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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2/05/14 第3930期  訂閱/退訂看歷史報份直接訂閱

今日文選 血色佛緣(上)
人文薈萃 祖孫十二品/屁
繆思的星期五/有天使的聲音召喚
慢慢讀,詩/四月三十日

  今日文選

血色佛緣(上)
徐學/聯合報

有次上課我不守規矩,被老師批評,我沒有收斂,還用膝蓋不斷碰擊書桌以示反抗。課室裡陣陣噪音,老師卻和顏悅色地說,徐學正在生氣,影響我們上課,我們到外面去吧……

佛門親切

民國時期,鷺島邊緣的南普陀寺已是東南名寺,太虛、圓瑛還有弘一等高僧大德都曾在此修行講經。五十年前,卻疲態畢現,雖然香火未絕,但僧人驟減,寺院之內,東沃小學據左,五金工廠占右,放生池裡少有魚躍,荷花池裡只見稻禾……寺旁總是拴著幾頭牛,看牛老人梳著滿清時代的小辮,捲著褲角,小腿上泥跡斑斑,他是寺內的雇工,孫子和我是小學同學。

不過,對於我們廈大子弟,南普陀是一方樂土,初一課本有〈從百草園到三味書屋〉,泛泛一讀就想到南普陀,想到我們的東沃小學。南普陀當年就是我的樂園我的書屋。

現今知道東沃小學的人已經很少了。幾年前,我追覓東沃歷史,知道它的前身是弘一法師創辦的養正院,專招閩南籍僧人,日據時期停辦了三年,無神論當權後復辦無望,遂在養正院舊址上掛出廈門市養正小學的牌子,免費招收附近兒童。一年後,廈大附小停辦,養正校內學生驟增,寺廟無力承辦,由教育局接手。更名為東沃小學,新蓋了兩間教室,其餘還是寺廟房舍,學生大半為廈大子弟。

那時南普陀沒有今天這般金碧輝煌,車水馬龍,香客遊客終日熙熙攘攘。卻顯得幽雅恬靜,禪意盎然。它北倚五老峰,南向大海,就像天王殿兩道邊門上的大字,山含瑞氣,水帶恩光。同學都住在南普陀邊上的廈大校園內,每逢寺廟晚鐘響起,母親就催促我們上床睡覺。冬夜小城寧靜,鐘聲悠揚迴盪,將眠未眠之際,總引發許多童真遐想。

我每天上學經過寺廟山門(有時起得晚,就索性闖過天王殿,從學校的邊門進去),總能見到一個中年僧人,舞著大竹掃把,興高采烈,灑掃庭除,高聲唱著自編的小調,夥伴們都愛親近他,叫他阿肥和尚。後來知道他的法名,清華。

佛門清淨地,而在南普陀,有三十年,天天容納安頓數百名喧譁打鬧的頑皮孩童──他們在天王殿和大雄寶殿之間的大天井下,跟著背對彌勒佛的領操老師做課間操、打手旗;他們列隊在天王殿月台前聆聽校長訓話;他們的優秀作文被貼在大殿與校舍之間的花崗岩壁上……稚嫩的晨讀書聲和蒼涼的誦經早課,活潑無邪的童聲歌唱和沉著醒板橐橐木魚,時常交織,一動一靜,一收一放,聽上去竟有奇妙的和諧。

我們自小被授予共產主義接班人大任,灌輸了徹頭徹尾的無神論,但時時面對妙相莊嚴的巨大佛像,不免心生敬畏,最調皮搗蛋的學生也不敢在寺廟裡放肆。

南普陀讓我們感受神奇,並助長我們一探未知世界的好奇心,現今兒童從迪士尼樂園中培育夢幻,而我們有南普陀,每一尊佛像,每一幅壁畫,每一聲鐘鼓,都是活生生的教材,那是歷史教育,也是藝術教育,還有與人為善的慈悲心。做法事的時候,總有和風吹拂,帶來陣陣香氣,現在知曉,那香那燭不參雜化學物料,所以沁人心脾,它伴以和著木魚與磬的節奏之抑揚頓挫的誦經,讓我們坐享佛家聲色之美。

很慚愧,災荒的歲月,偶爾也有飢餓的學生摘採寺裡果樹,釣放生池裡的魚,偷吃供果,對此寺裡僧人總寬大和平,一笑了之。

老師也沾染佛性。有次上課我不守規矩,被老師批評,我沒有收斂,還用膝蓋不斷碰擊書桌以示反抗。課室裡陣陣噪音,老師卻和顏悅色地說,徐學正在生氣,影響我們上課,我們到外面去吧。同學們覺得戶外上課別有風味,一窩蜂跟著老師出去了,我孤零零課室裡發呆一陣,也就出去站在隊伍後面。老師見狀道,徐學現在願意上課了,我們可以一齊回到課堂裡去了。

用無邊的愛心來包容頑劣與無知,這樣的事,老師一定還做過許多,隨著歲月長河的沖刷,它們已漸漸淡出,留下的只是一個慈悲為懷的形象。老師命運頗為不幸,未到中年丈夫就被定為壞分子押進了監獄。然而,她卻能吞嚥苦澀,播撒芬芳,不論是右派後代或「黑幫」子弟,總能在她的溫情呵護中無憂無慮地成長。在稚嫩的心靈最需要呵護的時刻,她頂住了黑暗的閘門,讓校園成為淨土,雖然只是小小一方佛光,多年後學子仍感覺陣陣暖意。

老師未過半百撒手而去,當時我在鄉下,也沒能趕回來參加追悼會。

血色古今

1966年,知了叫聲格外淒厲,多年以後,聽到羅大佑的〈童年〉,「池塘邊的榕樹下,知了在聲聲叫著夏天……」對那純真潔淨童年滿心羨慕,我的蟬聲沒有如此童趣,它是那麼粗暴尖銳,與高音喇叭、嗷嗷口號、囂張戰歌一起,無休無止,遍地遍空!讓稚氣未脫的心靈感到極度恐怖。

那一年,我剛讀了初中一學期,便被停課,十二歲的我不知道要停課多久,更不知道一代人的命運將因此改變,卻有幾分歡喜,終日閒逛。四周突然成了紅海洋,紅旗紅袖章小紅書,許多人家窗下搖曳的牽牛花和三角梅(九重葛)被勒令砍去,取代一片青翠的是滿牆的紅漆標語……

到處是遊街示眾的隊伍,掛著牌子戴著高帽子敲著鑼,有的在三伏天裡穿著抄出來的皮衣、旗袍和高跟鞋,有的把鞋子掛在頸上……五花八門,不知所措地低頭走著,不時遭到圍觀者哄笑和押解者的辱罵,還有投擲物的襲擊。遊街的隊伍一天天地變長,帽子越做越高,牌子越做越大,最後用細鐵絲把黑板掛在脖子上;手段越來越狠,反綁手,下跪,抓頭髮,乃至於剃陰陽頭……

那一年,畢業於西南聯大歷史系的父親突然就成了牛鬼蛇神,每天在家,除了不時地為自己糊頭上高帽和胸前紙牌,以備革命小將每日遊街之需;就是和剛上小學的弟弟打撲克,有次弟弟輸了牌,學著造反派的口氣,說父親是黑幫,性情溫和的父親黑了臉,嚇得小弟哇哇哭。

破除「舊思想,舊文化,舊道德,舊風俗」的號角從天安門城樓上吹響。學生爭先恐後爭當「革命小將」,無所顧忌地踩踏文化涵養尚存的門戶,舉凡書畫、首飾、旗袍、皮襖、舊照片、古書骨董皆在掃蕩之列……那時許多金銀細軟被說成「四舊」而落入革命派囊中,連收條也不見。

那一天,小將來我家查抄,不見細軟,卻發現印有導師語錄的黨報上墨跡斑斑,那是我拿報紙練書法,並不覺已經觸犯天條,小將咆哮了起來,說要一查到底,父母的臉都白了,我慌忙溜了出來。

心情鬱悶時我總是往南普陀小憩。那天上午的寺廟寂靜得出奇,我沿石階而下,在「放生池」石欄上坐著,盈盈方塘,紅蜻蜓水上點點掠掠,與世無爭,閒適平和。

忽聽得阿肥和尚在山門前和一群人爭執著,我過去時,數十紅袖章已經推開了阿肥,逕直衝進大殿,七手八腳把粗大繩索套入四大天王的頭頸身軀,然後吶喊猛拽,法相莊嚴的高大天王轟然坍塌,手中的琵琶、大傘,好像還有龍和蛇,那些平常讓我們望而生畏的天宮神器抵擋不住在地凶煞,骨碌碌落了一地,天王的頭顱滾動到我們腳下,圓睜怒目裡彷彿多了一絲哀傷;紅袖章迎上去劈頭一陣亂棍。

混亂中,我努力擠進圍觀人群,發現領頭打砸的是林金銘,廈門大學中文系三年級學生,他戴著一副泛黃的廉價近視眼鏡,身材瘦削。一身泛黃的軍服,皮帶束腰,肩挎軍用包。是他發動、組織了本市最兇悍的紅衛兵組織,廈大紅衛兵獨立團;是他帶領紅衛兵衝進市委批鬥市長;是他聯合廈門中學生到福州揪鬥省教育廳廳長,拉開打倒省委的序幕……廈門青年都把他奉為造反先鋒、心中偶像。此時,只見他帶領眾人振臂高呼,大破四舊,大立四新!革命無罪!造反有理!一反到底,就是勝利!接著,率眾往裡去,又打碎了兩廂的十八羅漢,可憐那寺院,一時是滿地狼藉煙塵蔽空。

(上)


  人文薈萃

祖孫十二品/屁
張輝誠/聯合報

〈祖孫十二品〉第七品

這是什麼屁文章?千真萬確,是屁文章。

我阿母自從每天加吃了三顆(早一晚二)降血糖的小白丸之後,屁,隨之而來,並且滾滾不絕、聲勢浩大。這三顆不起眼小白丸,除了主功能降血糖之外,還有點兒副作用:脹氣、輕微腹瀉。輕微腹瀉恰好天衣無縫地解決了我阿母嗜肉而容易形成的便祕,老人家因此大量減少了「放屎比生孩子還艱苦」的辛勞了。但脹氣,卻是無可奈何的附贈品。因為腹中之氣一旦腫脹起來,除了肛門,無處可解。大凡君子淑女之排氣,喜歡緩挪臀肉,務求徐徐出之、清靜無聲為宜。但老人可沒這一屁股好本領,加上副作用而引發之脹氣往往來得兇猛,遂造就出我阿母「不擇地而出」、「堂皇響亮」的屁風,其熱鬧不亞於歡迎元首之響轟禮砲。起初我阿母頗自覺不好意思,每放屁,必尷尬大笑:「又再放屁囉!」時間一長,頻率仍不變,老人家難免納悶:「這屁,是放不停喔!」

張小嚕自然還不懂得屁,因為過於「抽象」,不易理解。但是,有一天我們全家四人都在電梯內,張小嚕忽然放了個響屁,他立刻抬起頭來,哈哈大笑,昂聲道:「嚕嚕放屁!嚕嚕放屁!」──他是那樣開心,因為他終於懂得什麼叫作屁了,並且一定要學阿嬤縱聲大笑,因為阿嬤讓他隱約察覺,放屁,是一件很爽朗的事。


繆思的星期五/有天使的聲音召喚
韋瑋/聯合報

繆思的星期五:文學沙龍54現場報導

這場文學沙龍出現難得的組合,主持人郭強生忍不住開起這對廣播、文學雙棲名父子檔的玩笑:「在台灣,父親亮軒比馬世芳有名;在大陸,兒子馬世芳比亮軒有名。」父與子,比名氣,難分軒輊;同台朗誦,比聲勢,令人期待。

郭強生提到:「為了穿什麼服裝而傷腦筋,究竟該配合溫文儒雅的馬老師(亮軒本名馬國光)著唐裝,還是要像馬世芳喜歡穿得一身黑的年輕樣?」他在現場看著兩人得意地笑:「最後選擇了『校園民歌風』的打扮!」(按:亮軒之妻陶曉清被譽為「台灣民歌之母」。)。郭強生還預告,這個繆思的星期五除了父與子的朗誦,還將穿插「點燈式」的廣告時間,要爆料他和亮軒間鮮為人知的溫馨故事。

亮軒在朗誦他所寫的〈仲夏夜之夢〉文章之前,看著台下滿座讀者說:「我坐了兩段公共汽車,又搭了計程車才到這裡,覺得比到美國還累!」可不是嗎,直到開場時雨仍未停,擔心前來的民眾路上塞車趕不及,還特意稍等了幾分鐘。不過,大雨沒澆熄繆思子民的熱情,亮軒更以磁性的聲音、一人分飾兩角的戲劇張力,持續加溫。篇章中懷抱著夢想、從失敗中翩然起身的女舞者孫蕾,以及被她煽起情愛慾火的「我」,透過亮軒的演繹,將眾人引領進一個夢境般的故事;以致誦至文末聲音歇止時,大家仍陶醉著,停了數秒才爆出熱烈的掌聲。

故事中女主角對戲劇的理想,郭強生懂,他自己也曾改編田納西•威廉斯的《慾望街車》,那檔票房跌了一大跤,失意之際,爾雅出版社發行人隱地來電,說在旁的亮軒要跟他講幾句話,這位戲劇界的前輩說:「你不要氣餒,戲就該這樣,真的好……」獲得亮軒的鼓勵,郭強生笑逐顏開:「只是賠了錢,算什麼!」

父子倆要比聲勢,但馬世芳一上台就抱怨:「主辦單位把我安排在爸爸後面,壓力超大。」不過,身為廣播世家的傳人,馬世芳的嗓音同樣迷人,他念誦了幾個短文小品,〈每個人都期待誤點的列車及其回程〉、〈眉批〉、〈驀然回首〉談成長,而最吸引人的是談及小時去外公外婆家吃晚餐,並將第二天的〈便當〉帶回家的故事。能從他的廣播節目裡聽到的、從父子兩人的書中讀到的,不稀奇,大家最好奇的是這對父子的相處,而名人父母是否曾帶給他壓力?文質彬彬的亮軒,小時候竟然是個自己筆下的《壞孩子》,那麼馬世芳叛逆嗎?

馬世芳說在那還很少男生留長髮的年代裡,他大四時就留了及腰長髮,每天綁個馬尾在家走來走去,有天母親陶曉清忍不住對他說:「你要不要去把頭髮燙捲?」不是開口訓話,竟然是建議再張揚些,「爸媽對我的信任,有時甚至是放縱,所以叛逆不起來。」那亮軒怎麼說?「我想起他三歲的時候,住泰順街,他打開窗朝對面大喊,我爸是馬國光,我媽是陶曉清!」看來馬世芳非但沒壓力,還開心得很。亮軒回憶馬世芳總愛聽陶曉清收藏的唱片,馬世芳對他說:「這些,是天使的聲音!」兒子有如此堅定的想法,父母想不信任都不行。

話題轉到「青田七六」,那是亮軒的父親地質學家馬廷英先生故居。父親將該址產權捐給台大,亮軒對此地情感深厚,如今每周去導覽一次,他邀大家前去,他的導覽內容從不重複。父子倆獨特的嗓音,激起人濃濃興味,一段故事引發另一段故事,召喚著台下的人們,得播放首曲子、得收聽個廣播節目、得走出去參觀並聽場導覽,當然更得再回到文學沙龍聽朗誦。


慢慢讀,詩/四月三十日
許悔之/聯合報
你寫給我的字和

我寫給你的詩在夢中

如撩亂的天河

有多少顆星星呢

終究是沒辦法盡數

所以我拚命的謄抄你的靈魂

那些流星啊

多像我們生生世世

縱橫的涕泗

在虛空外的虛空中

殷重的相會擦身

離別時殷重的注視


  訊息公告
Google無人駕駛車 美國掛牌上路
由Google開發的自動駕駛汽車,七日獲得美國內華達州汽車監理所同意核發全國首張自動駕駛車輛牌照,預料短期內便能「上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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