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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2/09/24 第4063期  訂閱/退訂看歷史報份直接訂閱

今日文選 在那遙遠的地方
人文薈萃 全球化中說相聲
臉書小說/黃昏的事
慢慢讀,詩/我的靈魂 是一朵朵梔子
讀一顆心/親愛的月熊 請你吃蜂蜜!

  今日文選

在那遙遠的地方
黎紫書/聯合報
親愛的,下午三點,小鎮被雨占領了。

終於被雨占領了。中午以前陽光幾度撥開雲靄,氣焰最盛時,天空幾乎把整個夏日赤裸裸地送到我的窗前,它光芒萬丈,那麼的奪目,我不得已閉上雙眼,白日夢迅即從腦中某個小窟窿裡滾滾溢出,如厚厚的啤酒泡沫。不就是打了個盹嗎?睜開眼時,夏日的獨眼已經又布滿灰翳,英國又回到帝國的古老和沉鬱之中。

我出門到鎮上的小超市裡買明日早餐要吃的黑莓與紅桑子,聽到對面的教堂剛敲響了三點的鐘聲。雨是那時候飄下來的,我打開門,它們斜斜地落到我的球鞋和腳下的蹭鞋墊上。那些雨絲有點粗,讓我想起釣魚線,便覺得雲端上似有億萬根魚竿在垂釣。

不就是雨嗎?因為受到海洋的詛咒,這島國上的雨幾乎無日無之,像赤道上的陽光一樣平常。我加了件防水風衣便出門去了。這小鎮上,除了老婦以外,一般人很少在這種無聲的雨中打傘,於是我便在路上遇見穿尼龍夾克遛狗的男人,一套緊身運動裝再加隨身聽的跑步客;慢悠悠地推著紅色手推車,穿橘黃色反光雨衣的郵差小哥。再走下去,小廣場那裡盛放著許多天竺葵和大岩桐的轉角處,有穿上了粉紅色膠筒靴的金髮小女孩。我們在雨中迎向每一個陌生人,在擦肩而過的前一瞬彼此含笑點頭。

下午好。

你好。啊,這雨。

雨愈下愈大了,路上誰也沒有加快步伐。大家因為習慣了雨而顯得瀟灑。我在小超市內多待了一陣,躲雨,便多買了一些沒列在購物單上的東西。便當式的雜豆沙拉,兩百克裝的南瓜子;紅黃綠,交通燈似的一包燈籠辣椒,還有低脂香草優格。啊,這些漂亮便捷的食物,以後我離開英國了,肯定要懷念它們的。

因為離別在即,這些天我也閒空,便分外留意著這地方的種種好處。小鎮十分優雅,我對它的天氣甚少抱怨,畢竟這樣的風雨與陰雲於我無害,況且我還能用音樂調節心情。再說這兒的夏季多麼溫和,前些天到倫敦海德公園走了一圈,那裡面散步的幾乎全是舉家前來避暑的中東遊客,那時刻也雲低風高,天如髒兮兮的灰布幕,落到湖裡便皺了,而遊人們誰不是一副怡然自得的神色?

旅居這兒的兩年裡,我寫了許多字,也看了不少書,但除了平靜,我再沒有什麼可以炫耀的。親愛的,你知道我對平靜生活的深切憧憬,以至於我在擁有它的時候感到那麼的疑幻疑真,那平靜幾乎像幸福一樣難以定義,彷彿那裡面也應許了悲傷的豁免與孤獨的特權。這兩年的生活讓我覺得自己像是潛入了海中的珊瑚礁區,絢麗,繽紛,無聲。我知道自己不屬於這裡,但每一尾游魚都泰然自若,對我無動於衷。

這小鎮,我從第一眼看見就喜歡它了,也從那一天開始我就想像著以後在這裡養老。英國人說是多冷淡疏離,但我確曾在這裡開懷笑過。記得初次見面的販婦在露天市場裡奔走追尋,把我遺留在蔬果攤上的錢袋還我。

「天,是你了!」那婦人氣喘喘地抓住我的雙臂,「你說,你忘了什麼?」

我愣了一下,本能地打開挽在手上的購物袋,認真地點算起來。番茄?在!奇異果?在!胡蘿蔔?在!蘆筍?在!香蕉?在!一二三四五,五四三二一……我萬分疑惑,抬起頭來看見婦人揚起一個中國風的錦綠色繡花布袋,在晨光中晃啊晃。我們都笑了。

小鎮上沒幾個黃皮膚的亞裔人口,我常在路上碰見的只有一個面容嚴肅的日本婦人,總是低著頭用目光追逐自己的腳步。周五晚上的工人俱樂部與「天鵝」小酒館內,我也喝啤酒,也擲飛鏢,也玩撞球,卻總是因為高度自覺而以為自己在人群中像一珠水銀,其狀如水,實質金屬,易於流動而難以融入。但我知道那裡並沒有人在意我所在意的,我自以為是的自我與存在。只有「天鵝」吧台裡的匈牙利女孩總是好奇地盯著我看,兩年了我們只是朝對方微笑與打量,卻從不交談搭訕,眼角餘波的交錯使得周圍的氣氛都曖昧起來,有了青澀的同性戀味道。

這是常情吧?在一個地方待的時間夠長了,便不乏可記之事與可憶之人。小鎮上美麗的花草、路旁的蘋果樹、河灘上築巢的天鵝、一街造型古老的建築;庭院裡偷藏食物的松鼠,以及再也飛不起來了的老鴿子。我大概也不可能忘了經常在街上流連的老人與他那一頭忠心耿耿的混種狗,有一天我因為想到如此相依為命的人與狗之間終有一個會先離去,怎麼辦呢?愈想愈傷悲,便在路上飲淚走回住處……

室友正巧開門,見我在門外淚流滿面。

我自然不會忘記她大驚失色的一幕。

哈哈,沒事沒事。

我笑著又哭著,以手背拭淚。

如今我要走,忽然對這地方湧起了無限溫存的念想。想想還有什麼要做而尚未做的呢,便到愛丁堡走了一趟,之後到倫敦,光顧了慕名已久的法國餐館The Gavroche,再到皇家劇院看了一場特雷弗南(Trevor Nunn)執導的名劇Rosencrantz and Guildenstern are dead。顯赫壯觀的蘇格蘭曠野,米其林二星級的法國晚餐,從莎士比亞那裡傳承下來的舞台,這英國生活的尾聲,如一場大型交響樂般隆重和奢華。

以後,這裡於我便是生命中一個「遙遠的地方」了。我在這風中這雨中徒步,在這總是陽光笑了雨便哭的小鎮,最後一次吧,最後一次再去模仿本地人的瀟灑。親愛的,你會問我難道不怕風寒嗎,就像我在The Gavroche裡學著人家舉杯喝各種葡萄酒,離開餐館後沒走上幾步,我一個人的英倫天地便斗轉星移,不得不放棄優雅,扶住欄杆在路旁嘔吐。身旁的友人給我遞上紙巾,問我這值得嗎。

值得嗎?這俗世這凡塵,這地方所能應許的最後的榮寵。即使最後把吃進胃裡的全吐出來,也還是剝奪不了把食物放進嘴裡細嚼慢嚥時,味蕾有過的歡騰與驚嘆。大腦把舌頭的激動傳播到各意識層裡,那一刻,我幾乎感覺到了靈魂的錯愕。所以我擦了擦嘴角,狠狠地點頭。

我們都笑了。


  人文薈萃

全球化中說相聲
何懷碩/聯合報
說起相聲,便想起北京侯寶林,台北吳兆南、魏龍豪。清末至今百餘年,到了他們三位上台之後,相聲藝術才更膾炙人口。侯寶林一生極其坎坷,歷經反右、文革。聽說當紅衛兵高喊:「打倒侯寶林!」侯說「不用,我自己躺下得了。」受難中不忘以諧謔笑傲對之。到80年代被北大聘為教授。晚年從事著述,有《相聲溯源》、《相聲藝術論集》等書。1993年逝世時才76歲。

台北吳、魏兩位,實是相聲發揚光大的功臣。在大陸政治鬥爭不斷的時代,他們在台北,搜羅傳統段子,整理脩葺;也創作新段子。而且不遺餘力表演、傳播、錄製相聲集錦,以傳久遠。更悉心培養弟子,創立「龍說唱藝術群工作室」,現為「吳兆南相聲劇藝社」,薪火相傳。

今年8月底9月初,為紀念侯寶林九五冥誕,吳兆南號召侯寶林兩岸的徒弟與徒孫,在台北舉行《侯門深似海》的相聲表演。北京侯大師的女兒及好幾位一級演員光臨台北,同台獻藝,這是空前難得的盛事。

吳兆南再兩年便九十大壽,他與魏龍豪是相聲藝術台北雙傑。可惜魏龍豪已於1999年病逝。他們兩位確把侯寶林的相聲,再推向另一個高峰。原來北京的相聲,是市場、茶館鬥嘴賣唱的玩藝,天才侯寶林把它淨化、提升,確立其優秀民間藝術的地位。不過,北京的相聲,閒話太多,有點拖沓。在語言的節奏與韻律,情緒與調子的起伏快慢,輕重舒縮,敘事的邏輯,整體結構的嚴謹與緊湊,題材的擴大,時代精神的融入,為民喉舌與社會批評的發揮等方面,就我這個門外漢的旁觀,台北雙傑於侯大師,是青出於藍而青於藍。尤以《南腔北調》、《八扇屏》、《拉洋片》、《俏皮話》、《山西家信》等老段、新編,可說已成經典之作。

相聲藝術之所以有魅力,就因為它有不可取代的特色。它不是戲劇,不是歌舞,不是戲曲,也不是說故事,它卻可以兼取並融,融合在以口說為主的語言藝術中。它不要化妝與服飾,(一襲灰青長衫,意在將視覺的干擾減到最低,以突出相聲的語言——包括聲音、表情、手勢都屬「語言」的範疇——為主的藝術特質。)也不要燈光、布景,不要背景音樂,純粹是「語言藝術」。(有人加上化妝、服裝與燈光布景及音樂,以為是「創意」,實則是「焚琴煮鶴」。)相聲可以說是表演藝術中「物質材質」最少的藝術,它的形式與內容卻可以無限擴大。表演形式上,它可包容說話、口技、方言、各地民間說唱、戲曲、歌曲等;內容則哲理、文學、政治、歷史、民俗、語言、飲食、倫理、批評、雜學等等。優秀相聲藝術家修養淵博,技藝精湛,寓莊重於諧趣,別有慧眼看人生,絕不是逗笑而已。這使我想到他們與老舍、葉淺予、王洛賓、張樂平、豐子愷這些20世紀民族藝術家,他們都是貼近現實人生,既通俗,又深刻的大師。老舍與梁實秋曾同台說過相聲,可見學院中人也不輕視相聲。他們有些人曾飽受苦難,大多已下台鞠躬,以後恐怕是「但恨不見替人」。

民間藝術最大的危機就是當代的「全球化」。西方社會學者老早指出「全球化就是美國化」。全球化不知不覺改變了各民族國家的文化土壤,使外來作物壯盛,本土作物萎弱。想想我們今日的小孩子天天喝可樂,吃炸雞,本土的碗糕與四神湯怎能不越來越靠邊?而今天,陳達的民歌與李天祿的布袋戲如何敵得過女神卡卡與「憤怒鳥」?如果還以為文學藝術的民族主義是狹隘、落伍的觀念,正好讓歐美的全球化吞噬了我們民族文化可貴的珍寶。當代「全球化」不是最大、最霸道的文化的「民族主義」嗎?為什麼我們不敢反對?

幸好相聲的藝術傳統薪火不息,許多優秀的傳統段子都得到很好的整理和保存。彰化建國大學土木系有一位丑倫彰教授,自認從少年起得了「相聲病」,為相聲做了許多輯錄、整理的工作,數十年如一日,十分可敬。他且與魏龍豪曾是忘年交。

優秀的文化藝術總有許多知音在天涯海角。上月15日《聯副》刊出訪問吳兆南先生的文章中他說,相聲像一盆花,大家都說漂亮,就是沒人澆水。我謹以此小文,呈獻一瓢之誠。在全球化無情的浪潮中,我們更應該重視、呵護、獎勵、發揚我們的大眾民間藝術。

我對相聲藝術社團與社會有一些期待:應該蒐集、研究、出版有關說唱藝術的錄音與書籍、文章,尤其是已過世的侯寶林、魏龍豪及其他名家的文字。也應出版傳統與新創的優秀相聲段子的「文本」,這對認識、改進、研究相聲很有功用。其次,應鼓勵新段子的創作,也應鼓勵「閩南話相聲」的創作。事實上相聲是「語言的藝術」,什麼語言都可以創作「相聲」。閩南語有幽默、詼諧的特色,可以反映時代,應該有很好的新段子誕生。文化機構可以舉辦「閩南話相聲」比賽。順告讀者:11月23、24日「吳兆南相聲劇藝社」有《相聲憂末日?幽默日!》三場在中山堂演出。這是難得的機會,有相聲病者,不論微恙或重症,請共襄盛舉。


臉書小說/黃昏的事
方路/聯合報
我到河邊徘徊,河已經乾涸,乾涸了的河還算河嗎?我在石橋上想了許久,短短的石橋兩旁長了茂盛的五節芒。剛過的黃昏,七彩光色沾在白穗上,一時給童年的黑白畫面染上繽紛,一時給中年長出了真實的白穗鬍鬚。

慢慢讀,詩/我的靈魂 是一朵朵梔子
陳育虹/聯合報
定睛於一朵剎那的梔子

我認出它某些枝節

它絕不失誤的出現在初夏

雲母的白,純淨

透明而游離的

香,彷彿來自靈魂彷彿就是

一個老靈魂

這是一個大突破──

我的靈魂是一朵朵梔子

一年年它開了

謝了,開了又謝了

雨聲摩擦鳥聲

輪生的綠葉欲滴,時空剝復

挪移,這樣

已經千百回

自泥土汲取古老的

感知,用宿存裂萼驗證果實

由內而外:膠質,鞣質

苦,寒,無毒

複合式叢林裡我的靈魂

是單生的梔子花

一朵朵剎那現身

在這時節

接受細雨洗禮,並且

流傳一些暗香


讀一顆心/親愛的月熊 請你吃蜂蜜!
陳幸蕙/聯合報
親愛的月熊:

聽說奄奄一息的妳送到救護中心時,圓眼睛裡汪著淚,獸醫為妳清洗縫合傷口後,妳沉沉睡去,正與死神拔河中!

曾經,在活熊取膽場受苦至深,如今終獲自由,親愛的月熊啊,請妳一定活下去!過去那悲慘的十年,據說,妳被囚在無法轉身、高僅五十公分牢籠內,在無麻醉情況下,膽囊被插入導管,每天兩次,要抽取墨綠黏稠的膽汁,傷口從不曾癒合,也從不曾吃飽,只因熊場主人說,飢餓口渴會讓妳分泌更多膽汁。而為防妳扯下導管或不堪痛苦自戕,妳不但被拔除爪子,且被套上如刑具般、固定肋骨抵住喉頭的鐵背心。當十年令人心碎的歲月結束,散發腐臭氣味的背心取下,生鏽的鐵片上沾滿了妳的毛髮、糞便與血跡!……

然而這些都已成過去,親愛的月熊,妳已被那企圖「終結三千年熊膽入藥歷史」的動物保護組織救出,不會再受苦了。

窗外草地上,妳看!懸掛的木塊已塗滿蜂蜜,芬芳的蘋果擺在樹杈間,妳的同伴正開心打滾、搔癢、晃著肉嘟嘟屁股跑來跑去!雖然,和妳同被救出的兄弟姊妹,有些在手術檯上死去,有些情況太壞,不得不安樂死,且都已葬在森林墓園,但親愛的月熊,請妳一定活下去!

當妳像一頭熊真正快樂自由地活著,總有一天,我要親自來看妳,請妳吃蜂蜜,甚至負擔妳此生所有蜂蜜的費用!

我們講好了喔!

––親愛的月熊,到時候妳不可以失約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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