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派拉蒙影業宣布已搶下電影版權,由李奧納多.狄卡皮歐飾演傳奇神探佩卓西諾!
內容簡介:
犯罪浪潮席捲紐約,綁架、暗殺、大規模爆炸——體制崩潰、恐懼漫天,整座城市,只剩下哭喊的聲音,一名警探勇敢挺身對抗這股地下勢力,即使孤立無援,他仍不顧一切去點亮希望。《黑手》不只是現代歷史,同時也是藉古喻今的故事。罪犯從未消失,移民問題與種族歧視也不會因為理想主義的三言兩語而抹滅。反映到當今社會,仍能引起無數共鳴。
二十世紀初,犯罪浪潮狂襲紐約,恐懼瞬間擴散到整個國家。義大利移民的孩子遭到綁架,數十名無辜受害者被槍殺,人民受到可怕的死亡威脅。肇事者無所不在、行蹤成謎──他們只會留下一個訊息:黑手標誌。這些罪行掀起社會反抗,將族裔矛盾激化至沸點。
阻擋在美國公眾和無法無天的祕密結社「黑手」之間的,是喬瑟夫.佩卓西諾,他被譽為「義大利福爾摩斯」,是一位著名的頑強偵探,也是一位偽裝大師。隨著罪案越趨離奇,黑手的犯罪竟蔓燒出紐約──喬瑟夫.佩卓西諾與他集結的義大利警隊,企圖在反移民運動爆發為滔天災難前,搶先剷除此祕密結社的成員。為了根除「黑手」,如同宿命般,佩卓西諾踏上西西里──那是他的故國,也是一切邪惡的源頭……
作者介紹:
史蒂芬.塔爾帝
出生於紐約的愛爾蘭裔美國記者與作家,父母則來自克萊爾郡。他的知名創作人物是艾比.基爾奈,一位在紐約水牛城追蹤連環殺手的虛構女偵探。他同時也是位得獎作家,著有《蓋波探員》、《藍水帝國》、與其他非虛構的暢銷作品。他的著作曾被拍成兩部電影,包括獲頒奧斯卡獎的《怒海劫》(Captain Philips)與《無路可退》。他也寫過兩本心理驚悚小說,包括設定在他的老家水牛城的《紐約時報》暢銷書《黑愛爾蘭人》。他為《紐約時報雜誌》、《GQ》雜誌、與許多不同刊物撰稿過。塔爾帝目前與家人居住在紐約市郊區。
塔爾帝曾就讀紐約的提蒙主教高中,與麻塞諸塞州的安默斯特學院,之後則在《邁阿密先鋒報》擔任記者。在一九九○年代,他在都柏林與紐約從事自由記者,也曾為《紐約時報雜誌》、《GQ》雜誌、《花花公子》、《愛爾蘭時報》、與《芝加哥評論》。除了偵探小說外,塔爾帝也寫過多本關於犯罪與美國歷史的非虛構作品。他撰寫了《怒海劫》的劇本以及一本關於一九○九年義大利裔美籍警探喬瑟夫.佩卓西諾為主軸的非虛構故事《黑手》。
在二○一三年,《怒海劫》的改編驚悚電影在美國上映,由保羅.葛林葛瑞斯執導,並由湯姆.漢克斯與巴克哈德.阿卜迪主演。比利.雷撰寫的劇本則改編自二○一○年出版的《怒海劫》(A Captain’s Duty: Somali Pirates, Navy Seals, and Dangerous Days at Sea),該書由理查.菲利普所著,史蒂芬.塔爾帝代筆。
搶先試閱:〈吞沒人心的強烈恐懼〉
一九○六年九月二十一日下午,一名叫做威利.拉巴貝拉(Willie Labarbera)的活潑男孩在他家經營的水果店前玩耍,店家離紐約市的東河只差兩個街區。五歲的威利與朋友們互相追逐,開心地大吼大叫;他們在人行道上滾動鐵環,並在把木環丟到礫石街上時發笑。他們躲到銀行家、勞工和戴著插有鴕鳥羽毛的帽子的女人們身後;路人們要不準備回家,要不就去鄰里間的義大利餐館。隨著每一波路人經過,威利和其他孩童都會在彼此的視線中消失一兩秒,等路人走掉,才再度出現。這樣的過程在當天下午發生了很多次。
幾乎有上百位行人經過該處。接著,當河面的銀色水光黯淡下來時,威利再次轉身衝向街道,消失在另一群工人身後。但是這一次,他並沒有在行人離開後現身。在微弱的陽光照耀下,他原本在人行道上的位置卻空無一人。
他的朋友們沒有立刻察覺這件事。當他們感覺到饑餓時,才慢慢轉身,望向玩了整個下午的狹窄人行道。接著他們才在逐漸擴張的陰影中,焦急地找尋威利。
威利很喜歡冒險,也曾宣稱自己為了惡作劇而逃離父母家,因此其他男孩在回水果店送上惡耗前,可能還猶豫了一陣子。但最後他們還是得讓大人們知道,於是他們走進店裡。幾秒後,男孩的爸媽威廉(William)和卡崔娜(Katrina)衝出店外,在附近的街道上尋找孩子,也詢問糖果攤和小雜貨店的老闆是否看過男孩。
沒人看見他。威利消失了。
此時,某種詭譎又近乎湊巧的事件發生了。就在警方接獲報案和任何線索被發現前,威利的親友卻在未曾彼此交流的情況下,同時明白男孩碰上了什麼事。奇怪的是,來自芝加哥、聖路易斯、紐奧良、匹茲堡或城鎮之間的小鎮居民,以及這些在一九○六年秋季頻繁發生的失蹤案件中的孩童父母親們,都會得出相同的結論─究竟是誰抓走了他們的孩子?義大利人稱呼它為La Mano Nera:黑手。
黑手是個神祕的犯罪組織─「那邪惡、卑鄙、又狠毒的幫派」
─參與過恐嚇、暗殺、孩童綁票以及大規模爆炸。兩年前,由於布魯克林落魄社區裡,一名在美國發了財的承包商在信箱裡收到了一封信,而讓該組織在國內變得聲名狼藉。之後,幫會畫滿棺材、十字架與匕首的威脅信,就出現在城市裡的每個角落,隨之而來的則是一連串暴力事件,根據一名觀察人士說,這些事件使得「此地過去十年發生的犯罪紀錄,在和平時期的文明國家歷史上根本無可比擬。」在製造大規模恐慌上,二十世紀初期只有三K黨能超越黑手。「他們打從心裡,」談到義大利移民時,一名記者說道,「對幫會感到吞沒人心的強烈恐懼。」這道理也適用於許多生活在一九○六年這多事之秋的美國人民身上。
數日後,當信件被寄送到拉巴貝拉家時,他們的恐懼就成真了。綁匪要求美金五千塊來贖回威利,對這戶人家來說,那是筆天文數字般的鉅額。綁匪使用的字眼並沒有流傳到後世,但這類信件經常包含了像是「你的兒子在我們手上」,和「別把信交給警方;聖母為證,如果你不聽話,你的孩子就會被殺。」這些訊息會被信紙底下的圖像給襯得更加強烈:三支拓印到紙上的粗糙黑色十字架,以及骷髏頭和十字叉骨─這就是黑手的標誌。
有些人宣稱,該幫派和其他同性質的組織,不只將美國國內的謀殺與恐嚇案件提升到全新層次,在當代也演變成為私利而從中腐化政府的內賊;此時期儼然是充滿懾人暴力的黑暗年代。這種形象糾纏了來自義大利的新移民起碼十年。「當時很多人相信,」麻塞諸塞州的參議員亨利.凱伯特.洛吉(Henry Cabot Lodge)在談到大眾傳聞中的義大利祕密結社時說道,「幫會正擴張發展,不但透過恐懼控制陪審團,還逐漸將魔掌伸向市政府與州政府。」包括義大利大使在內的懷疑人士,則是一聽到幫會的傳聞,就勃然大怒,反駁說這種團體根本不存在,純粹是美國人為了醜化義大利人所創造出的傳說,他們宣稱「白人」痛恨義大利移民,也想把他們趕出國內。一名俏皮的義大利人這樣形容幫會:「其實呢,它只存在於字面上而已。」
但如果幫會是虛構組織,又是誰綁架了威利?
拉巴貝拉家將綁架案告知警方,很快地,就有一名警探來到他們位於第二大道八百三十七號的住家。喬瑟夫.佩卓西諾(Joseph Petrosino)是義大利警隊(Italian Squad)的主管;他是個矮小精壯,胸圍又寬闊的男人,身材結實得像個碼頭工人。他的雙眼─有些人形容是深灰色,其他人則說是炭黑色─冷靜又充滿評估力。他的雙肩寬大,還有「鋼筋般的肌肉」。但他並非莽漢;事實上還完全相反。他很喜歡與哈佛畢業生討論美學,也熱愛歌劇,特別是義大利作曲家的作品;他還很會拉小提琴。「喬.佩卓西諾,」《紐約太陽報》指出,「能讓小提琴變得活靈活現。」但他的本業是刑案調查。紐約時報稱佩卓西諾是「世上最偉大的義大利籍偵探」,在他老家的傳說中,他則被稱為「義大利版夏洛克.福爾摩斯」。四十五歲時,他就擁有了「和巴黎地下社會的賈維*或蘇格蘭警場的警探一樣刺激的職業生涯」。他會對陌生人感到害羞,卻也清廉無比,嗓音冷靜,勇敢到幾乎可說是魯莽,受到挑釁時也會暴怒,他擅長偽裝術,拿手到連朋友都認不出偽裝完成、走在街上的他。佩卓西諾的教育程度只到小學六年級,但他擁有過目不忘的強大記憶力,還能清楚想起數年前在紙張上看過的資訊。他沒有妻兒;他一生致力於將黑手會趕出美國,因為他覺得幫會威脅到他深愛的國家。當他走路時,總會哼著輕歌劇的曲調。
當威廉.拉巴貝拉打開公寓大門讓他進來時,佩卓西諾穿著他常穿的黑色西裝、黑鞋,以及黑色圓頂禮帽。失蹤男孩的父親拿出他收到的信件,但除此之外,他沒有其他線索能提供警探。黑手會無所不在,卻也無跡可循;它如同使用黑魔法般地無所不知,手段則相當殘酷。他倆都明白這件事。佩卓西諾看得出威利的父母「悲傷得幾乎發狂」。
警探回到街頭,立刻開始工作,對他的線民與聯絡人施壓,想找出線索。他擁有廣大的間諜與線民網─所謂的nfami─範圍概括了整個都會區:酒保、醫生、小販、律師、歌劇歌手、街頭清理工(也被稱為「白翼工」〔white wingers〕)、銀行家、音樂家,還有臉上滿是疤痕的西西里流氓。威利的外表細節很快就出現在城市裡為數眾多的報紙上頭。
但沒人見過這男孩,或聽聞過他的消息。
第四封信被送來,上頭要求拉巴貝拉一家賣掉他們樸素的家園,用以籌募贖款。這棟屋子是拉巴貝拉家在美國唯一的資產,也是他們工作了大半輩子所賺來的。一旦賣掉屋子,這家人就會淪落到貧困之中;這種困境是他們逃離義大利梅佐喬諾(Mezzogiorno)的原因。這將 讓他們的美國夢起碼在一個世代內都無法復甦。
不知怎地,幫會預測到了這家人的反應。第四封信中還附上了一項刺激因子,可能是用於刺激拉巴貝拉太太。當信紙被展開時,有東西從裡頭掉到地上─那是一撮威利的黑髮。好幾天過去了。什麼事都沒發生。男孩宛如從人間蒸發。
第三週時,出現了一條來自線民的線索。這個人聽說一則發生在紐澤西的坎尼爾沃斯(Kenilworth)的故事。有個女人在勞工社區裡散步,路上經過一個帶著龐大包裹的男人。正當女人走過,包裹裡發出了一聲尖銳的慘叫。男人迅速跑進附近的一間房屋─外型破爛到被描述為「茅舍」─緊關上門。被尖叫聲嚇壞的女人待在外頭,仔細地盯著門口。幾分鐘後,同一個男人走出屋內,依然挾帶包裹─現在屋裡靜默無聲─並將包裹放進被布幕蒙住的馬車中,接著就駕著車離開。
聽了這故事,佩卓西諾立刻趕到西二十三街
登上前往紐澤西的一艘蒸氣渡船。當西城區的碼頭消失於他的視線,小販推車上的燈火則如同遙遠山腳下的營火般在黃昏中閃爍時,警探傾身靠在船身護欄上,傾聽哈德遜河的河水從底下呼嚕流過,緩緩漂過渡船的船頭。可能的線索、人名與嫌犯的臉孔充斥於他內心,這些要素全都從數個月,甚至數年前就儲存在他的記憶中,現在則派上用場了。或許他啜飲了一口從小販那買來的酪奶(未殺菌款只要兩分美金,消毒款則要三分美金)。航程大約會花上十五分鐘,所以佩卓西諾有一點時間能思考。
數個月過去,黑手會在紐約更趨肆無忌憚,那裡發生的事件規模令人難以想像。在被稱為義大利殖民地的移民區中,人們帶著上膛的散彈槍巡視家園;孩童們被鎖在戒備森嚴的房間內,也被禁止上學;許多建築物對外界毫無防備地敞開;房屋前方被犯罪組織安裝的炸彈毀於一旦。紐約,這座全世界最繁榮的都市之一,正有許多地區遭到轟炸,彷彿被停泊在上灣的無畏級戰艦攻擊。「黑暗結社」殺死了許多人,也造成大量傷者,現在則使成千上百位市民陷入它的陰影。恐慌程度擴張之廣,使得隨便一戶家庭回家時,只要發現門板上留有用黑碳粉畫出的黑手印─意味著幫會來過─就會嚇得他們趕緊打包行囊,立刻搭下一班船回義大利。
這種狀況不只發生在紐約。
如同佩卓西諾長久以來的預測,恐懼已經在不同城市間散播開來,如同野火般地蔓延國內。黑手會出現在克里夫蘭、芝加哥、洛杉磯、紐奧良、舊金山、新港、波士頓,以及數以百計的小型城市、中型城鎮、礦工營區、採石場,還有這些場所之間的公司宿舍與村落。它殺死了這些區域的男男女女,炸毀建築、引發私刑活動,也加深美國人對義大利籍鄰居的猜忌。無數的美國人─不只義大利移民─都已受到幫會的控制,更多民眾也即將落入他們的魔掌:百萬富翁、法官、州長、市長、企業家、律師、芝加哥小熊隊球員、警長、地方檢察官、上流社會夫人,與黑道老大。那年一月,國會議員收到了一連串來自幫會的信件威脅,他們的故事也有個獨特又怪異的結尾:許多來自不同州的代表最後都得了「神經衰弱」。
有些位於賓夕法尼亞州採礦帶的城鎮被幫會完全佔據,彷彿被武裝軍團所擊潰;幫會首腦們握有市民的生殺大權。在一次驚人的黑手會謀殺案後,白金漢郡的居民們寄了一份訊息給賓州州長,內容像是被阿帕契人圍攻的的早期西部拓荒者:「這裡的情況令人無法忍受;有一幫武裝齊全的刺客盤據在三英哩外;還有個平民從背後被射殺,其他人則受到威脅;郡政府似乎完全無能為力。」申訴者要求派遣「警探與警犬」。為了減緩看似無人能擋的恐怖趨勢,許多新法案被研擬實施。南方正開始對抗義大利移民,主要原因來自於幫會的暴行。從擔任紐約市警局局長時,就與佩卓西諾成為好友的泰迪.羅斯福總統,據說也在白宮關切著這些事件的發展。就連矮小的義大利國王維克多.埃曼紐三世(Victor Emmanuel III),都暫時離開他掛念的大量硬幣收藏,為這個他相當關心的問題寫信給佩卓西諾;為了感謝花上大量心力對抗黑暗大軍的警探,他還隨信附上了一支昂貴的金錶。從印度、法國到英國,人民們都很關注這場文明與無政府主義的競爭─或許也對美國這年輕國家處理境內的黑眼珠移民時碰上的問題感到幸災樂禍。
佩卓西諾有充分的理由深明這種外界關注。
他不只是紐約警局領死薪水的員工;他很有名氣,同時還是國內最知名的義大利籍美國人。至少在佩卓西諾眼中,責任伴隨名氣而來。這名警探與一小群同鄉─一名律師、一名地方檢察官、一名兄弟會創辦人─引燃了一場即將讓義大利人脫離險境的行動。他們被指控為配不上美國公民身分的野蠻民族;對此,佩卓西諾嚴重否認:「義大利人天生熱愛自由。」他向《紐約時報》抗辯道:「居住在祖國的義大利人得努力爭取成就,當今的義大利也是被英雄式奮鬥所打造的。」但是,他本人為了讓義大利移民被認可為正統美國人的奮鬥,則在與幫會的戰爭下逐漸潰敗;就連《紐約時報》也響應了杜絕義大利南部移民入境的訴求。當黑手會的「吸血鬼們」正在國內製造轟炸、傷害、與謀殺時,你要如何洗清民族汙名呢?
佩卓西諾明白這個願望根本不可能實現,為此他感到相當憤怒。這些問題的關聯性太緊密了。作家H.P.洛夫克萊夫特(H.P. Lovecraft)之後在一份給朋友的信件中,為美國人對外來者的敵意提供了絕佳範例;他在信中描述湧入下東區的義大利移民,就像「從任何角度來看,都無法被稱為人類」的生物。而且,「他們擁有猿人和阿米巴原蟲的醜陋輪廓,像是用某種大地腐爛物中的腥臭黏液塑造而成;他們在骯髒的街道上鬼鬼祟祟地爬行,或是以類似蛆蟲或深海怪物的移動方式出入門戶。」
如果佩卓西諾在對付黑手會的戰爭中佔據優勢,他的聖戰就能進行地更順利。但一九○六年一點都不順利;他失去了人民、同伴、與地盤。幫會的暗影伸向佩卓西諾的新家園,從長島的石砌豪宅,到西雅圖充滿岩石的海灣都已被籠罩。佩卓西諾心中充滿不好的預感。
但今晚他得暫時放下擔憂。他得找到威利.拉巴貝拉。
佩卓西諾抵達彼岸,並且下船。他雇用了一輛馬車,駕駛則對馬匹發出嘶嘶聲,載著警探往西邊二十英哩處的坎尼爾沃斯駛去。碼頭上的旅客都已散去,一台裝滿煤炭的馬車被推上渡船,將新煤炭交給引擎室,隨後離開;之後,渡船就開回曼哈頓。碼頭相當寂靜。幾小時後,一輛馬車出現在碼頭邊,佩卓西諾走下車。他等待渡船抵港,接著登船。渡輪緩緩駛離紐澤西港,渡過黝黑波動的水流,往哈德遜河對岸城市的閃爍燈光開去。男孩不見人影。
當佩卓西諾對特別困難的案件感到憂心時,他習慣在自己最喜歡的作曲家威爾第(Verdi)的歌劇中尋求慰藉。他會拿起自己的小提琴,彈特定的曲子:《普羅旺斯之海》(Di Provenza il mar),那是吉蒙特(Germont)在《茶花女》(La Traviata)中唱的詠嘆調。歌曲中,某位父親藉由提醒兒子關於他位於普羅旺斯的童年住所,以及當地的閃爍陽光與甜美的記憶,來安慰兒子失去摯愛的心情:
O, rammenta pur nel duol Ch’ivi gioia a te brillo; E che pace cola sol Su te splendere ancor puo.
噢,即使在痛苦中,你也得記得;喜樂曾照耀在你身上,只有當地的平和能灑落於你。
坐在單人公寓中的佩卓西諾會「不斷」彈奏這首詠嘆調,他強而有力的雙手用弓弦緩慢拉出開場的間奏,接著演奏困難的曲調。這是一首美麗卻悲傷的曲子;它顯露出對早已逝去,或許再也無法復原的事物的渴望。我們可以想見,佩卓西諾的鄰居們當晚聽到了不少次這首詠嘆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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