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編譯陳玫伶整理報導】據英國《衛報》報導,茅利塔尼亞在1981年成為全世界最後一個廢除奴隸制的國家,2007年才將蓄奴行為列為犯罪。儘管政府官員一再否認,但今日仍然存在,卻不願接受媒體訪問,但運動分子和曾經當過奴隸的民眾,對這項存在數百年的陋習發出怒吼。 2成多人口是奴隸愛美德第一次見到父親時,就被父親逼作奴隸。愛美德5歲成為一名男主人的妻子的傭人。愛美德的母親也曾是這名男主人的奴隸。她告訴反奴隸組織:「因為我母親也是她先生的奴隸,他的妻子認為我們是她的個人財產,她想對我們怎樣就怎樣,完全是合理的。」 愛美德居住的小屋子裡,門打開就是橙黃色的炙熱沙漠,她必須從晨暮工作到天黑,過去15年來未曾有過一日休息。「那個家庭住在大房子裡,而我是唯一要努力勞動的人。」她說。 愛美德長大後開始戴頭巾,卻被迫違反傳統、露出手臂提重物工作,她並遭受到雇主其中一個兒子的性侵。 愛美德所經歷的故事並不少見。奴隸制度這項遍及撒哈拉沙漠的惡習,是口操阿拉伯語的摩爾人,在掠劫非洲村莊後遺留在西非沙漠國家茅利塔尼亞的傳統。 茅利塔尼亞仍存在著僵化的種姓制度,皮膚顏色白皙的摩爾人掌握權力與財富,皮膚黝黑的非洲黑人則是社會邊緣人。據記錄愛美德背景故事的運動分子估計,茅利塔尼亞350萬人中,還有80萬人是奴隸。 但奴隸制往往難以牽制與消滅,尤其在幾乎一半人口過著在每天不到2美元的生活,不少奴隸主要和奴隸一起工作。 梅薩德(Boubacar Messaoud)成長的環境介在奴隸和自由民之間的灰色地帶,以耕種換取微薄薪水。他說:「大約是我們7歲的某一天,雇主的兒子和我同樣叫做Boubacar,他說我應該叫做Boubacar abd(abd意指黑人奴隸),這樣人們才不會把我們搞錯,那時候我明白了。」 茅利塔尼亞廢除奴隸制度13年後,SOS Slaves開始在夜晚於首都諾克少(Nouakchott)建築物屋頂上進行秘密會議,傾聽奴隸心聲。梅薩德與一同創辦SOS Slaves的友人,有時會遭到騷擾跟逮捕。至今,政府情報官員還會埋伏在建築物外頭,了解有哪些訪客前來。 最初梅薩德的家庭成員並不贊同他拋頭露面,他說:我母親提醒我是一名奴隸,是為了保護我,他認為我不應該忘記自己的身分。」 改善現狀 奴隸當自強然而,統計數據顯示的事實是一幅黯淡又複雜的形貌。一名法官告訴《衛報》記者,茅利塔尼亞是不可能只因一次成功糾舉而迅速改善現狀,他說:「最近3個逃跑的孩子聽到我說他們的雇主應該要坐牢,他們立即開始驚恐地哭泣,他們突然改變說詞,說雇主待他們很好,供吃供住,他們想要回雇主身邊。」 此外,也有像是瑪拉卡(Malaka)這樣的年輕奴隸,在沙漠中看管雇主的山羊長達數星期,「我不願意離開,因為我不想拋棄家庭,而且我害怕金錢,我聽過但是從沒使用過。」他說。 然而,逃跑並不保證就是獲得自由,愛美德向地方法官尋求協助時,她母親的證詞並不支持她,還換得舅舅一頓毆打。數星期後,她發現自己蜷縮在諾克少一幢2層樓房,被隨同反奴隸組織的警員給找到。 反奴隸組織負責人阿貝德(Birame Ould Abeid)和另外3人因為公開焚燒闡述奴隸正當性的宗教經文而入獄,他呼籲摩爾黑人和非洲黑人要團結。 摩爾黑人經常被訓練為步兵來攻擊黑人族群,這兩個族群間的猜疑不容易迅速釋懷。廢奴主義者經常被逮捕跟毆打,顯示蓄奴的統治菁英害怕醜事會曝光,這些蓄奴的菁英階級,已經將奴隸制變成鞏固政權的基礎。 諾克少的運動分子拜拉(Toure Balla)每週都會去參加聲勢漸漲的奴隸抗議行動,他表示:「這裡有一個家庭擁有5千名奴隸,代表5千張保證選票。」廢奴在茅利塔尼亞只是冰山一角,梅薩德說:「在撒哈拉沙漠的所有國家都有奴隸制的存在,但只在奴隸願意站出來,犯罪行為才會被揭發。」 小檔案:全球奴隸制度現況◎全球估計有2,700萬人過著被強制奴役的生活,大多分布在奈及利亞、印尼和巴西等國。 ◎每年因跨國販運而變成奴隸的受害者至少有70萬人。 ◎大約有30萬名兒童在全球30處武裝衝突的地區成為童兵,許多女童兵則被迫成為性奴。 ◎1809年,美國南部各州的奴隸平均價格相當於現在的4萬美元;2009年,奴隸的平均價格是90美元。 ◎全球至少有2,600名性工作者被販運至英格蘭和威爾斯。
(資料來源:衛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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