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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3/06/13 第4315期  訂閱/退訂看歷史報份直接訂閱

今日文選 游於藝/小劇場裡的大夢想
人文薈萃 後半人生的啟蒙書
故事與新聞/擦掉記憶的手勢
慢慢讀,詩/力學

  今日文選

游於藝/小劇場裡的大夢想
王友輝/聯合報
1984年在雲門實驗劇場演出的《風景》,左為蔡明亮,右為王友輝。

 劇場青春紀事

劇場,似乎是屬於青春年歲的專擅,夢想便伴隨著青春的恣意奔放,妝點成一次又一次的幕落幕起……

懷舊青春小劇場

1980年,在延平北路一帶的甘谷街巷弄裡,穿過一間河合鋼琴的門市店面,走過傳統老屋的天井,從一扇有著門拴的對開木門進入了一間四面漆黑、沒有窗戶的老宅,木門上有著已呈斑駁的對聯:「源遠流長•生機盎然」,老宅內除了高挑的燈架之外,有一座寬大扶手沒入屋頂的紅木樓梯、一個扇葉不斷旋轉的通風風扇,房間的底部是另一扇對開的木門,還有裝著燈具、布幕的黑色Rack箱,一群文化大學戲劇學系影劇組的學生們在盛暑溽夏中流著汗。

時仍青春的雲門舞集掌門人林老師,以及林克華、詹惠登,面對著同樣年輕的大學生,說出了他們的夢想,而那間狹長的老宅,就成為往後開啟台灣技術劇場嚴格訓練的基地。不知道什麼時候開始,那個地方有了一塊招牌懸掛在牆上,是當時管理那個地方的蕭道輝蕭伯伯的書法,寫著「雲門實驗劇場」。只是,開始的幾年,雲門實驗劇場都只是訓練劇場設計和技術人員的場所,一直沒有演出,因為那時候的「劇場」,多半還是屬於鏡框式舞台演出的天下。直到1982年,包括蔡明亮、王友輝、張國祥、劉玫等四位文大的畢業生,在那裡發表了他們自己的創作《速食酢醬麵》和《九重葛》兩齣戲,後來才有一連串小型演出在那裡陸續發生,甚至雲門舞集經營上出現危機的那幾年,口耳相傳的「雲門實驗劇場」從甘谷街搬到了八德路的公寓裡,劇展的演出依舊持續了幾年才告沉寂。

事實上,1980年初由姚一葦先生所策畫推動的第一屆「實驗劇展」,當時已揭開序幕,蘭陵劇坊的《荷珠新配》風風火火地揭示了台灣劇場風起雲湧的青春歲月,現代戲劇的演出正式從傳統的「話劇」過渡到現在我們所熟知的「舞台劇」,鍾明德後來所指稱的「台灣第一代小劇場」,正是這個年代。

歲月似乎已漸老去,但是青春依舊有著夢想。

擁抱青春大夢想

就在2013的今年,以京劇演出為主軸,但近年不斷嘗試跨界合作的國光劇團,策畫了「小劇場•大夢想」聯合展演,一方面結合劇場技術協會TATT的實務訓練,一方面落實創作的探索,除了國光本身之外還邀請了兩個年輕演出團隊,啟動了一個共享資源的藝術平台,特別希望從京劇的文化基底中汲取養分,提供年輕創作者在夢想的同時能夠擁抱傳統藝術的當代視野,培育出更多劇場創意新苗。

這次受邀一起展開青春探索的是兩個極具潛力的年輕團隊︰三缺一劇團,以及栢優座。

三缺一,與麻將無關但展現了尋找夢想圓滿的企圖,創團時以魏雋展和賀湘儀兩位優秀演員各自的獨角戲打響劇團名號。這次圓夢的探索由兩位共同編導,是以《大宅門》和《月光光》二齣戲為內容,《大宅門》在現代獨角戲的簡潔獨白中訴說一個重男輕女的家庭故事,大量採用京劇程式化身段的元素,在角色情境的想像中賦予了動作的情緒意涵,其幽默趣味不亞於當年《荷珠新配》對京劇元素的挪用。《月光光》則是一則彷若台灣林投姊翻版的馬來西亞靈異傳說,形式上借用物件的程式化創作,或將一塊塑膠布形塑變化成各種視覺景觀,或將幾根木棍組合成角色的代言,概念上既是現代劇場中物品劇場的實質表現,又帶來京劇砌末程式化過程中,從物件實體變成寫意傳達的轉化演示。正如同三缺一劇團過去歷時一年的《LAB壹號•實驗啟動》的精神,《大宅門•月光光》在擁抱青春創意的同時,尋找著劇場的夢想。

「栢優座」則推出了《獨、角、戲──吉嶽切》,從團名到劇名看起來確實都很怪。然而小劇場不怕怪,只怕太乖,怪是別才別趣,那正是小劇場的創意魅力所在。栢優座以許栢昂為「座首」,知名青年旦角黃宇琳為藝術總監,這團隊名稱據說是受到劇場前輩李國修的提點加持,意涵著「名中帶有栢字之優人以創意為座標」的意涵,年輕創作者在自我的期許中展開了夢想的旅程。至於其所搬演的《獨、角、戲──吉嶽切》則又是一番有趣的迂迴,「吉嶽」切音成「角」,恐怕是熟悉注音的年輕人所不明瞭的拼音方式。而《獨、角、戲》一方面在形式上透過單一角色的多重分化與扮演,另一方面在空間上則打破單一平面的視覺語彙,以一以貫之的單純主題進行著多聲部的內心探索。以故事內容而言,乃是描述著一名記者彷若深山求道般地採訪已經年邁的「角兒」,在戲中人物與扮演角色的來回穿梭中,敷演京劇傳統折子戲片段,也體驗身為角兒真實人生的況味,透過新世代出身於京劇涵養的年輕編導和演員的衝撞和摸索,探問京劇演員攻向表演頂峰的宿命掙扎。

國光本身,則以自家的重要演員朱勝麗、彭俊綱、劉嘉玉以及劉祐昌為班底,鋪演一則關於「青春」的不捨與靈魂的交易,一樣的以京劇演員入戲,並以戲中戲的形式搬演《醉酒》和《別姬》,另一方面則探索京劇演員如何在現代戲劇中展現不凡的身手?傳統檢場人的身分如何在現代劇場中呈現不同的風貌?京劇的諸多表演元素如何成為現代戲劇的重要養分?將在編導王友輝再度擁抱劇場青春的同時,逐一解密,踏實成一片新鮮風景。

探索青春不謝幕

青春的生命總有許多流動,有時不免奢侈地作著夢。而劇場,似乎是屬於青春年歲的專擅,夢想便伴隨著青春的恣意奔放,妝點成一次又一次的幕落幕起。台灣現代劇場的發展,從1980的關鍵年代起,便開啟了一扇通往創意的實驗之窗,三十餘年過去,如今已是一片錦樹繁花。自然,幕落幕起之間也如四季之循環,呈現出各種不同的風貌,偶有秋意乍現、朔風野大的蕭索冷冽,然而正因為青春正豔的無窮活力,依然有春來芽新的時候。

「小劇場˙大夢想」7月19日起一連三個周末,在國光劇場的舞台上另搭舞台,繼續寫著築夢劇場的青春故事。

小劇場•大夢想

演出資訊詳見:http://www.kk.gov.tw


  人文薈萃

後半人生的啟蒙書
劉黎兒/聯合報

四、五十歲之後是新的一個人生……

不論日本或台灣,都愈來愈長壽,人生進入平均八十歲、甚至八十五歲時代,而世間變化快速,需要不同於過去的價值觀與哲學來面對,才可能有真正快樂而充實的人生,不會臨到頭來哀怨地說:「我就這樣(無謂地)過了一生!」

我自己的人生座右銘是「人生無悔」,孩子小學畢業時,學校要家長寫句話給孩子,我也寫了這句話,雖然要全然不後悔的人生,不大可能,但人生大抵是做了不會後悔、不做才會後悔,最近讀的《愈活愈自在》這本書,談的正是後半段人生的啟蒙書。

我在日本生活了三十年,年紀正好跟作者藤原和博差不多,也在四十幾歲時離開組織,換了跑道,成為自由人,名片上只印了名字外,沒有任何頭銜,開始第二春,做了許多超出人生預算的事,因此對於藤原和博所提示的各種追求幸福人生的法則,大有同感,只有不斷點頭的分!

藤原和博的五十五個樂活提案,其實是他的經驗談,正好鼓勵了對於改變人生、重新再出發有所猶豫的人,讓人能客觀從人生能量曲線跟報酬數字矩陣來思考自己的處境與方向,不要被組織無聊的行為,如會議、應酬等或單一價值規範繼續謀殺自己的人生。

日本從明治時代平均壽命五十歲,進展到現在八十歲的時代,自然需要不同的人生觀。台灣也是百年間平均壽命從三十歲延長到現在的八十歲。百年增長五十歲,壽命差距甚至比日本還大。人生五十歲時代,則在四十幾歲時成就一個工作或事業,剩下的是短短的餘生,不需要太費腦筋就迎接終點了;但長壽時代就不能如此,四十幾歲時還剩下另外整整幾乎同樣長的人生,因此非常需要藤原和博這套中年起開始新挑戰的人生論。

日本到2060年時,人口三分之二都會成為高齡者,而比日本要更快速迎接高齡化時代的台灣,也更迫切需要如何自處以及跟別人相處的新哲學,否則到了五十,才猛然發現人生還有很長的坡道要走,一切會很困難;如藤原和博所思考的「人生要是八岳型,亦即連峰型的人生才好」,人生要有凹凸才好,而只要凹凸有理有大義在,自然會有人應援而不會孤獨。

即使不是有好幾個高峰的連峰,至少也需要兩個高峰,四、五十歲之後是新的一個人生,像是比賽的後半段,或許真正的勝負在這裡。因為有後半段,才不會覺得自己的人生不過只是為了生活而勞碌,因為有後半段,才不會覺得自己沒有完全燃燒過,因為有後半段,自己總算獲得發揮而自己能接受自己,也才讓別人理解什麼是真正的自己。亦即有了後半段,才能活出精采來,才有真正屬於自己的人生;但那之前需要一些認識與準備,才能不斷再創人生高峰。

前半段人生,因為依附組織,而喪失、扼殺自己來當乖寶寶,結果也形成另一種自閉,欠缺跟家人、朋友社區乃至於自己的對話,因此要放棄當組織乖寶寶,維持跟社外的交流,才不會沒有職位及頭銜時,突然變成一無所有;只要有這樣的覺悟,隨時重新出發也不嫌遲。今天也不再只是昨日的複製,每一天裡自然會有濃淡;在成熟的社會裡,個人與個人超越組織的連結才是更重要的,每個人至少從中年開始,以個人而不要只是以組織的一個成員存在才是,才不會永遠只是隨時可以被取代的小螺絲而已;否則離開組織後,自己的業績等的記憶也會隨著消失。

藤原和博要人從狹窄的「會社」脫出而回歸到社會,將意識從「組織人生」轉換為「家族人生」,後半段跟家人一起面對,不要勞碌半生後,發現婚姻或家庭早已崩潰;日本傳統價值的「高明地生存」或看齊式的做法是無法讓人有幸福感的,世間絕非唯一絕對的單純構圖,要擺脫舊價值的束縛,變成價值多元主義、複線型思考,才能順利轉舵,不要什麼都跟別人一樣、一起才會做,必須要能錯開、有差異,個人或社會才有希望及新契機,也才能面對巨變後的現實。

(本文選自天下文化即將出版《越活越自在:後40歲的樂活人生計畫》。)


故事與新聞/擦掉記憶的手勢
楊照/聯合報

門口的守衛將武器舉起來,揮了揮要我離開。這手勢很像一個人在擦玻璃。把空氣中我所看到的東西擦掉……               ──舍伯龍

旅行作家舍伯龍(Colin Thubron)走了一趟中國到中亞的旅程。這位旅行者很特別,走了幾十年旅程,他的足跡範圍沒有出過歐亞大陸,他沒去過非洲、沒去過拉丁美洲、沒去過澳洲,也沒去過南極;專心致志用他的雙腳走過歐亞大陸,記錄這片土地的樣貌及變化。

真的是用雙腳走出來的。中國到中亞的旅程,他不搭飛機、不搭火車,也不住商務旅館,絕大部分時間靠走路及破舊的公共汽車,少數時間租計程車,一定住在會和當地人摩肩擦踵的便宜旅店裡。

這樣的人、這樣的行程,所看到所經驗的,必定和別人很不一樣。他一路拜訪的,不是建築宏偉、擺設整齊的博物館,而是一個個正在進行,或進行不下去了的考古遺址。進行中的考古遺址,提醒他這是塊多麼驚人多元的地方。在同一個遺址裡,出土了中國的漆器、埃及的銅器、印度的雕像、大月氏的人面獅身像,以及顯然是從更西方傳來的希臘神話主題塑像。

至於那些進行不下去的考古遺跡,則提醒了他:有多少過往被永遠埋藏在歷史中,可能再也挖掘不出來了。他看到一堆挖出來的人頭骷髏,底下是更多不同部位的人骨。數量驚人的遺骨堆成了一片小丘。這是一次考古挖掘的成果,挖出了成千上萬具的遺骨,考古工作者將這些遺骨分類堆著,頭骨放在最上面。然後就不知道還能幹嘛了。這不是出自長期累積的墓葬,顯然是一次殘暴屠殺的結果。但是考古學家和歷史學家怎麼查,都查不出任何可能有關的屠殺紀錄。這些死去的人是誰?他們為何而死?從那龐大的數量看,他們之死,應該驚天動地才對,但現在,一切都消失遺忘了。無能為力的後人,只好把骨堆留在那裡,任憑頭顱的眼眶中逐漸長出竹苗來。

中亞的氣候乾燥,比任何其他地方更適宜將東西長期保存,所以這裡的考古學格外發達。然而器物可能被保存,相關的記憶卻很容易被抹殺,舍伯龍在這裡留下了最深刻的印象。他記錄了在一個偏荒的城市邊,有一座中國的勞犯工廠,當他靠近時,「門口的守衛將武器舉起來,揮了揮要我離開。這手勢很像一個人在擦玻璃。把空氣中我所看到的東西擦掉。這裡沒有東西存在,你不會記得看到了什麼。」

我們很熟悉這種手勢。用各種方式在想像的空間中擦啊擦,把不方便的事實擦掉,然後要我們相信那裡其實什麼東西都沒有、什麼事都沒有。早有人試圖把中鋼廢料的龐大利益交換,擦一擦,假裝那不存在;也有人試圖用修改「會計法」,假裝違法報帳的事情從來不存在。他們一直在那裡擦啊擦,如果我們不警覺、不小心、不抗拒,唉,很多事很多東西真的就會被那樣擦掉了。


慢慢讀,詩/力學
陳黎/聯合報
雖然是夜間學園

他們還是讓我們這些

補修物理學概論的高年級

學童,在休息時間

到教室外思考力學實驗

將近三十年,我像一顆球

朝你的天空飛去

為什麼從未墜入、消失於

你身後虛無的太虛,即使

我是頑固的虛無主義者

鞦韆下,我感謝你允許

我的浪蕩,一次次把你從

失望的地平線盪向

短暫的高潮。一牛頓的

渴望,和一牛頓的憂傷

擊向你,何者較重或痛?

我依然是一個在課堂上

不太專心的學習者

我們從蹺蹺板上站起來

我看到一端擺著我

上課時想到的幾個暗喻

另一端,則是滿天星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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