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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見詹冰的童言童語
文/高土反嘉玲(真理大學台灣文學系專任講師、台灣文學資料館研究員)
詹冰曾於《兒童詩隨想》中提到:
兒童詩的作者要有詩心、童心、愛心。
有詩心才成詩。
有童心才成兒童詩。
有愛心才成一首好詩。
當我收到詩畫集《誰在黑板上寫ㄅㄆㄇ》的排版稿時,非常訝異文字周圍的插畫,天真的字眼,天真的畫,彷彿看見爺爺搶著孫子的筆:「我先寫,你再畫!」
詩畫集中,有三十三首童詩。其中有不少感人及有趣的作品:
小蜈蚣說:
「爸爸,新年快到了。我要買新鞋子。」
蜈蚣爸爸說:
「你要我的老命是不是!」
一對父子簡單的對白,卻讓人會心大笑。兒童的純真,對照了父親的現實,蜈蚣父子站在鞋店前癡癡望著鞋子的插圖,產生了絕妙的效果。
有一次,我叫一位小學六年級的小朋友以蝸牛寫一首兒童詩,她第一句就寫「我是一隻小蝸牛,每天背著我那噁心的家」,讓我聯想到詹冰的詩《老師的手》裡的「可恨的老師」,想說什麼就說什麼的童心在「可恨的老師」的背後,隱藏不住的是愛心。插畫中的大手,讓我看見自己頑皮的童年。
我在「兒童文學」課程中,要教大學生寫童詩,比教兒童寫童詩還難,甚至根本寫的就是少年少女詩。這也難怪,在一定的教育模式下,我們已經被殘害了。「自然主義之父」盧梭的學說中,不斷地強調力除成人世界加諸於兒童身上所有不合理的束縛。然而,在詹冰的童詩裡,我看不見殘害的影子,我看不見成人的影子,只看見我無限的童年記憶。
詩畫集裡,爺爺和孫子,外婆和孫子,詹冰的情感描寫,也是絕妙之處:
我的腳好痛
我向爺爺說:
「爺爺,我的腳好痛
吃糖果就會好了。」
爺爺就買糖果給我吃
只有爺爺相信我的話
詹冰雖過世四年多了,但他老人家的童言童語,深植我的心。(2008年11月5日 於真理大學台灣文學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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