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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2/09/05 第5265期
 
精彩內容
 
心情札記 【腦科先生說古今】汪漢澄/附身與解離
張□仁Jill/我和我的小田切讓
 
 
 
心情札記
 
【腦科先生說古今】汪漢澄/附身與解離
汪漢澄/聯合報
圖/Emily Chan

鬼附身故事

古代中國的寫作文體中有一種「筆記」,內容包羅萬象,其中有些是神神怪怪的小故事,一方面大家都喜歡聽這些,另一方面作者藉這些故事來宣揚自己的價值觀。比方下面這一則,出自宋朝郭彖的《睽車志》,下面節錄並譯為白話:

有一位李通判,有個妙齡女兒,幫她物色了許多快婿人選都不滿意。有一天,李通判的老朋友陳察推來串門聊天,說自己老婆死了幾年,還是好傷心,家中兩個待嫁女兒也好想媽媽,說到痛哭流涕。自此,這位李小姐就迷上這個又老又醜的陳阿伯,堅持要嫁給他。一開始李通判跟陳察推都覺得這樣的老少配不妥,但最後實在拗不過李小姐,只好讓她嫁給了阿伯。婚後感情頗好,小夫人把跟自己年齡相近的兩個繼女視如己出,不到一年就催著老公把兩位女兒都擇婿嫁出去了。嫁完之後,陳夫人對陳先生說:「我的責任都盡到了,以後沒心事了,咱們喝酒慶祝一下。」夫婦倆喝得大醉。第二天陳夫人一醒來就驚惶大叫:「這裡是哪裡?」看著丈夫說:「你是什麼人?」完全不記得過去這一年的事。陳先生沒辦法,只好請了她父母來向她解釋,她對著爸媽大哭大叫:「做父母的不幫女兒選人嗎?這個人又老又醜,你們怎麼忍心?」堅持離婚回家,此後也一直記不起這一年來的人生。無辜又困惑的苦主陳先生事後「恍然大悟」:「啊,原來是我的亡妻掛念兩個女兒未嫁,特地回來附在這女孩身上,以了遺願啊!」

上面是個慈愛的「鬼媽媽」附身的故事。「鬼附身」的事件在筆記小說中很常見,言之鑿鑿,通常作者還會一本正經地加上幾句敬天畏神、善惡有報,或人情世故的道德教訓。讀者可能也會很配合的「啊,原來如此!老天有眼!」一番。但這些鬼故事真正有趣的地方,一是能看到古人道德觀念與神鬼信仰風貌,二是人物與事件的描繪活潑生動,以至於能夠看著下診斷。比方故事中的女主角,怎麼看都是「解離性身分疾患」(dissociative identity disorder)的患者。

迷信到理性的過渡

從古埃及以及古希臘開始,醫學家就很不公平地把某些疾病怪罪給性別。如果有位女性心情低落或情緒化、言行怪怪的,容易昏厥,甚至痙攣的話,醫師就會診斷她的子宮有問題:子宮會在女性的體內跑來跑去,如果跑到太不對勁的位置,就會發生一些很難解釋的毛病。這些人的想像力未免太豐富,但這種觀念就此穩穩地待在了西方的正統醫學,為女性帶來一個專屬的病叫「歇斯底里症」(hysteria),「hysteria」這個字的來源就是希臘文「hystera」(子宮)的意思。

中世紀之後,日益壯大的宗教迷信摻和到了醫學中,事情就變得更複雜一些。之前被認為是子宮有問題的女病人,現在卻有惡魔附身或施行巫術的嫌疑。許多被宗教法庭指稱與惡魔有染,被燒死或絞死的「女巫」們,不過是一些精神異常的可憐女人罷了。十七世紀的哲學家與醫學家們,開始用比較「自然說」的角度看待女性的精神與身體症狀。當時歐洲神經醫學已然萌芽,醫師們理解到大腦掌管了人的智能以及感情,那麼所謂的「歇斯底里症」的女性患者們的情緒與行為表現,何嘗不可以是大腦的異常所導致的呢?

十八世紀開始,醫師們對精神疾病有了更多的認識,他們雖然對歇斯底里症的病因還多所猜測,但基本上確認那是出於身心上的不平衡,或許肇因於某些過大的壓力或心理創傷,並且根本就不限於女性,男性患者也所在多有。二十世紀之後的心理學家與精神病專家們,研究了大批的歇斯底里症患者後,覺得「歇斯底里症」這個診斷定位太不明確,就將之揚棄,依據個別臨床症狀的特色做了新的診斷分類。原先被歸類為歇斯底里症的種種病症當中,臨床表現最奇特、最吸引眼球的一個,就是「解離性疾患」(dissociative disorder)。

「解離性疾患」當中有一類叫「解離性身分疾患」,舊稱「多重人格障礙」(multiple personality disorder)。患者擁有兩個以上明顯不同的身分或人格,就有如「在一個身體裡住著幾個不同的人」,每個人格都有不同的性格、思想和記憶。他們輪流出現,控制患者的行為,彼此通常不互相察覺,在轉換到一個人格時,其他人格的記憶都會消失,因此患者的生活中常常會有記憶空白的「斷片」存在。從一個旁觀者的角度看,這人一會兒用一種聲音、一種脾氣、一種人生經歷講話,一會兒卻完全換了另一種聲音、另一種脾氣、另一種人生經歷講話,事後卻又完全否認有這回事,想必會相當驚嚇吧?那麼旁人要怎麼面對這種驚嚇、怎麼合理化這種異象呢?對啦!就是「附身」。

現代人談理性、談科學朗朗上口,好似它們都是理所當然。但只要回顧歷史,就知道理性與科學其實得來不易,因為所有的文化當中,都存在著不少迷信的包袱,阻擋事情的真相見到天日。精神疾病的領域似乎更是如此,在醫學史上,它的科學進展所需要克服的障礙特別多。即使在精神醫學相對發達的今日,不論中西社會當中,像「附身」、「著魔」、「卡到陰」這類的原始思維依然深入人心,時時可見,甚至還被許多人有意地推波助瀾以謀其利,從而讓部分現代的病患仍然遭到跟古人一樣的命運。我們可以把這現象視為人類文明進程中的自然過渡,但也可以視之為社會依然落後的表徵。

張□仁Jill/我和我的小田切讓
張□仁Jill/聯合報
「作者的痛苦和讀者的快樂是成正比的。」日劇裡演編輯的小田切讓這樣說。《重版出來》(再版成功的意思)是我很喜歡的一部日劇,描寫出版社的編輯和漫畫家一起奮力創作、辛苦尋求被讀者接受的過程。雖然我離漫畫家很遠,但身為文字創作者,裡面描述的截稿壓力、網友批評、沒靈感時要擠東西出來的痛苦等等,仍令我產生不少共鳴。

剛好最近我的書在日本出版,日劇裡面許多情節就活生生地在我的生活中上演,一方面覺得有點酷,一方面慶幸還好不是像《半澤直樹》那種職場恐怖片。我的日本出版社不僅是百年企業、現在還是數一數二的商業書出版社,而我的編輯總是讓我想到《重版出來》劇中的小田切讓:副總編、個性溫和、超級會鼓勵作者。因為初出版成績就不錯,作品在網路上開始被討論,當然也開始出現「這種書也可以暢銷」的一顆星評價,以及推特上的批評。「早點睡,不要看網路上的評價,也不要勉強自己回覆留言。」他彷彿遵照日劇裡的SOP,主動幫我做心理建設。中間網路排名下降、分類榜掉出榜首,他穩穩地對我說:「我們倒是不會擔心喔,實體書店才是重點,我會努力讓最多日本人看到這本書。」這句話聽起來有點太日劇了,但接下來兩周,除了東京、大阪的書店外,陸續看到北海道、沖繩、鹿兒島、岐阜的書店分享照片:不一定是寬敞明亮的大書店,但他們幫這本書開了獨立的地方展示,甚至還有特製的手板可以跟書合照。我不知道是誰特別去拜託出來的,但想必編輯很認真地履行承諾。

後來,出版社安排了幾個頗大的報紙和媒體專訪,我神經緊繃到不行,訪問前拿著訪綱一一問編輯:「這題他們是想問什麼?在日本如果這樣答合適嗎?」甚至到了訪問時,我也會趁著翻譯空檔問他:「這樣回答會不會太粗淺,需要我多說一些研究數據嗎?我會不會講太多自己的挫折,還是要多表現自己是成功人士的樣子?」他總是秒回:「用妳本來的樣子回答就好,讀者會被打動的。」隔了十幾個小時的時差,訪問結束精疲力竭之際,他笑著說:「妳很完美,快去睡吧。」

日本的商業書籍大多是日本作者,這是他少數直接跟國外作者合作的機會。他說他們一般習慣透過經紀公司減少文化上的誤解,但「妳完全不用,可能因為妳是台灣人又是內向者吧,我身邊的日本人都很喜歡台灣」。這樣我好像有點懂了,畢竟內向者每到新環境,總是會擔心,想著怎樣才能被別人喜歡呢、會不會有人跟我頻率相近呢、遇到困難時有沒有人幫我呢。日本文化裡,「朋友」好像是有點嚴重的字,但在台灣因為買不到疫苗很困難的時候,日本說「我可以給你」,然後連續給了五次。如果世界是一個班級,我很珍惜坐隔壁的這個朋友。作為一個作者,我也很珍惜因為出版而認識的團隊。工作會有結束的一天,不知道我和我的小田切讓編輯有沒有機會變成朋友,像日本跟台灣一樣。

●本篇稿酬捐贈ピ□スボ□ト災害支援センタ□ PBV(日本Peace Boat災害救援中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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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探大戰》用犯罪案件來犯罪的案件
《神探大戰》說是很標準的警匪港片嘛,又增加了一些元素,比如這次的神探主角自己有精神上的問題,讓真假又多了一種可能,而犯罪案件的設計,也不是單一案件,而是把許多案件加在一起變成了另一個案件。很適合本來就喜歡看警匪港片,又想看一些新意的觀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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