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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3/01/10 第210期 訂閱/退訂看歷史報份直接訂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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編輯小語 一個乾淨明亮的地方
作家專欄 散文的紀實與虛構
親愛的,好好談散文。
新書上架 太平裂碑記 【卷四】九域一統

一個乾淨明亮的地方
劉梓潔
「一生倒有半生,總是在清理一張桌子。」這是前輩作家隱地的句子,第一次讀到時是高中,那時我開始寫作,住在租來的狹小學生套房,開始學習在寫作前把桌上不需要的其他東西,如:文具、課本、參考書,移到地上或床上,攤開稿紙,展開與小宇宙的連結。

隨著科技化數位化,所有東西被收納到電腦硬碟裡,照理說,桌子應該要更簡潔有序,但我正好相反,桌上各式各樣的雜物越來越多:充電器、隨身碟、精油、小臉按摩滾輪、三個以上的杯子、更不消說成堆的文件書稿。而偶爾,還會跳上來兩隻貓,有時牠們硬卡在我和電腦中間,不動如山。這時我會趕緊收拾細軟,棄城而逃。逃到哪呢?我的祕密基地。

這家位在深坑半山腰的咖啡館,開張約莫兩年。我習慣坐靠窗的位置,可以看到窗外的綠樹與草地,我最喜歡那潔白無瑕的桌面,讓人心無旁騖。空間寬敞,座位間距大,所以不會受隔壁桌的調皮小孩或甜蜜情侶所擾。據說店裡幾乎所有的椅子與餐具都出自著名設計師之手,我不是行家,但求一張乾淨明亮的桌面。

散文的紀實與虛構
王盛弘
我的許多關於散文創作的執念起自於少年時代。少年時代讀過的一行字、少年時代聽到的一句話啟蒙了我、警醒了我,便像菌絲寄生於宿主,使我與它共生。其中之一是從「我」出發。

當個人的形象為群體所淹沒,工廠作業線上的──不,不是女工,是女工手中組裝的小玩意兒一般面目模糊,從「我」出發,首先在標示個人的存在。同時,人有共性,所以在暴露個人殊異的同時,也流露人性共相,往外是勾勒出我們賴以生存的這個社會這個時代的普遍樣貌;往內則為暴露人性的曖昧幽微。人性最是複雜,複雜到遠遠為文學所無法完全掌握,但是散文在表現人性的複雜時,既不能望而卻步,也不能袖手旁觀。楊牧曾說「詩的美與好是建立在它真的基礎上」。我們不能掩耳盜鈴,說「真」的就不會是「醜」的,但文學創作通過藝術手段,使它變成審美上的美與好。

當我少小,有個現在已經很少聽人提及的對文學的定義如雷貫耳,即日本文藝評論家廚川白村所說「文學是苦悶的象徵」。苦悶不是書寫的目的,而是以兩臂圍出一個私我空間,用書寫面對苦悶、爬梳苦悶,或者也解決了苦悶。一支筆是一把手術刀,用來自剖,藉之自我療癒,這是多少人書寫的最初衷(德惠街小套房裡衣櫥夾層發現前房客,一名酒家上班的小姐,鋪麻將桌的牛皮紙上密密麻麻寫著她無盡的煩惱煩惱和煩惱;她並不為了發表,不,她是為了不發表,周慕雲把祕密傾訴給吳哥窟柱洞那般地,寫下那些文字)。這個初衷是文字成為文學創作自覺、表現審美上的美與好之前,最重要的特質,它讓我(們)面對生命,生命苦樂中尤其是苦的在場證明,有人不獨藉文字去處理已經生發的情緒,還藉文字指出一條路,黑暗之光。

這樣以文字誠實面對自我的特質,卻在有了發表自覺後,普遍質變了,即連日記,這一最稱私密的載體也不能免除:爾雅作家日記系列,我曾為隱地先生兩冊日記作序,直言,日記載錄的畢竟以私德為大宗,但《2002/隱地》及其續篇,則頗有介入社會的企圖,隱地先生坦言:「願意發表的,就不可能真的是自己的日記。」清楚意識到此日記不是私人日記,而是以出版面世、受讀者檢驗為前提而寫的「日記體」散文,藉著密謀的形式暢所欲言,達到言志的目的。走的一貫是《尚書》「詩言志」、孔子「志於道」、朱熹「文便是道」這一條康莊大道。

散文本是堪稱透明的文體,傳統上讀者有敘述我等同於作者我的想像,反倒造成了散文寫作者最易藏頭縮尾,讓筆下文字鑲嵌進倫理道德的框架,表現了美的好的卻不免失真了的理想我,小規模的自我揭露、自我揶揄,常是為了反襯更盛大的教化意義;因此,約莫世紀交替之際我寫《一隻男人》、稍後的《關鍵字:台北》,提醒自己寫散文要「無恥」,要無視於旁人眼中的敗德與不潔,才能跨越世俗高低欄,以期譜出人性長短調,朝道德的模稜灰色地帶前進。

然而,就算坦露到了無恥的地步,文字又豈能一五一十重建生命現場?作為再現的符號,文字自無能為力亦步亦趨翻譯現實,況且狼有狼撕裂羊的現實,羊有羊啃嚙草的現實,草有草把根扎得更深以待來年春天的現實,無處不是主觀的視角與詮解、剪裁與取捨;不過比起偽裝成客觀的、全面的、無有偏見的寫實,在我主觀而片面的偏見裡,這是更具文學價值的。

水中之月之於天上的月亮,鏡中之花之於枝頭的花朵,文字再現現實,最忠誠的也只能如此了;儘管如此,努力求真與刻意造假,尤其是為了文學之外的目的,而在匿名的保護下捏造事實,畢竟不是同一回事。

夏目漱石在他生命的最後時光寫下〈玻璃門內〉39則隨筆,既作生活實錄,也索探記憶囊篋,憶舊懷舊,收筆前他不無感嘆:「我對待自己,還是達不到『皆空』的境界。即使沒有要欺世盜名來自我炫耀一番的想法,但我終於沒有披露自己那些更卑劣、更醜惡、更見不得人的缺點。有人曾經這樣說過:不論你如何順著聖奧古斯丁的懺悔、盧梭的懺悔、德.昆西的懺悔去竭力探尋,真正的事實也絕非人力所能講述得出來的。」這是雖竭力正視真實、追求真實,但不能不承認文字的力有未逮、承認人有為自己遮醜的本能(相對於「事無不可對人言」的正氣凜然,顯得更為可愛),我肯定這樣寫作散文的態度。

我喜歡閱讀散文──努力求真的散文,其中一大「樂趣」,就是透過文字連結上某個地方某個人,經歷了某件事,有了某些思考某些心得。我對「人」懷有飽滿好奇心,人的堅強與軟弱,人的互助與利己,人的澹泊與虛榮,人的貞節與變節,不評價以世俗道德觀、價值觀,而是思考哪些受著生物本能的制約,哪些又有所超越。鮭魚逆流回返故里是牠的宿命,熊中途攔截大開殺戒則為了囤積脂肪過冬;枯乾地糾結在一起的野草,「狗走過時,草中的雀麥鬚子勾住了狗身上的毛;馬跑過時,狐尾草纏住了馬蹄上的毛;綿羊走過時,三葉草的刺和羊毛糾纏在一起」,這一切無非是「沉睡的生命期待著蔓延的時機」(史坦貝克《憤怒的葡萄》)。我學著觀察人的多樣性,而不是斷下批評,或許也因如此,發而為文,著重表現的是浮生細節,而非價值判斷。

小說自然可以更驚濤駭浪更傷悲苦痛更情意纏綿,更天馬行空無有拘束,但散文裡的那個人是以他的肉身去面對這個世界的惡意與善意。少年Pi海上漂流227天所遭逢的患難險阻確實驚心動魄,可是謝德慶孤獨監禁於籠中一年、每小時打卡一次歷時一年、不進入任何建築物一年、和另一名藝術家以八英尺繩子繫在腰間一年但不碰觸彼此,更讓我切身感受到意志的極限、生命的可能。

當然,匿名的篇章沒有顯影劑,也就無法確實掌握它與作者現實人生的親疏遠近。列席文學獎評審會議,見過委員質疑某作品過度仰賴網路搜索引擎、查找百科全書,淪為知識的堆砌、刻板印象的複製,扁平、零碎,缺乏臨場感;當名單揭曉,卻赫然發現該作者於該領域有豐富實作經驗。說到底,文學是一門藝術也是技術,若非委員「被訓練」得彷彿貓一遇風吹草動即倒豎一身寒毛準備還擊,即作品的確未完成文學的真實。

相反地,0204裡的嬌嗔與嬌喘,與性感尤物並不畫上等號。但散文在很長一段時期裡,強調的是文格即人格,那些被一一檢視,挑選出來當作刻意造假的名篇(其實,楊牧分散文為七類,「寓言」占一席之地,許多虛構佳例可歸類於此;若將寓言故事獨立討論,則可以發現散文的虛構,恐非任性恣意為之),適足以反證的確有過敘述我等同於作者我的默契存在,否則不必大費周張篩漏般篩出虛構的篇章。當得知線路彼端執話筒的是個不修邊幅的大嬸,情感難免受傷。

使用文字最初,我所倚重的是它的救贖力量,文字既是記憶的保險箱,也是思考的工具,儘量地貼近生活現實、儘量地反應心中所感受、儘量地具現腦中所思考(或許這是個假問題,因為可以說,我的思考的原型即為文字),當我在筆下虛構了自己,我感到惴惴不安,我感到浪費時間──不能真誠寫出自己,那乾脆不要寫了。2003年我在新書代跋裡誇口:「我所能無愧於自己而不是別人的,是我筆下的,沒有一個字一個詞一個句子我不能把握,沒有一種情感是虛矯的,而細節的增刪也是為了更貼近於真實。」

同時我清楚意識到,「不免地,我面臨了寫實主義的窘境。於是我知道,這裡不會是終點,我還必須往某個地方走去。」我走的有一條路是在散文裡借來小說基本技巧的超寫實,我深刻感覺到,「彷彿、猶如、好像是,這些修辭所帶動的比喻,已經遠遠不能表現豐沛、紛繁、複雜如叢林如蓁莽如沼澤的現代人內心世界,因此需要動用更龐大的修辭策略,藉著看似寫實界不可能發生的場面加以映襯、呼應內裡情緒變化、思慮轉折,以期具體轉譯出不能目睹、不能聽聞、不能撫觸的抽象心理狀態。」在〈夜遊神〉、〈幻之華〉、〈淺野川物語〉,我都曾藉虛構以企圖更靠近真實。

受文學獎的蠱惑而虛構則是另一回事。1996年獲梁實秋文學獎第三名後,我竟思複製「成功模式」,杜撰了個人物,自舊作翻模出新品翌年再度競逐,還好這回只得了個佳作,如果名列首獎,我不知道高額的獎金和榮銜能否使我很快反省到,為文學獎量身打造作品,已經遠離了我寫作的初衷。

這十幾年來我感覺到,在台灣當代的文學獎氛圍底,某些參賽者(就別對號入座了,你覺得自己沒有就沒有)的參賽行為其實更類近於線上電玩闖關遊戲,掌握並複製了某些訣竅,比如題材的揀擇、象徵或隱喻的埋伏(我在獲獎散文〈種花〉裡意有所指地說了:一個物件對應一個事件,一個象徵對應一個命運,工工整整,這是作文不是人生。)、結局的終於救贖等等,破關可期。也因此才會有寫作者寫論文分析《中時》、《聯合》兩大報文學獎獲獎新詩的屬性,發現兩大報果然各有偏食,論文寫作者志得意滿宣稱,他及他的同盟者拿這套祕笈行走江湖,果然時有所獲。這到底是參賽者運籌帷幄後的逆襲,抑或是文學獎恍如罩門的阿基里斯腱?這到底是參賽者的墮落與狡猾,抑或是對評審威權的解構與挑戰?而評審又為什麼這麼容易被看破手腳,為什麼要對寫出自己所選作品的作者說三道四?

我猜測目下許多文壇前輩對文學獎散文得獎作品的微詞,並非散文可否虛構這類本質性的問題,而是不樂見闖關遊戲裡無處不是算計、無非都是計算。是麥可.漢內克讓女鋼琴教師所說的:「我不相信您真的對音樂感興趣,您唯一感興趣的,就是音樂帶給您的成就。」

而男學生,他委屈了,回話:「您明明知道不是這樣,就算是這樣,這種動機真的不可原諒嗎?」其實,不必祈求誰的原諒,也沒有誰有資格原諒誰。因為最終,創作者所需要,也是必須要面對的,至多至少只有「我」自己。

親愛的,好好談散文。
周芬伶
主編丟一個燙手山芋給我,我只拋出一片磚瓦,不好爭辯的我,只能細說我自個兒的觀點(不要踢我!)。

什麼是好散文?這個問題有簡單的答案與複雜的答案。

簡單地說能感動人的即是好散文。那感人的新聞報導與素人隨筆那麼多,也有很感人的啊,但那裡往往缺乏理想的文字。我們被一篇散文吸引,特別好的文字總是占優勢,然而散文的文字哪有詩好?那是更加精鍊的語言;但詩語貴婉轉含蓄,不把話說白,散文則把話說清楚講明白,還帶著那麼一點詩意。就這點上散文與詩較靠近,跟小說距離較遠,因為小說是史詩的現代化,詩與散文皆是抒情詩的現代化,我們本有的抒情美文傳統,加上西方抒情詩的白話化,就等於現代美文。如今的文類觀念延用西方,西方早期只有韻文,所有文學家都是詩人,文類則史詩、抒情詩、劇詩三分天下,柏拉圖不准詩人進理想國,因為詩太霸道,特別是抒情詩人。史詩重虛構,抒情詩重性靈,衍伸為詩強調詩性,散文強調個性,詩性追求疏離的效果,個性則是赤條條一個人,越沒距離越好,好的散文源自詩般的靈感與情感。

那雜文呢?雜文是西方隨筆、東洋廚川白村與載道古文的延長,《昭明文選》並無此類,後來是分類之後無法分類的統稱為雜文,因內容駁雜,血統混雜,可稱為複雜的藝術,而美文與詩歌則是單純的藝術。我不同意散文分感性散文與知性散文;好的散文來自清晰的頭腦,具有內在邏輯,誰說美文無知性?詩無感性詩、知性詩,小說亦無感性小說、知性小說,為何散文獨有二分法?翻開坊間知性散文選,有專欄、社論、科普文、法理文……,獨獨無美文;而一般散文選對雜文兼容並包,可見「知性散文」是具排斥性的文類分法,能說服人嗎?

理想的散文具備理想的文字與理想的人格,道德不等同理想,理想卻可以涵括道德。所以散文與散文家是分不開的,它代表一個時代對文字與個性的追求,所以有人定義:「小品文是小品文家的文體。」這話不是說你成為小品文家,你寫的文章才算小品文,而是人與文章分不開。因為散文不管你、我、他,寫的都是自己,自己有什麼好寫?不都是兩個眼睛一個鼻子?散文家應該是那些對自我或萬物探索具有巨大熱忱的人,什麼東西可讓人窮盡一生探索不盡,除了真我與真理,還有其他嗎?

自己只是一個通道,通向他人與世界,不知己何以知人?

也許你認為這種說法老派,的確,電腦後世代的我們,一個人擁有三四個帳號,五六個化名,自我分化,穿越來穿越去,哪一個才是真正的我們?如果可將分化的自我表現出來,也是真我的實相。我們身上存在著異己,散文書寫是從異己追尋真我的過程。

這跟作者已死,語言解構無關,散文是個包容性、滲透力強的文類,有時會走極端而失去主體性,如新文學初期,在「我手寫我口」的口號下,散文向口語學習,造成過於淺白,如牙牙學語的小兒,這裡就走了極端,出現許多呀、了、哦、嗎、啊!等呼喊句,這些「啊文字」,是口頭語言,語言分書面語言、口頭語言、創作語言。口頭語言不等於創作語言,這個領悟要過幾十年才走完,四○年代的梁實秋、張愛玲、呂赫若……等人就不再用口語寫散文。

同樣是日記,日記體最放鬆,賴和的《獄中日記》雖還是文白交雜,然作者的形象與口語十分醒目:

吾自省這十數年來,真沒有什麼越軌的言行,尤其是自事變(七七事變)後,更加謹慎,前次惹起了醫師取締規則違反,純然是不論什麼醫生都會犯著的事實,不過我較不受幸運的神庇護,所以被告發而已。對於醫道上,醫生的良心上,是無過不去的地方。但是會碰到那樣結果,也是我的謹慎不充足。

我的穿台灣服(對衿衫,唐服),得了真不少的誤解。

我自辭了醫院,在彰化開業近二十五年了。我的穿台灣服也是在開業後就穿起來,純然是為著省便利的起見,沒有參合什麼思想在內。

「得了真不少的誤解」,有台語的氣口,這是新文學之初,向口語學習的結果。到呂赫若的日記使用的語言已有不同:

今年到底怎麼了?酷寒。又加上雨、霧!雖然羅曼蒂克,好是好,卻勾人哀愁。

繼續讀契訶夫作品,他從事文學的態度不也和自己一樣嗎?

始終覺得自己從事文學的態度沒有錯。

唯有更廣泛地去掌握人。

一樣淺白的文字,呂的文字較脫離口語,而加入「羅曼蒂克」與「勾人哀愁」的文人氣語詞,散文是一個時代的語言櫥窗,敏感地捕捉一個時代的流行語彙。

到了六、七○年代,散文又向詩學習,而出現「有雨,在天之際;有鳥,在樹之巔」這樣詩化的句子,又或者「風在窗櫺上編織清冷的夢」,眼睛一定是黑眸,天空也得是蒼穹,在那時代,詩是重要文類,是誰說散文是「詩餘」?散文向詩靠攏,語言得到許多滋養,澈底擺脫口語,看來並無不好。只是大同小異,失去個性,或脫離現實,變成所謂的「文藝腔」,把詩化散文的僵硬或逃避表現,推給抒情美文是說不過去的。

沒受詩影響的王鼎鈞、琦君、林海音、鍾梅音、徐鍾珮……還是留下美好富於個性的文字。

王鼎鈞的文字詩情畫意,但沒有過度詩化,《左心房漩渦》開啟兩岸議題與大散文的契機,所謂大除了篇幅長,也有宏偉的意思,它更富含文化意涵。八○年代之後,台灣進入多元文化的社會,散文呼應這現象而有多元面貌:自傳與家族史、女性、旅遊、飲食、自然、原住民……等等文類,早已跟之前的詩化散文明顯不同,它們的思想核心都有一主題訴求,牽引文化議題,夾述夾議,這時散文又向文化論述取法,而形成長篇大論,絮絮叨叨直到山外山,一本書就是一篇散文,楊牧的《奇萊前書》結合四本書,探索自我與土地的歷史,散文不小,這可是文字的奇萊峰。張潔的自傳散文《無字》近百萬,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兩岸分隔後,對岸偏雜文,台灣攻美文,這是歷史恐怖平衡下的產物,兩岸開通後,賈平凹提倡大散文,概念是美文的,沒想導出的是余秋雨、章詒和等人的文化散文,前者寫人文,後者寫文人。文化散文者,探討生活的脈絡與人文意涵;閻連科寫農民、王安憶寫弄堂,在文化研究這大力丸的戳弄下,普世價值凌駕一切。

文化散文有文字有思想能不好嗎?我沒法說出它有什麼不好,我只是感覺時代一直在改變。

現在的小孩不喜歡長篇大論與過於偉大的論述,對神聖嗤之以鼻,對神祕喜好多一些。

動漫與遊戲、社群網站成長出來的「神人」與「穿越者」,會是大散文的愛用者嗎?我不敢想像,真的不敢想像。

我自己寫散文,始於虛構,現在還在繼續虛構,三十年前我唯一得的大報徵文獎,題目是「愛的故事」,我寫的是母親對孩子訴說自己的愛情故事,那時我未婚,寫的自然是假的。虛構的目的是偷寫別人,或替別人想像與傷心。我知道這是「越界」,說難聽一點就是犯規。正常的狀態應該寫真的,想實驗前衛一點就攙點假的,十次實驗可能只有一次成功,或者一次都不成功,這是越界者應有的心理準備。與其說能不能虛構,不如說能虛構到什麼程度。如果虛構到真假不分,或者百分之百虛構,那就應該去寫小說,如果虛構性散文拿到小說組比賽還能得獎,那算他真的厲害。虛構在散文只能是技術性借用或實驗性使用,虛構而能讓人辨識文類,主文類特性仍然鮮明,那麼無傷大雅;如果蓋過主文類,讓人無法辨識,只能說他越界失敗。

散文有哀管急弦往下走的趨勢,如今主流文類是小說,詩次之,尤其莫言得獎後,將掀起小說熱,但散文總在最危急的時刻神風再起,但我可能等不到了。

寫了這麼多年散文,把很多準則與束縛都丟了,因為散文一直在變化,可能還有更大的崩壞要來,散文一直在作配角,不知什麼時候好好作一回主角?在這特別寂寞的時刻,只留下一個我自己的堅持,人要活得跟文一樣好一樣精采,看太多文比人好,人比文好的寫作者,我願意在修為與寫作上更加努力,離理想還很遠,過去的我犯太多錯誤,到了這年紀,不再去想要得到什麼,想更多的是還有什麼可以付出的,也就是剩餘價值的問題,親愛的,我還能為你作什麼?

太平裂碑記 【卷四】九域一統
楚國
  藏身於平城觀密室的吉迦夜遭神祕人襲擊,記載魏國國統的狼文拓本被盜。攸關歷代皇族早逝、影響拓跋氏國本的石室之文,真能成為殲滅妖后的關鍵嗎?

  通明宮廣發武林帖,力邀萬教名人參與「捕風大會」,正當眾人列舉陸寄風十大可殺之罪,卻驚見渾身散發懾人之威的陸寄風,懷抱著赤裸的武威公主,親臨會場……躲於暗處的蒼鳧寨突施奇襲,眾人均中毒受制,到底此次妖后又在施展什麼詭計……

  遠去柔然,行蹤飄忽的用毒高手──西海公主,突然現身大漠,與陸寄風、武威公主同陷黑靈城,此時,雲若紫竟出現在眼前,這處傳說能看見死去親人的迷城,一切卻又如此真切,眼前之人,到底是幻?是真?落入黑靈城下的黑暗地道,一行人幾經重重險阻,終於抵達盡頭,赫然發現地下迷宮乃係西域九國聯手挖掘,而地道的另一端,居然可以通往中原……

   
Youtube高人氣汽車廣告 有趣先決
消費者可從汽車類獎項的評選上看到市場上哪些車子最受到矚目,作為換車或是增購新車的依據;如果覺得比來比去太嚴肅,來看看哪些汽車廣告最受歡迎,感受汽車廣告生動有趣的幽默感。

一天如何得到26小時?
周末在網路上出現一篇關於時間管理的名文,題目是「如何一天擁有26小時」。平常的人都是24小時,他怎麼可能多出兩小時?一看作者的時間表,果然硬生生的省下了兩小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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