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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3/01/22 第4182期  訂閱/退訂看歷史報份直接訂閱

今日文選 當代小說特區/逮風獅賊(下)
人文薈萃 尋屋記
詩想
青椒
最短篇/迷路
小詩房/晨

  今日文選

當代小說特區/逮風獅賊(下)
吳鈞堯/聯合報

碧山村有尊風獅爺,本屬海裡礁石,村人看見白天有人斜躺石上,搖船近看卻什麼都沒有;入夜,光如虹,似一把扇,招徠祥雲,飛鳥群聚……

張巧璇乖巧,讓孫子當信差,盧庇達見招拆招,讓孫子當前鋒。睡覺前,夫妻各跟孫子說話,就是不理對方。張巧璇故意問小雨,想不想知道爺爺、奶奶怎麼認識的,生下你爸爸呀?盧庇達心內冷笑,孫子立即回應,想呀。

張巧璇說,在柴房碰見母牛跟小牛以後,就碰到盧庇達這頭大牛了。盧庇達生肖屬牛,也不否認。在張巧璇的敘述中,盧庇達變成送花、送巧克力,甚至送上一艘航空母艦的人。那是盧庇達做不到,而廖仁琪也做不來的人。這人在某個月夜,背吉他、彈情歌,號召士官兵上千人,由各營背紅色值星帶的連長集合,由各區出發,在冰果店前的道路排了「張巧璇,嫁給我吧」。盧庇達在雙十節看見學生頭戴綠色、紅色傘帽,排出「中華民國萬歲」幾個大字時,訝異這個構想是誰先發明;進21世紀,店招花樣翻新,瞧著大型二極發光體寫著「曉玲,嫁給我吧」,盧庇達哈哈大笑。

盧庇達羨慕妻子勾勒了這樣的人;一個超人,或者一個神。盧庇達聽多回,沒認真聽,張巧璇卻說,為了嫁給你爺爺,她鼓足勇氣。縣府外,張巧璇前腳進、後腳出,想到前一回為父親伸張,也沒這麼窩囊。一股氣往上竄,卻不知氣什麼。張巧璇利用這股氣,才踏進縣府大門,就潑辣大喊,說她父親被關禁閉,現在腳長凍瘡,該誰負責?

縣府不大,一個女人嚷嚷,大家很快知道,盧庇達聽著聲音熟悉,站起身,見是張巧璇,忙跑過去處理,帶她到衛生局領藥。張巧璇急說,父親疼得厲害,要馬上用藥,盧庇達問她怎麼來,她說腳踏車壞了,走過來的。盧庇達拉出腳踏車,載張巧璇回中蘭。

盧庇達聽到這兒,一骨碌起床,翻過身。

四十年來,盧庇達不管是清醒或作夢,都回到中蘭之道。對盧庇達來說,那是條前進的,卻也是後退的路。張巧璇坐身後,卻覺得她在前頭,咧嘴,露出兩個深深的酒窩朝他笑。張巧璇說,這酒窩不輕易露出,讓人看見的。木麻黃沿途跳舞,檢索電線的士兵戴上小丑帽,立地空翻;扛十字鎬的工兵排一列,如國慶閱兵,翻玩十字鎬……事實上,那是安靜到不能再安靜的路了,頭戴王冠的戴勝鳥飛過眼前,在後頭又跳又跟,他們一起回頭,瞧了又瞧,卻沒說話;不該在日間飄升,卻高高飄過的空投氣球,綁了好大一綑物資,從頂空掠過,他們停下,張望了好一會兒,還是沒說話;經過演習的靶場,不知道子彈是否誤射到路上,盧庇達沒騎快,張巧璇也沒催。一排木麻黃後,農夫在田中撿拾秋收後遺落的花生跟地瓜,彷彿朝他們嚷著什麼,他們都沒聽到。經過一棵木麻黃,再是另一棵,一朵雲飄過,又見另一朵。中蘭畢竟到了,張巧璇嘆一口氣,跟他說在門外等著。

後來呢,盧庇達好奇,你父親有沒有抹藥呢?當然抹了。

下午,張父坐在庭院清理堆積犁中的舊土,張巧璇走過去,二話不說舉高父親褲管,裹了一層藥,抹均勻後,擱下藥膏,說聲冰果店有事,拉著等候門外的盧庇達快走。

孫子沒聽完故事,已睡熟,張巧璇說完,卻裹著棉被哭。

盧庇達不安地說,哭什麼呢,都這把年紀了。不等妻子回應,自個兒又說,那時就決定娶她,卻總覺得不真實,直到迎娶,過宗祠,張巧璇被門檻絆著,扯住盧庇達胳臂。

盧庇達說,那一扯,還真重。

選舉倒數,計程車綁上特定支持者的旗幟,沿街開,車子數十輛,足以構成車流、旗海。選民見所屬支持者陣容壯盛,揚手比YA,支持其他候選人者則憂心,有的公然反對,豎大拇指、拳頭倒掛,比著施明德倒扁時用的手勢。後浦選票多,人馬各路,守候衢道,一一握手拜託支持。隨著日子接近,盧庇達在街上遇見更多台灣返回的鄉親,他們有投票權,卻更像看熱鬧,盧庇達進莒光路市場,遇著將卸任的李炷烽縣長跟夫人,候選人李沃士、陳福海、吳成典等,他們在地、旅外,兩邊養成,最終落葉歸根,盧庇達嘆氣,怎麼他們回得來,他卻回不來。看著孫子,驀然發覺帶他祭祖,也就是想像著回來的樣子。

盧庇達當年離開、如今不回來,一部分是考慮孩子,另外顧慮張巧璇。離鄉近四十年,除親人過世奔喪,張巧璇絕少回家,盧庇達與她鬥嘴,除回擊她再嫁,當將軍夫人,另調侃她,難道怕回金門想起廖仁琪。廖仁琪還在金門、高升當將官?如路迷大霧,花落流水,前塵已非塵。張巧璇嫌吵,另想看看金門變化,讓盧庇達開車,隨意走。島南邊、夏興村旁,張巧璇調養的花崗石醫院已荒棄,張巧璇院外張望,院有盡處,卻依稀無涯。醫師、護士、病人嚼舌根,磚牆薄、布幔微,張巧璇怎能不聽見?憑一副傲骨,張巧璇視閒話為膿瘡,與廖仁琪述說迷昏經過,忽然想到六、七點遭迷昏,九點多巧遇盧庇達等,遺失的兩小時,她在哪裡?暗時空,如地雷,悶在體腔內,一再爆炸。

張巧璇備一條根藥膏,塗抹後頸、太陽穴。出夏興、到塔后,再是當年與盧庇達去過的太湖、榕園。盧庇達提到國軍進駐金門,破壞不少風獅爺,他跟爺爺、父親忙著一陣,卻什麼都沒逮著;不過,風獅爺後來自己顯靈了。張巧璇埋怨,她怎麼都不知道。盧庇達本待說,你若不關心,哪會知道人,何況是神?兩人好不容易和好,盧庇達改口說,碧山村有尊風獅爺,本屬海裡礁石,村人看見白天有人斜躺石上,搖船近看卻什麼都沒有;入夜,光如虹,似一把扇,招徠祥雲,飛鳥群聚。

村民問恩主公、求黃偉、蔡復一,都說可裁開得靈石,一雕石將軍,另雕風獅爺。附近士兵,窮極無聊作彈弓打小鳥,人在地、鳥在林,怎麼也打不著。士兵以風獅爺當標靶,練打鳥技術,打傷風獅爺左眼。天未昏,士兵一隻眼就看不見了,第二天全盲,趕緊送醫院,沒結膜炎、沒白內障,士兵一閉眼就看見石頭往眼窩打、往眼內鑽,拚命喊疼。一連痛幾天,想起曾打傷風獅爺眼睛,駐軍連長半信半疑,採納地方父老建議,設香案,擺蔬果,任主祭,押士兵自陳罪過,誓言守護風獅爺,只一刻鐘,盧庇達說,只一刻鐘,士兵就沒事了。

張巧璇大呼神奇,孫子問一刻鐘是多久?十五分鐘……神很神,為何得花十五分鐘?盧庇達哈哈笑說,大約神赦免人罪,得寫公文,送上級批示吧。小雨想去看這麼神的風獅爺,張巧璇不反對。碧山位島東,人煙少,仍見候選人競選旗幟,插掛在田,宛如稻草人。

碧山風獅爺,兩朵毛毛雲當眉,一團白瀑當髯,手持紅色富貴令旗。張巧璇帶孫子跪座前,祈求風獅爺保佑。張巧璇走近看風獅爺,訝異島小、風獅爺多,卻是第三回仔細看。第一尊在瓊林,盧幼庭說風獅爺顯靈救她,出院後,曾偕盧庇達祭拜,碧山是第二尊,第三尊卻是昏迷時,不知是真是假,一頭撞進眼裡的獅頭獅臉。

張巧璇想起真假莫辨的風獅爺,卻是她遺失兩小時的唯一見證,搜背包,找不著銅板,跟盧庇達要兩枚。難得見妻子向神問事,盧庇達挽孫子,候一旁。

張巧璇回到風箏上。月亮現,遺一條光路給大海。少女往這頭游來,青年立對岸。張巧璇回頭,搜尋岸邊一只麻袋。張巧璇多次說服自己,遺失的兩小時,正值用餐跟晚點名,麻袋靜,與天地共處,什麼事都沒有。張巧璇往事默想,持銅幣,朝空拋。當初看不真確的少女跟青年,於今都清楚了。少女是她,青年是盧庇達,後來映入眼底的風獅爺,真有其事,或盧幼庭附會,都不重要,如同她相信神,絕不會忘了慈悲;而她一個女人,更得對自己慈悲。

銅板落地,孫子掙開盧庇達跑來,往地上一瞧,大喊奶奶厲害。

盧庇達在金沙用餐,縣長候選人大陣仗,敲鑼打鼓。近午,市集人潮漸收,老人家坐門前,享受難得冬陽。金沙曾為駐兵重地,熱鬧處僅幾條街,電影院、小吃、冰果店、撞球室,周末假期,軍裝士兵滿街走,宛如油綠花生田,大風陣陣掃。而今店招齊一規畫,整齊卻蕭瑟。候選人大張旗鼓,街道行人稀疏,店招空顯顏色,卻比不過候選人一雙新亮的皮鞋。盧庇達愣愣地想,這就是老啊。張巧璇遞過手,輕捏他手背,他轉頭欲問何事,凝看妻子,依稀想起,在安靜得不能再安靜的中蘭之道,張巧璇坐後頭,隱約說她喜歡獨特,心中給予每個人不同的位置,人哪,不需要與人爭,因為夠好就會是唯一。盧庇達反握張巧璇,像是在問,真有那番話,還是他退休後看小說,依附情節,在腦中加加減減,一字一句,加入那條時而前進、時而後退的路。

張巧璇站起,滿臉堆笑說金門的未來,就交你們年輕人打拚。張巧璇說話時,重捏盧庇達,才警覺到候選人來拜票,忙握住候選人,深深鞠躬,遮掩滿臉羞紅。

晚上回姪兒家,他正拉下家電行鐵捲門,左臂綁黃臂章,額前戴紅布條,上頭寫著「拒絕賄選,金門加油」。盧庇達問他不做生意了?他說響應候選人號召,與鄰居一組,加入緝拿賄選大隊,就要出發了。

他走幾步又回來,問聲阿伯,要逗陣去抹?

四十年前,什麼賊都沒逮到,只抓著一副牛頭,也許今晚能抓住偷了金門的賊。盧庇達,不──是盧幼庭、盧成金,帶領盧庇達,走入無盡的黑,找他們的神。

(下)


  人文薈萃

尋屋記
殷小夢/聯合報

地址這兩個字,在第三世界國家時常是不存在的……

「咦,是這裡嗎?」

司機拿起手上密密麻麻寫滿小字的紙條,望向空地上的平房,土黃的沙塵在小商店的外牆漆上厚厚的塗鴉。除了風沙與灌木,四周沒有路牌,也沒有任何可以定位的地標;只剩下商家裡的黑人女孩托著腮靜坐發呆,整個十字路口安安靜靜,像是一個被世界遺忘的角落。你納悶地悄聲自問,真的有必要跑大老遠來這裡迷途一趟嗎?

地址這兩個字,在第三世界國家時常是不存在的。在都市地區,家屋與大樓或許還有對應的路段與街角,但只要向市中心外多走幾步,以道路為定位的住址便僅剩下區域名作為標記;若是繼續朝著郊區遷徙,或許就只能靠著問路的話術與各天然地標來尋得最終的目的地了。大樹也好,廢棄的鐵皮屋也罷,每個坐落在眼前的物件都可能是路牌神祕的化身,也因此每個來到鄉下地區家訪患者的任務,儼然成了一場場荒野的探險旅記。

你們撥通了對方的手機,陸續抄下新來的住址資訊:看到小橋後第一個路口左拐,再找一間商店從對面的路口彎進去……你默念一次,像是《哈利波特》小說裡要開啟各學院大門時所要朗誦給守衛們的通關密語,接著重啟引擎,四輪傳動繼續在黃沙滾滾的土路上飆起來。只是對方似乎忘了跟你們說,那條橋下的小溪早已淤塞成土堆長滿野草,那家商店在多年前熄燈後,招牌不知已被拆卸到哪裡去。陽光炙熱,你們的汗水隨風奔騰好久好久,終於一個大上坡的拐彎處看見了房舍與人煙。

枯木為柱,碎石為磚,烈陽灼烤著茅草屋頂,吐納出乾燥的氣息。若不是親眼目睹,還以為自己誤闖什麼時光隧道,走入了Discovery考古節目中的石器時代。一個不到二十歲的母親抱著孩子出來迎接你們,細問之下,原來真正的目的地還在遠方,而這裡僅是這個貧窮區域中被你們意外撞見的一戶。或許是從未有東方人在此駐足,大家庭裡的所有人皆抬起頭來好奇打量著這些意外的訪客:彎著腰的中年婦女一邊扭乾鐵桶中的舊衣,一邊朝我們露出雪白的微笑;石屋前蹲坐著一位老奶奶與她的曾孫女,他們靜靜守著腳跟前曬著一籃撿拾來的瑪乳拉果實(Marula)發呆,百無聊賴的時光彷彿也就跟著果子們這樣漸漸發酵而去了。你知道距離這裡幾百公里外的廠房裡,這些果實經過加工再製,便是觀光客拿著大把鈔票搶購的化妝品與甜奶酒;但在這個不見男人的傳統聚落,她們能做的僅是努力將孩子們養大,將生活的無奈與苦埋入果堆之中,等待大地漸漸風乾。

拍了照,交換了螢幕上的微笑,而你們拿著新得到的方向繼續向前啟程。土路好像沒有盡頭般不斷向前蜿蜒,你疲憊的側臉不斷碰擊車窗,像是節拍器一樣計算著路程的長度。幾乎要昏睡過去之際,一雙奮力揮動的雙手出現在前方不起眼的十字路口上。他們已經在那裡了。

簡直不敢相信那就是數個月前照片中那奄奄一息的年輕人。曾經血海翻騰的頭顱上,如今僅剩下一道由正面幾乎無法辨識的疤痕;而那原本癱瘓而無法使喚的右手,在與你擁抱致意時,是那樣的有力而堅定。你們下車徒步,兩旁被鐵絲圍起的玉米田在高溫下顯得意興闌珊;相似的農舍錯落田間,而你們緩慢前行,來到公衛護士小小的家屋。一隻瘦骨如柴的小黃狗向你奔跑而來,不吠不叫,只是乖巧地搖晃尾巴,像個引路者般帶你走向藤蔓植物爬滿的土屋;那在電影《魔戒》中哈比人的夏爾村會出現的房舍,如今就這樣坐立你的眼前。你望著發愣之餘,公衛護士連忙搖搖手,原來那只是他們古老的倉房,你彎下身,低頭走進一旁真正的居所。

幽暗的客廳僅靠著光影偶爾從門間穿入,照亮空氣中紛飛的粉塵。你在沙發坐下,一邊聆聽團長細問著病人術後的復原狀況,一邊觀察屋內非洲式的各種裝飾:

從古老的人物畫到傳統木雕,從枯梗串成的掛飾到桌角疊成小塔狀的蛋殼堆……雖然略顯擁擠繁亂,卻真實在的小小的空間內拼貼出一種令人安心的溫暖氣氛。教會的勵志語若有所示地靜坐在櫃頂,泛黃紙上印著幾個英文大字:「Life will never be the same」,彷彿一種對醫者的隱喻。

是病痛的驚濤,是貧困與生活的駭浪,而你們若能成功改變這些生命的航道,他們便能再次回到他們最安穩的港灣,回到溫暖的家。


詩想
陳克華/聯合報
雨過溪水暴漲。濁混的水流漫過久旱的河床,像條灰色的小蛇似地,以牠潮溼柔軟的腹部在粗礪的灘石間探著路,東彎西拐地……那樣的氾濫,彷彿充滿行路的痛楚。我看見詩的小蛇,同樣艱難地在文字的荒灘上,意象的礫石間,胸腹痛苦地前行,探向未知的新路。

青椒
張敦智/聯合報
從台中上台北讀書,平日事多,午間往往僅有一到兩節的空堂就接著下午的課程,午餐時間的光陰因而顯得格外珍貴,像宰豬,必須俐落、循理、並且從容。為求方便與效率,我往往在總圖旁的學生活動中心用餐,五十元的素食一飯四菜,便宜、快速且不失營養,是周一到周五幾乎每日都得光顧的地方。

每星期三早上的課會一直連到下午一點多,一如往常,我在下課後拖著飢腸轆轆的肚子,踩腳踏車前往活動中心。為了消化每天大量的人潮,這家素食店由客人點菜,櫃台另一端的人員幫忙夾取,效率一直是數一數二的,既「素」且「速」,因此來光顧的學生都得有相當快速的「選菜」眼光,配合著人潮流動,短短十幾秒內便得從二十來道菜裡作出選擇。

下午一點後就過了用餐的尖峰期,櫃台前沒有客人,基於習慣我還是用極快速的眼光掃過一遍菜色,正要在選完三道菜之際選出最後一道,我注意到了青椒,突然想起平常在家煮三餐的媽。儘管不是常常,媽也不時會在晚餐桌上端出青椒一菜;我不是會主動吃青椒的人,也不過分排斥,但通常只要媽端出青椒,我心裡總還是咕噥。幾個念頭快速閃過,我向服務員點了青椒,端到位置上慢慢吃起來。青椒是切成丁狀炒的,跟媽在家切片的炒法不同,我一邊吃著,一邊想外地裡沒有媽的拿手好菜,竟還要拿媽令人不喜歡的部分來懷念。

下次回去,我還是不會更喜歡吃青椒吧。

想到這鼻頭酸了一陣,心中也不禁莞爾。下午的課依然等著。


最短篇/迷路
胡文雯/聯合報
她和爸爸一起去遊樂園,爸爸不小心和她走失,手上拿著剛買的熱巧克力,她哭了,那時太陽很大,拿著熱巧克力她在路旁的躺椅上睡著,醒來天已經黑了很久,她沿著長長的人群,自己找回家。那是她此生作過最可怕也最長的噩夢。

小詩房/晨
蔡富澧/聯合報
我起身

一個夢

掉在枕頭上

撿不起來

掠過的

哭和笑


  訊息公告
孫芸芸:愛讓我勇敢
她柔軟卻不脆弱。孫芸芸自己也說,她從小一直被保護得很好,沒見過什麼大風大浪,妳當然可以說她是溫室的花朵,但奇妙的是,她卻有極為強韌的生存能力。

Audi參展CES 科技自動秀
奧迪(AUDI)在今年的CES大展中,展示該車廠為未來汽車與交通環境所開發的新科技,焦點就在於汽車與周邊環境之間的網路連結,特別是未來汽車將具備神奇的自動駕駛與行動通訊的技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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