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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2/09/20 第4059期  訂閱/退訂看歷史報份直接訂閱

今日文選 一朵玫瑰,千根火苗
人文薈萃 慢慢讀,詩/海參威
故事與新聞/世代關係的一大變數
玩詩年代/孤獨地美

  今日文選

一朵玫瑰,千根火苗
方秀雲/聯合報

藝術家築起一座高貴、美呆、無刺的玫瑰花園,在裡面,沒有醜陋,沒有創傷,沒有憂愁,沒有邪惡,有的盡是歡愉、迷惑、富饒……

「金上,我的血指紋
使永恆加泰羅尼亞的心增加條紋。
我的星星,似獵鷹的空握,在你身上閃爍,
你的畫與你的生命,加速成了──花。」

「完整與純然詩的現象,在我面前,突然,肉與骨感到困惑、血紅、黏滯與神聖,顫抖著一千根火苗,黑暗與地下生物,所有賦予原始。」

前者是詩人羅卡(Federico Garca Lorca, 1898-1936)寫的〈薩爾瓦多•達利頌〉一段詩行,傾訴對達利誓血般的情意,後者是畫家達利(Salvador Dal, 1904-1989)在《神祕生活》一書裡對羅卡的深邃而顫慄的描繪。

多年來,在美學的探尋中,我居留過好幾個地方,如達文西的科學實驗室、林布蘭特的荒原、梵谷的黃屋、高更的茅廬、畢卡索的別墅等等,有時,在那兒歇息一會,有時,待了許久,品嘗他們的萬般風華,但,唯有一處,總在騷動,煽情一般的,不斷召喚我,要我回歸,那就是我的初愛──達利的花園。

這刀,一劃

男子拿著一只刮鬍刀,磨啊磨,然後望向夜空,雲成了一線,由右往左飄,越過了月亮,一名女子睜大眼,靜坐在那兒,突然,這名男子,狠狠的在她的眼球上,平行的,二話不說,就這樣劃下去,接著,汁液濃濃的流了出來。這是1929年導演布紐爾(Luis Buuel, 1900-1983)用達利劇本拍成的電影《安達魯之犬》(Un Chien Andalou)畫面開頭的一幕。

這一刀,沒錯,就是這一刀,驚了我,心也翻騰,從此,開啟了我的超現實之夢。

19世紀烏拉圭裔法國作家勞特拉蒙伯爵(Comte de Lautramont)說過一句:「當裁縫機與雨傘在解剖桌上不預期的相遇,如此美麗!」成為超現實圈的經典名言,我常在想,為什麼要發生在解剖桌上?而達利最鍾愛的一幅畫,維梅爾(Vermeer)1670年的〈花邊女工〉,若仔細瞧,那女孩一副專注的神情,光線灑落一個區塊,哪裡?她手中的針。自然的,我也在想,達利為什麼將此畫視為寶貝?這樣的思索,竟花了我十分之二世紀的青春。

直到前一陣子讀到西班牙詩魔羅卡的〈薩爾瓦多•達利頌〉,當這113行長詩一念完,頃刻間,我了悟,癥結點出在哪兒。

塞巴斯蒂安的密語

1923年,十九歲的達利,隻身到了馬德里學生書苑(Residencia de Estudiantes),這是一所文化中心,從1920年代初到西班牙內戰,啟發了不少年輕一輩的思想家、作家與藝術家,達利也受到滋養,自此,生命一百八十度倒轉了過來。

一見羅卡,出色的詩人兼劇作家,能吟、能唱、能彈琴、能作曲、能演、能說,還能畫,達利,一個懵懂的少年,繪畫正處於摸索階段,還未找到專屬的風格,目睹眼前的才子,一來自嘆不如,二來激起了愛慕之心。那羅卡怎麼看他呢?他說:「噢,薩爾瓦多˙達利,笑聲帶橄欖色!」這小他六歲的達利,性格怪異,神經質、歇斯底里的笑常讓人招架不住,外形十分俊俏,是位罕見的美男子,這特質迷惑了羅卡。

羅卡一出現,才氣與魅力四散,招來一群接一群的人前來膜拜,達利形容:羅卡之閃亮,像一顆瘋狂的、火熱的鑽石。

但羞澀的達利看到此景,趕快躲起來,消失好幾天,那是因他內心浮現矛盾,為此,他坦誠的說:我一生只經歷這麼一次,了解愛慕與嫉妒可以如此折磨人。

這兩位西班牙鬼才,一個出生於加泰隆尼亞(Catalonia),另一個來自格拉納達(Granda),他們從小就沉浸在藝術裡,特別是音樂,對現代文學之父魯文•達里奧(Rubn Daro)作品與法文詩行情有所鍾,若發現社會有什麼不公義,立即挺身關注;另外,在性的傾向上,兩人都非常困惑、不知去向,可以想像為何相遇時能一拍即合了。私底下,當然也有些歧見,最大的不同是羅卡的天主教信仰,而達利反宗教,他們常在一起討論、激辯,從路上爭到咖啡館,再爭到宿舍,延續下去,直到半夜。此膠著、撞擊的情誼,羅卡在詩行裡寫著:

我們的北與南!
……
我吟唱一個共同思考
在黑暗與黃金時刻加入我們
光若瞎了我們的眼,即非藝術
更甚,愛、友誼、爭辯。
……
我們的情,畫得跟記分牌一般亮。

他們稱彼此「塞巴斯蒂安」(Sebastian),此名原本是西元1世紀基督教的聖者,被羅馬皇帝懲罰,綁在樹幹上,箭從四面八方射來,最後殉難,因而得名。他苦難的形象經常在文學與藝術裡被提及、被刻畫,因愛,因痛,得不到世人的理解,漸漸的,演變為同性之愛的守護神。達利在《神祕生活》小心翼翼的畫了一張塞巴斯蒂安素描,此聖者,也成了達利與羅卡之間的密語。

精準的預言

達利於1929年之前,繪畫技巧多在印象派、立體派、抽象主義、寫實藝術與超現實主義中打滾,一波接一波的美學亂象襲擊著他,但他風格尚未成形,只好暫時,先逗留、玩耍,做各種實驗。在人前,他很沉默,因而被人瞧不起,甚至誤認為愚蠢,倒是羅卡,看到了別人看不見的東西,他偵測達利的困惑,同時,也嗅到一個獨特的味道,一場美學革命即將發生,他的詩行,如此訴說:

你,潔淨的靈魂,為大理石的新鮮而活,
從罕見形態的黑暗叢林中跑出來。

世界是枯燥的暗影、混亂
前景,人尋獲了。
此刻,遮掩山水的星星
揭開完美的路線圖表。

缸裡的魚與籠中的鳥,
你不願在海或空氣中塑造。
一旦瞧見,你會模擬或風格化
牠們小小的、敏捷的身體,用你誠實之眼。

你愛清晰、明確的東西,
那兒,毒菌無法紮營。

羅卡讚嘆達利如火純青的藝術教養、對科學的好奇,那高度絕沒有一個現代藝術家可媲美,他還預測達利未來拿一把「寓言的硬鐮刀」,準備砍殺。這寫得真準,二十年後,畫家說出了自己的心聲:「這是一個藝術墮落、平庸、糞便的年代……為了拯救,我要『謀殺』現代藝術。」這血腥味,詩人早嗅到了,不是嗎?

問題是,達利造就怎樣的美學境地呢?詩人繼續:

純玫瑰,鏟除詭詐、粗糙的素描,
展於前方是微笑的薄翼。
(釘住的蝴蝶,沉思飛翔。)
均衡的玫瑰,無施加的痛。
總是玫瑰!

羅卡口口聲聲說畫家幻化成「花」,然而,會是什麼花呢?原來,「謀殺」現代藝術,掃蕩侵蝕人心的毒菌,最後,長出一朵優質的「玫瑰」。其實,達利所做的,不外乎將文藝復興的新柏拉圖、西班牙巴洛克與荷蘭黃金時期的美學元素介紹進來,古典的,再混合原子核時代的神祕與他獨有的「批判妄想症」因子,洋洋灑灑的,開始鼓吹歐洲的新藝術,此革新,靠的無疑是他一身精湛的繪畫技巧與迷狂的想像力。

藝術家築起一座高貴、美呆、無刺的玫瑰花園,在裡面,沒有醜陋,沒有創傷,沒有憂愁,沒有邪惡,有的盡是歡愉、迷惑、富饒。也難怪,二十年前,我掉入這天堂,怎麼樣,也不想離開了。

不可說的愛

沒錯,癥結就出在尖物上,是刀,是針,當尖銳的硬物,在軟的、敏感的表面上,割下去,刺下去,有一種意外的火花即將爆裂。達利持著一把刀,以驚動魂魄之姿,粉碎了當代藝術的無能,幾近神性的美因而復甦,仿如他的口頭禪:「神聖達利!」

背後卻藏著──

達利年少的愁苦,因羅卡的出現,相知、深透,讓他建立了信心,潛能綻放,然而,這是一場注定灰滅的愛情,達利不得不離開,演了一齣《安達魯之犬》,似乎藉此宣示跟同性戀劃清界線,序曲的那一把刀,一劃,也深深的將羅卡的心割了下去,從此血流不已。

這一朵玫瑰,因那千根火苗,燒得好疼,雖然畫家比詩人又多活了半個多世紀,在公共場合,他很少提羅卡,也不畫他,但燒焦的印痕一直在那兒,一觸、一碰,整個神經,整個身體,整個靈魂都會痛起來。1983年,他完成此生最後一幅畫〈燕尾〉(The Swallowtail),幾筆簡單的細條,在那裡,我卻看到了白布後面隱約有羅卡的臉,微開的裂痕,像一張欲言又止的嘴。我想啊想,羅卡的形象怎麼出現在達利的這件遺作上呢?

原來,畫家揭開謎底,說盡一生的隱痛,與有過的瘋狂啊!


  人文薈萃

慢慢讀,詩/海參威
陳填/聯合報
9288公里連結歐亞
這裡是起點
輸送溫暖的東方文化
到遙遠的莫斯科
海參威呀,這熟悉又陌生的城市
初秋海岸輕吹著涼風
濃烈的伏特加攪動了古老鄉愁
八國聯軍俘虜來一對石獅
靜默地蹲在東方大學街頭,見證
亞太領袖創新永續宣言之外
領域的扞格
主人無微不至的招待
熱情奔放的歌舞
增溫了不凍之港
乾杯吧伏特加
再見了Vladivostok

●註:陪同連戰領袖代表參加第20屆亞太領袖高峰會議有感。


故事與新聞/世代關係的一大變數
楊照/聯合報

各式各樣的數位載具和數位運用程式,以驚人的速度產生……這是今天世代關係的一大變數……

日本導演北野武的兒時記憶。家中剛裝了電話,爸爸呆坐在電話邊好幾個小時,最後終於忍不住了,對著電話生氣大吼:「怎麼都沒有人打來?」

因為沒有人知道他們家剛剛裝好的電話號碼啊!但是不能跟爸爸這樣解釋,媽媽就吩咐北野武的哥哥騎腳踏車到火車站去,用那裡的公用電話打回家。

過了一會兒,家裡的電話鈴響了,媽媽就催爸爸去接,沒想到爸爸卻嚇了一跳,突然害怕起來,口中嘟噥著:「別開玩笑,我哪知道是誰打來的,混蛋!」好不容易終於勸動了爸爸去接起電話來,他開口的第一句話竟然不是「摸西摸西」,而是英語的「哈囉」。弄清楚那頭原來是哥哥之後,爸爸說:「聽得到就好。」立刻就將電話掛掉了。

掛了電話,他又忍不住想打電話。周圍認識的人裡面,沒幾個家中有裝電話的,只好打電話給油漆工作上的工頭。電話接通了,也沒什麼事好說,說了兩句就掛了。才掛下,不久,他又拿起電話再打了一次。打到第三次,工頭不耐煩,大聲罵他:「明明沒事,亂打幹嘛!」

北野武這樣說:「小時候我總埋怨怎麼有個這樣差勁的父親,嚮往有個體面的好爸爸。我常常想,如果有個會打架、常給孩子零用錢,也會適當管教孩子的父親多好。當然沒有稱心如意。這種心理,在我離家自己賺錢後也沒變,或許這就是我直到今天還像個調皮小鬼、無法成熟的原因。」

顯然,爸爸面對電話時表現出的古怪反應,也是讓北野武留下「差勁」印象的一件事。想像中應該照顧孩子、教育孩子的父親,遇到了新鮮事物時,卻比孩子更慌張更笨拙,難免孩子會在背後發出帶些輕蔑意味的偷笑吧!

想想,我們今天的生活中,豈不是藏了比北野武成長時代,更多這種對父母的挑戰與考驗?各式各樣的數位載具和數位運用程式,以驚人的速度產生,孩子往往比大人更早接觸,更順利地上手。在這個領域,大人,不管是家長或老師,很快就失去了可以教導孩子的地位,還會很快在和孩子相較下,顯現出笨拙與「差勁」的模樣。

這是今天世代關係的一大變數,正具體且激烈地改變著親子、師生互動。如果我們不希望看到孩子們因為在數位領域得到的經驗而太快失去對父母、老師的尊重,那麼兩件事不能再這樣被忽略了:

第一件事是提供父母、老師必要的數位能力協助,讓他們至少可以跟上孩子的數位腳步,找出數位環境中和孩子相處互動的新模式,不至於挫折無措。

第二件事,更重要的,當然是給予孩子一定的、有效的數位教育內容。讓他們了解數位技術的來龍去脈,知曉誤用濫用數位技術可能帶來的後果,以及讓他們明白在數位環境中,仍然有其做人及行為的基本禮貌與規範。


玩詩年代/孤獨地美
白靈/聯合報
它是一座絕美的村落,大概是台、澎、金、馬最美的石頭村了。它曾被歲月遺忘過,即使在兩岸尖銳對峙的時代,曾經因砲火而輝煌過,且留下了「萬歲」、「消滅」等標語,印證著冷酷而激情的時代。

某年黃昏,我與十幾個學員是村落中最喧鬧的遊客,戴著自繪的面具、躲進縫製的各色大型絲綢中,扮演神祇、鬼魅、巫祝和丑角,穿梭於眾多閩東石頭屋與巷弄間,吶喊、鬼叫、旋舞和靜默。而茫茫的海,就在咫尺之外的坡崁下,有節奏地拍打著,或無節奏地虛應著……

它叫芹壁村,一座馬祖的村落,曾游移在孤寂與熱鬧的兩極。劉其唐在其中彷彿見到了她自身沉靜卻愛熱鬧的個性,即以詩做了寫生:

那是一座漁村 如同古鐘一樣/停擺……//當夜空鋪灑成星河/潮水再也喚不回鼎沸的市聲/伊 夾在坡崁間跳舞 自轉/轉入了時光的漩渦

「轉入」於「漩渦」的是「伊」,是人是村落是島也是每一顆孤寂之心;在「停擺」前能不能「鼎沸」,已非己力所及,「跳舞」、「自轉」卻是「孤獨地美」的必要條件。

總是背著三個包包出門的於淑雯,則由孤村孤島見到孤獨即是一種流浪的方式:

我不是旅人/卻在一座島嶼中流浪//漸漸知道/海水和淚水不比賽鹹度/因為瀝不出情感的純度/來去的魚群努力忘記珊瑚的美麗/因為畫不了天荒地老的靈魂

像許許多多的事、物、人或心,美而孤獨,短暫被一雙眼發現,長時間卻隱蔽不見。最後只剩下詩,可為之記錄。

然後再努力地忘記。


  訊息公告
日本人獻給美國人「投名狀」就有用嗎?
美國企圖以釣島做為在圍堵中國大陸,抑制中國崛起,試證日本人是否真心至誠當美國一個爪牙,一起為打擊中國出力,釣魚島就是這樣一塊試金石,或是加盟的一個「投名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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