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破〉
沈默/著
天衣微少以劍在地面劃個直徑僅半步的圓,站在裡面。他要他的弟子們群起而攻,誰能讓他移到圓外,誰就是天衣門的新門主──但沒人能辦到,他感嘆:「果然只有傳劍有可能辦到,而他業已設立小天衣堂,劃成了自己的圓。」
〈遺願〉
戲雪/著
清明,墓前,兩人佇立雨中。
劍出,風止,電光火石一擊。
倒下的那人,掙扎著咒罵出聲:「你,怎可違背父親遺願!」
另一人嘴角露出淺笑:「哥,終究是我技高一籌。」
深望一眼,轉身離開,語音猶仍未盡:
「我為父親復仇,而母親和幼弟,就交給大哥你。」
〈江湖夢〉
魯愚/著
他睜眼,「原來,這一切不過就似場夢般。」
鬢已斑斑,往事成煙。
若是夢得以不醒,可以地久天長的令遊人眷戀其中,倒也罷了。
但是黃粱一夢,終歸一醒。醒了之後,卻驚覺自己什麼也不是,什麼也沒有。
有的僅是那閻王老子手裡生死簿上的三個籽兒大的黑字罷了。
〈新血〉
魯愚/著
他看著少年眼中,天真無知卻因興奮而微微閃動著的火光,嘆息。
「或許,江湖中所缺少的,就是這種眼神吧!」
那是種期待,天真而盲目。
也是種因為有著夢想而自信的驕傲。
或許憑這股傻勁,他真能做出些什麼。
「就瞧你的了…」他暗道,對這不起眼的孩子留上了心。
〈舞刀憶妻〉
路古郎/著
右手舉劍,左手持刀,迴天劍式、無涯刀法就這樣使將開來。
其實他是不會這刀法的,只能回憶愛妻當年使刀與他對練的模樣身姿,竟也讓他學個七七八八,融入了自身武學裡——從此功力大進,刀劍無雙。
但那又如何?月光下臉上點點輝熠,竟已淚流滿面。
〈水映〉
煒裔/著
自認無敵於天下,數月前一鬥,那人出手如風、變幻萬千,他垂手離去,每夜別出心裁所創新招,總為敵手預見,甫一交手,對方所使劍招均同於自己,唯方位相反,一聲長嘆右手揮劍自刎,驀然見那人左手劍已架於頸,緩緩傾向湖中,只見水中倒影與自己相對一笑…
〈墨盡〉
朗月/著
夤夜。
六十四式拳法,最後一招。
「目不亂視,耳聽於息,」
揩著汗,他急切地讀著那楷體字跡。
「至此,心如飛絮,氣若游絲,周身放鬆,
雙掌下翻,兩腿伸直,平……啊!?」他驚呼。
「墨已用盡,請更換新墨水匣。」那字跡模糊續道。
〈抉擇〉
大力揮拳/著
黑夜、黑人、黑影,
兵器鏗鏘、陰風颯颯、血雨腥風。
華屋丘墟,只她孤行單影,
沒有了家,她所可以依靠的,
是母親親手縫成的布娃娃?
還是那一截父親的斷劍?
〈返童丹〉
葉光/著
「師父,賽飛燕已經奪走返童丹!」
「你的傷要緊嗎?」
「沒事。這個女魔頭仗著身子輕盈,以細腰劍為非作歹,如今再讓她得到回復青春的祕藥,不是火上加油嗎?」
「返童丹會廢了她的武功。」
「咦?」
「為師早就打聽清楚,她小時候的外號叫:胖娃。」
〈秘笈〉
童茴/著
腥風血雨後,他在石室前忍不住回頭,其中不乏當今武林高手,更有結拜兄弟。而今,為了天下絕學,一同共赴黃泉,幽暗的燈光下,顯得格外可笑。
環視空蕩的石室,他仰天長嘯,鮮血自口中湧出,旋即倒地,佈滿血絲的雙眼,直瞪眼前飄逸的行書--「孤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