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一時,媽媽送我去上畫畫課。第一堂課畫樹,我拿起鉛筆大筆一揮就是一棵麵包樹,然後拿起蠟筆使勁的塗,老師悄悄走到身旁,要我放下筆,牽我走出教室,走入校園中。低年級的教室外頭有一片廣場,邊界處植有一排榕樹,那排榕樹彼此相連,使得低年級專屬的這塊遊戲區域一片綠意盎然,陽光時而透過樹葉間的空隙灑落下來,紅磚地上處處星光閃閃。老師要我細細的觀察樹的枝幹與樹葉,也拉著我的手去觸碰榕樹身上凹凹凸凸的紋路。榕樹平滑的樹皮有著一處處的小凹槽,我的小手指頭總喜歡在裡頭摸呀摸的,好像裡頭藏了藏寶圖。老榕樹的氣生根更讓我想起卡通中森林裡頭的泰山,不過它不像藤類植物般那麼的堅韌,可以讓我抓牢擺蕩。只記得那天再回到課室的時候,我已經能夠把樹的姿態給呈現在畫紙上了,老師點點頭,似乎很滿意我的新作。悄悄的,映留在我心靈上的,是那擁有盤根錯節的、撐破用紅磚鋪成廣場地面的、看似《明鑼移山》中有著滿臉老鬚智者的榕樹,這段經驗造就從此之後我對榕樹一份難以割捨的情感。一直到成年,不管去達何方,我依然愛樹,也依然有樹就爬。回到母校要爬,到山中健行要爬,到公園小憩要爬,連到了海外日本琉球的仙人掌公園也不放過,彷彿爬上樹就是乘坐了哆啦
A 夢的時光機,可以帶領我回到從前,重新領會那種登高望遠的快感,享受鳥類俯瞰大地的視角。現在,我比較少爬樹了,但是看到氣根茂密,甚而深入到地面形成支持根的榕樹時,總也忍不住駐足、觀看、冥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