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從來就不信命運;
但這次,命運信了她…
內容簡介:
薩普娜,一個平凡到不行的售貨員,為了消沉的母親和虛榮的妹妹,她拋棄寫作的夢想,日復一日努力工作,直到她遇見阿嘉雅。
他是身價百億的大總裁,住豪宅,開名車,卻一直走不出妻女死於空難的陰霾。現在他出現在薩普娜眼前,聲稱她身上擁有「決心」和「絕望」的特質,正是他苦心尋覓的接班人選。只要通過他設下的七道試煉,她就能成為他的接班人。
薩普娜覺得像她這樣的輸家,人生幾乎沒什麼好失去的,於是她接受了阿嘉雅的提議。第一道試煉,她變成實境節目秀的主角。第三道試煉,她解救了血汗工廠的貧童。第五道試煉,她運用智慧揭發惡人的假面具……七道試煉隨之降臨,薩普娜平靜的生活因而掀起了滔天巨浪,她卻沒有察覺,情況開始失控,而命運才是這場試煉最大的變數,為了抵達終點,她必須付出多少代價?
作者介紹:
維卡斯•史瓦盧普Vikas Swarup
出生於印度律師世家,大學主修當代歷史、心理學及哲學。多才多藝的他從小即愛好寫作,長大後成為外交官,曾被派駐至土耳其、美國、衣索比亞和英國。目前擔任新德里對外事務部部長。
《Q&A》是他的第一部小說,一出版即大受好評,榮獲法國書展讀者票選大獎、南非年度最佳平裝書波克獎、富蘭克林卓越獎,入圍不列顛國協最佳處女作獎以及Exclusive Books網路書店票選「史上最佳的101本小說」,並已被改編為廣播劇與音樂劇。
2008年,《猜火車》名導丹尼•鮑伊更將《Q&A》搬上大銀幕,拍成電影《貧民百萬富翁》,推出後立即獲得全球各大電影獎項的肯定,包括榮獲金球獎最佳劇情片、最佳導演、最佳改編劇本及最佳電影配樂等四項大獎,以及入圍奧斯卡最佳影片、最佳導演等十項大獎!
搶先試閱:
那天是十二月十日星期五,巴巴.卡拉克.辛路與平日一樣壅塞混亂,熱氣騰騰,噪音喧天,轟隆隆的公車、叭叭響的汽車、引擎嘎嘎叫的摩托車,都塞在馬路上。天空無雲,太陽卻不見蹤影,躲在每年冬季籠罩這座城市的混合毒霾後方。
我已經慎重換下工作制服,在端莊的天藍色印度傳統褲裝外頭套了一件灰色開襟羊毛衫。在午休時間溜出展銷中心,走幾步路穿過市場,前往供奉猴神哈努曼的古寺,是我每個星期五的慣例。
大部人到廟裡祈福,而我是去贖罪。愛爾卡死了,我尚未原諒自己,有一部分的我將永遠認為她出事是我的錯。那場可怕的悲劇發生之後,神是我唯一的庇護,我與難近母女神特別有緣,祂在哈努曼廟內也有一處神殿。
我的美國友人蘿倫.羅克伍德一直覺得十分有趣,我們居然有三億三千個神,她說:「天吶,你們印度人肯定喜歡分散投資風險。」這話說得應該是誇張了,不過每一間靈驗的寺廟的確至少都供奉六、七尊神。
每個神都有一些特殊法力。難近母女神所向披靡,可以助人擺脫至悲至苦。愛爾卡死後,我的人生宛如漆黑的地道,充滿悲傷、痛苦與懊悔,是祂給予了我力量。任何時候只要需要祂,祂就在我的身邊。
寺廟內人山人海,這在週五午後是罕見的情況,川流不息的信徒擠著進入內殿。腳下的大理石地板涼涼的,汗味、檀香、花香和焚香,所有味道混在一起彌漫在空氣中,教人聞了都陶醉了。
我排女子這一列,這邊的隊伍短了許多,不到十分鐘,便順利跟難近母女神把話說完。
瞻拜之後,準備步下臺階時,一隻手落到我的肩頭。我迅速轉身,發現一名男子正熱切注視著我。
在德里,如果有一名生疏的成年男子向一名年輕女子搭訕,女子的本能反應會是拿出永遠隨手可及的防身噴霧器。不過,望著我的這位陌生人,並不是什麼路邊混混。他上了年紀,一身米白綢布無領長衫,一條帕什米爾高級羊毛白色披巾隨意搭在肩上。他皮膚白皙,身材高挑,鷹勾鼻,嚴厲果斷的嘴,一頭往後梳的雪白蓬髮,眉心點了紅色硃砂,滿手的戒指,上頭的鑽石與綠寶石晶晶亮亮。不過教我心神不寧的是他那一雙敏銳的褐色眼睛,彷彿以一種令我微微生畏的直率探索著我。這是一個喜歡支配的男人。
「我能跟妳說句話嗎?」他問話的語調既清脆又急促。
「你想做什麼?」我簡慢地回答,若非看在他年紀大的分上,我一般的態度會更加刻薄。
「我叫維內.默罕.阿嘉雅,」他平心靜氣地說,「我是阿嘉雅企業聯盟(Acharya Business Consortium)的老闆,妳聽過ABC集團嗎?」
我挑起眉毛表示知道。ABC集團是印度第一大企業集團,這無人不知,無人不曉,產品小至牙膏,大到渦輪機,無所不包。
「我想跟妳提議一件事,」他繼續說,「將會永遠改變妳人生的一件事,妳願意給我十分鐘時間解釋嗎?」
這種話我聽過,討厭的保險業務員說過,挨家挨戶推銷清潔劑的推銷員也說過,這種話總會讓我提高警覺。「我沒有十分鐘,」我說,「我必須回去工作。」
「請聽我把話說完。」他還是堅持這麼說。
「什麼事?說吧!」
「我想給妳一個機會,讓妳成為ABC集團的CEO。我要提供妳領導市值達一百億美元的大企業的機會。」
哼,我就知道不能信他的話,一聽就是騙人的。人民路上,到處都是偷賣仿冒雷辛牌皮帶與整包廉價手帕的小販,這男人跟他們是一丘之貉。我等待他露出要笑不笑的表情,告訴我他在開玩笑,但是他依舊不動聲色。
「我沒興趣。」我堅定地說,同時開始步下樓梯,他跟了上來。
「妳是說,妳要拒絕本世紀最棒的工作機會,拒絕比妳活七輩子所見過更多的錢?」他的語氣嚴厲,像鞭子一樣傷人。
「哎!阿嘉雅先生,不管你到底是誰,我不知道你在玩什麼把戲,而且也沒有興趣參加。麻煩別再纏著我了。」說著,我向老婦人領回我寄放的巴塔牌拖鞋,這位老婦人收取微薄的小費,在寺廟入口替人看鞋子。
「我知道妳大概認為這是一個玩笑。」他一面強調,一面匆匆趿上一雙褐色涼鞋。
「咦,不是嗎?」
「我這一輩子從未如此認真過。」
「那麼,你一定是整人電視節目的人,我想,我一說好,你會立刻向我指出跟隨你的秘密攝影機在哪裡。」
「你認為我這種層級的男人會製作愚蠢的電視節目?」
「喲,把你的企業帝國隨便交給陌生人難道就不愚蠢嗎?這一點反而讓我懷疑,你根本不是你自稱的那個人。」
「說得好。」他點點頭。「些許懷疑永遠是合理的。」他伸進長衫口袋拿出一只黑色皮夾,從中抽出一張名片交給我。「也許這能讓妳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