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文／吉爾•里波韋茲基；譯／田常暉、張峰】
不論是圖片所展示出來的，還是行動所證明出來的，抑或是願望所表達出來的：美貌對男性和對女性有不同的價值。諸如雜誌的封面、海報、流行歌曲、模特兒兒傳達出來的潮流、女性所渴望的男性愛慕的眼光，所有這一切都不斷提醒美貌在女性身上的特權地位，這也就是為什麼將女性定位為「美麗的性別」。
這是一本美麗的小說，一段古老的歷史。想想那些傳奇，那些地位顯赫的女性和她們的心頭之痛：「魔鏡啊，魔鏡，告訴我誰是最漂亮的女人。」無數個世紀以來，詩人歌頌著美女的魔力，畫家和雕塑家們讚揚維納斯的雕像，美容「秘笈」傳播著女性養顏秘方。時至如今，那些藝術攝影、美容機構和選美比賽、美容產品和意見還在不斷地重現女性美貌至上的傳統，在女性地位中突出外表的重要性。哪個女人不夢想自己更美麗，哪個男人不夢想自己擁有美女呢？女人無論怎樣美麗都不為過，她越美麗，她的女性光芒越絢爛。這一點對男性而言則全然不是同一回事情：男性形象與美貌無關。不管是昨天還是今天，男性和女性對美的渴望以及為此付出的代價是不相等的。我們完全可以列出以下等式：第二性＝美麗的性別。
但美的歷史並非總是如此。在人類歷史的大部分階段，婦女絕不是美的最高化身，她們的魄力既不具備凸現地位，也不享有藝術加工的特權地位。尤其一旦追溯到遠古時代，情況與今天是大相逕庭的：也就是說「美麗的性別」無任何的穿越歷史永恆性和必然性。這個所謂的美麗的性別現象是一種社會慣例，是一種歷史僅回溯到現代社會初期的產物。
當女性還不算美麗的性別時
1. 豐臀的維納斯與原始女性
我們已經知道，在舊石器時代後期的藝術裡就有代表女性的圖像和符號，當然數量遠少於動物圖像。從奧瑞娜時期開始，出現了外陰圖形、恥骨的三角形圖形以及刻在石灰石上的橢圓形符號，同時也存在著著名的裸女雕像，那些維納斯都有著過肥的臀部和鬆弛、豐腴的乳房，腹部寬大，骨盆誇張，整體呈現出球的樣子，如維藍多爾夫的維納斯。她們的豐乳肥臀與纖細的手臂及瘦削的小腿形成鮮明的對比。頭很小且面無表情，並且通常無任何容貌特點。很明顯這些造型把重點放在胸部、臀部和腹部上，她們的面部表情萎縮，使得她們成為生殖力的象徵。不管是寫實手法還是抽象手法，正面像還是側面像，素描還是雕塑，所有的這一切所突出的部分都是與人類繁衍有關的身體部位，但它並未表達任何的對第二性的美的過分崇拜。
在近東地區，於公元前八千年開始的新石器時代的藝術，出現了一個重大的變化，女性圖像數量遠遠超過了動物圖像。豐滿的臀部和胸部，性別特徵明顯，面部表情粗糙，這時期的不論陶製還是石製作品與舊石器時代的維納斯雕像無本質的差別。在距今六千年前，女性雕像的眼睛開始用著色的線條或黑曜岩鑲嵌物來表示：這時期出現了新的將注意力放在臉部和眼神上的趨勢，這也使女性形象更「人性化」。在所有的近東地區盛行的女性形象均是豐滿的，有時甚至豐滿到令人恐懼的程度，所有的這些誇張和變形不僅表現出對生殖力的崇拜，還是一種等級化的真實的系統，並賦予女人高於男人的聖職。這些笨拙、莊嚴的女性形象，或正在分娩，或坐在豹皮座上，成為人類的第一批聖母和女神形象代言人及第一批美女。但直到此時，強調的女性特性仍是生殖力，那種操縱生死的最高力量。女神並不是因為她的美貌受到讚頌，她之所以受到讚頌是因為她是生物以及無法控制的力量的女主人，她有控制生死的神聖能力。∼未完，詳見《歷史月刊251期》∼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