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一六年十一月,一群世界各地的神祕訪客,聚集在英國劍橋大學彭布羅克學院大門前。身為劍橋大學「生存危機研究中心」(CSER)的成員,這些人的身分包括科學家、律師、未來學家等,他們的研究重點,是探究各種「X風險」,也就是具有「威脅人類生存等級」的風險。
「這是現實世界的 X戰警!」今年二月,美國《連線》雜誌(WIRED)發現了他們,同時報導這群X戰警眼中的地球危機,諸如彗星撞地球、火山爆發、氣候變遷、核子戰爭等。而排名第一的,竟然是AI ,人工智慧。C S E R成員之一、牛津大學未來智能研究所創辦人博斯特羅姆(Nick Bostrom)預言:「二○七五年,機器就會達到人類智慧九○%。」
「X 戰警」們的憂慮或許過於誇張,但在地球另一端,另一個對世界安危更有舉足輕重地位的機構──美國白宮,同樣正以如臨大敵的高度警戒態度,面對「AI威脅」。
「這段期間,我們發現AI在各領域的成熟速度比預期更快,遠超過想像。」接受《今周刊》專訪時,愛德華•費爾頓(Edward Felten)嚴肅地說。
他是普林斯頓大學資訊科技政策中心主任,在總統川普上台前,他還有一個重要職稱:白宮科技辦公室次長。去年十月至今,白宮連發三份全球關注的AI報告,費爾頓就是負責撰稿的重要成員之一。「AI造成的影響正在加速,它的影響力又比網路或行動通訊更大、更長遠,這是白宮要求我們加緊研究的原因。」費爾頓解釋。
AI的進步果真如CSER及費爾頓所言,加速攻克各大領域!今年一月,AI首次在無限注德州撲克賽中打敗人類,證明AI跨越了一道驚人門檻:因為德州撲克具備「運氣」因素,玩家彼此又無法知曉對方的牌,這類「不完全資訊博弈」與象棋、西洋棋、圍棋不同,不只需要智慧,還必須分辨敵人下注時是否在「唬人」,甚至更進一步,它必須能「嚇唬對手」。
但AI不只會騙人,在情感領域上,另一項人類獨特、發揮情感的領域:「寫詩」,也被AI入侵。
去年底在烏鎮的全球互聯網大會上,IBM中國研究院帶來了名為「偶得」的AI詩人。它利用人工神經元網絡智能學習數萬首唐詩宋詞,能處理平仄、對仗、韻腳,還能獨立創作。甚至,偶得除了表達言下之意,還能意在言外,具備隱喻能力。
「它不只是文字分析與資料堆積。」IBM華生認知解決方案業務協理許堯睿解釋:「這證明人工智慧已經開始嘗試理解人的情感,探索語言背後的意義與情緒。」
「AI正在產生更多可能,其中包括:更人性化的華生。」許堯睿舉例:當老婆對老公說:Honey, we need to talk. 這些字拆開看很普通,但組在一起,其實暗藏很危險的訊號:我們須要談一談哦!如今AI也開始理解文字背後的情緒與隱喻,『偶得』已經做到這樣一個進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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