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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5/01/23 第4896期  訂閱/退訂看歷史報份直接訂閱

今日文選 亞熱帶「憂鬱」
人文薈萃 小詩房/責備
墓誌銘風景/悲喜交集,在詩與戲劇演繹人生
最短篇/暗夜豬隻

  今日文選

亞熱帶「憂鬱」
蔣亞妮/聯合報
詩般的憂鬱在路上,但不論再怎麼像詩,它仍然是它自己。就像憂鬱始終不是一首詩。而是日子……

我能感覺到一切。是一切。

一切是那一年淡水線捷運鋪展而出的無數夜市、小販和便利店,可以穿過與禁止通行的捷運橋軌下涵洞。涵洞另端是被熱風阻隔的另一個宇宙。有一樣的日光折射、一樣的機車騎士,在亞熱帶的風裡流著亞熱帶氣味的汗,黏膩濕稠。那樣的午後與日子帶著巨大的焦灼感,無以名之,只能尋找類似的其他日子。

其一

未成年的夏天,學校外租書店二樓,我通過窄而陡的塑料樓梯,那種鐵杆配紅膠皮扶手的梯子。進入沒開放冷氣的租書店二樓舊書區,成千冊萬盛、禾馬出版的言情小說和封面被翻成破畫報的港漫一列接著一列。書頁黃潮有些脹成一倍、半倍的厚度,它們泡在時間之水裡成為無人翻閱的舊書,卡在青春期和成年之間亦無從識別。

我蹲在潮舊的櫃子間,租書店二樓的木窗總會在這樣的時間裡透進橘黃夕照,萬盛言情小說的粉紅書皮有些褪成了粉紅白,我直視這樣的夕照,整層樓的懸浮灰塵如星,飄散在因我揚手、轉身而改變的氣流中,成為一個舊時光的灼熱宇宙。那一本粉白色的舊言情小說,書名是《亞熱帶憂鬱》,情節與對話就像再古早一些與言情一些的《傷心咖啡店之歌》。那樣的下午與燠熱日光,世界與身體都無聲無息,在平衡與安靜中,卻感到巨大的憂鬱。憂鬱於盆地起風般難得的無事時間。那樣的心焦就像一個悶著的蕨類孢子,我最懼怕這樣的憂鬱,卻無以名之。只能讓一個又一個的孢子,一次一些的停在生活的片段之中,在我騎車穿越那一個個涵洞,沒有打工約會剛考完試的夏日,在陽光直射雙眼無法收回視線的下午,在熱卻還沒流第一滴汗的捷運站出口……它們聚生成群,成為巨大蕨類的孢子囊群,成為生活的預言。

就像有什麼事情將要發生。

我從士林開始騎車,應該是往北投的方向,或只是穿過芝山到天母吃那間抄手店,若你記得我的去向請告訴我,因為當我穿過那一個涵洞,就如穿過一個蟲洞,領我往更潮濕不堪的地方走,那裡沒有記憶。雨天的抄手店,蜿迴小路我只走過便忘不了,記憶若是存在,那麼便是強壯而不可摧壞的,只是它可能並不存在。

有一本本宇宙學的書堆放在老家那間全是雜物的書房裡,除了書還有半壞的電子琴和家人抽獎抽到的成堆餐具。翻遍這些雜誌,這世界還未知蟲洞是否真的可以穿過時與空,但我已先知道生活真的有一個可以穿越一切的甬道,只是你要先能感覺。

騎過士林橋,我右轉穿越那一條只比一人略高的涵洞,第一道陽光直射我瞳孔,上班時間寂無人聲的公寓區,這樣的安穩是浮著的,像那些龐大絢燦卻只是各種氣體組成的星球,如果你能感覺,也許就能感覺出那樣的不安與騷動是藏著,而不是沒有。

看電影時主角死掉了,哭泣。朋友愛上錯的人,生氣。聽音樂時那句歌詞剛唱完起了滿手的雞皮疙瘩,都是一種感覺。不騎車的時間裡,如雨天,我轉兩到三次的捷運去城市各處。間中,我滑著新聞或是簡體電子書頁,但更多時候我習慣坐在文湖線的第一節車廂,看軌道相會、分離、進站與會車。聽歌手在耳機裡唱情歌,有時候我憎惡這樣的感覺,應該是憎惡自己每分每秒都在感覺。我該先謝謝感覺,感謝它讓我唱歌時能聽見自己的聲音,讓我能夠讀詩。能夠讀詩的時光並不是時時刻刻,不是你分享了那些詩句,我便讀進,也不是聶魯達或是北島、顧城的每首詩都那麼好,其實是我的狀態並不都那麼好。即使是隨時都在感覺,我仍然無法隨時讀詩。

我在文湖線看聶魯達,把封面書皮拆掉的看著,他說「那段時光似乎前所未有,又似乎一向如此。」我回家後才明白,正是為著每一站都是如此的前所未有,因此每一站才變得如此相似。城市的熱似乎比冷更無邊際,這樣的熱日子中,我終於再開始讀詩。很長的年紀裡,我中斷一切詩句,讀七、八十萬字的大河小說、長散文或是這中間的文字,但不能讀詩,直到發現詩人開始死去。年少時在國文課本角落用自動筆寫下的紀弦與周夢蝶、商禽,他們紛紛羽化成詩或成仙。總之都是離開世間,我開始懼怕世間無詩,因此重新讀它。

讀懂了它只能明媚,卻無法真正歡快,就像這樣深深感覺著亞熱帶的日子,憂鬱是詩。

有一個作家在紀州庵裡的小小廳室裡,一邊喝著冰水一邊說起散文,玻璃外熱氣蒸騰,光影扭曲。我聽他說起散文,現在的散文不是像小說的散文,就是像詩的散文,只有兩種。他拿起冰水杯的茶桌上留下一圈水痕,我忍耐著擦乾它的心癢,也忍耐著為散文說話。詩般的憂鬱在路上,但不論再怎麼像詩,它仍然是它自己。就像憂鬱始終不是一首詩。而是日子。

其二

日子裡藏著一個水龍頭,有人時時關閉,大部分的我們卻開開關關,開關另頭鎖著一切被說為感性的事物,但總是會在幾萬人中找到那樣一個人,他從不關上他的水流。水如空氣、如塵埃充滿他的生活,這樣的生活我無從想像,只知道水流會慢慢的涓細直至不見,我們所擁有的情感與憂鬱無論多麼不被歡迎,也都是限量的。我認識一個這樣萬分之一的人,男孩,我想就叫他阿萬吧。阿萬是一個三十多歲的男孩,三十多歲念著博班,三十多歲擁有一個剛滿二十歲的女友,他讀保羅策蘭或海明威像是日常吃飯,對於法國留學有著偏執般的想像,排戲寫劇戀愛,社群網站上被標籤的照片沒有一張有著笑容。或許阿萬不只我認識,你們也都認識一個這樣的男孩。阿萬的水龍頭裡流出靈感和濃度非常高的憂鬱,這樣的憂鬱無法不藥而癒,不只在騎車與過橋時來襲,而是生活的全部。這些濃度非常高的生活變成文字,有些躺在我的電腦裡,我偶爾翻看,卻不忍心看見剝開一切假的甚至真的那些告白,不忍心說那是好尋常的故事,何必費那麼多心力感覺。

當水龍頭轉到底,還是只流出聲響不再流出情感後,阿萬也終究會有枯竭的一天,那時他想寫的巨大悲傷都已寫完,那時他過了三十五還是存款不到一萬。那時候朋友們跟他說的話,他可能才會打開耳朵聽見。不是每一個阿萬都能變成海明威與卡夫卡。阿萬就是阿萬。

那些絮語般的失戀經驗和咖啡館對談,是他們小小世界裡的唯一悲傷,是要依靠藥物進入睡眠的所有原因。但世界中、宇宙中存在著更巨大的悲傷,它們會在深夜時沒關緊的水龍頭隨普通記憶的水珠一起流出,再無聲流走。它們的主人在眠夢中酣睡,恍若未覺。隔天清晨再鎖緊水龍頭出門,做平凡的工作與愛上所能遇見、所能相愛的另一個人。巨大的獸在水管裡,牠可能是誰拚盡全力還是錯過的那個人、可能是死亡,可能就只是一種感覺,只因為許多人將感覺隔絕於門外,故它無處可藏,只能流亡。

我沒藏起我的感覺,只好帶著它四處流亡,水龍頭時開時關,不能總是那麼潮濕。我喜歡我的憂鬱是乾燥的,如果非得要有它的話。

流亡的路線,遍及許多地方。我騎車、坐車時揣著它在懷裡,偶爾我到了更遠的地方,它會忽然在吳哥四十度夜晚的酒吧街裡、在雨如崩塌般下著的台九線無名瀑布,甚至在積雪未化的北京天階百貨旁,以如煙花爆開、血管斷裂那樣的洶湧方式出現。那是關不住也停不了的,我只能全盤接受。接受它與接受所有我尚未能接受的悲傷。能細數的悲傷只是難過一點的牢騷,如果你問我悲傷的樣貌,那會是在我無聲哭泣的雙人床另一側,那個以臂遮住雙眼的男孩,我想他壓住了自己的眼淚。而悲傷的聲音,是喀拉喀拉的相機快門聲,當光圈小時,那聲音如絲線般拖得更長,延長了我悲傷的時間,提醒了我打開相片資訊卻再也找不回的拍攝時間,與那一個人。

水龍頭打開,並不是悲傷的最大流量。

能細數的悲傷,也不是最大值的悲傷。

所以我學著不要沒有節制的去感覺,或許就能留住感覺,留住我看過的吳哥日出與落,與那時候整天喀拉喀拉的快門聲響。

其三

再難熬的夏天都會結束,九月末的颱風吹晃著忘記裝紗窗的玻璃,我鎖緊門窗去上班。把鑰匙、零錢包、護唇膏、行動電源和一枝筆丟進包包,把所有的感覺留在房間,曾經那樣懼怕的亞熱帶午後,因我不再能無所事事的閒晃而完結。我在冷氣房裡被對面大樓鏡面的反光閃痛了眼,躲進茶水間裡伸展,卻始終不能習慣這樣的日子。無法接受開始有了存款、開始當起伴娘,甚至熟練的做起一個無傷害力的自己,這是誰要的我?

人是靠回憶建構的,回憶不是只是生活,也應該有更多電影與歌手。十四年前電影明星穿著古式唐裝,奔跑在雲海山尖只為告訴我一句「心誠則靈」。十六年前的電影美夢成真裡輕聲說了我的英文名字,它說它代表的是「被神所祝福的」。這一年羅賓威廉斯剛剛離世,他也是個詩人。

感覺澎湃的事物被隔在許多年前,常常我會想到宮崎駿說自己「是一個20世紀的人,不想面對21世紀。」新世紀的電影逼真精巧,畫面與音樂變得不靠感覺便輕易可解。一定是我們在上一個世紀花費了太多力氣,也可能只是因為不再年輕,所以對新的千禧年無能為力,畢竟那是整整的一千年。當我想到宮崎駿的這一句話,總會羞於承認,關於上一個世紀,其實我又憑什麼說話呢?

我在大樓燈火漸次暗去的樓層裡穿梭,抱著厚重的文件、戴著我的舊眼鏡,這是夏天的尾巴了,這卻不是感覺的盡頭。我可以在越來越失去包容能力的新朋友間,像按下暫停鍵那樣的抽離,抽離到餐桌與電梯之外,抽離回到我年少的淡水線捷運橋底。

天母的抄手店我再也找不到了,穿過涵洞後已無法找著記憶的蟲洞,吳哥的日落被巴肯山的黃沙蓋滿,我的憂鬱滿了,亞熱帶的夏天正好趕得及一起收尾。那一個個被串起的日子掛在我的頸間,成為時間留下的年輪,我們終於失散。

跟所有人失散、跟所有人分開。

我是最後一個離開公司大樓的人。燈火全熄,但城市裡不會有人發現。我搭車時被人潮擠在車門旁的縫隙,軌道在黑暗中隱暗不清。出站時遇到一群嘈雜的外國遊客,穿粉色的球鞋,相機在話語中快門不停按下,不停無聲按下。其他進站的人潮撞向我,偶爾聽到一句對不起,就像悲傷的說著對不起我不想要去感覺。二十五分鐘,不需要任何感覺的二十五分鐘我便到家,室友的貓跳上我書桌,詩集翻倒、書面有幾條抓痕。我靜靜的抱下貓,牠咪嗚的叫了我,我抱著牠開始寫字。

隨便翻到的滑面廣告紙上,我寫下:「亞熱帶的夏天結束了。」

感覺再也無字可寫。


  人文薈萃

小詩房/責備
飛鵬子/聯合報
在削鉛筆
越削越尖
越削越短


墓誌銘風景/悲喜交集,在詩與戲劇演繹人生
李敏勇/聯合報
朋友,看在上帝的情面,
萬萬不要挖掘此墳。
動土者會有災難,
保護者則受福佑。
莎士比亞(1564-1616)

莎士比亞(William Shakespeare)以38部戲劇,155首十四行詩以及兩首長敘事詩及其他詩歌留傳於世,並廣泛譯介為各種語文,而且在全球各地演出的次數,超越其他戲劇作家,更拍成電影,可以說是世界最偉大的劇作家。

早期以喜劇和歷史劇在年輕時即受矚目,16世紀末就奠定地位;17世紀初,莎士比亞的中後期作品,以悲劇的多部傑作:《奧塞羅》、《哈姆雷特》、《李爾王》、《馬克白》,為人性中的犧牲、復仇以及情操,形塑了典範性戲劇高峰,已成英語戲劇文學的深刻寫照。

既是詩人,也是劇作家的莎士比亞,深獲他在昔日大英帝國,今愛爾蘭劇作家蕭伯納的崇敬,從19世紀開始他的名聲傳遍世界各地,歷久不衰。許多人也許不曾閱讀莎士比亞的劇作,但看過他劇作拍成的電影。前述多部劇作和《羅蜜歐與茱麗葉》、《凱撒大帝》等,都與人們在銀幕相見。

而他的十四行詩,晚於早期劇作,是17世紀初發表的作品。英國詩人華茲華斯(W.Wordsworth, 1770-1850)說這些十四行詩中,莎士比亞敞開了心。這種行句範式也影響後來的一些詩人,成為一種典型形式,特別在抒情詩被運用。為英語的現代化提供了語法和拼寫標準的莎士比亞,也被認為他作品的作者另包括了其他人,但無損莎士比亞的地位。

在他的故鄉,英國的特拉根福,他出生的屋子現在是他的紀念館,遊客絡繹不絕,為這個小鎮的光耀作出了貢獻。逝世後,莎士比亞被安葬在故鄉雅芳河畔的一座教堂高壇,碑文將他與古希臘的哲學家蘇格拉底和古羅馬詩人維吉爾並列稱譽,碑石印記著一些警句,幽默地為保存他的屍骨留下話語。


最短篇/暗夜豬隻
陳克華/聯合報
終於看清楚,不時擋在我們這輛車前頭的那輛貨車,載的是一群豬仔。

午夜行路,在沉重的黑色的山裡夜裡,蛇般蜿蜒的前方,偶爾被車前燈照亮的擁擠在籠裡的白色豬仔。

牠們向著我們的燈光瞪過來,一陣陣叫聲撕裂山谷的寂靜。彷彿被車子的燈光灼傷似地。

那露出眼白的眼珠子裡盡是恐懼。

但不知道恐懼什麼。

兩車速度相差不多,有時候近些,有時遠些。但就是擺脫不掉。

最接近的一次我終於看清楚這群豬仔的面孔。

我看見其中一隻是我,我那對爬滿血絲的眼珠子在車燈照耀下似乎盲了,在與我正面交接後飛快地消失在黑暗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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