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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4/02/15 第4557期  訂閱/退訂看歷史報份直接訂閱

今日文選 作家的書桌/書桌之外的繆思
人文薈萃 書評〈藝術〉/井然有序的破壞
書評〈詩〉/在重重他者之間

  今日文選

作家的書桌/書桌之外的繆思
王岫/聯合報

以《純真年代》一書聞名的美國女作家伊迪絲•華頓(Edith Wharton, 1862-1937),則喜歡安臥在床上溫暖的棉被裡,抱著她的小愛犬,在床上構思寫作……

台北生活維艱,雖奮鬥三、四十年,但比諸中、南部親友,我住的房子最老舊,最侷促狹小;我家的電腦、電視和冰箱,也最迷你,親友來訪,總驚訝我們還有非液晶的20吋電視,以及小螢幕的桌上電腦。

唯一能比大的是,我書房有一座像董事長級的L型書桌,除了正面可寫字或閱讀,左側那部分還擺有電腦和印表機,轉過身來,即可寫作打字或查資料。

對於書桌,最近看到日本法政大學教授西山昭彥寫的一本書《勉強桌 造就千萬年收》的書。「勉強」是日語,用功讀書的意思。西山昭彥說人生最重要的投資是個人專用書桌,因為人讀書就會成長,為此,書桌是必要的,沒有專用書桌,就無法站在起跑線上。

可是有一張「勉強桌」,就能造就千萬收入,恐怕要因人而異,要不然我有一張大書桌,早就發了,哪裡還會困居老舊公寓,冰箱、電視、電腦最小呢?我在書桌孜孜喀喀稿,有時一年所得,竟不如某一親友,一日進出股市所獲。偶爾不免洩氣,但這是興趣和以前職場留下來的一點使命感,也只好釋然。

但大書桌的確是我凝聚思維,會見繆思的地方。無論以前用手寫稿,或十多年前用電腦打字了,沒坐在書桌前,似乎總無法專注。

只是一個小小的文字工作者,就如此仰賴書桌,那些大作家們,想當然,應更是如此了?我猜想,作家們能達到三項幸福指標:寫想要寫的任何東西(Write anything)、能出版或被刊出任何你寫的作品(Publish everything)、和到處都賣得很好(Market everywhere),若就西山昭彥所說,應該也都有一張可以思考、可以激發靈感的好書桌吧?

但前一陣子,在我的大書桌前讀到出身澳洲,現居紐約的女作家希莉亞•藍•強森(Celia Blue Johnson)在《作家文摘》(Writer's Digest)雜誌所寫的一篇〈擺脫書桌〉(Ditching the Desk)的短文,卻收錄了十幾位著名作家根本不在書桌前,而在其他地方尋覓繆思女神的軼聞。希莉亞•藍•強森作品,在國內高寶出版社也有中譯本:《靈感來了:50部經典文學的幕後故事》(Dancing with Mrs. Dallowaye),對作家有關寫作靈感的軼事,大概收集很多。

比如說,美國現代主義詩人華萊士•史蒂文斯(Wallace Stevens, 1879-1955) ,他就不是在書桌前構思他的詩句的。這位倡導「死亡是美麗之母,會凋零的事物才可能會美麗,所以我們不會被人造花感動」的詩人,是哈福德保險公司的副總經理,卻每天走2.5英里的路上班。在他出門到辦公室門口之間,他一邊走路,一邊搖晃著公事包,也鋪造著詩的韻律。他說:「走路的時候,我才能全神貫注,想到最好的詩句。」

散步構思,或許一些作家也會如此,但在上班的路上,會不會有些危險呀?大概當時或哈福德(Harford)那個地方,車輛還不很多吧。

又如,英國著名諜報小說家約翰•勒卡雷(John le Carre, 1931-),曾在英國軍情五處上班。他的《召喚死者》(Call for the Dead)和《冷戰諜魂》(The Spy Who Came from the Cold),在台灣也有中譯本。他不是走路的,而是每天花90分鐘,從居住的白金漢郡搭火車到倫敦的辦公室。在車上,他構想他的小說情節和人物角色。人家嫌通勤90分鐘太過漫長又乏味,他可樂在其中。所以他後來說:「鐵路電氣化,對文學是一種損失!」

國內的作家廖志峰似也曾說過,他喜歡在捷運上看人,許多人的臉孔和來來往往的行為,或許都會在腦中閃過,成為寫作的材料。他曾引用過著名的閱讀學者和作家阿爾維托•曼古埃爾的話:「我的閱讀,附著在我做的任何事上,附著在我造訪過的每一處地方。」──相信他在火車或捷運上的所見所思,也會附著在他以後的寫作中。

或許,火車或捷運軌道「空空……轟隆」的韻律聲,會激發作家召喚繆斯的腦中旋律,形成共伴效應呢!想來,黃春明應該也是在搭北迴鐵路時,看著車廂外的龜山島,蘊育出他那首著名的〈龜山島〉的詩和〈看海的日子〉這篇小說的吧?

寫過《撒克遜劫後英雄傳》(Ivanhoe)的蘇格蘭詩人和歷史小說家史谷脫爵士(Sir Walter Scott, 1771-1832),則喜歡在馬背上尋找靈感。他說,他的敘事長詩《馬米昂》(Marmion)是在策馬疾馳山坡時,於馬背上思索詩歌之韻律的。騎馬國內少見,現在作家難為,不過唐朝詩人賈島,據說也曾騎驢推敲詩句,在文學史上還是美好軼事一樁呢。

美國前衛派女作家及詩人斯泰因(Gertrude Stein, 1874-1946),則喜歡在汽車座位上沉思和寫作。她旅居巴黎時,和終生伴侶托克拉絲(Alice B. Toklas)一齊駕著當時的福特T型車去Shopping時,總是托克拉絲進去商店購物,她則留在駕駛座上,慢慢醞釀她的作品靈感。這真是不錯的癖好,既滿足女伴愛購物的習性,又能兼顧自己的寫作事業。許多作家埋首書房、書桌,終日昏天暗地,六親不認,常疏忽了家人,或許可學學斯泰因。

勞倫斯(D. H. Lawrence, 1885-1930)則喜歡到大樹的陰影下,去與繆思女神約會。他去到任何一個地方,總是去戶外找一棵大樹,從在新墨西哥州的松樹,到德國黑森林時的冷杉,他總是有空就去倚靠坐在樹幹下,伏筆構思他的作品。有人問起他的這項癖好,他說:「樹就像我活生生的好伙伴。」在戶外空氣好,大樹底下又清涼,也的確是尋找靈感的好地方。

現代主義女性作家維吉妮亞•吳爾芙(Virginia Woolf, 1882-1941),則喜歡在一座扶手沙發椅上運思、寫作。讀者如看過《時時刻刻》(The Hours)這部電影中,會對那張扶手椅有印象,妮可基曼飾演的吳爾芙,就經常蹙眉坐於椅上搖筆沉思或寫作。吳爾芙和她先生倫納德,開了一家小出版社,但她沒放棄寫作,每天早上,她總走到地下室,穿過印刷機,到一間有那座扶手沙發椅的儲藏室,然後,靠坐舒適的椅子上,伴隨隔鄰啪啪作響的印刷機運轉聲,將她引進她小說作品的思維中……。

偵探小說之后阿嘉莎•克莉絲蒂(Agatha Christie, 1890-1976),在整修新宅第時,對建築師有項要求,一定要有一個大浴缸,和旁邊一個置物架,好放置她愛吃的蘋果。克莉絲蒂就經常在大浴缸洗澡時,構思、設計她各種偵探小說的情節,咬一口蘋果,就多了一份靈感。讀者大概想不到,這位金氏世界紀錄記載的人類史上最暢銷的作家(只有聖經和古代的莎士比亞的著作,總印刷銷售量在她之上),其作品的背後,可能都充滿香噴噴的沐浴乳和蘋果的味道呢!

以《純真年代》一書聞名的美國女作家伊迪絲•華頓(Edith Wharton, 1862-1937),則喜歡安臥在床上溫暖的棉被裡,抱著她的小愛犬,在床上構思寫作。寫完的稿紙,一張張堆在床邊,不久就會有女僕來收拾整理,交給祕書去打字,真儼然如《純真年代》裡的那些貴族般。

所以,誰說寫作一定要規規矩矩在書桌前伏筆寫字或鍵打電腦?至少,寫作前的尋找繆思女神,是無處不可為的。我有一張大書桌,於寫作卻一事無成,是可明證。


  人文薈萃

書評〈藝術〉/井然有序的破壞
陳泰裕/聯合報

推薦書:烏爾蘇斯•威爾利《整理藝術》(布克文化出版)

老師發現一個學生在作業本上的姓名是:木(2+3+1)。

老師:這是誰的作業?
一個學生站起來:我的。
老師:你叫什麼名字?
學生:林森木。
老師:你為何把名字寫成這樣呢?
學生:我用的是乘法分配律。

在某些學術界眼中,「解構」一詞被貶抑為虛無主義,認為其主體性太弱,視其為錯亂的主張,但以上例的笑話又很難說學生的辯證是無稽的,此為感性傳達與理性分析互補又互斥的矛盾。

一般藝術作品的完成,創作者會以科學╱數學的建構,形成比例、節奏、色彩、方向的基礎量化,來傳達作品中感性的目的。譬如印象畫派根據當代科學的印證,了解光和色的構成關係,再以眼睛的觀察分析,去重組所見的光和色在視覺中造成的印象;此外,受到象徵主義文學和印象畫派的影響所孕育的印象主義音樂,建立的主軸大半來自「暗示」手法的精算,其創作源頭主張想像力比描寫現實更有深刻的作用,而這個精算想像力的推敲,不外乎試圖「以秩序排列,整理出一個可架構情緒的空間」。

烏爾蘇斯•威爾利《整理藝術》的辯護詞提到「經驗得知,如果藝術作品的內容龐大,難懂、又深刻入理,但卻不是以一種整潔又有條理的方式將它製作、呈現與使用,即有可能引發極不受歡迎的效果」。前述,是個法律假設前提,但卻是烏爾蘇斯•威爾利得以用哲學角度賦予理性重整能使被重整作品更不受限、更受歡迎的理由──即使整理後的新形式也可能引發不受歡迎,或是也會被「再整理」?因為破一個舊形式的當下,自己也已變成另一個舊形式。

威爾利在整理「貝多芬的〈給愛麗絲〉」中,將五線譜依形狀、數量排成分列式,視覺瞬間由情慾凍僵為色空,如此結果不免讓人聯想到拉威爾《波麗露》的曲目結構;威爾利由情入空,《波麗露》則是反過來的以單調精算的樂器配置,營造由空入情,其節奏始終相同、節拍不變、主副重複九次、不展開不變奏,如此冷冽數學組合卻能流露出強烈聽覺感受,兩相對照不免莞爾。如果再將威爾利的作品跟荀白克的「無調性音樂」相論,感官效應或許也有異曲同工之妙?──雖然兩者本質相差甚遠。

解構論者以「結構」是不穩定、且隨時會因一系列客觀差別而變化,認為永恆是不存在的(一幅畫在不同光線下,還是同一幅嗎?)。對一件視聽原型動手腳的重整或變奏,不外質量加減的計算與向量運動的觀點,其作品結果的合理性、穩定性、邏輯性與藝術性,若無法形成爭議,無成大家之可能。

所以,當讀者看到秀拉的〈女模特兒〉被威爾利整理成一袋彩色珠珠、席勒的〈蜷曲雙腿、躺著的女性裸體〉變成一團黑束線、梵谷〈臥室〉裡的牆飾家具都被堆藏在床上床底時,不知視覺感官是否真能像辯護詞說的「觀看藝術本質的眼光重新變得敏銳了」,或是沒有原型原作比對時,解構依附性的爭議是否更現形了?

不爭的是,本書內容視覺衝擊的樂趣十足飽和,尤其看到前言辯護詞在最後頁也被整理成一堆字母時,只能疑惑的對著威爾利喊:喂!喂!左撇子不是都很感性的嗎?


書評〈詩〉/在重重他者之間
楊小濱/聯合報
推薦書:楊煉詩集《敘事詩》(聯經出版)

題為《敘事詩》的這部楊煉的自傳性長詩,不僅沒有放棄抒情,反而是用濃重的抒情獨白展演了私人與公共事件的獨特視景。閱讀楊煉的長詩《敘事詩》,既是閱讀一個中國詩人的精神史旅程,也是閱讀個體精神史所折射的當代中國的時代歷程,而沿途的風景正是詩人用文字構築起來的各種險隘與深淵。

在本書的自序裡,楊煉表示:「舉目四望,都在重重他者之間,這絕境正是唯一的真實。」被「他者」所重重包圍的「絕境」,可以說是楊煉詩歌的挑戰力所在,迫使我們進入語言的創傷性內核並且感受窒息的快感。這也是為什麼在《敘事詩》裡,楊煉擅長的矛盾性修辭總是帶來某種強烈的絕爽感──如「發甜的死者」(〈水薄荷敘事詩(四)──故鄉哀歌〉)、「玩具般掃射」(〈銀之墟(三)〉)、「一枚漏盡鮮血的水仙」(〈一抹顏色〉)──可以說,在這部長詩中,穿插於東西方的各種歷史事件、場景、人物、影像……都化作了鬼魅的他者,在語言的綿延和突進中匯入血腥和暴力的記憶夢境。對楊煉而言,這種深植於記憶深處的創傷真實無法直接再現,只能從鬼魅他者變異的容貌中乜斜地窺見。除了上面的例子外,我們還可以讀到詩中反覆出現的各種難以蠡測的痛感:「小蟲的殘骸/多年前就碎了」(〈照相冊──有時間的夢〉)、「血淋淋押韻」(〈我的歷史場景之六:克麗斯塔·沃爾芙〉)、「一小時 在鞭打中腫脹」(〈水薄荷敘事詩(四)──故鄉哀歌·八、雨夜〉)……。其中,如「履帶下血紅的泥濘」(〈水薄荷敘事詩(一)──現實哀歌〉)這樣的描繪最令人真切感受到1989年所經歷的歷史的切膚之痛,但詩人關注的不僅是國族的集體災難,也是家庭的個體悲劇:緊接著的「是/一月的梅花還是六月的槐花?」便將六月的公共事件與多年前一月母親之死的私人經驗雜糅在一起。而長詩中各首相對獨立的小詩,也可以從標題上看出,楊煉的精神敘事穿越了古代和當今,東方和西方的種種不同「他者」。

甚至在那些優美抒情性的段落裡,楊煉也善於用與鋒利相關的名詞和動詞來暗示精神遭遇的險境,如:「琴弓拉過 光迸濺」(〈詩章之二:鬼魂作曲家〉)、「一陣風就吹裂春水」(〈王府井──頤和園〉)、「尖聲唱的河面被月光的倒鉤/提著」(〈不一樣的土地〉)、「青山如刃 雪亮地掠過脖子」(〈我的歷史場景之四:魚玄機〉)、「一場雪劍一樣抽出」(〈一種聲音〉)……在表面上怡然的自然風光或藝術表現場景中蘊含了深深的痛感。那麼,對於楊煉來說,寫作本身也正是一次對於痛感真實的勇敢觸碰:「用字攻占一團果肉」(〈死·生:一九七六年〉)或者「作品就在陽光中剜出空洞」(〈思想面具(二)〉)無不意味著寫作所具有的尖銳與強力,意味著詩人將創傷經驗轉化成語言主體對創傷的主動攫取,以此解除他者的重重壓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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