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呆子,我是你的傻子,這是傻子的日記,而我總是希望我手中有一隻筆,可以寫著……寫著……寫著……直到墨水殘盡後,於是我從此再也不用愛你。
不是都說,時間是最好的治療師嗎?怎麼轉瞬間,卻又來到了這似曾相識的季節。
是不是年年必得如此遞嬗情傷?才能完好的在心上結一層痂。才能讓我在時間的洪流中,忘記我曾經放你在心上,再狠狠挖出你的那痕痛。
倘若要為這段歲月尋個出口,我想,歸咎於年紀輕狂,似乎比較不會這麼讓人難受,因為年輕總是被劃上理應犯蠢的等號,所以我擁有過的那些也可以輕易的被原諒。
但要被誰原諒?
又是誰來原諒誰?
親愛的呆子,在繁花落盡後你只是不斷的和我說著抱歉,但落盡後的殘紅卻只有我去同情與撿拾,這本是應該,是我任她凋零,便理當由我為她祭弔;然而,我本不是樂於葬花的女子,你更不會弱水三千只飲一瓢,於是我們都放棄了尋求諒解,因為彼此都知道這緣分終究無法像我們口中說的那樣灑脫。
於是你轉身而走,只在沉醉的黑夜中輕輕留下一聲:「傻子……」。
於是我在你轉身後回頭,獨自嗅聞慘白路燈下那句幕落的呼喊。
那瞬間我感覺自己在盛夏夜晚中無止盡的墜落,從此是風是雨卻再也不是呆子與傻子了嗎?
我想當時太年輕,才會在你用一句對不起做為結局後,還不斷的回憶著你溫暖的擁抱,回憶著你赤裸的誠意,回憶著偷偷翹班你載我飛奔在艷陽下,儘管周圍是醜陋灰白的鋼筋建築,我卻依然喜悅的覺得這就是愛情的樣貌。
於是頭一次我像個溺水的人痛苦的哭泣,幾乎哭盡肺葉中所有的空氣還不能平息我胸口亂竄的氣流,我跌坐在樓梯間,額前頂著水泥樓梯冰冷著我所有的知覺,卻剩下一顆無法凍結的心兀自抽揪,每一下都仿若被鞭子狠狠畫過,那瞬間我竟產生詭異的聯想,覺得自己是一隻再也回不去叢林的獅子,只能在你給我的舞台中捍衛主權,我既無法得到你,更無法保有自己,甚而換來累累麟傷。
於是我的生活開始了一連串荒謬的畫面,我突然發現自己分不清現實與夢境,每天我眼前所見所聞都會與你相關,那輛呼嘯而過的車款,那穿著球衣曬得古銅的男子,那節奏分明的音樂,那碗細麵的鹹香,還有那條狹窄的道路,你曾說著笑著就故意跌倒在我身上,那寬廣無人的綠色操場,竟也會有你高舉白球吹哨的影像。…文未完,詳見下一期電子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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