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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漢 檔案夾
一個愛上文學及藝術的標準科技人,寫詩、散文、小說還有書法、歌唱等…,對俗事頗有一番見解,愛講話、嘮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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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同學裡頭沒有一號像「拒絕聯考的小子」書中描述的那一位神童級的人物,不過,怎麼說我們都是一群南部人會翹起大姆指稱讚的「會讀書的小孩」。
我啊!說來有點不好意思,我的三年高中成績真不是一個「差」字可以形容的,我的父親似乎除了「我工作得這麼辛苦,你應該知道功課不能再這樣下去吧!」這種無奈至極的話之外,對我也莫可奈何。
不過這些話我可是不敢說給我高中室友C君聽的。C君呀!有一種江湖老大的風霜味,額頭上刻著深沉的兩道皺紋,他們班封他為「壺邊散人」
(我忘記「壺邊散人」的名號怎麼來的) ,也叫「墊腳大哥」!因為C君總是說,一個人能夠給予別人幫助自然是最有福報的,他最喜歡當墊底的,一來無憂無慮,二來讓別人有得到安慰的機會。而我,成績再怎麼不才,每學期全班20名內總有我一份吧(我可不敢妄自菲薄,在一堆高手中這應該還算過得去的)!
高中時代,我印象中最深刻的味道有兩種。一種是昏睡在書桌上好一陣子後,張開眼睛伸展筋骨時,瞧一瞧那些躺在餘溫尚存的鋼杯內,聞一聞已經因膨脹而擁擠不堪的麵條所散發出的肉燥味,這真是致命的美味,即使現在老婆反對的現實下,我仍然忍不住在老婆沒空注意我時,偷渡一碗一嚐相思之苦。
另外一種味道的來源,是隔壁寢室的阿濤。阿濤是從台南後壁鄉到都市讀書的小孩,據了解他吃母奶吃到幼稚園中班,之後就超愛喝牛奶,牛奶對他有一種致命的吸引力。每天晚上接近十點,當我們溫習功課到差點昏頭之際,一股濃到不行的奶香味會開始從隔壁的206室往外溢散,那時後的我心中對他抱著一種羨慕與妒嫉,幾乎同宿舍的人都知道,每晚那濃濃的一杯牛奶是用了將近一罐1.6公斤奶粉的近五分之一才能造成的,因此,一杯牛奶的代價是相當高的,這對於我家那時後的經濟情形而言是很難的。
阿濤的身高其實並不因每晚的超濃牛奶而長得特別高,175公分只能算中等身高吧!不過,我們常笑他浪費父母的奶粉錢,但說實在的,他的彈跳能力沒話說,他可以輕鬆灌籃得分,記得我們一群人常常週六在球場上泡整個下午,我們幾個同學中也就屬阿濤最高,往往在球場上會碰上一些
180以上的對手,我們卻因為有阿濤這號彈簧腿,再配合我這號神準的傢伙,我們通常能夠立於不敗之地。總之,現在回想起來,那一杯杯濃濃的牛奶真是讓我們渡過每一場快樂又神氣的鬥牛賽。
阿濤在我們這一幫人中,除了打籃球有用之外,C君常笑他「無三小路用」(閩南語發音),每次我們在路上橫行時,遇見了標緻的小妞,我們總是公推阿濤這位大帥哥出馬覓食,但是,他的膽子恰恰與身高成反比,我們形容它如「米粒般大小」,C君越激他,他就越退縮,你別看他這麼害羞,骨子裡可是一個大大的壞坏子啊!可是要怎麼形容他的壞呢?好罷!他常常一時興起,就開始鬼鬼祟祟跑到他隔壁左右宿舍室友中慫恿別人和他一起夜遊,你別以為他們真的去「夜遊」,其實是去一家靠近觀光夜市的「小電影」院看A片,也不知道為什麼政府不太管這家大大有名的「A」級戲院,我被阿濤連哄帶騙地進去過一次,就我知道,同宿命有被他帶去看過的至少20人以上,不過,話說回來,我們既是被邀請的人,嘿嘿!錢當然是阿濤出的囉!反正他老子有錢。
我們這一群常常浪蕩在街頭的癖友常常喜歡聚在一家離宿舍頗近的冷飲店談天說地,當然會順便泡泡妞,C君班上有一位號稱「鐵拐李」的同學,因為與C君臭味相投,遂也時常來和我們這群痞子湊熱鬧,他這「鐵拐李」的名號可不是隨便取得的,至少在我曾經參與見證的情況下,幾乎是彈無虛發,我們一群人從來用不著在一旁起鬨,他每次出擊的結果總是能順利把到所鎖定的目標,說來也真不知他那一張嘴到底說了什麼,對於這項絕技,鐵拐可是守口如瓶,決不露出任何餡讓我們聞香。有好幾次的寢室聯誼活動是靠鐵拐把的馬子牽的線,對於當時滿臉痘逗的我而言,鐵拐可是功德無量,讓我一顆少男的心有機會偶爾呼吸到那種屬於少女的芬芳,謝謝你啊!鐵拐李。
每當回想起高中時那段飛揚的日子,我總會不自覺地想起那一群死黨,如今年已屆不惑,但那種青春情懷的甘甜記憶總不時讓我再三回味,只是,當時的人兒如今何處尋找,他們是否也和我一樣掛念著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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