，甚為可惜。 另外，〈會贏才通拼〉這首歌的歌詞，除了在〈愛拼才會贏〉的層次上超越外，卻無意間因襲了許多前人的詞彙，例如第三句「父母晟阮歸身軀重汗」，比起一九八八年由吳念真作詞，楊宗憲演唱的〈賣問阮的名〉中「別人飼子真輕鬆／父母飼我目眶紅」，其對比所收苦情之效似略遜一籌。又如最後一句「我一定要做有孝子」，其詞意近於當年由謝雷與謝小魚對唱的〈父子情深〉，當中一句「拿手巾仔來呼你擦汗／大漢我會做好子」，後者以擦汗表現出一位孝子及時行孝的意象，使謝雷這首詞雖早出，卻又優於李濠。由此可見，平舖直述的詞意絕對無法使歌曲鮮活而動聽，而所謂創新更是需要經驗的歷練。 接著，我們看較為成功的例子。〈家後〉這首歌是由鄭進一作詞作曲，鄭進一在歌壇素有音樂才子的稱號，創作的風格可謂生冷不忌，充分展現他嘻笑怒罵以馳騁想像的創作才華。這首歌曾讓他入圍第十三屆金曲獎最佳作詞人，公評甚高，但終究不敵潮流所夾帶的民意，以些微差距飲恨，將寶座拱手讓給方文山的〈威廉古堡〉，而方文山雖身為流行音樂寫手的教父，也公開承認鄭進一的確是他可敬的對手。因此，我們不妨來檢視，何謂金曲獎的遺珠之憾。 先從韻腳談起，這首歌中，老、孝、寮、摮、較、曉、條、後、兜、透、要、鬧、到、走、流、聊、投，以台語發音是押ㄠ韻，尾音收在ㄨ，有沉哀幽咽的情緒，韻腳當中過半是仄聲，又有九個屬去聲，具清而遠的效果，這樣清遠的悠悠之音，與刻苦耐勞又善解人意的女主角正是絕配，加上這首歌由歌壇天后江蕙詮釋，更是天衣無縫。 這首歌的勝場在於它幾近層遞的佈局。就其落落大者下手，第一回上半段及第二回上半段皆以「因為我是你的家後」作結，清楚說明這首歌純以女性立場抒發，抒發的內容則分別以上半段第二句的「找無人甲咱友孝」及「有媳婦子兒友孝」劃開，對顯出無論晚年好壞皆願相隨的完美性，且做為末句「我會讓你先走」與「你著讓我先走」的爭執之伏筆，利用有苦我承擔的基礎，在第二回覆頌時化出回甘的意境，又收以有甘我先盡的思想，犧牲奉獻的境界再度拋高，激發出人們心中最偉大的憐憫，使感動無分男女，也成功形塑了家後的形象。正因為如此，這首歌瀰漫著超越的激動，在副歌中雖然絕少經營鮮明意象，以告白句型娓娓道來，卻飽含溫情與理解，意外地使人悠然神往。 就字句上微觀，這首歌的層遞感亦非常豐富。第一回上半段「吃好吃醜無計較／怨天怨地嘛袂曉」，第二回亦有相似複疊的節奏，具加強形象、歷久不懈的效果，將這兩句任勞任怨的直述句做此番強化，更進一步突顯其婦德。副歌中第四句，「有啥人比你卡重要」，一般理性的人不會下此斷語，這是以情感掩蓋理性來突顯情感深厚的表現，接著第五、六句「阮的一生獻乎恁兜／才知幸福是吵吵鬧鬧」，後一句意義同於「吵鬧的幸福」，所謂刻板的幸福往往是甜蜜的兩人世界，作者在此使用反襯法，表現出幸福練達的一面，照見人性深處的奧妙，使女主角深厚的情感又因此增加幾許成熟的份量，不至流於矯情。副歌的最後，以「放你為我目屎流」作結，充分利用間奏使「目屎流」的餘音在旋律中迴響，蕩開失落的情緒，是「要字後擺」原理的應用典範。 整體而言，〈家後〉的詞做得非常傑出，有「詞主曲客」的精采程度，苦情張力十足，但筆者以為，比起近作〈老父〉，鄭進一的新作更有其可觀之處，不單繼承〈家後〉創作成功的要件，在樂曲的搭配與詮釋者的選擇上，更有青出於藍之勢。這首歌是大信唱片公司老闆陳維祥請來在台語歌壇蟄伏已久的詹雅雯所演唱，詹雅雯的歌聲具有晦澀凝咽的特質，所演唱的抒情歌很快成為抒解人們心中悲酸苦楚的流洩管道，輔以鄭進一更上層樓的深沉詞曲，不感動也難。 這首歌的韻字有坐、爸、客、茶、批、袂、細、的、價、鞋、過、咧、會、躺、被、個、話、歲、脈、世、買，以台語發音是押ㄟ韻，雖屬前低或半低展唇元音，卻多有鼻化現象，發音時以口腔與鼻腔形成共鳴，牽動啜泣感官，也正好使這首歌的演唱者將歌聲的特質完全發揮，取得絕對優勢。 〈老父〉雖是由詹雅雯所詮釋，比起〈家後〉，卻使聽眾較易置身第三人稱，主因於鄭進一使這首歌鑲上一層勸戒的色彩，例如歌詞中「彼是阮老爸」、「牽咱經過」、「若不有孝無機會」以及口白「因為老爸有錢嘛無塊買」，不經意流露出說教的語氣，稍嫌疏離，只不過，這首歌以子女的心態出發去感念養育之恩，缺失便不太明顯，因此過不抵功，取捨間奇妙的轉危為安。 既然說〈老父〉擁有〈家後〉創作成功的要件，在此便依序從形象、情感及詞曲搭配舉例說明。首先，第一回上半段三、四句「孤單是伊的人客／往事是彼杯茶」及第二回上半段第三句「思念是伊的棉被」，當中孤單、往事、思念均為抽象概念，被轉化成具體的人客、茶、棉被，形象生動，維妙維肖，其中「孤單是伊的人客」同〈家後〉「才知幸福是吵吵鬧鬧」一樣運用反襯，反映孤獨隨侍在側的強烈印象。情感上，作者以「寄月娘傳乎因某的批」、「寄天星傳乎阿母的批」，將月娘和天星等天象都託為有情，此番擬人手法，使情境交融、物我同感，非多情所不能致。樂曲上，光聽旋律，這首歌的副歌並不明顯，但從歌詞上看，作者共有四次以爸爸作為開頭，運用所謂「呼告」的句法，造成情感的強烈波動，此時曲調稍有揚升便會形成高潮，因此可斷定兩回後半段的歌詞皆屬副歌。 這首歌中，作者把握副歌的高張情緒，將養家活口的勤苦與風燭殘年的孤苦，藉由一顆同情的心，黏滯而緩慢的歌頌出來，達到餘音繞樑而三日不絕的效果。例如第一回中「爸爸的面上所留的是晟咱一家換來的代價」，一生勞累居然以代價稱呼，實際上，句中已蘊藏著歌者的不忍。副歌第二回中「爸爸的身軀所流的是甲咱同款的血脈」，冥冥中超脫主觀情感，藉由中國濃厚宗祖文化的傳統，使同情更加緊密地結合。其中，同情的程度得以加強，提升到誓報親恩的境界，除「嘛剩無外久的日子通過」一句所令人逼視的時間壓力外，最重要的是整首詞分散了達十六個「一」字，當中十五個具有集中突顯的意象，掃去繁複的背景，使名詞純淨孤立而能衍生更多思緒。〈老父〉的副歌字數不及〈家後〉，所營造出來的詠嘆情緒卻絲毫不遜於「超越中」的〈家後〉，理當更勝一籌。 《詩經》是我國傳統文學的經典，具有舞樂與抒情的特點，使用豐富的語言及美麗的音律，以描繪苦痛和激越的感情而趨於成熟，究其原因，西周末期政治的暴虐荒淫，使人民生活日益困苦，也對詩歌成為揭露罪惡、抒發苦痛之管道起了推波助瀾的作用，甚至演變出沛然莫之能禦的正當性。因此，歌曲以抒發苦情自有其歷史例證，不過，《詩經》的文學形式以重疊反覆為重，韻律亦尚不嚴謹，發展至宋詞，斟酌損益，可謂另一波全盛時期，但用同樣的角度來鑑賞台語歌，卻有些形式上的困難。一、長句已不適合用於抒情，因為配合節拍，長句反而使每個字音長縮短，不利詠嘆。二、平仄無法精準分析，因此太半與平仄相關的鑑賞點如音節、抝救、格律便無法論及。 從以上分析我們可看出，〈老父〉這首歌在歌詞與歌聲上佔優勢，〈家後〉則是以歌詞見長，〈會贏才通拼〉因歌詞失之意象，而當代意識又不足以彌補，音效雖相對生動，卻容易因反覆詠唱而生膩，改進空間猶多。至於感動層次高低如何，待諸位親自聆聽便可知曉。 參考書目 附錄─歌詞 〈會贏才通拼〉 〈家後〉 作曲:鄭進一 作詞：鄭進一/陳維祥 阮將青春嫁置恁兜 阮對少年跟你跟甲老 有一日咱若老 有媳婦子兒友孝 你若無聊 阮將青春嫁置恁兜 阮對少年就跟你跟甲老 〈老父〉 作詞：鄭進一/陳維祥 作曲：鄭進一 口白：鄭進一 口白：這首歌，你若有感動，請你打一通電話，乎你的老爸 一個人置外面坐 彼是阮老爸 爸爸的面上所留的 是晟咱一家換來的代價 爸爸的一生 甲算算咧 嘛不曾真正享受過 一個人置房間躺 彼是阮老爸 爸爸的身軀所流的 是甲咱同款的血脈 爸爸的一生 甲算算咧 嘛剩無外久的日子通過 因為老爸 有錢嘛無塊買 撰文者：杜偉新／玄奘大學中文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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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預警收掉預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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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週網站遇到一個空前浩劫，就是網站被駭客入侵。
以往也不是沒有遇過，但這回被侵入系統的結果，是讓我束手無策！而且在面對硬碟掛掉、系統當掉，資料庫毀損，而且還不知從何改善起，遙光真的是灰心極了！心裡其實很感慨，建一個網站如此艱難，但毀一個網站卻如此容易呀！ 雖然網友們紛紛鼓勵，不過，再三和駭客搏鬥的結果，遙光真的覺得累了！毀就毀了吧！還有什麼好留戀的？因此，遙光先預告了，萬一往後的努力無法解決駭客的問題，那傳統中國文學網站的論壇將會收掉，頂多，恢復成過往留言版的模式，讓大家自由聊天吧！ 期盼這文學的天地，不會有這麼一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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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零零二年諾貝爾化學獎得主之一，是個沒有碩士學位，也沒有從事學術研究的日本人田中耕一，得獎的原因，是他二十八歲唸大學時，誤將兩種不該混合的物質混在一起，意外發現這種新溶液可以測量一些過去測量不出的高分子質量，有趣的是，他不知道依照當時的理論，他的做法是完全不可行的。後來他將研究成果發表成論文，雖然沒有引起重視，但後來美國、德國的學者卻改良他的方法，在生物科技上取得極高的成就。於是瑞典皇家科學院追溯原始構想人，確定將諾貝爾獎頒授給他。 徵稿啟事：http://www.literature.idv.tw/news/n-b.htm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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