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新鮮日本》副主編 永持裕紀】
在備受世界饕客推崇的《米其林指南》日本版裡, 有一家位於東京銀座、連續6 年獲得三星頂級評價的壽司店「數寄屋橋次郎」。每天打開「數寄屋橋次郎」的店門,都可以看見現年87歲的壽司師傅小野二郎站在櫃台後方,精神抖擻地捏製著壽司。小野師傅認為,即使到了這個年紀,還是得不斷追求捏壽司的技術。這位「頑固」的老師傅每天親手捏製600個左右的壽司,而這些經過他手中誕生的壽司,被美食家們認為是美食界的「藝術品」。
在銀座辦公大樓的地下室一角,「數寄屋橋次郎」靜靜地打開了大門。小巧的店面裡,僅有十個櫃檯席位,而菜單上所提供的餐點,也只有當日主廚推薦套餐等少數的選擇。在每天的當日主廚推薦套餐裡, 大約會有20個由當天進貨的新鮮魚肉作為食材、並經小野師傅親手捏製的壽司。自從獲得《米其林指南》肯定後,指名要品嘗「小野老師傅親自捏製壽司」的顧客絡繹不絕,而年屆八旬的小野師傅也沒有讓客人失望,總是健朗地站在吧檯,為客人提供頂級的美食。
一般說來,當日主廚推薦套餐都會從口味清爽的白身魚(近海魚、深海魚的通稱,肉色發白。包括比目魚、鰈魚、鱈魚等)壽司開始。相較於其他壽司店,這裡的壽司飯的醋味較重,醋的量則會依季節而有所調整,比如炎熱的夏季醋會加得更多一些。在開胃的白身魚之後,油嫩美味的鮪魚三味( 指瘦肉、中脂、厚脂三種日本人最愛的鮪魚肉),正等著滿足挑剔的舌頭,而醋味較濃的壽司飯,恰好中和了鮪魚相對濃厚的口感。隨後上來的,是用略用醋醃過的幼鰶壽司,刺激的酸味讓舌頭從濃厚的口感裡回復敏感。而在刺激過後,用貝類等當季食材捏製的壽司,提供了清脆的口感享受。最後,相對有飽腹感的鯰魚壽司等,為這場美食饗宴譜下最後的樂章。每個細節裡,都融合了壽司師傅的巧思與體貼,充滿了各種驚喜與享受。
對小野師傅而言,最理想的速度,便是在客人吃完一個壽司的時候,便可以馬上品嘗到到下一個剛捏好的壽司。也因為小野師傅對理想時間的堅持,因此店內的平均用餐時間不到1小時,速度快的客人甚至20至30分鐘就吃完了。除此之外,與其他壽司店相比,這裡很少有客人點酒,因此不少顧客反映「數寄屋橋次郎店內有種獨特的緊張感」。儘管店內的氣氛確實不是和把酒言歡、而且當日主廚推薦套餐的價格高達每人31500日元,堪稱全日本壽司店最高標準,但依舊澆熄不了老饕們的慾望,預約早排到三個月之後。
小野師傅認為,壽司是最能完整體現食材特色的一種料理。因此,無論是壽司飯還是生魚片的準備,都必須格外用心。用醋醃製魚片時、要依據魚的大小調整浸泡時間,壽司飯要在客人到達前3 0 分鐘煮好並拌好醋、等溫度降到與體溫相近的37度前後才能捏製成團,而包壽司飯用的海苔也得用炭火慢慢烘烤、蒸發掉約90%的水分、才能夠保留海味鮮美並實現香脆口感。每個環節,都講究功夫的考驗。小野和店裡的師傅們, 正是用這些精心準備的食材, 在客人面前當場捏製新鮮的壽司。或許, 這才是店裡獨特緊張感的真正來源吧。
小野出生在靜岡縣一個不起眼的漁村,7歲便開始在一家餐廳打工。雖然只有小學教育程度,但小野從25歲起便立志成為一名壽司師傅。一開始,小野只是認為「即使沒有任何資格證書,但只要技術夠好,那就會獲得客人認可,也就可以開店了」。隨著這個念頭,小野踏上了壽司之路,一走便是60多年。而今,客人們爭先恐後地付出高額代價,品嘗小野師傅這凝練半個多世紀的手藝。
小野師傅的雙手柔軟厚實, 絲毫沒有老年斑或皺紋, 讓人不敢相信那是一雙87歲老人家的手。小野師傅笑說:「沒人會想吃糟老頭子手所捏出來的壽司吧。」他告訴記者:「對做壽司的人來說,手比性命都要重要。」也因為如此, 從40歲開始小野便有意識地保護好雙手,即便是夏季,只要外出便會戴上手套。從生活到手藝,由鄉村到都市,只要經過他靈巧的雙手, 各種精心準備的素材便會化為優質的美味。小野師傅一生追求著的, 或許不僅是美味的秘訣、更是頂級的完美精神。
壽司的秘密
如何成為真正的壽司師傅?
在日本,若想成為真正的壽司師傅一般都要在壽司店從學徒做起。從平均消費幾千日元的廉價店、到上萬日元的高級壽司店,各家店所要求的標準不同,學習方法也有所不同。當然,不會讓新學徒上來就學習捏壽司,而是從洗盤子等雜事做起,一邊打雜一邊觀察前輩的工作身影,進而再學習壽司製作過程中必不可少的事項,如做壽司時講究「徹底的清潔」等等。從性格上來講,嚴謹認真的人比較適合這一職業。有的店在此基礎上還加了一條,那就是希望壽司師傅能夠擁有一顆「開朗樂觀的心」。
壽司師傅的「故事」
《將太的壽司》 壽司也勵志
上世紀90年代連載漫畫,描寫了將太為了生計,退學前往壽司店「鳳壽司」當學徒的勵志故事。後推出漫畫單行本、動畫片及電視劇。引發日本人走上街頭,尋找漫畫中新穎壽司的盛況。據說,韓劇《大長今》作者受其啟發,創作了宮廷料理競賽的劇情。
《壽司之神》終極壽司
又名《次郎的壽司夢》,道道地地的紐約客大衛•賈柏拍攝的紀實電影,介紹地地道道的日本壽司。演繹了美味壽司的誕生之路,把日本人的認真及不妥協的精神發揮到極致。
【更多內容請見《新鮮日本》0626新鮮日本電子雜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