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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文選 【聯副空中補給影音版】悅讀古典詩6《陶淵明/移居》
【文學台灣:嘉義篇8】葉覓覓/發源地
陳惠玲/山城
【削鉛筆】胡靖/捉迷藏

  今日文選

【聯副空中補給影音版】悅讀古典詩6《陶淵明/移居》
陳義芝 選詩/簡析/聯合新聞網

移居

昔欲居南村,非為卜其宅。

聞多素心人,樂與數晨夕。

懷此頗有年,今日從茲役。

敝廬何必廣,取足蔽床席。

鄰曲時時來,抗言談在昔。

奇文共欣賞,疑義相與析。

──陶淵明

◎陳義芝 選詩/簡析

陶淵明四十一歲辭彭澤令後,生活面臨許多考驗,除衣食拮据外,老家舊宅還遭一把火燒光。無處容身的他,曾在門前水塘的船屋暫居,直到有能力在南村蓋起新的村舍。

〈移居〉這首詩陳述了他搬家的原因、心情,透露鄰人是他選擇居所最重要的因素。住家,何須高門大院,小屋夠擺下床席就好;能與心思純樸的人晨昏相處,一同欣賞好文章,一同剖析哲理,是最快樂的事。

詩中完全不提大火燒屋之事,也無任何感傷之語,只凸顯移居因緣──說實現了多年前要與素心人為鄰的心願。這等知足無憂的心,真耐人尋味!

今人慣用的「賞析」一詞,出於此詩末兩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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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學台灣:嘉義篇8】葉覓覓/發源地
文□圖片提供/葉覓覓/聯合報
據說,巷子裡有一戶賣鱔魚麵的人家,他們日日在水溝裡殺鱔魚,導致陰氣過重,一連生了十四個女兒,大概是因為陽氣都飄散到隔壁去了,住在鄰屋的幾任房客,都只生男孩。在祖母的催促之下,父親買了那間「包生男」的雙層木造房子,其後,我的兩個弟弟接連在那個房子裡出生……

嘉義小城給人的感覺就是,平平的。沒有很老的古蹟,也沒有很高的樓。除了阿里山,除了故宮南院和火雞肉飯,你不知道去嘉義要觀什麼光。少了擁擠的人潮,生活的氣味就被充分顯揚了。年少時,我不懂得品嘗這樣的氣味,只覺得嘉義好小,一心嚮往著東部的大山大海。後來,我如願到花蓮上大學,每逢寒暑假,都要繞過半圈台灣才能回家,我享受長途的繞行,對於家,並沒有太多眷戀。

搬離花蓮後,我一路把自己車到綠島、芝加哥和紐約,七年前,定居台北。對我而言,嘉義始終像一枚扣眼,溫吞地嵌合在地圖的皺褶裡。沒有被撐開時,它只是一條直直的細縫;撐開之後,它就被鈕釦遮蔽了,隱著線條咧嘴歌唱。它既不會脫落也不會變形,我隨時都可以抵達它,也隨時可以離開它,因此,即使書寫了許多我浪遊過的城市,不曾想過要用字把嘉義留住。

2015年,我創作了《南無撿破爛菩薩》這支實驗音樂錄影帶。發想之初,正巧碰上過年,趁著回家,我去嘉義公園蒐集畫面,第一眼就看見三個空空的大鐵籠,完全無法把目光挪開。記得小時候,籠子裡豢養著幾隻孔雀,鳥去籠空之後,變成鏽蝕的閒置空間,反而增添了一種卡夫卡式的荒謬美感。那天,我把攝影機貼到籠邊,用灰綠色的方格來框住在公園裡的風景,隔著層層鐵條,我意外捕捉到一位抓癢的男孩,跟曲中一句俗擱有力的歌詞編織在一起,特別引人莞爾。

也是因為拍了這支影像作品,我才真正覺察到,嘉義的庶民文化,一直都在我的血液裡翻攪著。無論我去了多遠的地方,無論我講了多久的英文,無論我寫了多超現實的詩……最根部的那條筋,是抽拉不掉的,它的底蘊永遠屬於故鄉。因此,每次回嘉義,我都會忍不住用我的土腔野調,大聲講著台語,忍不住去植物園偷聽運動的婆媽們聊天,去東市場接地氣來汲取日常活力,聆聽鞭炮般的響亮叫賣。

祖母的旅社就位在一條狹窄的巷子裡。那是嘉義第一批用檜木蓋成的販厝,建於民國四十八年。一開始,那間旅社叫作山梅,由三個人經營,民國五十二年,祖母把旅社買下,改名為鶯歌。當時,旅社旁邊有一座花園和噴水池,後來,因為房間不夠住,祖母把它們拆掉,蓋了一棟三層樓的水泥厝,負責監工的那人,是祖母的舊情人,我素未謀面的,來自澎湖的我的祖父。

祖母是個傳奇的女子,她有過一段婚姻,由於遲遲無法懷孕,飽受丈夫的毒打,於是,她從三峽逃到嘉義,先從賣米做起,後來才到旅社當服務生,並收養了親戚的女兒。祖母在做服務生時,先後跟兩名政界人士談戀愛,與他們生下一男一女,男孩留下,女孩送離,那個男孩就是我的父親。祖父的妻子已經過世,育有幾名子女,祖母不願當續弦,也不願看父親受欺侮,她聘雇了一對保母夫婦,共同把父親撫養長大。

重男輕女的祖母,對於我的誕生,感到焦慮不已,她殷切地期盼金孫降臨。據說,巷子裡有一戶賣鱔魚麵的人家,他們日日在水溝裡殺鱔魚,導致陰氣過重,一連生了十四個女兒,大概是因為陽氣都飄散到隔壁去了,住在鄰屋的幾任房客,都只生男孩。在祖母的催促之下,父親買了那間「包生男」的雙層木造房子,其後,我的兩個弟弟接連在那個房子裡出生,祖母才終於寬了心。

我此生的第一個記憶便是在那棟木宅子裡。我記得我被困在一個嬰兒的身體裡面,動彈不得,只能睜著眼睛,望著空無一人的二樓,大聲啼哭。直到現在,我的眼球邊緣還懸著那個偏僻的視角,那種全世界唯我獨存的慌張感。這棟房子幾乎就是我肉體的發源地,我在那裡盡情噴灑了荒蠻的淚液、汗液與尿液。幼稚園時,在同樣的房間裡,夜夜有一白鬍子神仙爺爺來入夢,他為每日訂定主題,當天發生的所有事情,都緊扣著那個主題而生,我被溫柔慈悲地教導著。

那時,整條窄巷都是我的遊樂場。我的奶媽就住在斜對面,加上旅社的木造、水泥兩厝,我在四間房子裡自由穿梭遊走……跟鄰居男孩用塑膠袋捉蒼蠅、拍打光頭大叔的屁股、在巷子裡追逐嬉戲、擠在裁縫師的家裡看閉路電視。對年幼的我來說,台北跟美國一樣遙不可及,巷底一條雜草叢生的防火巷,是我最熟悉的通往外界的出口,我和弟弟們經常捏著祖母塞到我們手上的銅板,跟一群小孩穿越密道,跑到鄰街的雜貨鋪去。雜貨鋪的店面極小,大約只能容納三個成人轉身,卻像一座發亮的捕蚊燈,讓住在附近的孩子們,涎著羽絨般的口水,成群結隊地飛撲而來。

阿里山公路開通之前,祖母旅社的生意相當興隆。許多住客都是從山裡來的,他們帶著竹筍和各式水果下山來販賣。由於返家交通不便,他們必須投宿旅社,有人一住就是十幾天。旅社雖然匿在小巷弄中,它距離客運下車處並不遠,附近又有三家戲院,許多攤販會推著車子到戲院門口賣吃食,夜裡燈火通明,是小城活絡的筋脈地帶。不過,隨著交通的發達,嘉義市的旅社文化就漸漸沒落了,祖母的全盛時期,我未能親睹。

我不記得祖母的客人,一個名字或臉孔都想不起來,倒是旅社廳堂的影像,還深深刻印在腦中。廳堂中央有三尊神像沉穩坐鎮,祖母每天虔敬地燒香祭拜、供奉新鮮的果物。廳堂裡還有個小電視,白天時,它常常虛弱地開著,到了晚上,楊麗花躍進小小的銀光幕搬演歌仔戲,電視才會真正打起精神來,卯足力氣唱歌。祖母總是坐在櫃台前,有時捻捻佛珠,有時跟女服務生阿霞、哈嚕或鄰居閒談。我在廳堂玩耍的時候,祖母喜歡叫我幫她摺衛生紙,先把兩張衛生紙疊在一起,然後對摺兩次,那些紙,就像一張張雪白而方正的臉,在桌上喘著氣擠壓彼此,越堆越高,抵達一定的高度之後,就被阿霞抱走了。它們最終都變成客人們的廁紙,帶著一臉髒汙,在垃圾桶裡重逢相見。

我八歲那年,父親把我們住的木造矮房賣給牛肉嫂,全家搬到另一條寬闊的巷子,住進全新的四樓鋼筋透天厝。祖母也跟著我們一起住在透天厝裡,但是她並沒有拋棄她的旅社,依然每天獨自散步到旅社去工作,直到嚴重的糖尿病使她體力衰退,她才不得不把旅社交付給別人管理。祖母在我十一歲時,因為心肌梗塞而猝逝,旅社出租一段時日之後,便也歇業了。

如今,二十多年過去了,那條窄巷還在,除了養樂多嫂的屋厝變成廢墟,大批的木造老屋都還穩穩站立在原地,甚至還收納了幾名嶄新的住戶。由於長年漏水的關係,祖母旅社的水泥地板,冒出怵目驚心的縫隙,父親和母親想方設法修繕屋頂的瓦片,才把水止住了。牛肉嫂的丈夫負了債,我的舊家變成法拍屋,由於產權的關係,拍賣很多年都沒人交關。一個月前,有一群來自台中的投資客,把法拍屋和廢墟都買了。得到這個消息時,我的心情十分沉重,深怕他們會將整條巷子收購下來,把兩排矮房劈開剷平,蓋起沒有心跳、無法呼吸的高樓大廈。

當我終於得閒趕回去拍攝記錄時,舊家只剩下斑駁的淡綠外殼,一樓和二樓的地板以及隔間,已經被卸除得乾乾淨淨,一些鋼條從內部高高支起。我端著相機猛拍,試圖捕捉兒時的每一道痕跡,竟什麼也不識了。彷彿乾涸的蘭潭水庫,它再也映照不出我的形體,只剩下龜裂瑣碎的回憶。

我拍了五分鐘,直到投資客不耐地說:「拍一下就好了,有必要拍那麼久嗎?」

我說不出話來。對他而言,這只是一座需要被整容出租的房子而已;對我而言,再怎麼陌生疏離,它都是珍貴無比的發源地。我多麼希望這房子也可以跟公園裡的大鐵籠一樣,什麼都不做地佇立在那裡,不崩塌不漏水不關孔雀不挪移不被上漆,像株野生的紅檜,讓小城的時間永久銘刻下去……


陳惠玲/山城
陳惠玲/聯合報
夏末時,皮膚已經豁出去的黑上癮。雨就是這時候下的,日夜不停的下了幾天,放晴的周末,是夏季最後的一點體貼,過去就真要準備入秋了。帶著想抓住什麼,又覺徒然的心情,我們上山。穿過城鄉間的公路,看到海時,就知道快到了,那一片藍,是好像什麼都沒有發生過的藍。

山城不遠,他的金、他的綠、他的灰都不曾沾染喧囂,自然堆疊成一幅飽滿的油畫。我們照例沿著步道,在山城的頭頂撒野,若是芒花季節,山翼會長出一片片白色羽毛隨風搖擺,每年我們總來,去年聖誕節時,孩子站在石磚上,拿著沿路撿起的芒草奮力揮舞,點點的白落下,孩子興奮的喊:「下雪了,下雪了!金瓜石下雪了!」。

確實是個能讓人恍惚的地方。

幾年前單身時曾獨自來過這裡,背個包搭巴士,在陌生小站下車,找到一處民宿,吃睡一晚。颱風將來的夜裡,風張狂起來,山谷中的老房,木門被打得作響,我心裡卻一點沒有憂懼。那時正為眼前的情感困惑,將自己隔絕在風雨中,心裡的聲音竟得以自山谷中發出,終至於毫無雜質懸念,這山容得下我破損的人生。隔日太陽一出,山城又是清爽,我尋著民宿旁蜿蜒小徑,沿途以綠蔭為傘,走到溪邊,水聲清靈,我心中的答案也了然。後來幾次與丈夫孩子同來,總想帶他們再走一次,卻怎麼也找不到那條幽靜小路。

我們沿著山的稜線蜿蜒往下走,公路像銀線鑲嵌在山腰,背著青山,遠眺陰陽海走在上頭,恍如前世到今生,讓人想不起任何曾有的遺憾,確實浪漫。一家在人車罕至的公路上玩起跳躍旋轉,定格拍照就像在空中漂浮。此刻幸福如浪潮,一波波襲來,在山城拍下的照片成了回憶裡的一組俄羅斯娃娃。我在俄羅斯娃娃中經營著幸福,不再尋找。想到這裡,我奔跑起來,孩子以為我在與他們遊戲,從後面追來。一路跑到山腳斜坡上的甜蜜屋歇息,孩子吃最愛的披薩,我總要點上一份肉桂捲,刻意保有自己的喜好。

全家在山城的平房住上一晚,夜裡,我醒來,覺得冷。夏末初秋的涼意,使得被子的溫暖貼不上皮膚。那冷就像身旁明明躺著丈夫和孩子,但仍舊感到隻身一人般。這就是孤獨了吧?人生的旅行中,幸福也許不是終點,旅伴也終有分離的時刻,說到底,仍舊是一個人的旅行。鳥鳴窸窣的廝磨耳膜,我靜靜躺著,感受這個孤獨。這感覺有點熟悉又陌生,我甚至覺得有一點享受,丈夫孩子的呼吸深而悠緩,我願意一直保持這清醒的溫度。

回想自己上次獨自旅行是什麼時候呢?單身時一個人旅行,獨處便感到完整。有了孩子後,多了牽絆記掛。到哪總是把一個家帶上,就這樣忘了孑然一身的姿態,山海壯闊卻不再棲息年少夢想。我成了拼圖塊塊,得在家庭的框框裡才能成形,有時任孩子抓去幾塊,再拼回來時,上頭的圖案也模糊了。

也許,該找個時間,再度獨往山城一趟。


【削鉛筆】胡靖/捉迷藏
胡靖/聯合報
上學以前的某段時間,我曾經喜歡躲在家裡的各種地方,趁家人走動時發出聲響,讓他們輕易地揭開我的藏身處。

那乍看是一個簡單的遊戲,其中躲藏的本質我卻始終難以參透。一旦他們忙碌起來,沒有興致找尋,我立刻感覺到自己小小的軀體將要被永久收納進角落的深處,因而慌張起來,急切地想要逃離暗角。

如今看來,仍不確定當時反覆的窩藏及露出,是不是源於一種安全感的困境,只是長大以後,我漸漸懂得,在暗地躲藏的人,其實比誰都渴望得到一雙尋求的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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