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否曾「有話想說,卻說不清楚」?或者,腦中明明浮現某個記憶或感受,卻不知道該如何呈現出來?這未必是文字技巧的問題,而是因為我們對自己的情緒「不夠熟」。這時,不妨放慢腳步,向內心觀察與分析,解開情緒的細節,讓作文更具深度。
心理學中有個概念:高情緒智商的人,能將模糊的情緒拆解為多層次的經驗。情緒從來不是單一的,要讓作文更動人,可如分析故事角色般,去拆解心中的悲傷、焦慮、期待、羞愧……,甚至混合著的愛與恨。
情緒有層次 寫作才動人
情緒並非黑白分明的對錯,而是交錯的層次。例如李清照〈一剪梅〉中寫道:「一種相思,兩處閒愁,此情無計可消除,才下眉頭,卻上心頭。」表面上是對愛人的思念,實際上,這份愁緒還蘊含了孤單、信任等情緒的交織。能拆解這些心情,分化情緒,這是成熟情感表達的關鍵。
同學們若能在寫作中不只說「我難過」,而能寫出「我期待對方回應我,但又害怕失望」─這便是層次。
我們可以這樣練習寫段落:「那天比賽成績公布,我站在人群裡,手心冒汗。我假裝沒事,但心裡一陣酸澀──不是輸了的失落,而是感覺自己還不夠好,不配得到掌聲。」這不只是在陳述事件,而是對自己情緒的拆解與理解,這樣的文字,會更真實、更觸動人心。
同理他人 自我認識起點
發揮同理心,也是開展更多情緒體驗的機會。透過理解別人的情緒與動機,我們也學會照見自己。
以〈范進中舉〉為例,范進中舉後的瘋癲,表面上看起來荒謬可笑,實則蘊藏著長年壓抑、屈辱、貧困與社會階級焦慮的爆發。他對岳父的極度忍讓與被羞辱後的隱忍,其實來自於一種深層的無力感與求生本能。
試想:我們是否也曾在面對壓力或成就時,產生過極端的情緒反應?例如過度焦慮地準備考試,只因「如果沒考好,就代表我不夠好」;又或是害怕被看不起,而在某些關係裡不斷忍讓。當我們願意同理范進這種過度反應背後的脈絡,也會更容易看見自己內在的脆弱與需求。
透過觀察他人的情緒反應,我們也能覺察自己情感的變化。同學可以這樣練習,選一個作品中的人物,問自己三個問題:第一,他為什麼會這樣想或這樣做?第二,如果我是他,我會有什麼感受?第三,我的生活中,有沒有類似的經驗或情緒?
這三道問題,不只有助於理解文本,更是通往自我探索的起點,讓情緒與理解力合奏,善用提問,下回再提筆時,也會發現—我們不再只是寫出「發生了什麼」,而是能說清楚「我怎麼看待這一切,這些感受又教會我什麼」,完成的文章也就如同交響樂,層次將隨著情緒油然而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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