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兔年到，聊聊英文裡的兔
【閱讀重點】
- 英文裡常見的「兔子」有三種：rabbit、hare、bunny
- 「兔年」正確的寫法是 Year of the Rabbit，實詞要大寫、生肖前要加定冠詞the。
- 英文裡有許多關於兔子的俚語，來自你我熟悉的童話故事。
虎年去，兔年來。光陰似箭，tempus fugit。
這個tempus fugit (光陰似箭) 是拉丁文片語，英文予以借用，在英文裡一般讀成 [U+2CCtU+25BmpU+259s U+2C8fjudU+292U+26At]。更常用的time flies (時光飛逝) 是tempus fugit的直譯，tempus就是time (時間) ，fugit就是flees (逃離) 或flies (飛逝) ，是動詞的第三人稱單數簡單現在式。英文的動詞fly不只是眾所周知的「飛」，也兼有flee的「逃遁」和「消逝」之意，唯此用法相對古雅。
家兔是rabbit，野兔是hare，那bunny呢？
兔年的英文怎麼說？在回答之前，我們不妨先了解一下問題核心的兔。
兔，通稱兔子，是兔科動物的總稱，成員種類繁多。然而對於絕大多數的非專業人士而言，兔子可簡單分為家兔和野兔，家兔小，野兔大，兩大類之別足矣。
家兔的英文是rabbit，野兔的英文是hare，這是一般用法。如果講究一點，家兔是domestic rabbit (用domestic強調「家養的」) ，野兔是wild hare (用wild強調「野生的」) 。專業上來說，總稱的兔叫leporid (音標 [U+2C8lU+25BpU+259rU+26Ad]，不要與leopard [U+2C8lU+25BpU+259rd]「豹」搞混) ，指的是兔科動物 (Leporidae，音標 [lU+259U+2C8pU+254rU+259U+2CCdi]) 這一類的一員，是動物學術語。
兔子還有另一個常見的字眼bunny (兔寶寶) ，這是兔子 (rabbit) 的暱稱。在美式英文裡，bunny也是小兔子 (young rabbit) 的童語。bunny又稱bunny rabbit。
那麼，兔年的英文怎麼說？Year of the Rabbit (家兔年) 最為常用，是第一選擇。Year of the Hare (野兔年) 也用，但少見了許多。Year of the Bunny (兔寶寶年) 鳳毛麟角，幾乎可以忽略。國際知名語料庫Sketch Engine (素描引擎) 的資料顯示，此三者在語料裡的展現，依序大約是100比10比1，數字說明了一切。至於Year of the Leporid (兔科動物年) 則聞所未聞，倘若真有的話，只能當成是幽默之作，為求博君一笑。
表達生肖和星座，字首都要大寫
理論上，兔是兔科動物的總稱，不過《辭海》指出，實際上，兔通常指家兔。把兔年英譯為Year of the Rabbit (家兔年) ，也因此多了些權威的理據，更符合我們普遍的認知。請留意，用生肖紀年時，實詞的首字母一般大寫 (這裡是Year和Rabbit) ，生肖的英文要加定冠詞 (這裡是the Rabbit) 。
兔年，Year of the Rabbit，當仁不讓。話雖如此，然而《牛津英語詞典》 (Oxford English Dictionary，簡稱OED) 裡唯一的兔年，卻是Year of the Hare (野兔年) ，出現在1759年 (清乾隆年間) 的《世界通史現代卷》 (The Modern Part of an Universal History，不定冠詞的「an」原文如此) ，講的是成吉思汗離開大蒙古國對外征戰的時間點。
生肖的表達和寫法需要留意一下。中國的生肖和西洋的星座異曲同工，英譯時或可參照套用。作為體系的生肖是Chinese zodiac (字面「中國星座表」，zodiac「星座表」) ，個別的生肖可說animal sign (字面「動物星座」，仿star sign「星座」) 。問生肖時可說「What animal sign are you?」 (你是屬什麼生肖的？) 或「What’s your animal sign?」 (你的生肖是什麼？) ，用完整的句子回答時可說「I’m a Rabbit.」 (我屬兔) ，也可簡答「Rabbit.」 (兔) 。和西洋星座一樣，生肖單詞的第一個字母通常要大寫 (如Rabbit) ，用完整的句子回答時要加不定冠詞 (如I’m a Rabbit.) ，簡答時不定冠詞省略 (如Rabbit) 。
十二個生肖動物的英文，常用的分別是：
鼠 Rat
牛 Ox
虎 Tiger
兔 Rabbit
龍 Dragon
蛇 Snake
馬 Horse
羊 Goat
猴 Monkey
雞 Rooster
狗 Dog
豬 Pig
某些動物的英譯不只一個，原因在於中文的動物是概念式的泛稱，而英文卻分得比較細，以致中翻英會有「一對多」的情況，比如鼠，除了Rat (大老鼠) 之外也用Mouse (小老鼠) 。比如羊，除了Goat (山羊) 之外也用Sheep (綿羊) 。又比如雞，除了Rooster (公雞) 之外也用Chicken (雞) 。
「嘮叨」，英國人說 rabbit on
兔年到，聊聊英文裡的兔。先從詞頻最高、最常見的兔子rabbit (家兔) 開始。
rabbit是兔子，可以是兔肉，如rabbit stew (燉兔肉) ，也可以是兔毛皮，如rabbit coat (兔皮外套) 。
rabbit還可以當動詞，意為「獵兔」，如「Often he’ll be out rabbiting.」 (他常會出去獵兔) 。片語動詞rabbit on是「嘮叨」，後面用介詞about再接嘮叨的內容，這是英國口語的用法，如「He kept rabbiting on about the environment.」 (他一直在嘮叨環境的問題) 。
rabbit有幾個慣用語，文字描述得都很形象：
to pull a rabbit out of a hat (「帽裡掏兔」，突然找到解決問題的辦法) ，源自傳統魔術的兔子戲法，比如「Unless someone can pull a rabbit out of a hat, we’re out of solutions.」 (除非有人能帽裡掏兔，突然找到解決的辦法，否則我們就束手無策了) 。
like a rabbit caught in headlights (「兔遇前燈」，茫然不知所措) ，源自兔子在馬路上碰到來車時會原地不動，比如「When she asked me to marry her, I could only stand there like a rabbit caught in headlights.」 (她要我娶她時，我驚訝地只能原地呆立，如兔遇前燈，茫然失措) 。
to breed like rabbits (「如兔生崽」，繁殖力驚人) ，源自兔子下崽多，間隔短，此慣用語有調侃、冒犯之意，比如「I can’t believe my sister is pregnant for the fourth time in five years. She and her husband just breed like rabbits!」 (我實在很難相信我妹5年內第4次懷孕。她和她老公可真能生，跟兔子下崽一樣！) 。
局面難解、出口難尋？你可能跳進 rabbit hole了
rabbit有幾個名詞片語，畫面感十足：
rabbit ears 兔耳天線
此乃早期電視天線的經典形象。
rabbit hutch 兔籠
hutch是木頭和鐵絲網做成的小籠子，常用來養兔或其它小動物。
rabbit punch 兔拳
用手刀劈頸，有致命的危險。punch是重拳猛擊。宰兔常以此法為之，故名。
rabbit warren 兔穴
簡稱warren，即野兔的洞穴和地下通道，引申為道小路窄、格局擁擠、宛如迷宮之地。
rabbit hole 兔洞
指複雜詭異、迷宮般的事物或局面，看似無解，沒有出口。源自路易斯•卡洛爾 (Lewis Carroll) 的兒童文學名著《愛麗絲夢遊仙境》 (Alice’s Adventures in Wonderland，簡稱Alice in Wonderland) 。
第二個兔子是hare (野兔) ，詞頻就低了，遠不如rabbit常見。
野兔的體型比家兔大，後腿粗壯，跑跳的速度極快，據說短距離的最高時速可達80公里，所以作為動詞的hare就有了「飛奔」的意思，比如「He hared away down the street.」 (他沿街飛奔而去) 。英國口語的用法。
野兔身強體壯，四肢發達，給人的印象就是頭腦簡單，所以如果計畫、想法、理論出自野兔的腦子，hare-brained，那便是「愚蠢的」、「異想天開的」。口語用法。
不管是家兔還是野兔，上唇的中央都有條裂縫，這個外形的特徵給了英文一個harelip (兔唇) 。harelip現在帶貶義，是個冒犯用語，一般改用cleft lip (唇裂) 。
據說三月是野兔的交尾期，此時的野兔行為怪異，比如垂直跳躍，揮拳揍兔，所以March hare (三月野兔) 就是「行為癲狂者」，也常用於片語mad as a March hare (癲狂如三月野兔) 。首字母都大寫的March Hare (三月兔，首字母均大寫) 也是《愛麗絲夢遊仙境》裡的知名角色，經常胡言亂語。
最知名的野兔出現在龜兔賽跑 (the Tortoise and the Hare) ，這是《伊索寓言》 (Aesop’s fables) 最知名的故事之一，寓意是驕兵必敗，堅持到底就是成功。請留意，龜兔賽跑的龜是tortoise (陸龜) ，兔是hare (野兔) 。
「煮兔子的人」英國俚語來自電影《致命的吸引力》
第三個兔子是bunny (兔寶寶) 。bunny不只是小兔，還有「女郎」、「 (某類) 人」、「 (籃球) 上籃」的引申義，常見的片語有：
Easter Bunny 復活節兔
傳說中會給小朋友送來復活節彩蛋 (Easter egg) 的兔子。
bunny boiler 善妒女
字面「烹兔者」，英國俚語。源自1987年的電影《致命的吸引力》 (Fatal Attraction) ，女主角因妒生恨，把前情人女兒的寵物兔活烹。
bunny slope 兔坡
又稱bunny hill (兔丘) ，供滑雪新手練習用的緩坡雪道，美式英文。
dust bunny 灰塵兔
傢俱底下捲成球形的灰塵，乍看像隻兔。
bunny girl 兔女郎
身著兔裝 (bunny suit) 的夜店女侍。
booth bunny 攤位女郎
商展攤位的促銷女郎，美國口語。
gym bunny 健身迷
熱衷到健身房鍛鍊的人，口語。
not a happy bunny 火大
字面「不是個開心的人」，英國口語。
英文裡的兔，想不到有這麼多面貌，如此豐富多彩，真讓人大開眼界。兔年到，兔年快樂！Happy Year of the Rabbit!
文/ 曾泰元（東吳大學英文系前系主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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