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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3/02/20 第4203期  訂閱/退訂看歷史報份直接訂閱

今日文選 大學校園巡禮/林子裡的兩條路
人文薈萃 一向年光
幸福絕句/再等一下

  今日文選

大學校園巡禮/林子裡的兩條路
李志薔(電影導演)/聯合報

〈大學校園巡禮〉第25站:交通大學

異常同質化的同學裡,其實臥虎藏龍。比如我的室友是個音樂狂,還有那個其貌不揚的宅男,其實是個深藏不露的橋牌高手。另一個整天窩在寢室看武俠小說、寫電腦程式的傢伙,竟是個吉他高手……

青春浪蕩的日子

現在回想起來,我在交大生活的四年,也許是我人生最精采的一段日子。

1985年,我離開了故鄉高雄,一個人負笈新竹,入住交大男生第七宿舍。當時對新竹、交大並不甚瞭然,只知道光復校區位於高速公路交流道旁、大學路的底端;而半山腰上的校區出奇的小,校園裡還有圍籬隔開一座軍營,田徑場外就是一大片墓地,和原先自己對大學學府的想像落差頗大。但十八歲的孩子終究還是懵懂,所有的疑惑立即被優越感沖散,畢竟這是名列前茅的理工大學,我是當中一顆幸運的種子,即便只是依聯招志願填寫,終究是降落在這片肥沃的土壤上。

但優越感很快被單調的校園生活摧毀。那個年代,大學生活對青春期的學生而言,意味著全然的解放:從聯考、髮禁、家庭、師長的束縛中掙脫出來,去迎接一個新奇有趣的世界。然而交大太小,氣氛太封閉,機械系的課程太過沉悶,無法容納一顆騷動的心。於是大一、大二兩年,除了應付課業之外,我的時間幾乎都獻給了運動、玩樂和舞會。

當時光復校區邊緣,游泳池和田徑場中間有一個小樹林。林子口有兩條路:一條通往隔壁的清華大學校園,一條則直達籃球場和網球場,連接戒備森嚴的陸軍營區。我經常往清華大學的方向走去,那裡有幾個高中時代的好朋友,更多的社團活動、玩樂、表演和舞會,也許,還有更多文學院的女孩子。有時候,校園裡待得無聊,幾個朋友就結伴騎摩托車,沿著省道殺上台北,為的也不過就只是在熱鬧的都會街頭吃幾頓麥當勞、看一場電影而已。

這樣青春浪蕩的日子,多少帶點對以前生活叛逆的影子。我蓄意留了長髮,日子過得有點頹廢瘋狂,但多少還是循著正軌前進的。1987年解嚴,黨禁、報禁開放,整個社會氣氛自由了,校園裡的生活更是過得多彩多姿。那年我升大三,突然覺得疲了,日復一日的玩樂好像也變不出新把戲來,也許自己該多關注一點享樂以外的事。於是有一天,我站在林子的叉路口,目光轉一個彎,看見許多同學正揮汗在籃球場打球;更遠處,矯健的身影奔馳在我從小熱愛的壘球場上。於是我步伐一轉,決定把精神體力放在我喜愛的運動場上。也是在那段時間,我興起了爭取到圖書館打工的念頭。

一夕長大的那一年

就是在交大圖書館的那一年,彷彿劉姥姥不小心闖進了大觀園,視野、聽覺的鑰匙全打開了,我愕然發現:原來除了自己浸淫的理工領域之外,還有這麼多有趣的學科。文學的、藝術的、哲學的、管理的、音樂的……從前長期被聯考摒除在外的,我樣樣都覺得新奇。於是我趁著在圖書館排列、整理借還書之餘,發現有自己喜歡的,即就地展讀開來。交班之後,偶爾還會借幾本回宿舍閱讀:唐朝的傳奇、明清章回小說、莎士比亞的舞台劇和許多艱澀的社會學理論……懵懵懂懂,胡亂吞了許多。

令人驚訝的發現還不僅於此;我察覺即使異常同質化的同學裡,其實臥虎藏龍。比如我的室友是個音樂狂,從Bob Dylan、The Beatles、Queen、Deep Purple到U2樂團如數家珍。還有那個其貌不揚的宅男,其實是個深藏不露的橋牌高手(大三下,他真的代表學校參加梅竹賽了)。另一個整天窩在寢室看武俠小說、寫電腦程式的傢伙,竟是個吉他高手……這些種種,都讓我原本以為無聊的交大生活,變得興味盎然起來。

我還記得1988年一月某天,一個好熟的同學阿達來敲宿舍門,約吃消夜。一夥人鬧騰騰從那樹林小路穿過整個清大,來到建功路夜市。當晚阿達不知哪根筋不對,起鬨一定要喝酒;鬧了一番後卻嗚嗚咽咽哭了起來。他告訴我蔣經國總統去世了,他好擔心台灣的未來。幾個同學聽完都期期艾艾好沒勁,只能默默低頭,一口一口將酒精往肚裡吞嚥。後來大夥又拎著啤酒走上竹湖,每個人談興都開了,從政經情勢一路聊到兩岸未來。當中有一句話事隔二十多年我還記憶猶新:阿達說,作為一個學工程的人,他堅決反對興建核能電廠。

那年,突然間,我有種一夕長大的感覺。往清華的那條小路少走了,我把時間儘量留在球場和書本上,周末假日時候也不往台北跑了,寧願留在學校中正堂看電影。同學們都忙著準備研究所考試,我卻索性系上選修課也不選了,淨找些沒人聞問的人文通識科目來上。我記得大四一整年,選過「文學與社會」、「中國藝術史」、「故宮文物之美」、「創造與發明」,還有,影響我後來最為深遠的「電影藝術與美術」。

從新電影到520

1988年,正是「台灣電影新浪潮」方興未艾之際,許多電影人紛紛帶著作品走進校園,宣揚他們拍攝電影的理念。最受歡迎的首推控制工程系的大學長楊德昌,學校特別在中正堂安排一場大型講座,並放映他剛得獎的電影《恐怖分子》。至今,我仍清楚記得當時看完電影時的衝擊和感動。隨後老師又請來小野、吳念真等「新電影」的重要旗手,暢談這場重要美學運動的機遇和祕辛,更加深了我對電影藝術的好奇,以至於產生了「有為者亦若是」的念頭。「電影藝術與美術」一學期的課程還未上完呢,我就動起了轉換跑道的念頭。

另一方面,由於「文學與社會」課程作業的需求,我養成了每天看報、剪報的習慣。1980年代末,堪稱台灣報業的黃金時期,即使在後權威政治體制下,猶保有媒體和知識分子的良知,對我這樣一個毫不關心社會的化外之民而言,相當程度起了發聵振聾的效用。台灣正一步一步走上民主改革之路,而我猶在知識的象牙塔裡自我感覺良好。那一年,「無住屋者」組織開始運籌帷幄了,埋下了89年「無殼蝸牛運動」的序曲;而開放外國農產品導致民怨沸騰的「520農民運動」,則是台灣農權革新運動的開始。一些騷動的情緒已隨著社會脈動慢慢沸騰起來。

1989年,「六四」天安門事件爆發,因為是大陸學生的爭民主運動,又有國內媒體推波助瀾,交大校園裡的氣氛也為之高張。同學間有人開始串聯聲援了,但個性怯懦保守如我者,也只敢盯著電視和報紙關心,內心卻悵惘不已。那時距離畢業只剩不到一個月,我一面打包行囊,一面為著自己的未來躊躇不決;直到1990年,我進入台大念研究所,爭民主改革的「野百合學運」就在我的面前展演,我才鼓起勇氣,往抗議學生群中走去。那一剎那,我才完整地意識到:自己是選擇了另一條路了。

交大人的理性,交大人的寬容

事隔二十多年了,現今回想起來,也許當時的點點滴滴,都是有關聯的。我常常會疑惑,自己為何突然把目光轉回校園?當初又為何動念到圖書館打工?後來想到了,是圖書館每學期舉辦一次的折價書展,我從當中認識了出版界的「文學五小」,第一次接觸琦君、王鼎鈞、鹿橋的《未央歌》和梅濟民的《北大荒》,是這些作家,蒙昧中開啟了我對文學閱讀的興趣,覺得書中的世界也許比現實來得豐富精采。也是那個年代,交大中正堂每周末放映的電影,意外成了我的影像啟蒙。原本只是用來打發假日時光的,我卻從中看出了一點興致來。許多年之後,我果真一步一步,就朝向那文學與電影之路走去。

人們總成為他們想要成為的樣子,我是這樣想的。也許我該慶幸自己是在交大校園之中成長的。交大人的理性、敦厚與寬容,讓晚熟如我者,得以在混沌中慢慢摸索自己。而交大文化中踏實和邏輯思維之能力,恰恰可以穩住我不致在築夢的路途中迷失方向。

1989年六月中旬,新竹正值盛夏,參加完畢業典禮,我一個人靜靜繞著校園巡禮。我走過竹湖,走過經常流連的思園,走過工程一館和籃球場。大一時不知為什麼,覺得交大校園一點也不漂亮,而今,竟有些依依不捨了。那入學以來被我們戲稱「矩陣排列」的松樹群還沒完全長大,但也已開展出一片蔭涼了。最遺憾的是那天沒有勇氣衝上前去告訴楊德昌學長,我是多麼喜愛他的電影。

林子裡有兩條路,我往那人煙稀少的一條走去。

 交通大學簡史

國立交通大學,簡稱交大,前身為創建於1896年(清光緒22年)的南洋公學,1958年在台復校,校地擇定新竹,緊鄰新竹科學園區與清華大學;中大、交大、清大並稱松、竹、梅歲寒三友,加上陽明大學,共組台灣聯合大學系統。交大以電子、資訊、管理學術聞名全球,不僅是台灣首部電腦的搖籃,曾於「梅竹賽」六連霸的交大人也是竹科高科技人才的主要來源。現任校長為吳妍華院士。

校訓:

知新致遠、崇實篤行

校歌:

曲:蕭友梅 詞:盛慶琜

美哉中華,誕育異葩, 
吾校啟新運,燦爛若朝霞,
濟濟蹌蹌,滬渝平唐, 
為經世之學,奪天工之長。
開物成務,播化明倫, 
乘桴興寶島,擊楫復神京,
作教上庠,理工管航, 
為經世之學,奪天工之長!


  人文薈萃

一向年光
祁立峰/聯合報

要眺望的地方太遠了,要想念的人太多了,不如就看看眼前這純粹活潑而靈光閃爍著的人兒,敬她的可愛、她的耀眼和她的歌聲……

有如車行過漫長的年華甬道,隧道出口敞亮鑑人的光瀑罩住了擋風玻璃,雕饋滿眼,卻得勉強瞇著眼去看。當學校掛來請你開設詞選課的電話,記憶宛如深海裡偶爾探出頭卻難以捕捉的怪醜魚類,幾乎失壓的悶滯感,昏暗燈光還有濃濃鼻鄉音的那堂課。

你大概是記不起自己的詞選課了,老教授頭埋進書本課文裡,天花板一盞敝壞的燈管,閃啊閃的,怎麼就點不亮,他用了幾個禮拜反覆念誦溫庭筠的詞,窮經皓首。呼應似的,你也不知道蹺掉了幾堂課,和女孩子去逛爾後遭祝融又反覆易主的百貨公司,在大頭貼紙機裡不知死活寫下了蹺課的日期。還有,拿威力卡衝好樂迪,買四個小時全鐘──早忘記了當時點了什麼流行歌,但它們就是詞,就是曲子,就是勾欄瓦舍、舞榭樓台盡頭用以娛樂傳播的媒體,只是被你們改寫成了景美溪畔的〈清明上河圖〉。誰唱到哭了,誰皺起眉頭仰起顎骨,拉著長長的轉音。又上心頭。

因為蹺掉了,所以沒上到晏殊,但你用自己的方式驗算了「一向年光」,在好樂迪,或錢櫃,或很後來才有的星聚點,吟唱了自己的溫庭筠。

那首詞最後因為考試要默寫,所以你給背起來了,但未若預言般得到神啟,你們頭頂也沒因此開出一朵嬌豔的花。

一向年光有限身,等閒離別易銷魂。

「一向」是指短暫的生命軌跡,「年光」是指那有生流年裡最明媚最璀璨、最不可逼視的一段。你不確定在座的這群二十一、二十二歲花樣男孩女孩的年光何在。夜晚荒涼的聯誼的機車風馳電掣過中港路,還是暮春時分斜陽底的高美濕地,巨大的發電風車魔幻而失真,這龐大而無垠的畫面總讓你想到唐吉訶德,那荒蕪而脆弱的夢想、冒險,和自以為是的勇氣與愛情。

夢想是那麼迢渺,冒險是那麼微型,尤其是只能寄託在這孱弱而苦短的生命狀態裡實行。就像是一組實驗的對照組,明知沒有意義只為了控制變因而存在的實境秀。肉身道場,他們說。

夜間部的課決計不是什麼好差事,有家庭外務的老師盡可能推諉迴避,而同學大多結束疲憊工作姍姍就座,課程結束時的煙火闌珊萬籟俱寂。這類淒苦紀錄,你於許多壯盛學者有如懺情錄的青澀回顧裡早讀過了。你尚未深切意識到,只是往往課席散了,經校門口,看著改裝機車簇聚、辣妹流氓裝扮的同學或反過來,上火打菸的深夜裡澄澈閃亮青春,一如執拗綻開的夜櫻。你總會想,他們為什麼非得坐在教室裡,在即將離開無限透明藍色大門而走入靈光消逝時,屏氣無聲聽你無聊地誦讀著剛剛那首詞?

只是因為時間在,所以用無聊穿過它。

除了時段、成員外其實沒什麼好抱怨。同學看似目光炯炯盯著講台上傢伙,沉吟再三,你深惡痛絕卻一點不意外複製了當年的「教學現場」(這也是任教後才通悉的詞彙,宛如刑案命案現場般血肉淋漓),此間深意的反覆吟誦,塗塗抹抹進了課程學習單。穿皮外套刺青飆仔模樣青年,趁你謄寫板書時溜進來,豎起了課本跟著進度;打著重腮紅熱褲和露趾涼鞋下荳蔻色指甲油的台妹女生,用課本遮住了底下的手滑平板螢幕……滿目山河空念遠,落花風雨更傷春。葉嘉瑩先生說解大晏詞,說詞眼在「更」字,循環的悲傷疊床架屋、層層積累著。

是啊,你們誤以為能學到些什麼呢?複寫紙的油漬滲到了書頁間,那充其量是春光和煦繪本童話故事的硬幣另一面,大雄學校游泳池底的鏡中王國……

下了課你依舊走在靜謐長街,人車初歇,橘黃街燈暈散開來,這或許終是你將來斟酌或怨懟的年光。所以才說「等閒離別易銷魂」,那麼記憶清晰、苦澀而深淺不一的流光記號,就那樣隨便草率地被告別了,像我們忘記一個一片歌手,像臨出了教室和叫不出名字同學隨口說的掰掰。你當然想記錄下這暈黃深夜裡的詞選課,但最後好像就剩下這鬧騰騰、洶湧湧的酒筵歌席。

但就像葉嘉瑩所說,晏殊終究是圓融的。空念遠,更傷春,你橫越暗裡的水溶溶步道,傷感地或去抵抗即將遠行的年光,但詞家輕巧多了,淡定多了,「不如憐取眼前人」,要眺望的地方太遠了,要想念的人太多了,不如就看看眼前這純粹活潑而靈光閃爍著的人兒,敬她的可愛、她的耀眼和她的歌聲。

於是你花了比鐘點更悠長更迂迴的時間,讀懂了一首詞,它進入了你身處截面時空的時代意義(這不用背、不會考)。今天到這裡,下課。


幸福絕句/再等一下
阿樨/聯合報
你將所有的生活窒入鍋中

酸甜苦辣佐味眼淚尤佳

時間催老了眼角不再適合垂淚

你要的幸福到老前正好成熟

●聯副部落格網址http://blog.udn.com/lianfupla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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