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華電信帶頭降價，掀起「499之亂」。看似優惠措施，但現場排隊之混亂蔚為奇觀，消費者怨聲載道，工作人員受累受氣，老客戶抗議申訴，消保官也說重話；股價更應聲下跌，電信三雄的市值縮水近九百億。中華電信董事長鄭優不得不出面說明，卻因舉例不倫不類，被網友譏「提油救火」。

業者削價競爭本是市場常事，但這次亂象被喻為打了七傷拳。始作俑者中華電信「半官半民」，在市場本來獨占優勢，如今帶頭作亂，董事長的表現也再度引起適任與否之質疑。這一切，都凸顯了存在已久的「假民營」問題。

中華電信和中鋼等舊國營事業一樣，股票上市披著民營化的外衣，骨子裡卻完全受官股控制，僅僅從人事的「政治任命」就可看出。民進黨在野時，天天痛罵這種政策黑洞和人事酬庸；一旦大權在握，掠奪資源的美味可一點都沒少沾，甚至有過之而無不及。中華電信董事長，從阿扁時代任用賀陳旦到國民黨任用蔡力行，多少還有點專業資歷可循。到了小英時代，沒有任何專業脈絡，由外行人領導的公股公司與機構，尚不只中華電信一家。這是任何民間企業難以想像之事。

民進黨用人唯綠，忠誠表態比專業能力、道德操守更重要，完全不在乎適格與否。宜蘭代理縣長陳金德、監委陳師孟、教長吳茂昆、北農吳音寧，例證比比皆是。如今499之亂記在鄭優頭上，紀錄再添一筆。

教育部為拔管上窮碧落下黃泉，蒐羅不到真正罪狀，數易其辭，最後以管中閔違法兼任台灣大獨董為由拒絕他出任台大校長。其羅織手法，已不僅埋葬大學自主，更因刻意曲解教授兼任獨董規定，嚴重傷害公司治理。蔡政府拔管已屬濫權，更不惜以高教競爭力和經濟發展為代價，令人駭然。

教育部認為，管中閔出任台灣大獨董前台大與台灣大並未簽訂「產學合作」契約，屬於違法「偷跑」，因此無法出任台大校長。這樣的理由，與業界聘請獨董的現實落差極大。一般而論，上市櫃公司的獨董多在第二季舉行的董事會中產生，再交由股東大會通過，之後企業與學校才能簽訂產學合作契約。從董事會選出獨董到股東會確認當選，往往有數月的時間差。管中閔出任獨董前，先取得台大校長楊泮池核准，待獨董身分確立，台灣大再與台大簽訂產學契約，這符合產學合作的常態。

根據教育部調查，全台有逾四百位教授擔任企業獨董，其中七成八的產學合作採「先兼職再事後追溯」；在台大，兼任獨董則有一一三人次，事後追溯之比率高達九成四，管中閔並非特例。試問，政府辦了管中閔，其他的學者要不要比照辦理？若所有案件均比照管案辦理，還有多少企業願意和大學辦理產學合作？

可議的是，教育部召集「跨部會小組」調查管案時，並未邀金管會官員參加，在遍尋不著理由之際，卻越俎代庖拿了獨董兼職問題為藉口拔管，恰恰證明其正當性不足。尤其，金管會主委顧立雄一開始稱管中閔出任獨董的資格無疑義，但當他發現這樣的說法與教育部的處分理由相違時，隨即改口指管中閔未取得台大同意就出任獨董並參加董事會有害公司治理，認為管中閔不應先參與董事會決議。教育部如此踰法濫權，蔡英文竟還稱之為「專業決定」，這是無知還是盲目？

顧立雄對管案態度前後不一，凸顯蔡政府的心虛。如果每位出任獨董的教授都要在簽訂產學合作契約後才准出席董事會，國內許多上市櫃公司必將出現數月的「空窗期」缺乏獨董監督，董事會運作亦可能出現問題。蔡政府為了對付管中閔而限縮解釋，勢必衝擊獨董機制，讓公司出現治理空窗，甚至使企業發生「獨董荒」。

民進黨政府拔管，基本上就是出於一黨之私，為達目的，竟不惜踰法越矩廣泛株連。於是，教育部全面清查公校教師兼任獨董狀況，金管會更加碼要求全體上市櫃公司回覆有無聘任教授擔任獨董，用盡手段，只為鞏固拔管的正當性。無論如何，這除將掀起可怕的寒蟬效應，讓學者不願出任企業獨董，連帶也損及原本有利學生實習就業的「產學合作」。蔡政府的作法，瞻前而不顧後，為了取卵不惜殺雞，實愚不可及。

我國目前有一千六百餘家上市櫃公司，每家公司至少需聘兩位獨立董事，但獨董人選卻日漸稀缺。近年多家上市櫃公司因經營出問題，造成投資人損失，投保中心代投資人求償時，獨董也難逃責任，讓獨董成為高風險職業。從二○一四年到去年上半年，就有近三百名獨董主動辭職，且人數逐年遞增，顯示獨董並非如外界想像的是坐領高薪的肥缺。

企業設置獨董是要借重其「獨」與「懂」的能力，前者為防弊，後者是興利，近年來國內產業界多次呼籲政府重視產學落差的問題，教師出任企業獨董既可為產業界提供建言，同時也可作為產學間的橋梁。蔡政府擋了管中閔一人，卻也因此阻擋了更多優秀學者出任企業獨董的機會。

蔡政府拔管是出於一黨之私，不僅葬送大學自主、重創產學合作，也賠上公司治理制度，更在台灣藍綠對峙的傷口上再捅一刀。這種罔顧社會公義和公益的政府，如何獲得民眾支持？

近來最受到矚目的領袖高峰會包括：第一，北韓領導人金正恩和南韓總統文在寅於4月27日在板門店進行歷史性會談，為兩韓和解邁出歷史性一步；緊接著美國總統川普及金正恩預訂6月12日在新加坡舉行峰會，為朝鮮半島的永久和平作出努力。第二，中國國家主席習近平於4月27日與印度總理莫迪在大陸武漢舉行非正式會晤，讓中印關係邁出關鍵性的一步，徹底走出去年兩國在洞朗邊界軍事對峙的陰霾。第三，日本首相安倍晉三、中國國務院總理李克強及南韓總統文在寅於5月9日在日本東京重啟停辦兩年的「中日韓高峰會」，宣示將強化三國合作，以維護區域和平穩定、推動東亞經濟共同體建設及構建開放型世界經濟。

美中兩強的經濟規模及綜合國力，分列全球第一及第二位，兩國的立場及動向，牽動整個亞洲乃至亞太情勢的發展。美國對中國啟動貿易戰，意在遏阻中國大陸崛起威脅美國龍頭地位，另一方面，美國打破長久來處理問題窠臼，直接與北韓對話，無疑削弱中國對朝鮮半島的影響力，改變亞洲整體戰略形勢。

而北京在美國步步進逼下，也明顯調整其戰略部署，從不惜升高衝突，強勢突破鄰近國家對中國圍堵之勢，轉而採取睦鄰策略，降低和日本、印度等鄰國的緊張關係，並聯合各國反制美國貿易保護主義。

兩強之外的相關國家，也有各自盤算，主因就是不被美中任一方牽著鼻子走；或在兩強之間左右逢源，爭取自身最大利益。北韓金正恩及南韓文在寅以兩韓和解凸顯朝鮮半島兩韓人民追求和平、避免戰爭的強烈願望，也迫使美國必須正視這樣的聲音，以和平方式解決朝鮮半島問題。

印度被美國、日本納為印太戰略中聯合圍堵中國的重要支柱，但總理莫迪顯然戒慎恐懼，不想被當成抗中先鋒，且美國意圖「聯印制中」，但川普總統遲遲未表態訪問印度，故而莫迪不避諱和習近平進行會晤，既抬高印度身價，也對美國釋出強烈政治訊息，意在爭取可以從美國獲得的最大利益。

至於日本自主性更高，安倍首相主導11國簽署CPTPP（跨太平洋夥伴全面進步協定），明顯要和川普保護主義一別苗頭。日本願意改善和中國大陸關係，也有反制美國要求日本簽署嚴苛貿易協定的意圖。日本明顯志在亞洲新局中扮演棋手，而不淪為美中任一邊的棋子。

就台灣而言，兩韓及美朝走向和解，朝鮮半島緊張情勢大幅紓緩，相對上，兩岸關係及台海緊張情勢反而升高，台灣似乎淪為美中博弈的棋子，自主性愈來愈低。

另一方面，美中貿易戰也讓台灣陷入是否選邊戰的矛盾，美國祭出貿易法232條款對鋼鋁加徵關稅，台灣為爭取被納入「豁免國家」名單，不得不和美國站在同一邊；但301條款對中國產品加徵關稅，以及對大陸高科技廠商的制裁或限制措施，因台商和大陸供應鏈的高度連結，被波及可能性很高，台灣要站在那一邊，都是困難抉擇。

坦白講，以台灣的相對實力及有限籌碼，以及和美中雙方不同形式的緊密關係，很難改變被作為棋子的宿命。但話說回來，台灣作為美中槓桿的支點，若向任何一方移動，都會產生很大效應，這是台灣可以運用的最大籌碼。若能看清情勢，衡量整體利益，展現政策最大彈性，台灣必能降低被當成棋子的風險，甚至有機會可以變成參與棋局的棋手之一。

邇來社會對重啟核四與關注深澳燃煤電廠議題，爭論不休。然台灣缺水缺電，經年已久，政黨輪替這麼多年，也沒有替換出比較高明的治水儲水供電專家，或魄力解決此一問題的政治家。

筆者約五十年前曾在高雄縣六龜深山一個林業試驗所的工作站，目睹日本人建造的一座水力發電供電傑作，至今仍深深烙印心靈。感嘆五十年前的智慧，就能運用天然沒有汙染的水力發電供電系統，為何我們號稱民主制度選出的政治專家，整天吵吵鬧鬧的只能局限於核能與燃煤等破壞環境的狹隘思維裡，而不知善用老天所賜的水資源呢？

本文擬從善用多雨多山的環境面與經濟面角度，提出從高山森林集水區流域，至山坡地、平地，以迄海邊之整體流域，於各河川水系流域過程，廣建為數眾多的「微型水庫與滯洪池」，以根本解決台灣缺水缺電與水患等重大經濟民生問題。

台灣每年豪雨颱風帶來豐沛雨量，都滲流逕流進入河道奔滾海洋，我們若能在河道轉彎處，或者高差較大的地形處所，建造無數的「微型水庫與滯洪池」，並且在適當上流設置幾道粗細柵欄，先行攔截土石雜木廢棄物，透過滯洪池，緩和水勢沖刷，沉澱泥沙、淨化水質，導引湍急水流轉入眾多的小型水庫，供為儲備水源，並設計水力發電職能；同時，以此眾小水庫調節大水庫水源，即可源源不斷提供整年用水用電所需。並且，還可以解決治山防洪與漂流木、砂石流入海洋問題。

此一工程所需的人力財務負擔，至為浩大，恐非政府短期所能負擔，故宜積極鼓勵民間用水用電百大企業，全面共同參與投資建設，並分年分階段以優惠的折扣用水用電費用回饋償還投資企業。盼此一綠能水力發電創建，能徹底解決缺水缺電與水患重大經濟民生問題，造福全民。

台大校務會議表決決定繼續挺管和堅持大學自主，民進黨前副總統呂秀蓮和國民黨前行政院長張善政都發表聲明，建議政府依法行政，不要毫無理由繼續卡管。國家經緯多端，需要持續進步，希望總統蔡英文、行政院長賴清德和教育部能夠聽進去諫言，重新思考繼續卡管的利弊得失，是否值得為了一人而可能失掉天下。

不管卡管背後真正的原因是什麼，管中閔不過一任四年，一個小小的台大校長能做什麼，況且他上任後政府還是有很多措施來掌控大學，政府盡力卡管四個多月也可以對背後黑手交代了。套句夢醒時分的歌詞「大學總是難捨難分，何必在意那麼一點點校長」。

很多人可能認為大學沒校長無所謂，但這可是影響深遠。就像政權輪替的交接前一樣，代理校長和教、學、總各長就如同看守政府，基本上是不能做任何重大決策的。所以，過去一年台大校務運作只是行禮如儀，不敢做大的改變或創新。各個主管也只能把日常事務辦好，不好有革新或創舉，因為新校長是否續聘自己尚未可知。

所以教育部如果繼續蠻幹卡管，英德置之不理，歷史絕對會寫著民進黨政府干涉大學自主，教育部伸手大學自治且影響到台大的進步和國際排名。為了一個小小的管中閔和台大校長，背負如此的歷史罪名，值得嗎？

年底選舉即將到來，民進黨已經在廢核、空汙、兩岸、讓柯挺柯、少子低薪等多方面作戰，實在不應該再開闢牽涉大學自主的戰場，讓挺管反管的知識分子繼續壁壘分明筆戰，造成社會分裂，況且這是個幾乎政府無法得分的戰場。

目前學生還算平靜，如果教育部繼續堅持卡管，未來學生情緒被有心人士挑起，不管是挺管還是反管，都會難以收拾。如果是挺管的學生運動，那就是政府和學生對立，反之就是台大和學生對立，不管怎樣，學生運動絕對不是好事。

教育部長目前爭議纏身，背負拔管的責任，本身且受到很多教師或家長協會的公開反對。行政院可以趁此機會換人，由新的教育部長發管聘書。這樣一來英德還可以博得一些美名，吳部長也不用自己打自己嘴巴來聘管，保留面子，可說是兩全其美，何樂而不為。

總之從政治上、選票上、學術自由上等各方面來看，繼續卡管絕非明智之舉，政府應該快刀斬亂麻，讓事情可以早點落幕。如此社會可以少一點爭吵，教育部和台大都可以早日上軌道，變成多贏的局面。

十三日聯合報暨總統府官網均顯著報導蔡英文總統與高中生對談「預見十年後的台灣」之挑戰，並分享「生存之道」。

乍看這項標題，筆者十分興奮，但詳讀並對照總統府官網的內容後，發現幕僚並沒有為總統從學理、國際、前瞻、務實與創新的全方位面向，做足功課，以至於總統僅能以片面與不太符合世界潮流的脆弱觀念，勉強跟精挑細選的高中生「聊天」。

其實，總統預設的談話主題非常重要，而且深具時代性。有關「預見十年後的台灣」，甚或二、三十年的台灣課題，如預定的「國際關係」、「未來職涯」、「公共議題」及「公民素養」，以及總統延伸的「人才培育」、「外語學習」與「全球化人才流動」議題，都是各先進國家卯足全力，結合政府、教育、產業、科研與國際（政府暨非政府）組織積極推動的國家型永續發展任務。

蔡總統未以數據、實例來說服同學；她僅強調，「讓世界看見台灣，首先年輕人必須有機會走出去，……至於有沒有能力走出去，自信則相當重要。」總統呼籲大家「要有自信」。

要有自信，須先具備充分的多元知能、國際語言與溝通能力、終身學習態度，以及良好品德與人文素養。可是當前台灣充斥補習與考試的僵化教育，怎能培養出眾多有自信的人才？

有關國際關係的議題，蔡總統宜鼓勵學生藉由多元學習、強化英／外語「聽、說、讀、寫、譯」統整能力的培養，與國際宏觀的建構，並儘量出國深造，將來方能在國際關係、未來職涯、公共議題上，充分自信揮灑。

至於公民素養與品德教養問題，必須從學校教育、家庭輔導與國家機制的配合，同步進行。芬蘭的中小學教育品質冠於全球，但芬蘭的教育哲學，跟傳統的台灣教育體制類似：教師培育第一、家庭教育至上。這種幸福的教育祕笈原本也是台灣教育的特質；如今我們卻在民粹氾濫與國會專制中，毀掉了原令世人稱羨的教育體制，與高中「公民與道德」課程。這種與世界潮流背道而馳的逆行，導致當前層出不窮的亂象，也讓台灣在全球人才培育的競爭中，喪失了曾經傲人的聲勢。總統鼓勵高中生培養「預見十年後的台灣」的能力，必須從改革目前的台灣教育問題著手。

同學們問蔡總統有關媒體亂象、教育改革及高中課綱問題時，總統竟分別以「培養良好的公民素養」、「不同世代有不同的價值觀」，與「會請行政院及教育部去說服課綱審議委員，讓學生有更多的決定權」等，輕描淡寫帶過。針對這些問題，連總統都無法責成有關部會深入研議、客觀判斷、有效執行，則「預見十年後的台灣」，任務必然會更艱鉅。難怪蔡總統會說，「十年後台灣的總統會很難做。」對照前面給予高中生的鼓勵與期許，這樣的結語實有待商榷。

大陸民航局四月廿五日致函卅六家外國航空公司，要求這些公司改變其網站與文宣標註台灣、香港、澳門的方式，以符合中方標準。

所謂的「中方標準」，簡單說，網頁上的名稱要加上中國兩字，例如「中國台灣」；網頁上呈現的區域，不能列入國家選項內，即不能把台灣字母開頭的Ｔ跟相鄰的國家放在一起。

這是繼今年一月大陸網友（也是官方支持）追查世界知名企業為台灣（包括西藏或港澳等地）「正名」的另一項大動作。知名的萬豪酒店、ZARA服飾與最近的GARMIN衛星導航等公司，對此道歉並聲稱會「秉持中國主權及領土完整的立場」。

大陸民航局「全面開戰」一舉發函卅六家國際航空公司，要求在一個月內整改，否則將依法採取進一步措施嚴懲。這項大陸為台灣「正名」的動作，尚不知後續，但已經有多家航空公司採取「自查自糾」動作，把台灣從國家的欄目移除。

儘管美國白宮關切，美國國會也支持航空公司抵制大陸並呼籲航空公司應站穩自身立場，但企業在大陸龐大市場的利益考量下，很難不修改。

台港澳曾被外國殖民，大陸有深切的歷史傷痛，因此希望外國人尊重中國主權和領土完整，但或許是回歸不徹底或者是根本沒有實際統治，大陸自己也把港澳台列為境外之地，陸籍航空把台港澳列在「國際與港澳台地區」；居民赴港澳台不如到大陸其他地區自由，甚至比到外國還麻煩。

更弔詭的是，既然對外聲稱港澳台是中國的，但去港澳台的航空機票，比照國際機票辦理，費用比大陸內部貴許多；手機進入港澳台需收取國際漫遊費；寄包裹到港澳台，一樣是收取國際包裹的價格。既然是一國，怎會有兩套內外有別的標準。自己標準不一，要外國公司搞清楚分際、遵守「一中原則」，恐怕也是昧於現實。

港澳台三地終究有其歷史因素而形成當前特殊的情況。以台灣來說，從李登輝到陳水扁，台灣儘管還有中華民國憲法，但已逐漸放棄對中國主權的主張，甚至被質疑是包著中華民國外衣的台獨，形成中國是中國、台灣是台灣的壁壘分明現象。

馬英九時代外交休兵，兩岸各有默契，維持現狀。蔡政府上台後，不承認九二共識，兩岸間這條模糊線被扯斷，台灣國際空間即被打壓，外交被全面圍堵、邦交國被拔。隨著大陸政經實力愈強，全球企業被要求把台灣改名「中國台灣」字眼只會愈多，這是蔡政府所選擇且必須接受的殘酷現實。

最近鬧得沸沸揚揚的電信公司四九九吃到飽方案，由於參加的民眾人數超乎電信公司原先預期，導致客服電話無法接通，數位與實體門市均出現讓消費者等候時間過久，以及老客戶抗議並要求賠償的情事。

有鑑於消費者抱怨不斷，電信公司高層出面致歉，並提出因應措施。其中有關老客戶要求賠償的問題，電信公司高層以買衣服為例，指出顧客買完衣服後，如果廠商後來推出售價打八折活動，已買商品的顧客有理由向廠商要求也打八折嗎？

平心而論，個人認為此次電信公司推出的促銷活動因為極具吸引力，才會有參與人數超乎預期的結果。但是，由於廠商促銷活動執行層面規畫出現問題，使得效果出奇的活動反而需要緊急應變，實在可惜。

以電信公司目前提出的補救措施而言，也許有助於舒緩消費者搶辦方案產生的問題。但是，對於四九九方案影響舊有客戶權益，導致舊有顧客要求賠償的問題，恐怕無法解決。

事實上，顧客要求賠償，也與電信公司的違約金脫不了關係。電信公司高層舉出廠商推出打折商品為例，來解釋其並未罔顧舊有顧客的權益，此一說法值得商榷。

因為當顧客向廠商以全價買到商品後，如果看到廠商後來又針對同樣商品進行訂價八折的促銷活動，除了少數賣場政策上可能會接受退差價外，廠商的確是不會輕易同意退差價的。因此，顧客抱怨難免。但是，廠商也不會採取向顧客收取違約金之類的費用，以便顧客可以再度購買有折扣的同一商品。最有可能的狀況反而是顧客會考量是否享受折扣再購更多同一商品。

因此，建議電信公司維護舊有顧客權益的做法，應該是同意舊有顧客可以選擇不解約，並在舊有合約存續下，可以再簽訂新合約。只要顧客願意與電信公司維持更長的使用關係，則電信公司何樂不為。上述建議，希望能對目前有關賠償爭議的解決有所助益。

最近回國一趟，本想申請一個短暫使用的手機門號，卻碰上中華電信四九九之亂而徹底放棄。除了感嘆電信業者的服務品質可有許多進步空間以外，筆者自身經歷的英國電信業者服務方式或許可為借鏡。

去年三月，筆者收到英國手機電信公司書面通知廿四個月的合約期將滿。筆者行動電話網路用量極少，一個月只七英鎊（約二八○台幣），含通話時間一個月網內外二百分鐘，五百MB網路。但筆者是五年以上的老客戶，所以公司提供選項：一個月八英鎊（約三二○台幣)、網路一GB、通話時間吃到飽；或者一個月九英鎊、網路四GB、通話時間吃到飽。筆者選擇後者，而這些筆者只上網登入門號就搞定，前後不到五分鐘。沒有等待、不用到門市填資料。更重要的是，從更新以來過去一年從沒有任何新的合約或優待措施比筆者拿到的更優惠划算。

筆者另一個經歷是網路更新。英國網路公司通常綁約一年，新加入的會有各種優惠，而一年後優惠會消失。但換網路不像換手機門號方便，一般人並不會年年換公司。四月時，身為兩年客戶的筆者優惠到期，網路費將從原本廿英鎊增到卅英鎊（約八百台幣變一千二百），整整上升一倍半。在筆者考慮要換公司時，電信公司又再次主動通知費用將再維持原價不變。一週後，本以為此事就此結束的筆者，卻看到給老客戶的傳單上有新的十七英鎊（約六八○台幣）優惠專案。憤怒地打給電信公司要求解釋時，電信公司立刻致歉並提供筆者一個月十五英鎊的折扣專案措施以「感謝老客戶指正」。

台灣許多產業不論餐飲、旅遊，乃至航空交通等，筆者都認為服務品質完勝歐洲許多公司。該是電信業者向歐洲看齊的時候。

桃園有廿四所小學，六百位小學生，捐出零用錢共計十萬元，幫助兒童之家重建家園。雖然小朋友捐出的只是幾十、幾百元的零錢，但學校用心安排，對小朋友的付出教育，意義深遠。「每個人都有能力付出」的觀念，在小朋友的認知裡啟動，他們的人生將熱誠付出，給予真正需要的人。

偏鄉學校常常有許多資源，各界對弱勢家庭都非常關心，然而這樣「大量給魚」，忽略教他們釣魚事小，孩子將許多人的幫助，視為理所當然，沒有感恩心，甚至不知珍惜這樣的善行，才是最負面的教育。

有一次新北市一家熱心廠商，在過年前送學校幾個家境貧困的學生年菜，公司執行長百忙當中還特地到校關懷學生。更讓人窩心的，她希望學校安排一節課，跟孩子互動。我參與了這一節課，收穫良多。

執行長溫馨的跟學生真情喊話，她說人人都可以當別人的貴人，只要一句話，一個動作，甚至只是舉手之勞，不一定要花錢或大費周章。她跟孩子分享，小學時碰到一位熱心的同學，常在她失望氣餒的時候關心她，在她國小階段成為鼓勵她奮發上進最大的力量。

我們常想到幫助偏鄉弱勢學生，除了金錢與物質，也應該鼓勵這些平常受幫助的孩子走出來，不管從周遭環境，對人更溫暖地對待；或是服務社會，發動善行匯集力量。畢竟教育的意義，在於施與受的反饋下，人與人產生善意的互動，讓每個人都有幸福的感受。

台北市長選舉棄保戲碼，正成為政論節目熱門話題。棄保議題所以能構成討論，大前提是把選民視為不同的政黨板塊，進而可能整塊地拼貼。

但日前有份民調增加了「選人不選黨」選項，竟有超過六成台北市民湧向這個出口，和政論名嘴暢談政黨板塊集體棄保之神態自若相比，整個情調為之一變。

重視民意，原為民主政治主要原則之一。然而，當民意只能被設定在少數既定的選項中來回打轉時，選項之外的民意，就如同台灣俗諺所說之「小孩子有耳無嘴」，在大人眼中「根本不是問題」，若有強行表態者，很可能立刻被回嗆「大人講話，小孩子插什麼嘴！」無怪乎最近許多政府官員的說話態度，越來越像老子在教訓兒子。

民主政治是政治，其權力政治之現實本質自無須訝異；但民主政治畢竟也是民主，包含兩岸關係在內，若只開放少數特定選項供人民「自由」選擇，也許一時之間確有政治控制效果，一旦長期耽溺於這般「領導國民行使政權」的權力效果，恐怕「憲政」很快就進步到「訓政」。訓政之下只有一黨領政，所以「柯文哲」這個選項也必須「被不存在」。

但選項被取消，不代表選擇不存在。選擇的自由，永遠焚而不毀，它曾是昨日的「黨外」精神，也將是今日再起的「黨外」精神。

最近參加高中生申請進入大學推甄面談，不少高中生把做YouTuber當成未來志向：「申請傳播學院，是為了想做個好的YouTuber」、「現在是自媒體時代，做YouTuber才能做自己」。

二○○五年YouTube誕生，創造以視覺為主的網路社群效應。去年全球已有成千上萬個YouTube頻道，為媒體碎片化時代帶來新的影視商機。

政大廣電系的黃大謙是有名的YouTuber，許多學弟妹是粉絲。他的個人頻道卅七萬人訂閱，臉書粉絲達卅二萬多。我學生喜歡看他對主流社會價值和性別議題的反諷，尤其嘲笑傳播理論喜歡賣弄「去脈絡化的文本」，深得其心。

近年來，年輕人可以不清楚重大新聞何以發生，對YouTuber動態卻不能不如數家珍，儼然成為新偶像。

大學生聊到網路搞笑短片團體「TGOP這群人」的演出台詞，不免會心一笑；《超瞎翻唱》短片的點閱次數超過一千一百萬，更成為去年排名第一的網紅。

「電獺少女」以輕鬆科技小常識為主，主持人是顏值高的高學歷美少女，科技部長陳良基和柯文哲都上過節目。

有學生雖然不常看直播遊戲，卻知道「阿神」遊戲玩得真神。教英文的「阿滴英文」是另一種風格，他和滴妹為了教大家不要怕說英文，設計各種橋段和遊戲，訂閱人數破百萬。

這些年輕人原來沒沒無聞，借著網路展現才華，創造龐大網路粉絲團，帶來巨大收入，像「TGOP這群人」去年各種收入破一千一百萬。難怪對想紅又想賺錢的青少年產生莫大吸引力。

這些YouTuber為何受歡迎？主要是「千禧世代」不太看電視，卻喜歡這些別出心裁的主題和主持人風格。像是對補習班、社會價值或主流事件的嘻笑怒罵，顛覆主流電視的播出風格，能夠抒發青少年心聲。

南加州大學薛德夫（Jeetendr Sehdev）曾在二○一五年進行十三到十八歲青少年調查，比較十個最受歡迎的網路名人和傳統名人的「影響力」，意外發現排行榜前五名的網路名人如Smosh、Fine Bros、PewDiePie，都比珍妮佛勞倫絲、四月來台的歌手凱蒂佩瑞、泰勒絲等有影響力。

青少年認為YouTuber像「鄰家女孩或男孩」，展現更多製作兼表演的才華，看起來幽默真誠，容易成為偶像，有些青少年甚至高度依戀，成為忠誠粉絲。

但是YouTuber爭議也不少。去年美國人Logan Paul去日本旅遊，拍了「自殺森林」影片，還在途中發現的遺體旁有說有笑，引起眾怒。日本政府說他們刻意不提供這座森林的自殺數字，就是想避免不當的模仿作用。YouTube決定嚴懲這個白目之舉，停播廣告，結束商業合作。另一網紅PewDiePie也因走偏鋒，口出種族歧視言論和反猶太的玩笑話，使專屬節目被取消。

上個月一名女性YouTuber到YouTube總部開槍掃射後自殺，傳出是因為不滿自己頻道有卅多萬閱覽量，但廣告收益僅有台幣三元。

這些事件再次引起YouTube過濾內容標準和管理問題的諸多討論。

時代在變，想做YouTuber並不困難，但是長期經營並不容易。如何推陳出新，經營多樣內容，改善視覺效果，都是挑戰。

網路視頻競爭愈來愈激烈，分潤條件也更嚴苛。華盛頓郵報說，美國YouTube排名前三點五％的頻道，每月至少有逾百萬人次瀏覽，但一年廣告收入只分到一萬二千至一萬六千美元（約四十至五十萬台幣）。要把YouTuber當作職業選項，除了追求網紅光環，還要知道「門檻愈低、成功機率也愈低」的道理。

（作者為政大新聞系教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