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柯文哲一波波攻勢,前台北市長郝龍斌接連開砲回擊,這讓筆者想到一個寓言故事。天城和地城為了風是誰的屬民爭執不下,兩國開戰,天軍和地軍每天日出開始廝殺,至日落方休兵而回。
每一場戰役,天軍不論勝敗,回到天城時,居民都會掩鼻質問:「怎麼一身灰汙,把金盔銀甲都弄髒了?」
地軍則不論勝敗,回到地堡,居民皆歡欣簇擁,在地軍戰士身上每一個髒汙處,別上勛章。
風看到這個情形,便決定投靠地城。
長期以來,國民黨在理念戰場上常常表現得像個秀才,修辭務求優雅、論理必須扎實、理念必須一致,如果有人稍現疾厲之聲,那麼還不用等到對手出來修理他,自己人可能就先開砲了。
嚴格來說,這也不是壞事,從小到大,父母親不是教我們說話要有禮貌、講話要實在嗎?
但可惜的是,在政治上,對手可不來這一套,你修辭優雅?他滿口大便、笨蛋、給你死,先聲奪人,氣勢先高你一截;你論理扎實?他憑著聽說就可以搞得你雞毛鴨血;你理念一致?他今天修理你密室明天自己密室;他今天用聽說打你,你打回去時,他叫你不要只信聽說。
你當秀才,捧書掄扇擺姿態,他當大兵,你還來不及開口,他就一槍斃了你。
漸漸的,大家開始看衰這個秀才集團,沒人敢答腔幫他說話,因為,你幫秀才開罵,說不定秀才回頭一棒就往你後腦袋瓜敲下去。你一陣暈眩,心想,我竟不知秀才還有棒子,只是,你這棒子招呼自己人還滿痛的,怎不拿去招呼對手?
當眾聲緘默,秀才喊冤也沒人搭理,慢慢的,連秀才自己也開始看不起自己。任對手顛黑為白,倒轉是非,只能摀著嘴巴,由得大兵拿柴刀亂砍。
說起來也無奈,如果政治能講理多好,為什麼秀才就算有理,也走不了天下?但無奈歸無奈,這就是政治的現實。
難得,過去問政形象重禮講理的郝龍斌,終於稍稍放下了秀才的迂,表現了一點大兵的悍。但國民黨其他的人呢?還在當任人搥打的沙包沙袋嗎?如果被誣被冤,還噤聲不語,自己的清白、聲譽連自己都放棄不辯護,還能期待路過的張三、李四路見不平、拔刀相助嗎?
並不是要國民黨學對手造謠抹黑、無中生有、踐踏法治、惡口辱人,但至少,要擁有捍衛理念、保衛清白的勇氣,拿出一點不一定要讓人害怕,但至少讓人尊敬的硬氣。
都已經輸到連總統候選人都快推不出來了,還要再繼續當沙包,任人搥打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