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日韓國瑜凱道造勢大會,大雨滂沱下,一張支持者依舊挺立,毫不動搖的照片深深震撼了我,韓國瑜支持者真的無愧「鋼鐵韓粉」之名!
近幾年來,政治人物網紅化嚴重,自柯文哲與韓國瑜憑藉網路新媒體崛起,引得兩大黨在後急起直追,政治人物紛紛狂上直播、YouTube等,展現親民姿態。
電影「脫歐之戰」中,脫歐方善用大數據,根據每個人使用習慣和偏好,進行廣告的「客製化」。有趣的是,在新科技的運用中,反倒更凸顯出選舉投票中亙古不變的人性內涵。
電影直接點出當代民主的難題:資訊氾濫的時代,看似更易理性討論,讓數字、政策說話,其實恰恰相反,新聞或資訊表象化的情況惡化,使訴諸情感的成效遠比理性討論強大,而韓國瑜與柯文哲的崛起亦復如是。
就韓國瑜來說,「韓流」熱潮以「接地氣」為招牌,代表廣大「苦人」,即長期遭漠視之中低階層。韓國瑜的成功成為苦人們心中投射,那種情感上的聯繫極為強大,難以撼動。
柯文哲同樣在年輕人的力挺下,透過無數懶人包反駁抹黑,網路義勇軍全力護持,在藍綠夾殺中險勝。於年輕人的心中,「阿伯」的行事風格、工作態度同樣是年輕人對政治的嚮往,「阿伯回來了」對年輕人是多麼大的盼望。
因此,韓柯兩人的出線固然有其天賦異稟,但時勢造英雄仍功不可沒。首先,反映出國民兩大黨的組成結構與運作模式日趨僵化。
韓國瑜因資源薄弱導致必須運用CP值高的網路媒體宣傳,最後以「空軍」取得發聲制空權,讓「陸軍」順利登陸。柯文哲對市政的直白描寫,進度條展示,去除過去政府八股的宣傳模式,也讓連任選舉時的網路小額捐款旋風灌爆。兩人都不以傳統方式打選戰。
其次,政治上的感性訴求大幅且快速地超越理性。網路打破藩籬,重新建構新秩序,卻未能增加理性討論。即便是所謂的「覺醒青年」面對「鋼鐵韓粉」,彼此往往用鄙夷或對方「民智未開」的角度看待,兩者態度竟相彷佛。訴諸於感情、直覺等絕非錯誤,但隨之而來便可見到台灣民主素養的不足,缺乏理性討論的空間。
最後,台灣政局動盪不安的未來。韓柯的崛起更深層地反映出台灣社會,甚至資本主義發展的弊端,即貧富差距拉大,民心思變。上下流動難度擴大,貧富差距外加數位落差使得貧富階級複製狀況比比皆是,這才是台灣最值得擔憂之事。
韓柯的成功其實是台灣政治社會結構上發生問題,恐非一兩位「英主」上台就能扭轉,教育的扎根、思辨的強化才是長遠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