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英文文法有道理！：重新認識英文文法觀念
英語的十大標記特點（下）
特點6：時間清楚
表達時間是溝通上一件非常重要的事。對於事件發生的時間，每種語言有不同的標記方式。中文的原則是依靠已知的情境或加上明確的時間詞來標記，但動詞本身沒有變化。不管過去、現在或未來，動詞的形式不變：
中文動詞形式不變：
我昨天吃蘋果
我今天吃蘋果
我明天吃蘋果。
但英語選擇把時間標記在「動詞」上，因此動詞有時態變化，藉由動詞本身不同的形式就直接標記事件發生的時間點。就算句子裡沒有提供其他關於時間的訊息，單看動詞形式，就知道事件到底發生在那個「時段」：
說話前發生的：She ate an apple.
說話時發生的：She is eating an apple.
說話後才發生：She will eat an apple.
什麼叫「現在」？
要把時態概念學清楚，關鍵在於：什麼叫「現在」？能夠明確定義「現在」，才知道什麼是過去，什麼是未來？「現在」就是說話的當下，你說話的當下就是你的現在，他說話的當下就是他的現在，每一次說話，都有一個不同的「現在」。清楚了「現在」的概念，才能正確判斷事件的時態。說話者說話時刻之前的時段就是「過去」，說話者說話時刻之後的時段就是「未來」。
究竟有幾種時段區別？
長久以來，教科書都告訴我們，英文的時態分為現在、過去、及未來三種時態。依據這樣的分類方式，以下這句話的時間就很難區分了：
She eats apples. 她是吃蘋果的 → 「現在」發生的嗎？
這句話往往被歸類為現在式（以「現在」表「習慣」，或稱為現在簡單式），但這種說法很有問題。因為這句話的意思與「現在」毫無關係，並不是「現在」發生的，若是現在發生，必然要說成：
She is eating apples。她在吃蘋果 → 「現在」發生中
既然第一句（She eats apples.）指的是一種事實或習慣，表達她對蘋果這種水果的接受度或是她吃水果的習慣，就可能是過去如此、現在如此、將來也如此。這句話的時間概念是表達橫跨過去、現在、和未來各時段，.是一種特殊的、有別於其他三種時段的第四種時間概念，可稱為「習慣式」。
總體而言，英文以 「說話當下」的時間為基準（speech time），對事件發生的時間（event time）做一相對性的分類，總共區分出四種時段（tense）：過去、現在、未來、及「事實習慣」，形式上也各有各的標記方式：
當事件發生在說話當下，以現在式表達：
She is eating apples. → 動作必然正在進行
當事件發生在說話之前，以過去式表達：
She ate apples. →說話前吃的
當事件發生在說話之後，以未來式表達：
She will eat apples. → 說話後才會吃
當事件沒有明確的發生時間，而是涵蓋過去、現在、未來各時段，以習慣式表達：
She eats apples. → 一直有吃
在不同的時段中，我們又可選擇以不同的「觀點」來描述事件發展的「樣貌」。例如，若你中午時和同事提起「我早上7點吃了早飯」這件事，根據不同的情境觀點，你可以選擇給這件事不同的樣貌：
事件單純發生了： I ate breakfast at 7 am.
事件正在進行中； I was eating breakfast at 7 am.
事件在參考點前已完成：I have eaten breakfast (by now).
這三種描述方式，都是指同一件事，發生時間是一樣的，但描述的「角度」卻不同。選擇用哪一種形式，取決於的說話者看待這件事的觀點角度，這就是「時貌」（Aspect）的意義：事件的「樣貌」。
什麼是進行？什麼是完成？
以上的說明讓我們看到同一個事件其實可以用不同的角度來描述。「進行」和「完成」就是兩種描述事件的角度觀點。「進行式」的觀點是：說話者選擇強調「事件正在進行中」（on-going），這個觀點放在不同的時段，就有了過去進行、現在進行、未來進行、及習慣進行：
過去進行：He was reading the book. →在過去某點進行中
現在進行：He is reading the book. →在說話此刻進行中
未來進行：He will be reading the book. →在未來某點進行中
習慣進行：He is always reading the book. →在任何時段進行中
「完成式」的觀點則是：將事件與一個「關鍵參考點」關連起來，強調事件「在參考點之前」已經完成。這個「參考點」最常落在說話當下，表示「在說話時間之前」（by now）已完成，這就是「現在完成」的意義：在「現在之前」完成的。當然，這個參考點也可能是過去或未來的某一點，於是依照「參考點所在時段」就有了過去完成、現在完成、及未來完成（習慣無實點，所以不能作為參考點）：
過去完成：I had read the book (by yesterday). →在過去某一點之前完成
現在完成：I have read the book (by now). →在說話此刻之前完成
未來完成：I will have read the book (by tomorrow). →在未來某一點之前完成
「現在完成」是現在才完成的嗎？
「現在完成式」所表達的事件，如I have read the book，明明是在過去發生的，為什麼叫做「現在」完成？這個問題曾讓我很困惑，後來才瞭解「現在完成」的正確說法應該是「現在之前」完成，「現在」指的是判定完成與否的那個「裁判點」，而非事件本身的時間。判定事件是否完成的關鍵在於由哪一點來看，譬如你現在還在看這本書，在此刻之前還沒完成：
You have not finished reading the book by now.
如果下個月或明年再來看，希望在那個未來的「參考點」之前你已經看完了：
You will have finished reading this book by next year.
「完成」的概念需要一個時間上的裁判點，由此參考點往前看，才能判定事件到底完成了沒有？所以我們應該替學過的完成式「正名」如下：
現在完成 →「現在之前」完成 He has found the answer before reading it now.
過去完成 →「過去之前」完成 He had found the answer before he read the book.
未來完成 →「未來之前」完成 He will have found the answer before Dec. 2013.
進行式的講究？
「進行」這個觀點強調事件「與時並進」，正在進行中（on-going）。能夠「進行」的必然是動態動詞，因為只有動作可以隨時間推進，不斷行進；狀態則是靜止的，恆常不變，不會「與時俱進」，因此不能說：*I am knowing him，只能說：I am getting to know him.
「時間清楚」這個要求，是許多台灣學生的致命傷，關鍵在於：我們對於動詞所要表達的時段概念（過去、現在、未來、習慣），有沒有定義清楚？「完成」與「進行」這兩個不同角度的描述觀點，有沒有解釋清楚？更重要的是：有沒有養成在「動詞形式」上來標記時間的習慣？
特點7：你知我知
名詞表達的是「物件」的概念，每次使用名詞都牽涉一個基本問題：指哪一個？「桌子」這個物件在世界上有無數個，你指的是哪一個？是我知道的那一個嗎？名詞所指涉的對象可能是對方知道的，也可能不知道，必須藉由語法的標記來提示。中英文在名詞標記上依舊反映基本語性的不同，中文借重已知的情境或「主題」前提，作為提示：
我要買書 → 可能是任何一本，書我買了 → 將「書」提前，作為主題，明顯認定是已知的那一本。
「我要買書」可能是買任何一本（非特定），但是我要買「那本書」就很清楚是「你知我知」的那一本（特定）。這種「特定」與「非特定」的指涉概念，在英語中有固定而明確的標記，就是所謂的定冠詞the與不定冠詞 a的功用。這兩者的區別在於：名詞所代表的物件是否是「對方知道的那一個」？「你知我知」的那個就是the，「你不知道」的就是a。
英文裡所有名詞出場，都得加上「是否你知我知」的標記，這是英語語法的「體貼」，用a/the的區別提供明確的提示。但是中文沒有這個標記習慣，正因如此，冠詞的用法對台灣學生永遠都是霧煞煞。老師說的規則雖然謹記在心：「特定的用the，不特定的用a」，但卻無法心領神會，還是時常常用錯。關鍵在於：什麼叫「特定」？
什麼叫「特定」？
「特定」的意思就是「你知我知」：我確信所提到的名詞是你能夠「認定分辨」的那一個，就是特定的，就可加上the：
‘the’ : 「你知我知」的那個（＝可認定的identifiable）:
I talked to the boss. → 你知我知的那個老闆
I went to the park. → 你知我知的那個公園。
‘a’: 「你不知道」的某一個 （＝無法認定的non-identifiable）：
I bought a car. → 你不知道哪一輛車
He married a rich woman. → 你不知道哪位富家千金
再進一步說，「你知我知」的意思就是「你可以清楚認定是哪一個」（identifieable to you）。「特定」與否的考量是就「聽者」能否認定而言，說話者要一再自問：所指的東西，聽者是否有足夠的經驗訊息來認定辨明？若是對方無法認定辨明，就要用a，是「我知你不知」、「非特定」的某一個，再以下例做一對照：
He gave me a book.
→ 你不知道是哪一本，但反正就是一本書
He gave me the book.
→ 你知道的那本，就是那本我跟你提過的書
基本上，英文的原則是「名詞出場，必有標記」。每一次使用名詞時，都要清楚標記所表達的指涉對象為何？先要考量單複數：是單一的個體（單數），還是多數的群體（複數）？單複數確定後，要進一步考量：「是否你知我知？」，因此英文名詞可有幾種不同的形式：
A:
What are you reading?
B:
a book → 一本書（你可能不太清楚是哪一本）
the book → 那本你知道的書
the book [you mentioned] → 那本[你提到過的]書
his book → 他的一本書 (所有者明確)
books → 一些書（你可能不太清楚是哪些）
the books → 那些你知道的書
the books [I want to read] → 那些[我想讀的]書
his books → 他的那些書
使用名詞時，要記得「名詞出場，必有標記」，養成表達「知之否」的習慣。只要有名詞，就要標記清楚指的到底是哪一個。
特點8：明辨真假
英文講求明確嚴謹的標記，當描述一件事時，除了參與者是誰、動作為何、何時發生等「主、動、賓、時」四大元素要有明確標記外，說話者本身也須針對事件的真實性及確定性加以標。這是在四大元素之外，講求「真實與否」的溝通需要：事件究竟真實發生了嗎？真實已發生的事件（actual event），不管你知不知道，必然有確切的時間（real time） 和確定的參與者（someone），但若是並未真實發生的事，既然還沒發生，則沒有確切的時間，也沒有確定的參與者（anyone）。這個推理邏輯，牽涉到英文的多項規則，其中有一條是大家所熟悉的：any 只能用在疑問句和否定句。
Any只能用在疑問句和否定句嗎？
老師說：any只能用在疑問句和否定句。真是這樣嗎？請看下面的句子：
I will do anything for you.
I promise to take any of your advices.
He is willing to see any doctor in the area.
這些句子既不是疑問，也不是否定，但卻都有any，為什麼？我們背的文法規則錯了嗎？不是錯了，而是不夠完全，因為真正的關鍵不在疑問或否定，而是「事件真實發生了嗎」？疑問和否定句所代表的是「尚未發生的事」，既然未發生，參與者就有可能是任何人（anyone）, 任何事（anything）。因此,正確的規則應該是：any只能用在「尚未發生的事」。
Any的道理：any無明確指涉，不能用在已經發生的事，只能用在「尚未發生的事」。
「尚未發生的事」就是「非事實」（non-real），疑問和否定句只是其中兩種常見的可能，另外還有其它的句式也可表達「尚未發生的事」，如命令句、未來式，或尚未兌現的承諾！究其原因，因為any沒有指涉性，不能代表確實的個體，只有在尚未發生的事中，所指的對象可以是開放的、不確定的，任何人都有可能參與。除了疑問與否定之外，還有下列其他可能出現的「非事實」
命令句：Read any book you can find!
條件句：If you have any question, please let me know.
未來式：I will eat any food you make.
可能情態：He may solve any of your problems.
尚未兌現的承諾：I promise to do anything for you.
這些「非事實」，既然尚未發生，就可能出現尚不確定的任何人或物。但若事件確實發生了，就不能用any：
確實發生的事，不管你知不知道是誰，必定有身份確定的某位參與者：
Someone did it. → 確定的某人
He has done something. → 確定的某事
不可能說：
*Anyone did it. → 不合邏輯
*He did anything. → 不合邏輯
尚未發生的事，當然不確定是誰，當然沒有確實的參與者：
Anyone will/may/can/should do it.
He will/may/can/should do anything.
Any 和 some 的使用與單純的邏輯推理有關，瞭解了Any的語意本質，就不需死背「道理不清」的笨規則。語法不外乎人情人理，理解規則背後的溝通意涵才是正途。
如何標記真假？
「真實性」在英語中如何標記？假設和條件有何不同？
假設和條件，兩者皆表達「非事實」，在形式上必然要和「事實」有所區別。仔細說來，條件是指一種是「有可能」的假設，是對「未知情況」的臆測，有可能在未來發生；假設則是指「不可能」的條件，是對「既定事實」的追悔，對已發生之事的懊惱感嘆。既然「條件」有可能出現，但時間不確定，就沒有時間上可對應的實點，英文選擇用沒有特定時間的「習慣式」來表達條件：
可能出現的「條件」 → 以沒有特定時間的習慣式標記
If it rains tomorrow, we will cancel the outing.
If you miss her, you can always give her a call.
很多老師對IF條件句的解釋是「以現在式表未來」，但正確的理解應該是：「以習慣式表可能」。
IF條件子句：可能的假設，以「習慣式」表達「可能條件」。
另外一種IF子句，表達「與事實相反」的假設，也就是「不可能」實現的願望。這些假設都「與事實不符」，時態標記上就不能用正常的時態：
違反現在的事實 → 不能用現在式或習慣式 → 以過去式標記
If she was a man, her life would be different.
If I were you, I would tell him the truth.
違反過去的事實 → 不能用過去式 → 以過去完成式標記
If I had known it earlier, I would have done something different.
If you had invited her, she could have enjoyed the dinner with us.
至於主要子句的形式，是情態助動詞加上完成式，表達「假設性的完成」，亦非真實完成：
假設完成：should/would/could/might + 完成式 → 非真實完成
總括而言，「辨明真假」既然是溝通上的需要，「事實」與「非事實」就必須有標記形式上的區隔。「假設句」的時態特殊，用意就在於以提示「真假值」(Truth value)。
特點9：釐清責任
一件事情發生，到底是誰引起的？誰該負責？誰又是受害者？這是一個重要的責任問題。嚴謹的「英文紳士」要求釐清每一個參與者的責任歸屬：我「打」他，他「被打」，「我」是始作俑者，「他」則是無辜的受害者。這就是所謂「主動」、「被動」的基本區別。其關鍵在於：放在主詞位置上的那個傢伙到底是「主」導動作發生的人，還是「被」影響的人？
主動和被動的區別何在？
「主動」句的典型主詞是「有能力、有意願、自動自發的主導者」，也就是事件的「負責人」，動作的描述由這個「主導角色」的觀點切入，形式上是典型的SVO：
God created man. → 上帝主導造人
My father built a house. → 爸爸主導蓋房子
Professor Liu published a book. → 劉教授主導出書
New York Knicks beat Chicago Bulls. → 紐約尼克主導隊打敗公牛
He found a solution. → 他主導發現了解決辦法
「被動」句的典型主詞則是「不具主導力、被牽引、被製造、被影響、被發現的一方」。描述的觀點從這個「被動的角色」切入，動詞形式改為BE＋V-en，表達結果狀態：
Man was created. →人被造
The house was built. →房子被建
The book was published. →書被出版
Chicago Bulls were beaten. →芝加哥公牛隊被打敗
A solution was found. →解決辦法被發現
就「釐清責任」的觀點而言，中文說「禮物買了」、「報紙送來了」，其實都是「被動」關係，禮物不會自己買，是被買的；報紙不會自己送，是被送來的。但中文都不需加「被」，為什麼呢？這又得回到中英文基本個性的差異，還記得前面提到中文是「情境導向」的語言，句子以「主題」為本，其後各小句均繞著主題轉。「禮物買了」這句話中的「禮物」是主題，「買了」是闡述，這是一個標準的「主題＋闡述」（topic-comment）的中文句式。
但英文有不同的標記原則：主詞與動詞間的責任關係要明確釐清！禮物自己不會動，是被買來的；報紙自己也不會走，是被送來的。禮物和「買」的關係，報紙和「送」的關係都是被動的，就要用被動式來表達：
The gift was purchased. → 禮物被買了
The newspaper was delivered. → 報紙被送了
分詞也有主動被動之分：「現在分詞」和「過去分詞」有何不同？
你曾疑惑過：「現在分詞」和現在有什麼關係？「過去分詞」又和過去有關嗎？現在來為這兩個分詞「正名」！
基於這種「釐清責任」的要求，每一個主詞與動詞間是「主控」還是「受控」的關係，都要一一釐清並在形式上標記清楚。使用分詞構句時也是如此，一樣要考量主語和分詞間的責任關係，是「主動」還是「被動」：
所謂的現在分詞就是「主動分詞」：
Helping his Mom, he washed the dishes. → 他主動幫媽媽
所謂的過去分詞就是「被動分詞」：
Helped by his Mom, he washed the dishes. → 他被媽媽幫
幫媽媽的是 → a helping hand!
被媽媽幫的只是 → a helped kid!
很多人一提到分詞就頭痛，搞不清「現在分詞」和「過去分詞」有何不同？其實，「現在分詞」和「現在」無關，「過去分詞」也和「過去」無關，兩者的基本功能是用來表達「主動」和「被動」的不同。分詞構句省略的主詞，就是主要子句的主詞，因此要先釐清分詞和這個主詞間的關係：若是主動關係，就用現在分詞V-ing，表示「主導負責」；若是被動的關係，就用過去分詞 V-en，表示「被影響」。
分詞構句又分為「簡單分詞」和「完成分詞」，若以師生關係來說明其中的差異：
簡單分詞：表達「主詞相同」的關連
主動：Teaching at a high school, she became an expert in life science. → 老師
被動：Taught by an excellent teacher, the students are doing well in life science. → 學生
完成分詞：除了主詞相關，也強調時間先後，先前已完成
主動：Having taught for 25 years, she retired from the high school last month.
被動：Having been taught to study effectively, the students all went to a good college.
根據主被動角色，我們可以下個結論：
The teacher is a teaching expert. → a teaching model!
The students are well-taught. → well-trained!
下例中，藥物「傷」肝，所以被禁。藥物（the medicine）是造成傷害者，與damage之間是「主動」的關係，所以要用主動分詞（現在分詞）：
Damaging human liver, the medicine has been banned since 1990.
→ The medicine is liver-damaging. 藥物會傷肝
→ a liver-damaging medicine 傷肝的藥物
人吃了傷肝的藥，就成了「受害者」，所以病人的肝（the patient’s liver）是被damaged，是「被動」的關係，就要用被動分詞（過去分詞）：
Damaged by the medicine, the patient’s liver lost most of its functions.
→ The patient’s liver is damaged. 病人的肝被傷了
→ a liver-damaged patient 肝被傷了的病人
每一個動詞的使用都要釐清責任關係，每一個句子都有主動被動之分。
特點10：時空轉換
「空間」概念與「時間」概念是互通的。中文說：感恩節「走」了，聖誕節快「到」了。「走」與「到」其實都是源自空間的概念，但我們卻很習慣地用在時間的描述上。「時空轉換」是語言共通的特性，中英文皆如此。原因在於時間概念是抽象的，空間概念則較具體，因此我們會不自覺地藉由具體的「空間」關係」來理解抽象的「時間」關係。在空間與時間的標記上，英文最常用的就是介係詞，而介係詞往往有多樣的用法，下面列舉IN的多種用法，由空間到時間、由具體到抽象：
He saw a house in the nearby city.
The house was built in 1990.
He visited the house in the morning.
The house was located in a forest.
The house was covered in white and blue.
He fell in love with the house.
He is interested in buying the house.
介係詞為何如此多義？
瞭解語言具有「時空轉換」的基本特性，是理解介系詞用法的關鍵。介系詞的核心語意都屬於空間的概念，表達固定而明確的空間關係，經過認知轉換，這個空間的「原型概念」可轉換成時間概念或非空間的抽象概念，因而產生了多重的詞義。
介係詞的「空間原型」：in/on/at有何不同？
英文最常用的三個介係詞in、on、at，分別有其獨特的空間「原型概念」，所有多義的用法都是按照這個「原型概念」發展出來的。
In的核心概念是指「包覆於範圍內」(in a boundary)，蘊含「容器」的圖像，如同東西裝在盒子裡：in a container/in a box/in a room。這個「容器式」的圖像概念，可延伸至時間，就表示「在時間範圍內」，所以in 5 minutes 是指五分鐘「之內」；再延伸到非空間的抽象領域，就產生「涵蓋於內」的意思，in love 是指包圍沈浸在love「之內」。
On的核心概念是「在接觸面上」(on a surface)，蘊含「平面」的圖像：on a table/on a shelf/on a highway。這個「接觸面」的圖像概念可延伸至時間，就成為「時間的接觸面」：on time、on Sunday。再進一步延伸為思想焦點的「面向」：focus on grammar；研究的主題「面向」：a study on physics。
At的核心概念是「位於定點」，蘊含「實點」的圖像，牽涉「明確的地標」：at a bus stop/at a store/at the entrance. 這個「定點」的圖像概念經時空轉換後，可表示「時間定點」：at 1 pm/at 5:30/at noon。再延伸為能力的「定位」：He is good at math; 廣告的「標的」：The ad targets at teenagers.
下面整理這三個介係詞的核心概念及語意延伸路徑：
地點有大小之分嗎？應該說in Taipei 還是 at Taipei？有何不同？
有些老師說：in是較大的範圍，at 是較小的範圍，這個說法有誤導之嫌，因為in 和at 可以用在同一個地點：
Where did you meet?
→ We met in Taipei.
→ We met at Taipei.
二者有何不同？In和at 真正的不同不在大小，而是在上述「空間概念」的區別：In 表達「範圍之內」，強調「包覆其中」的含意；at表達「在定點」，強調「居其位」的概念。這兩個詞都可以帶同樣的地點，但呈現不同的「空間圖像」，這就是on和at使用上的最高指導原則。
如此說來，「中華民國在台灣」也可以有兩種說法：
ROC in Taiwan → in a boundary → 在台灣這個範圍內
ROC at Taiwan → at a spot → 在台灣這個定點
要是老公上街買鑽戒，把鑽戒放在小盒子裡給妳，就要說：
He bought the ring at a store. → at a spot
He put the ring in a small box. → in a boundary
介係詞的使用可能也讓很多人感到困擾，學通的關鍵在於正確「理解」介係詞的核心概念，再經由語意轉換的原則，將空間方面的核心概念推展延伸為「非空間」的概念。
看完以上針對英文十大標記特色的說明，是不是有豁然開朗的感覺呢？英文是不是親切多了，也「活」起來了？
其實所有的「規則」都不是無中生有；規則的誕生與存在，一定有溝通上的動機與目的可循。英文和中文的語言特質大不相同，標記原則迴異，因此要掌握英語語法絕不能光靠死記硬背，否則「只會考試，不會活用」，文法規則也是背得越多，忘得越快，用得越亂。唯有回歸到原點，思考語言的本質、語法的成因，才能理解規則背後的溝通意涵，這就是學通英文的不二法門！
這本書就是一個新的開始，要「翻轉」所有的文法觀念！
讓我們一起來make sense of Englis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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