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文彬 台中.紐約 吶喊青春
文.Jane╱圖.施文彬提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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紐約華人區活動的表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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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紐約這個人文薈萃的城市,能讓人對各國藝術文化大開眼界,卻也讓我興起濃厚的思鄉情緒,它和台中同樣人才濟濟,但不同的是,台中更多了份濃厚人情味。」能與江蕙合唱深情款款的《傷心酒店》,也能吶喊前衛的台語歌《誰是老大》,金曲歌王施文彬不諱言,曾在美國紐約留學2年,在這個文化大熔爐感染下,帶來不少創作靈感。
不放棄音樂夢想
20歲退伍那年,在母親計畫下,施文彬舉家移民美國,離開土生土長的家鄉,旅居華人居多的皇后區,從小聽西洋搖滾音樂長大的他,對於能接觸到流行音樂發源地,笑說簡直是來到嚮往的「西方極樂世界」,心中充滿憧憬與期待。
畢業於復興美工的他,在母親安排下,申請進入FIT學院就讀服裝設計系,學起裁縫、編織,但心中對音樂的熱情卻從未熄滅。施文彬說,從小學鋼琴、小提琴,國中彈起吉他,高中開始組團表演,一個大剌剌的男人,實在不適應設計服裝,因此他轉念想鑽研音樂,才轉學至紐約長島市Five
Towns College音樂表演系,這裡的同學宛如聯合國般,有印度、非洲人,吹奏起各國音樂,眾人為了理想齊聚在紐約求學。
當時移民潮尚未盛行,華人數量不多,在種族歧視的環境下,想在音樂圈擁有一席之地,更加困難,不少歌手當起街頭藝人,或在夜總會駐唱表演,施文彬也是其中之一,他和老外組團到俱樂部、夜總會等四處演唱,甚至在地下鐵表演賺取小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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參加紐約華人夜總會演出 |
黑夜遇劫驚魂記
在異鄉讀書,施文彬半工半讀攢錢,日子過得辛苦,母親不免擔心他拋頭露面,容易發生危險,但初生之犢不畏虎,施文彬縱然心中害怕,卻沒被環境打倒,他曾經有過在中國餐廳當服務生,遇到客人喝醉後當場開槍,隔天FBI上門盤問的經驗,甚至還有小混混當面搶劫。
說到這段驚魂記,施文彬想起來好氣又好笑,當時餐廳晚上打烊,回家時已經半夜1、2點了,紐約晚上治安差,他遇上黑人亮刀,抵著他的身體說:「Give
me all your money…」,他卻窮得只剩下兩個兩毛五硬幣,只好把全部口袋翻出來給對方看,說:「 That’s
all I got!」沒想到搶匪居然看他可憐,反而給他5塊錢,讓他直呼真是運氣好,大笑說:「從那一天之後,我都說劫富濟貧的廖添丁,應該是黑人才對!」
返台適逢民歌潮
離鄉背井才懂台灣的好,施文彬住在紐約2年,仍心繫家鄉事物,他感慨說:「在台灣聽到台語不覺稀奇,但在滿是洋人的環境,聽到有人說台語,廣播中傳來國語歌曲,心頭都感覺揪了一下。」在美國待了2年,他決定返台發展。
獨立的他不願在台北依親,想起父親往生後骨灰放在台中,決定從台中出發。當時他在民歌餐廳駐唱維生,正是民歌極興盛時期,光是台中鬧區內,就有2、30間民歌餐廳,孕育出不少流行歌手,他曾一天連唱6小時,成為出道前磨練歌藝最棒的捷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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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1年金智娟(左)、施文彬(中)、黃品源(右)於台中PUB演唱。 |
故鄉人情最是濃
施文彬說,紐約跟台中一樣,具有包容多元文化的力量,能讓創意文化產業欣欣向榮,相較起來,台中更擁有濃厚人情味;到街上問路,紐約的人容易保護自己,但台中人不僅說得詳細,還可能直接帶路,這點是最大不同。
時隔幾十年,施文彬偶爾赴紐約買樂器、宣慰僑胞,當地景物變化快速。他笑說,曾經一起讀書的同伴,知道他在台灣發片走紅,還拿下金曲獎,稱讚他是「華人之光」,而那段難忘的海外打工歲月裡,他存錢買下一把5萬多元的吉他,陪著他寫下經典歌曲,儘管如今吉他已斑駁不堪,卻是他永遠最珍惜的紀念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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