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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2/04/06 第3893期  訂閱/退訂看歷史報份直接訂閱

今日文選 慵懶與零碎的生活片段(下)
人文薈萃 聯副小品集/此城漫步
回音壁/蒙古烤肉、螢橋、川端橋、茶座
台中小詩/逢甲夜市
墓誌銘風景/無聲的疼痛

  今日文選

慵懶與零碎的生活片段(下)
吳柳蓓/聯合報

慵懶與零碎的生活片段大約是指,有時候你正做著一件事,突然電話來了,轉身去接,講完電話卻忘了剛才手邊的事,等到一段時間過去,才又想起……

終於等到退潮,大夥拿著鏟子與水桶下水,密密麻麻的洞口冒出絡繹不絕的小螃蟹,橫著走的樣子逗得我們好樂。專注抓小蟹,不自覺走遠了,沙丘上,肥碩的蛤蜊和貝類,輕輕一鏟,像挖金礦一樣,滿滿都是。躲在沙地裡的蛤蜊很有看頭,約有一個手掌大,同學們挖了滿滿一桶,說要回去烤來吃。我沒那麼惡心,珍珠色的蛤蜊太美了,放在電視櫃上當裝飾,充滿海裡來的水嫩風情。我挖了十來顆便收心,其他色澤有缺陷的,體形不夠健美的,就留在沙地裡頤養天年。

堆小沙丘,搭沙拱橋,用水淹滅一座再搭一座,充滿破壞性的成就感(有一種大起大落的爽快)。捏土丸子,大顆的用來丟同學,小顆的串成一圈當項鍊。被土丸子砸中的人紛紛反擊,大夥髒得很過癮。玩膩了,把雙腳埋進沙裡作沙浴,他們回頭去挖寶,各自忙著。大夥分散,卻相距不遠,時間過了多久沒人在乎,也忘了在乎,突然聽見有人喊我一聲。望向四周,沙丘上只剩下我們八人,原本如織的遊客不見蹤影,海水開始環繞而上,以肉眼不察的速度將我們孤立在沙丘。一個死定了的念頭竄起。

我大喊,水來了,然後用盡全力往岸上走,水流像洗衣機的漩渦拖住步伐,每往前一步,水壓就沖退一步,越急越使不上力。無助、不想死的情緒一時湧上,下一個念頭是,死了怎麼辦?家人怎麼辦?那是一種類似瀕死之前的掙扎,像一腳踩在幽冥的邊界,只有三成的機會。臉上花了,分不清是汗還是淚,紊亂的腳步踩在水裡,求生的意志衝到最高點。當離岸越來越近,卻意外踩進養殖人家所布下的天羅地網,密密麻麻的鐵絲網將小腿與腳掌割出一條條不規則的血肉紋路,痛徹心扉。管不了痛,憑著記憶,奮力從鐵絲網中脫身,直到離岸十公尺,海水湧至下巴,上岸那一刻,海水淹過眉目,確定死裡逃生了,後頭趕上的同學驚魂未定,面面相覷,說不出話來。

剛剛誰叫我?定神之後,我詢問每一個同學。眾人彼此相視,紛紛搖頭。沒說謊?他們說,聽見我大喊,才發現漲潮,總之性命保住了,管他誰喊的。「管他誰喊的?」這句話聽起來太理所當然,面對眼前浩瀚汪洋,我想在乎,卻無從在乎起。眾人已無遊興,跨上摩托車離去,輪胎拽著扁扁的影子前進,太陽文文貼在遙遠西北側的懸崖上漂漂亮亮,我不斷回想那一聲有力的叫喊,究竟是誰,在關鍵時刻救贖了我命裡的劫?再晚一分鐘,或三十秒,或二十秒,一切都將不同。

一旦離開海關,我很確定,一切都將變得更好。乘上火車,又是十多個小時與耐力拔河的折磨,這一次我不能抱怨,這一列簡陋的火車像乘載榮華富貴的希望列車,搭上它,便能離開,到達車票上書寫的目的地。結束連夜的車程,車站大廳滿滿席地而坐的背包客,四邊角落等待火車的年輕人看似睡了一夜,翻身的瞬間,露出一張舔舐夢境的渾沌表情。在車站旁的小館用餐,聽見旁人議論某事,很嚴重的樣子。放下筷子,跑去隔壁的藥妝店買報紙,報紙頭版出現斗大的標題,「紅衫軍揚言占領機場?!」、「一夜數起的流血衝突造成傷亡?!」,再佐以數張血腥的流血照片,「呈現」事件的高度真實。不管消息是真是假,那幾張照片讓人胃口盡失,擺下筷子,背起背包走出小館,攔走一輛計程車前往機場。

計程車奔在筆直的高速公路,我的心卻平靜不了,司機的英文不流利,兩人比手畫腳,很困難地溝通。接近機場的外圍,車速突然慢下來了,我比了一個「What’s going on ?」的手勢,司機吐了一串讓人聽不懂的泰語,做了一個無可奈何的表情。我只能從他的表情猜測:紅衫軍來了+機場被包圍了+飛機不飛了=回不去台灣。「GO∼GO∼GO∼」每一句GO都是從丹田出發,威猛結實飽滿,指揮他勇敢一點,走路肩、超車,不要怕。司機許是沒見過像我這樣瘋狂的乘客,默默聽從指揮,用速度回應我的命令。警察、罰單、危險駕駛都被置之一旁,堂堂七尺男軀聽從一名女流之輩行事,想必有甜頭可嘗(以速度換取時間與金錢)。如果所有警察都將參加圍事,早就集合起來做一名訓練有素的國家保全,又豈會理會區區高速公路上的超車事件?(合理的推敲)

機場出乎意料的平靜,泰國的記者也不是省油的燈,隨便丟出幾粒鉛字就能讓人嚇破膽。高頭大馬的荷蘭航空地勤小姐查閱我的資料,甜美的丟了一句:「對不起,妳要搭乘的班機已經客滿。」「啥小?」忍不住口出穢言,憤恨至極。下一秒我深深反省,是自己沒信用,放飛機鴿子,憑什麼罵人?我央求她,幾乎跪地:「我一定要上這班飛機,請想辦法,我一刻也不能等。」她的動作慢得離奇,急得我都要漏尿了。半小時後她終於從螢幕回神,看著我:「如果妳不介意,我幫妳Upgrade到商務艙,但是要加一百美金。」我嘖一聲,這樣敏感的時刻,錢是什麼東西,終於體會有人一夜擲千金,那是一種非花不可、非買不可、非賭不可、非嫖不可、非活不可的神聖精神。從口袋掏出百元美鈔,小姐笑盈盈的收下,飛快在鍵盤按字,五分鐘不到,她已經為我畫好位,用塗滿蔻丹的柔荑指著登機的方向。

商務艙裡,遇見水果日報的黎仔,黑色的吊帶褲,圓嘟嘟的腰,古意的髮型,多看一眼就像台灣街上一般的老實男,只是嗜食了些。接下來三個半鐘頭,空姐來了又走,有時遞上飲品有時是點心,十分鐘前要一杯咖啡,十分鐘後還未到,打算放棄,她卻突然記起,奔到我的膝前,用討好的姿態跟我連聲對不起。然後,專心看完一部影集,再小睡片刻,飛機便準備降落。機翼劃進台灣海峽,屏東一帶的萬家燈火溫暖了我這個半職業的流浪者的心,離開之後再回來,一切都變得不同。

忘了什麼時候開始,我欣然接受一些可解釋、不可解釋,發生在日常生活裡的不尋常。好比我媽說,那一天中午,她打電話到琪琪家,發現我不在,甚至瞞著她到海邊抓螃蟹時,整個人幾乎站不住腳,險險就要暈過去。她是一個脆弱的母親,經常性的擔憂,經常性的無能為力,我常想,如果娑婆世界無菩薩存在,她又該如何自處?所以,我假設是她用滿腔的愛與眼淚感動堂上的觀世音,在危急一刻,藉由某種聲線,喚醒沙丘上的我。她的淚眼央求與我脫險的時間不謀而合,似乎這是唯一的解釋,我不曉得還有其他。

回到台灣後,一切都自然的慵懶起來,吃與睡、愛與恨,隨興而走。我依然不定期旅行,不定期受傷,不定期去愛,當一筆緣盡、情感散佚則老實從容不迫,留戀、傷感一點點就好,太多就嫌多餘。

過了二十,然後二十五、二十七、二十八、三十……習慣不談婚姻,久了就成自然,以為情感的最終歸宿只是愛情,不是婚姻。婚紗店門口,那些刺眼的白紗每隔一段時日就換新的一批,玻璃窗外的男男女女,總是被它似雪的潔白所吸引,以為婚姻就該如白紗一樣無瑕。關於晃蕩,我反而比較熟悉,當一樁感情進入最後談判階段,若非穿上白紗正正經經拍照,就是拍拍屁股走人,像老病一樣拖著反而失去更多。從情感的奠定到最後,若能坦坦蕩蕩與一個人共同經歷某些事,相處融洽(或稱愉快),大部分時間都吃得下、睡得好,就是兩性關係裡最圓滿的成就了。

慵懶與零碎的生活片段大約是指,有時候你正做著一件事,突然電話來了,轉身去接,講完電話卻忘了剛才手邊的事,等到一段時間過去,才又想起。生活就是一連串片面的組成,與其吃力的背負,倒不如輕輕放下,會擁有比較純粹的自由與快樂。

(下)


  人文薈萃

聯副小品集/此城漫步
傅月庵/聯合報
觀看與速度有關。走馬看花只能匆匆,真要見出一花一天堂,一沙一世界,恐非緩下速度,慢慢來不可。那即是漫步,或散步了。日本人於此格外有感。永井荷風腳踩木屐,手持雨傘,晃蕩逡巡於大街小巷,成了東京一景;司馬遼太郎「漫步街道」,邊走邊念想昔人往事,越走越遠,從東洋直直走到西洋去了。

此城原不適合人居住,遑論走路。這幾年,整齊了「亭子腳」,鋪平了人行道。捷運穿行地下,私家車少了,空氣清新許多。竟也頗適合漫步。幾十年未經戰亂,昔日青青樹苗,如今蔚然成蔭,只要中間不被砍的話。仁愛路大王椰,羅斯福路木棉、敦化南路樟樹、民生東路的菩提……應時而綠而濃而開花而落葉,樹大招鳥居,啁啾鳴啼,駐足仰望,細看自有景。類如漫畫《家栽之人》那位桑田先生的身影,竟偶爾也會出現此城街頭了。

城裡可看的,自不僅樹木,公園裡舞劍黑衣人,捷運車廂龐克造型女孩,後街露宿遊民,日光下人孔蓋圖案……走的跑的動的靜的,類皆有情,只要你緩下來,細細觀想。

於是,穿行此城,漫步街頭,春天裡,我就這樣開始了。


回音壁/蒙古烤肉、螢橋、川端橋、茶座
王正方/聯合報
讀到焦桐(3月20日〈蒙古烤肉外一章〉)、董豐(3月23日〈螢橋不是中正橋〉)二位名家的文章,青少年時期的記憶便如泉水般湧出。

小時候從家中去廈門街一帶找同學玩耍,抄近道走過螢橋何止數千次。是一座跨在溝上的破舊木橋,也記不起附近有什麼建築。昔日的螢橋原址猶在,位於和平西路一段,變成一座很小的公園,矗了塊牌子說明螢橋的來歷;早年日本人發現在夏季此處多有螢火蟲聚集,引發了他們的思鄉之情,故名之為螢橋。

川端橋的命名,原是紀念日本的川端總督,後來改名為中正橋,跨越新店溪通往中和。附近和我年齡差不多的男孩子,夏天便在橋下一帶戲水,我們就這樣學會了游泳。挖沙船不時來這兒作業,河底的深淺變化莫測,漩渦處處,每年在此溺斃的青少年難以數計。

某日氣候頗涼,我和童子六七人在河中逆流而上,不覺尿急,天色漸暗,我領頭游到川端橋底,各自找個角落小解起來。那時的川端橋被列為軍事管制地區,有士兵駐守。橋下一陣「騷」動,早驚動了橋頭的阿兵哥,就聽見橋上有人大吼:

「什麼人,幹什麼的?」

小朋友立刻作鳥獸散。我強自鎮定,繼續做著我正在做的事,還和阿兵哥打招呼。一支強力手電筒從上面照下來,真相大白。我兀自巍然不動,不肯半途而廢, 因為聽人說過,硬把尿憋回去,會得性病的。半晌,橋上有人以山東口音說:

「咦!這個小孩兒還真他媽的不要臉耶!」

枯水期,川端橋下開設了茶座。就在灌木叢中,擺設起兩人座的大帆布椅,供應茶水、瓜子等。處處有樹叢遮掩,彼此看不見。因為消費低廉,成為夜間情侶們相約的好去處。喝茶倒是其次,在雙人椅上卿卿我我,不知東方之既白。但是河邊蚊子多,老闆同時兼賣蚊香,點起來放在椅子底下驅蚊。續開水的夥計提著壺一路吆喝著:

「開水來啦!」

免得撞見正在纏綿忘我的一對對。

河邊蒙古烤肉來得更晚一些。在河邊自己選肉配料、燒烤,野趣盎然,晚風習習,甚有情調。我記得很清楚,收費四十塊台幣一個人,吃到飽,飲料另計。在當年算是個高消費的去處。事隔多年這價錢還記得那麼清楚?不瞞你說,我有一次就在這個地方差一點出了洋相。

不能總是帶女朋友泡在茶座的帆布椅上呀!那邊的烤肉香陣陣飄來。一時忍不住,也沒問價錢就吃上了。吃得倒挺過癮的,偷偷一算兩人錢包裡的錢加起來,距離八十元還很遠。於是我囑咐女友要鎮靜,坐在那兒慢慢喝飲料,自己急忙跨上單車,飛奔到附近同學家張羅銀子。沒那麼容易,數十年前誰家有閒錢給你周轉?連跑了三家才湊足。四十多分鐘之後,渾身大汗,匆匆趕回河邊烤肉,還沒打烊,顧客早都走光了,女友還是很雍容的坐在那兒,側影真美,我當時覺得好愛她。

褪色的舊歲月,悠哉的老台北。


台中小詩/逢甲夜市
路寒袖 文/聯合報
幸福不必多餘的包裝

夜晚是最佳的展示場

滿足超便宜,快樂很多樣

飢餓的想望一下子就

飽嗝了


墓誌銘風景/無聲的疼痛
李敏勇/聯合報
茨維塔耶娃(M. I. Tsvetayeva , 1892-1941)是與阿赫瑪托娃齊名的俄羅斯女詩人。她不稱自己為女詩人,而是詩人。她也是蘇聯革命後被時代窒息的名字。

五十年的生命,從十八歲出版第一本詩集就耀眼。但十七年的海外流亡,從1922年到1939年,從柏林、布拉格到巴黎,她和丈夫、女兒的漂泊之旅,以詩印記著沒有祖國的憂鬱。

流亡期間的1926年,茨維塔耶娃和里爾克(R. M. Rilke, 1875-1926)、巴斯特納克(B. L. Pasternak, 1890-1960)之間,交雜著詩意與戀情的通信,在文學史留下美麗與感傷的篇章。兩位俄國詩人和一位德語詩人在精神的擁抱中相互對視、慰藉。

巴斯特納克愛慕茨維塔耶娃,敬慕里爾克;茨維塔耶娃既感知巴斯特納克對她的傾慕,也向里爾克坦露她的愛,而且沒有對巴斯特納克隱瞞。而里爾克還是巴斯特納克介紹給茨維塔耶娃的──因為巴斯特納克想與他所愛的茨維塔耶娃分享所愛。

革命讓詩人不幸,在流亡十七年後,茨維塔耶娃於1939年回到祖國,不幸仍然沒有停止,政治壓迫的遭遇讓這位女詩人身心俱疲。丈夫和女兒死於集中營的茨維塔耶娃被疏散至南方小城葉拉布加,而離開莫斯科。離開前,她將里爾克和巴斯特納克寫給她的信細心整理好,交給國家文學出版社的一位負責人。因而有後來的《里爾克•巴斯特納克•茨維塔耶娃1926三詩人書簡》的出版。

在疏散地葉拉布加,茨維塔耶娃留下紙條:「原諒我吧,我已無法承受。」自殺死亡,後來葬在葉拉布加公墓,墓碑的行句出自她的詩。

我用諂媚和哀求

向幸福的人乞得的,只有如此。

我要隨身帶往

那無聲親吻世界的,只有如此。

──茨維塔耶娃(1892-1941)


  訊息公告
春來蔬菜是良醫
經過寒冬之後,如出現口腔炎、口角炎、舌炎、夜盲症和某些皮膚病等,這是新鮮蔬菜吃太少,纖維素、無機鹽及微量元素不足所導致。因此,春天防病,一定要多吃蔬菜。

古味新吃,客家好食
近年,各地客家庄吹起休閒風,野薑花、菊花、茶都可入菜,以茶代酒更添意境,還與有機、環保觀念重新接合,不變的卻是反璞歸真、熱情好客的精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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