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是到巴黎最不能錯過的事?我想是:到街頭上咖啡館喝一杯吧,體驗這獨特的咖啡文化,你會瞭解咖啡館就也是巴黎人生活的地方。
坐在露天咖啡座喝咖啡才是王道
除非是風雨大到接近狂暴的程度,巴黎人絕對不放棄可以坐在露天咖啡座喝一杯的機會。就算是冷冷的冬天,一些咖啡館多會貼心地在露天的區域,安置一個透明的雨棚, 讓顧客避寒遮風, 坐在棚子裡一邊喝咖啡一邊看街景。只要立在店門外的暖爐還開著,室外的座位永遠比室內的搶手,若是在陽光普照的夏季就更不用說了,搶位大戰可是天天上演著呢。
一杯黑咖啡在露天座位、室內或吧檯不同位置享用的價格有所高低,趕時間的人站在吧台邊喝完就離開,自然付的錢最少,室內其次,而想要坐在被路人看來看去的位置,可是要多花點錢的。我還發現一個不太浪漫的原因,其實巴黎男女抽菸的人數比例不小,礙於二○○七年政府發布的公共場所、室內禁菸法令,露天座位是餐廳裡,癮君子唯一可以光明正大的吞雲吐霧的地方了。
巴黎人就是對「露天」情有獨鍾!沒有天花板頂罩的平臺或空地,法文叫作la terrasse(露天平臺)。無論是住宿或用餐,只要有一個露天可以賞景的空間,馬上就有加分的效果。因為步出了巴黎市區的小小公寓,自然是希望透透氣、享受陽光,誰還想悶在室內? 所以他們願意多花點點錢,享受視覺不被遮蔽的悠閒感覺,在露天座位上看人?被人看?那倒沒什麼好害羞的,巴黎人嘛!這反而有一種:「嘿!輪我在這裡翹腳喝咖啡囉!」的宣告。而外來的旅人不妨也就入境隨俗,感受一下在咖啡座上放空的感覺。
在盧森堡公園裡融入綠樹美景的露天咖啡座小坐,讓人忘卻了公園外的塵囂,而另一種風情則是在城市裡行人道上的咖啡座,與來往匆匆的行人和神色自若的巴黎人、外地人,還有不時飛來覓食的野鴿子,交織成巴黎的一幅豐富街景,我想這也是極為貼近巴黎人生活的方式。
無時無刻都要哈一杯
很多巴黎人從早晨睜開眼睛到一天結束,就和咖啡成了形影不離的好夥伴。早上需要點咖啡因來醒醒腦,工作的休息時間要放鬆一下,街上走累了要小憩一會,餐後習慣來一杯幫助消化,朋友相聚要約咖啡館,喝咖啡是巴黎人聯絡感情的方式,有時候也是和自己獨處的珍貴時刻。原來不嗜咖啡的我,多年下來也開始習慣了咖啡的香氣,久久沒上咖啡館坐一坐,就覺得渾身不對勁。
很多人想像巴黎咖啡館的氣氛一定浪漫得令人陶醉,要不然也都像旅遊書上寫的那樣,家家富有歷史,優雅又高檔。其實巴黎街上的咖啡館多的是像法國電影《艾蜜莉異想世界》裡的女主角打工的雙磨咖啡館那樣,一家傳統式不太起眼,裝潢有點老舊,客人多是街頭巷尾的居民,經常來這裡話家常,聊聊八卦的喧鬧小館。現在就算很多巴黎人,家裡都有一臺咖啡機,但是自己關在家裡喝實在太孤單了,上咖啡館就像上鄰居家串門子,是生活所需。巴黎人和街角咖啡館裡的服務生熟稔的程度,要比對門的鄰居熱絡許多了。
巴黎人喝咖啡有一些眉角,咖啡一定要熱熱的喝,而且大多數的人偏愛小小一杯濃縮咖啡expresso, 不加糖也不加牛奶。那麼讓世界上所有人都想著巴黎人喝的歐蕾咖啡(cafe au lait)又是怎麼回事?加了牛奶的大碗咖啡,只有在一般人家的早餐桌上見得到,一樣的內容物, 咖啡館裡就叫它Cafe creme,加的都是真真實實的熱牛奶,咖啡加奶精?巴黎人會瞪大眼睛告訴你,這東西怎麼好喝?他寧可喝黑咖啡。
巴黎人的咖啡簡單不花稍,不是馬上會令人驚艷的那種,但是也不至於苦澀難入口,需要有些時間才能理解它的魅力。無論是什麼原因和動機,讓人坐進了巴黎的咖啡館裡,那正是一個能夠好好觀察巴黎人的機會,入眼簾的一幕幕都好似一齣寫實電影場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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