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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4/08/13 第4733期  訂閱/退訂看歷史報份直接訂閱

今日文選 DJ的療癒帖(下輯)/我的私房歌
誰能夠將 電台情歌關掉
人文薈萃

  今日文選

DJ的療癒帖(下輯)/我的私房歌
馬世芳/聯合報
主唱潘麗莉脂粉未施、一清見底的嗓子,那是只有洪荒初啟的時代才能冒出來的小小花草,極其樸素,極其脆弱,極其認真。那歌聲,像對人世種種險惡一無所知,於是可以一無所懼……

雨露並不知道,
為什麼一定要向大地飄落?
江河並不知道,
為什麼一定要向大海奔流?
地球並不知道,
為什麼一定要圍著太陽循行?
就像我並不知道,
為什麼我的思念總是飛向你?

〈並不知道〉這首歌在1978年發行唱片。那年我七歲,剛上小學。在家裡,猶然年輕美麗不可方物的母親常常彈著吉他,溫溫柔柔地唱這首歌。我似懂非懂地聽著,想著江河和大海、地球和太陽。我也因為這首歌而學會了「無遠弗屆」這句成語:

為什麼我的腳步總是朝向你?
為什麼我的心啊!總是環繞你;
像它們那樣日以繼夜!
無遠弗屆,分秒不停……

我問媽媽「無遠弗屆」是什麼意思,她說:就是不管再遙遠的地方,也都能到得了。於是我每次聽這首歌,腦海都會浮現一幅以銀河作為背景,地球繞著太陽轉呀轉的畫面。歌裡真正的主題:「為什麼我的思念總是飛向你」,年幼的我哪裡聽得懂呢。

七○年代中期到八○年代初期「校園民歌」時代眾多名曲之中,〈並不知道〉算不上最有名的歌:它不屬於市場主流的「金韻獎」、「民謠風」系統,而是收錄在「洪建全文教基金會」出版的《我們的歌》系列合輯──「洪建全文教基金會」出版的「民歌」唱片是這股風潮的先驅。最早是1975年楊弦以余光中詩譜曲演唱的《中國現代民歌集》,打響了「青年創作歌謠風潮」第一槍。1977年,基金會出版楊弦第二張專輯《西出陽關》,收錄楊牧、洛夫、羅青、張曉風詩作譜成的歌,確立了早期「以詩入歌」的「創作民歌」路線。

1977年,基金會出版兩張(我的母親)陶曉清籌畫的《我們的歌》系列唱片,收集了第一代「民歌手」摸索實驗的成果,是「民歌運動」初期錄音作品的首次結集。「洪建全文教基金會」出版這些唱片起初無意牟利,比較像是企業支持的藝文出版企畫。沒想到市場反應十分熱烈,超出所有人想像。楊弦的專輯一再加印,《我們的歌》合輯收錄吳楚楚為曹雪芹《紅樓夢》段落譜曲的〈好了歌〉,竟然還拿下當年度電台榜不分西洋、國語的「最受歡迎歌曲」第一名,成了許多年輕人自學吉他的「進階班」指彈教材。

前陣子回老家陪母親整理舊物,找到一封〈並不知道〉作曲者薛伊1978年的來信,還附有一紙泛黃的剪報,便是這首鄧禹平的詩:

今天從學校回來,看到您的信真是好高興!……昨天下午我完成了一首新歌,歌名叫〈並不知道〉(鄧禹平詞),旋律節奏都清新、活潑,歌詞也很感人,我預定30號到錄音室(斗六)錄音,好好錄一下,已聯絡好了,我最遲四月一日寄給您,這首曲子是我最滿意的一首,希望您能安排時間播出,我把詞先寄給您。……以前的曲子不知是否詞悲的關係,自己覺得死氣沉沉的,我想多譜些現代詩,你認為呢?

1978年,鄧禹平已經55歲了。他是名曲〈高山青〉的作詞人,七○年代「民歌運動」乍起,鄧禹平作為「民歌手」們的長輩,跨足新生代創作風潮,頗寫下幾首傳唱很廣的歌詞:陳明韶〈下雨天的周末〉、范廣慧〈傘的宇宙〉(後來陳淑樺也唱過)、王夢麟〈離開你走近你〉、潘越雲〈我的思念〉,乃至於多年後紀曉君首唱、迭經選秀歌手翻唱的〈彩虹〉……這些歌,無不滿載天真浪漫的情感,嗅不到一絲半星中年人生的油煙味兒,難怪能得年輕人擁戴。鄧禹平孤身在台,日子並不得意,晚年窮病潦倒,1985年逝世。那些浪漫滿懷的歌,彷彿寄託了他孤寡顛沛大半生總是可望而不可及的一樁樁夢想。

薛伊是學校老師,從這封信推斷,當年她會去錄音室製作demo,把帶子寄到台北,給母親主持的《中西民歌》節目。那幾年,母親在節目中鼓勵年輕人寫自己的歌、唱自己的歌,許多人就在自家臥室搬出卡式收錄音機和吉他,關上門窗,自彈自唱,製成demo卡帶寄到電台。作品凡是稍微有點樣子的,都有機會在節目播出──那還是「民歌運動」的草創時代,母親對於作品的揀擇標準寧寬而勿嚴。有時候demo唱得實在不行,但歌寫得不錯,或者聽到這孩子歌喉可以,但作品平平,她還會把作者和歌者「湊對」,讓好歌找到好嗓子來唱。

像薛伊這樣專程去錄音室製作demo的,算是「民歌手」之中很高標、很專業的了。考其時也,1978年正是「校園民歌」熱鬧起來的時候:「金韻獎」歌曲大賽在前一年創辦,冠軍歌手是後來唱紅了〈浮雲遊子〉的陳明韶,優勝者包括〈如果〉的邰肇玫與施碧梧二重唱、〈再別康橋〉的范廣慧、和〈捉泥鰍〉的包美聖。1978年,一位台大人類系的同學同時報名第二屆「金韻獎」和第一屆「民謠風」大賽,雙雙拿下冠軍,她的名字是齊豫。再過一年,她將和恩師李泰祥合作曠世經典《橄欖樹》專輯……不過當然,那些年輕人並不知道他們正在改寫台灣文化史。

母親很欣賞薛伊的才華。1978年7月,《我們的歌》乘勝出版第三輯,一口氣收錄了四首她作曲的歌:任祥演唱的〈月琴記〉、〈雨色〉和潘麗莉演唱的〈長島午夜〉、〈並不知道〉。薛伊後來顯然實踐了「多譜些現代詩」的自許,這四首歌都是新詩譜曲。潘麗莉那年28歲,這該是我們初次從唱片裡認識她的歌聲。第二年,這位平埔族血統的歌手唱紅了韓國民謠改編的〈花戒指〉,之後至少二十年,〈花戒指〉都是高中大學民謠吉他社必練的指定曲目。2012年,潘麗莉因肺腺癌辭世,享年62歲。

那封36年前的信,讓我很想聽聽這首很久沒聽的歌。不需找出原版黑膠唱片,我連上youtube,按下PLAY,便瞬間跌回遙遠的童年:清脆的木吉他和鐵琴、規規矩矩的弦樂、撲撲跳動的貝斯,還有主唱潘麗莉脂粉未施、一清見底的嗓子,那是只有洪荒初啟的時代才能冒出來的小小花草,極其樸素,極其脆弱,極其認真。那歌聲,像對人世種種險惡一無所知,於是可以一無所懼。

我想起客廳那部轉呀轉的Pioneer老唱機,想起榻榻米的香味,想起兒時午後從後陽台斜斜灑進房間,在拼木地板緩緩挪動的那一方陽光。無所事事的我,總盯著陽光中飛舞的塵埃發呆,唱片裡的歌聲模糢糊糊穿牆而來。地球繞著太陽轉呀轉,童年的我,就和這首歌和那個時代一起,不知不覺定格在那兒了。


誰能夠將 電台情歌關掉
小樹/聯合報
點歌永遠都是特定那幾首,彷彿錢櫃排行榜描述了我們整個感情世界,報出歌名唱兩句副歌,聽了總要掉幾滴淚,大腦再把那個傷感的檔案送回去收好……

小美跟阿川搭上小黃,報完路名,司機瞄了他們一眼,順手將車內廣播從賣藥切換去愛樂,並從後視鏡送來一個意味不明的微笑。

「你不覺得電台DJ是個很奇怪的職業嗎?」小美急忙閃開那表情,但閃不開最怕的古典名曲,感覺自己在誠品,她決定大聲說話。

「在錄音室穿拖鞋摳腳被發現了嗎?」阿川低頭看Line,完全沒注意到剛才的變化。

「我都忘了你也是個兼差的DJ。」

「所以呢?」

「你自己說平常根本不聽電台,我認識的朋友裡面好像也沒人在聽,所以這是一個沒有人需要的工作。」

「哇賽妳這個結論下得比網購速度還快!」「可是這頭銜居然還是有光環!聽到某人是電台DJ,大家通常還是會發出驚喜的聲音。比方:『哇』!」

「就像雖然我們討厭政治人物,聽到誰的長輩是立委還是會覺得很羨慕一樣。 」

前方路面刨除車道縮減,他們困在車陣中。

「但你說得對,」阿川終於收起手機,「電台DJ真的是一個很奇怪的職業,我不知道聽過幾百遍『人家也說我的聲音很適合當DJ耶!』,每聽到一次就更覺得自己原來服務的行業是0204。」

「就是啊!怎麼沒人說你的體格也很適合水電工。」小美戳戳阿川的手臂。

司機再度遞來一個意味不明的,這次不是微笑,類似的嘴角挑動,似有種「我了啦」的訊息,古典樂戛然而止,整輛車忽然變成舞廳包廂。

「我以前主持過幾年深夜帶狀節目,你知道嗎?半夜的空中竟然有那麼多曠男怨女,是說我自己感情也很坎坷,這年頭誰心底沒有一點傷,一點像麵包橫切面,大大小小不等的洞呢,不過聽他們Call In想點歌給前任祝福他們一切美好之類的還是很想笑!可是點歌永遠都是特定那幾首,彷彿錢櫃排行榜描述了我們整個感情世界,報出歌名唱兩句副歌,聽了總要掉幾滴淚,大腦再把那個傷感的檔案送回去收好……」

「所以有莫文蔚唱〈電台情歌〉,『誰能夠將電台情歌關掉/它將你我心事唱得太敏感』,以前第一次在電台聽到感覺超挖苦的好不好!」

「妳比我以為的更機車耶!」車終於緩緩動起來,司機看來打算避開向前蔓延、無盡頭的車陣,急彎轉入小巷。阿川看著窗外,忽然有點不認得路。

「我們不聽是因為沒有聽這麼多芭樂歌或名嘴罵人或亂買藥的需求,但不能否認總會有人需要啊!而且很多人的確需要知道路況。」

「報路況也會搭流行歌哩!」

「要水泥工跟推銷保養品的還有律師在同一套歌裡尋找慰藉,你不覺得很恐怖嗎?」阿川感受到自己這回白眼翻過頭,眼底有點痛。

「是誰說愛情是永恆的主題?」

「假設每個人都需要同等的量已經很獨裁了,難道還要規定吃法跟玩法喔?」

「你的感情世界一定很歪,我其實沒有很想要過問。」

「成天標榜『堂堂正正』的才最歪哩,而且那種情歌規範了聽者感傷的方式及範圍,根本就是聯合壟斷,應該要移交公平會!」

「查無證據,謝謝指教。」

「大家常責怪KTV的流行與習慣導致了我們的流行音樂困在芭樂歌裡頭,其實流行音樂電台也有責任,為了符合他們的編排邏輯,太長比方說五分鐘以上的歌很難有機會播放,或得另外剪出一個Radio Edit才能排入系統;動態對比也不能跳躍過大。」

「拜託!那是因為用收音機聽。」

「是不是,現在誰還用那個聽?全都改用移動裝置加高檔耳機了!各國線上電台如大海一下子就把我們的小池塘衝破了!」

「什麼年代了,這年頭連影集劇本也複雜得像百科全書了,我們到底還要假裝別人都不懂到何時啊?」

「娛樂產品製造商因無底限揣測受眾智商,假設自己原有的品味他人無能理解,導致兩邊同步遭崩落的文明掩埋,已經釀成現代龐貝城事件。」阿川背出一段他忘記哪讀到的話。

車終於轉出小巷,回到阿川熟悉的路上。

「剛才是為了怕繼續塞車,繞了小路,等下少收你們十塊。」司機突然拋來一句。

「你內行喔!」阿川趨前致意。「居然懂得在間奏講話不踩歌!」

「這張CD是我兒子弄給我的,我聽很多遍了,他現在都用下班時間學DJ。可是我不准他喝醉!」

「你兒子帥嗎?」阿美這回大方迎上那後視鏡的笑容。「他在哪家舞廳放?」

「還沒啦!他是跟師父的場子去學。」司機順手遞來一張燒錄片。「你們可以回去聽聽看,上面有寫他的粉絲頁。不過我覺得,出國久了都會想念家鄉菜,吃到小吃心裡會開心會感覺很踏實,可是現在的流行歌都跟我沒有關係,你們年輕人不能笑我們愛聽賣藥電台啦!」

「我媽也常說那些八點檔雖然常常胡亂演,但那些劇情都馬是真的!」阿美顯得很激動。

「其實我常想在節目裡說,『把流行歌拉掉吧,聽聽這島上的城市,特別是台北,水分與懸浮微粒很多的聲音。』這是你花錢去歐洲旅遊聽不到的喔!但一定會被當成神經病……」

「神經病。我們到家了啦!」

「哎呀!殘念。」


  人文薈萃

張俊/聯合報
窗,作為連接兩個空間的必要部分,人們再熟悉不過了。我的成長過程中所見過的窗應該是不計其數的。不同年紀所見的窗的地點不同,意義大概也是不同的。只不過透過窗看東西的心情,那種期待,沒有被時間的狂流洗去。

小時候,家裡住的是二戰時期日本人建的二層小樓,在布滿青苔的石階下有一片空地。透過家裡廚房的小窗,樓下的景色總是一覽無遺。那扇窗其實並不小,只不過打得開的部分只有大概兩張A4紙那麼大。由於它正對著灶台,因此總是沾滿了油漬,紗窗線本來的白色變成了焦黃色,我總是喜歡伸出小手按在黏黏的窗上,讓手上印上網格一樣的油印。

當然,這並不是讓我最懷念的。在樓下與小夥伴玩耍時,我總會期待那扇窗會拉開,因為這代表著開飯了,奶奶會探出頭來叫我回家吃飯。當我玩得筋疲力竭時,會抬頭透過那扇窗,隱隱約約看到奶奶忙碌的身影,聞到飯菜的香味,期待著那扇小小的窗拉開,聽奶奶的吆喝。也許這就是一個孩子最大的滿足了吧。

稍微長大後,家從老式樓房搬到了高樓裡。雖沒有了兒時的那種樂趣,但有了另一種期待。由於我的家鄉在北國,入冬之後的窗總是會被凍得結結實實的,根本無法拉開。窗上也結了一層形狀各異的霜花。嚴冬之後,霜花變得堅硬異常,因此窗也變得不透明,屋內屋外被一層薄薄的冰花隔開。唐詩說:「忽如一夜春風來,千樹萬樹梨花開」,大雪通常在一夜之間就可以將整個城市變得粉妝玉砌。好奇的我總是在大雪過後的早晨迫不及待的衝到窗前想要一睹被瑞雪妝扮過的城市。堅硬的窗花並不能阻止我,我用手按在冰冷的窗上,用體溫將薄冰融化後,再用袖子抹乾被融化掉的地方,這一刻總是我最期盼,最嚮往的。每一次的雪都可以將城市妝扮成不同的樣子。我透過那小小的一塊透明的窗貪婪地欣賞著外面夢幻般的世界,不能自拔。

窗是令人期待,變化莫測的,你永遠不知道在你打開窗後,眼前會是什麼樣的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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