藝術欣賞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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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柏仁的生命啟示錄
文/陳芳玲
言語作為一種人類的溝通工具,習於用作判斷萬事萬物,勾起人事物的連結;但,固然言語能使自己迅速理解對方所意,達成有效溝通,卻無法在瞬時片刻引動更為深刻的情感交流。
別於人際的言語途徑,動物仰賴的是日積月累的互動、觀察及伴生的依賴感;如此的心靈交會自然不似人類自以為是的言語所能企及的境界。正因此,與動物間的「無法以言語溝通」成就了人類其他感官與神經的觸發。也因此,憑著昔日大量飼養台灣土狗的經驗與體悟,黃柏仁認為狗尤為顯例,盼能依狗的形象,喚起人性本能與初始的真摯情感。簡言之,黃柏仁的雕塑─「狗札記」─是以勸世之姿,對人世百態提出最為嚴正卻也溫柔的時代反思。
誠然,人們都希望生活順遂、幸福,充滿自由與希望,但也因為這純然的幸福不會出乎天然,前方總有一層宿命的不可能擋著,所以人們才會期待、渴望,並想像那一切可以成真。二十世紀德國哲學家阿多諾(Theodor Ludwig Wiesengrund Adorno)於《否定的辯證法》一書中指出,抽象的烏托邦是適應於現實的陰險傾向的。一如黃柏仁的藝術創作看似幸福,體現著一種正面的力量與思想,但在其反向,不也寓意了生命政治的現實。《狗腿子》(2005)曲手於胸前、微蹲屈膝的姿勢明示「不想變成狗腿子」的同時,也展現了「撒嬌巴結他人」的行徑。又一例,《狗眼看人低》(2005)雙手環胸、下巴微翹的驕傲神情同樣展現令人嗤之以鼻的一面。黃柏仁以狗喻人的創作方式,有著阿多諾提示的:「藝術為幸福的緣故否棄幸福,並以此在藝術中使慾望得以存活。」
全文未完,摘錄自黃柏仁的生命啟示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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