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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5/06/18 第5944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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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情札記 【標本這回事】林俊聰/與儒艮的相遇
【青春名人堂】李政霖/找蛙
 
 
 
心情札記
 
【標本這回事】林俊聰/與儒艮的相遇
文/林俊聰/聯合報
美容後的儒艮。照片提供/林俊聰

儒艮與海牛都屬於海牛目的動物,而現生海牛目動物只剩兩科四種,即儒艮科的儒艮(Dugong,學名Dugong dugon),海牛科的西印度海牛(West Indian Manatee,學名Trichechus manatus)、西非海牛(West African Manatee,學名Trichechus senegalensis)以及亞馬遜海牛(Amazonian Manatee,學名Trichechus inunguis)。牠們像鯨豚一樣都是水生哺乳動物,不同的是牠們不吃肉,是吃草的,主要分布於西太平洋與印度洋沿岸的熱帶及亞熱帶地區,近岸有海草床的淺水域,因此與人類活動區域有密切重疊,使得牠們的存續面臨極大的危機。

傳說中的美人魚

儒艮的體型大而呈紡錘形,體長約2.4至2.7公尺,牠一出生就超過1公尺長,且重達25至35公斤,壽命約有73年。是吃草的動物,性情溫和,身體呈流線形,沒有背鰭,沒有後肢,身上有著很稀疏的硬毛,前肢呈槳狀便於游泳。牠們沒有外耳殼,只在頭部兩側各有一個小小的耳孔。鼻孔則位於吻部頂端。雄性如同大象一樣有兩顆大門牙,只是嘴巴閉上時會被嘴唇蓋住不大容易見到。雌性有一對乳頭位於前肢基部處,相當於人類腋下部位,哺育小儒艮時媽媽會張開前肢讓小儒艮吸奶。尾巴近似於鯨豚呈新月形,這尾巴跟海牛的團扇形的圓槳狀尾是不一樣的。

記得在省立博物館當助理的時候,有機會逛一下海洋室的常設展,在一個大展櫃裡看到一隻沒見過、長得像大浮木的動物,臃腫的身體加上新月形的尾巴,心裡想著:這個大傢伙難道是俗稱美人魚的儒艮嗎?趕緊看一下說明,還真的是儒艮。我是讀生物的,看過儒艮的圖片、知道牠的樣子,但第一次見到儒艮還是有點興奮,不過也有點失落。興奮的是終於見到傳說中的美人魚,失落的是牠果然不是美女。

過了四年,我於小琉球協助進行甲殼類動物調查,民國75年底,碰上一位漁民來訪,探詢大型死亡動物該如何處理成標本。基於博物館有著社會教育的責任,我詳細地說明了各個步驟及會用到的材料。心想,難道你有動物要做嗎?就算有,不會真的要自己動手做吧!剝下全身的皮不算太難,可是處理皮、製革和填充等步驟,用講的是很簡單,若是真正要動手,那每個步驟可都不是一件簡單的事了!

一通特別的電話

時間快轉到民國101年十二月初。某日,時任奇美博物館動物部門負責人的陳瑞卿小姐來電,詢問國立臺灣博物館是否有意願收藏一隻雄性儒艮標本,因儒艮是水中動物,與他們目前的展示政策不合,只好忍痛割愛。

為了確認標本狀況,我專程跑了一趟尚未搬到現址的舊奇美博物館,檢視後發現那隻儒艮除了縫合有些粗糙、臉部有點傷痕、鰭肢末端有損傷外,大致上算完整。可能是由素人製作的標本,手法不是很細緻,縫合線使用的是粗漁線與鐵絲,眼睛則是兩顆彈珠,這些就需要好好處理一下了。無論如何,牠是一隻雄性儒艮,而本館現有的一隻儒艮標本是雌性,剛好湊成一對,是好事一件。於是欣然接受奇美博物館的好意,並詢問了後續的交接程序和捐贈人的姓名及聯絡資料等。

回程路上,一直想著捐贈人的姓名,總覺得好熟悉,只是想不起是在哪裡認識的。為了進一步了解這隻儒艮的相關資料,打了個電話給捐贈人,就在電話鈴已響,而對方還沒接的時候,腦中閃過一個念頭:這個地區碼好像是小琉球,而這個人名好像就是當年問我大型標本如何製作的人?正狐疑時,對方接了電話,先客套地說明一下我的單位、姓名與想找的人,接著表明來意,想了解此隻儒艮的由來與製作者。

只聽到對方說:「我就是蔡茂雄啦!林先生你不記得我了?民國七十幾年的時候,就是你教我怎麼做的啊。我照你說的去做,就做起來了啊。那隻儒艮就是我在民國75年在小琉球海邊發現的,發現時牠已經死掉了。你知道的,那時我們弄了個『小琉球海底動物園』,想說把牠放在那邊好吸引觀眾啦!」這一問,確實是當年問我製作方法的蔡茂雄先生。心想,也真是厲害,我只是口述一下,他竟然就做出一隻儒艮標本來,太佩服了。

牠的出現是偶然嗎?

想讓這隻公美人魚帥帥見人,我將牠重新整理了一番,可惜已經過了二十幾年,皮革僵硬,無法調整形狀,只能將就現況,去掉粗漁線與鐵絲,將肚子裡滿滿的鋸木屑換成發泡,修補一下臉部與鰭肢末端的傷痕。

2013年6月8日,牠和臺灣博物館原有的一隻母儒艮,在博物館的大廳一起與世人見面了。

俗稱美人魚的儒艮,原本是台灣的子民,但在日治時代就幾乎見不到牠們了;1931年有「儒艮研究所」所長之稱的日本學者平□恭介,聽說台灣恆春地區有人抓到奇怪的海獸,便立刻多方請託詢問,希望是隻儒艮,最終在垃圾場裡找到牠的頭骨及助骨,經研究後確認是隻儒艮。這也是小琉球那隻出現前,台灣儒艮的最後身影。為什麼牠們會在台灣消失了呢?只有三個字「不知道」,或許和人類好吃的本性有關吧!

2025年三月底,有則新聞說,有隻儒艮在3月25日於宜蘭粉鳥林誤入了定置網,漁民發現後予以野放,這事件引起國際的關注,尤其是日本琉球更是大肆報導,因為當地原本有儒艮棲息,但近年有學者發表論文,將牠列入了滅絕名單,當地人都無法接受。

這則新聞讓我們看見了希望,希望儒艮的出現不是偶然,而是個開端。

【青春名人堂】李政霖/找蛙
李政霖/聯合報
找蛙。圖/李政霖

河溪近岸區,幾塊大石間,有時會見到一些陌生的「魚苗」,動作像□虎,忽進忽停,也貼石,但灰褐的體色怎麼也連結不到熟悉的物種。湊近細看才發現,這魚沒有背鰭也沒有胸鰭。

是蝌蚪。擁有壯碩延長的尾部,弱化了蝌蚪們普遍的「大頭」特徵,甚至腹部特化出凹槽,有吸附垂直岩石的能力,牠們是特有種褐樹蛙的孩子。

褐樹蛙是溪流蛙類中大塊頭,夜晚在臨溪低海拔森林附近的道路、水泥構造、河谷塊石環境,時常可以遇見呈現芥末黃的雄蛙,以及1.5倍大、褐色的雌蛙,或攀附在石面上,或跳躍移動著──運氣好的話,還能見到體型懸殊的雌雄蛙抱接場景。

離河道百米,溪谷道路旁滲水的岩壁,發出了此起彼落像鳥叫般的「啾──」聲,那是被戲稱為「鳥蛙」的斯文豪氏赤蛙。斯文豪氏赤蛙的背部常有斑駁或整片的翠綠,前後腳趾都有發達的吸盤,讓人想到印象中的「樹蛙」。這樣的岩壁環境,在降雨變化下有時形成小小瀑流,偏好此境的蛙,蝌蚪自然也擁有褐樹蛙那般「魚」樣。

山路坡緩、邊溝水流無力,堆滿落葉腐土的臨時小積水環境,則是面天樹蛙繁殖的處所,蝌蚪外型「正常」但極小,很快即長出四肢上岸。循著漸慢的「歌歌歌歌歌歌──」鳴聲抬頭搜找灌木葉隙,可以看見拇指大的成蛙,身披土褐保護色偽裝成樹瘤。

外觀極似面天樹蛙的艾氏樹蛙,在背景中發出清脆的「嗶」聲,偶然冷不防被發現在蕨類、姑婆芋上休息。出生於竹節內的積水,吃母親特地產下的卵,甚至殘食手足,牠們的童年大概是島上最扭曲的。

那我們的童年印象中,蹲坐在浮葉植物上的蛙呢?綜觀全島,大概只有台北赤蛙符合此一特徵,因為只有牠夠小,而且這些小傢伙,已因棲地破壞,族群所剩無幾。事實上,水田、池塘的其他蛙類,體型多肥碩,如貢德氏赤蛙、金線蛙、虎皮蛙,通常藏身在水中;在田埂上活動的澤蛙、棲身於草地與落葉的小雨蛙,除了池塘,也會使用小面積的短暫積水,牠們是鄉夜聲景的主要來源。

從溪畔至岩盤至樹梢尋蛙,恰是液態水的溯源行程──雨從天而降,被樹冠攔截的,留在植物體內外,其他的則落到地面,未受重力影響的,成為邊溝、窪地的積水,或滲往岩盤,累積,再由下方的岩縫滲出,涓滴成溪。池畔的青蛙們,則要接近人類的生活圈,那是河溪偶爾氾濫至灘岸,淹出草地或水生植物覆蓋的濕地埤塘。

蛙族以水的「邊線」為中心,充滿創意但仍有限地向水中與陸上拓展。白日的褐樹蛙,在塊石陰影處屈曲趴伏,四肢都藏在身下,這是牠小心翼翼「保水」的姿勢,因為牠尚未演化出隔水功能的皮膚,既會滲入水,也會失去水。無論一隻蛙以多奇葩的腳本度過一生,牠終究是源於水,無法遠離水。

其實人也是,只是我們常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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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球正邁入AI驅動的全新發展紀元,企業紛紛競相探索跨領域應用,挑戰人類思維極限,開創無界AI未來。同時,在川普就職新政策的牽動下,全球經濟格局發生變動,台灣ICT產業亦受到深遠影響。企業該如何在這波總體經濟變遷中精準應對,掌握未來競爭優勢?

這誰!見網友「照騙、超解」英文怎麼說?
有沒有過這種經驗—— 和網友線上聊天聊得火熱,每天說晚安,結果見面卻超尷尬? 或是對方照片看起來像男神女神,實際見面卻「差很大」?這種從曖昧變成大型災難現場,讓你內心哭喊「我為什麼會在這裡」的場景,就是傳說中的「見光死」啦!今天就來一起學習,怎麼用英文說「見光死」、「照騙」、「超解」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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