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坐在汽車裡,從前車窗看出去,景緻忽覺大異:天空遼闊如此,行進中,我可以看到路上一切人、事、物的動向,以及它們各自的目的,吾心遂與人問大地共振起來!
病魔已對我鬆手,轉身馳去。
閱巴金與曹禺晚年的信札(一在上海,一在北京),書文重覆的關鍵字只有:想念!好累唷!寫不動了!那通訊俱體呈現兩位大作家最後的十年生命現象。
此回生命已向我預示:所謂〝最後的衰竭〞是如何的情狀。這種超前的凝視夕陽下墜的體會,無論怎麼愚騃頑冥的人,必將以不同的身姿重回生活的軌道吧?
本週版畫室工作,延續十年以來數度中斷的學習與創作。累疊作過的銅版有如一立體的銅塊體(有的板子還雙面使用),重量幾達十公斤。從反覆試印稿選擇出來,可以與朋友們分享的二十五幅,將正式刷印出。
那天,這麼些年來,無數的現場繪記中,尋定的草圖(內容無非是植物、風景與人體),將之透過版畫操作得到了終極形式,無比快慰!
米弟對母親說:要去婆婆家嗎?去給爺爺抱抱!
想像他稚嫩含糊的語音,入夜後,我開始作起與一月來迥然不同的快樂的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